第14章 不二周助

黄昏，寺庙球场。

        龙马惊奇地发现，女生的网球像极了卓宇。她打出的旋转球千变万化，天马行空，十分有趣。

        对面的楚楚被激起久违的斗志。

        龙马不仅天赋异禀，基础牢固，还能连续使出新奇的技巧。

        外旋发球、逆旋发球、二刀流、从场边绕过的曲球……到后面甚至打出了不二裕太的“晴空抽杀”。

        并根据自身情况调整姿势，双手持拍打出，避免对肩膀造成负担。

        最后，他还打出了没有弹起来而是往回滚动的短球。

        “有意思。”楚楚笑容灿烂，捡起球，走到底线后，打出逆向侧下旋发球。

        龙马睁大眼睛，迅速跑到落点旁，打算用半截击打回去。然而，这一球落地后迅速往他预判的反方向弹起。

        他挥空了。

        他没有失落，斗志越发昂扬，“还差得远呢！”

        楚楚知道自己现在的体力，出汗后主动喊停。

        她暗暗羡慕龙马的体魄，他也出了汗，却不见疲态。

        放松肌肉的瞬间，右手生出剧痛，几乎是同时，一一掌控了身体的支配权，屏蔽她的感官，她甚至来不及道谢。

        龙马轻盈地跳过球网，目光担忧，“luna？”

        她弯着眼睛，笑容柔和，毫无痕迹地转移话题，“好饿。你呢？”

        “我也有点。”龙马见她表情自如，放下心，“刚才打得不错，那个是逆向侧下旋发球吧！”

        “是啊，练了好久才会的。你想学吗？”她大大方方地说。

        “先去吃饭。”龙马也饿了。

        今天是两家人相约聚餐的日子。

        卓宇准备了丰富的六菜一汤。

        无所事事的龙马被南次郎打发去端汤。他实在没经验，居然想直接上手，被卓宇塞了两只厚实的隔热手套。

        楚君轻向伦子推销汤，“这里面放了百合和莲子，美容养颜的。”

        “难怪你皮肤这么好！”伦子立刻动心。

        吃过饭，两家人移步客厅看电视剧。

        一一剥了个橘子正要吃，电视播放男主强吻女主的画面。

        半分钟后，两个小孩被赶出门，被使唤去倒垃圾、买饮料。

        第二天，一一照常晨练，在望月咖啡买了吐司、司康和牛奶回家。

        她与不二相约的地方在三町目的街头网球场，他对这里很好奇。

        她提前五分钟到，但不二更早。

        不二微笑地打招呼，转身介绍：“真巧，手冢也在，不如一起？多出来的人可以当裁判。”

        “好呀。”她无所谓。

        慢跑热身后，三人猜拳，第一轮比赛的裁判是手冢。

        楚楚戴上发带，防止碎发扎眼睛。

        开场五分钟，手冢发现她的实力比预想中更强，竟然一分不丢地破了不二的发球局。虽然不二未尽全力，但也可圈可点。

        天气很好，多云间晴，时有微风。

        不二交替打出三招回击球，也破了她的发球局。

        楚楚眼睛明亮，几番试探，很快学会“飞燕还巢”，并且在他的“白鲸”反弹时，侧过拍面，改变球路。

        至于“棕熊落网”，她手伤未愈，只能用带旋转的杀球改变球的反弹方向，令他打回来的高吊球出界。

        不二震惊，她不是第一个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看出三种回击球玄妙的人，却是第一个破解得这么快的。

        惊讶过后，少年歪头一笑，终于被激出一丝斗志。

        当楚楚打出飞燕还巢，手冢也有些意外。

        是无我之境？还是单纯的模仿能力强？

        落入下风后，不二竟然在比赛中让三招回球进化了！

        不愧是天才！

        手冢看得手痒痒，又见女生汗如雨下，难免担忧。

        忽然，他目光一凝，她跑动的范围正逐渐缩小……

        “手冢区？！”发现这一点的不二动作慢了半拍，被楚楚抓住机会以短球得分。

        手冢冷静宣布：“6-4，卓获胜。”

        楚楚大口喘气，泛红的脸溢出灿烂的笑容。她拿起毛巾擦拭手心的汗，才过去与不二握手。

        不二亦然，笑意柔和，“一酱，你网球打得真好。”

        听不懂日语的楚楚微笑，一一代答：“谢谢。不过学长认真的话，输赢待定。”

        少年仍然微笑，“你真的很厉害。是吧，手冢？”

        手冢点头。

        “看来手冢也很想和一酱来一场呢。”不二露出看热闹的表情。

        “不急。”

        手冢颔首，“等你休息好再说。”

        “你们先打吧。”

        他们进场练习。

        女生从包里拿出早上泡好的盐水柠檬，小口多次地喝，补充盐分。

        本以为能看到一场精彩的比赛，可惜他们都没有动真格。

        她问楚楚还想不想打。

        楚楚已经满足，笑着说不用了。

        气喘匀了，她向二人告辞。

        不二和手冢目送她下楼梯。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不二低声问：“手冢，你有没有发现，她好像……有伤？”

        手冢面不改色地否认：“没有。”

        不二微微皱眉，他并不确定，只是发现，她接杀球时右小臂颤抖的幅度会稍稍大一点，而且整场比赛打的球力道都很轻，会是单纯的握力不强吗？她体力也不怎么好的样子。

        很矛盾。

        手冢收回视线，“不二，回学校试试你的新回球。”

        “那就麻烦手冢了。”不二笑眯眯地点头。

        一一到家时，迎接她的是卓宇格外热情的脸，和一摞新球拍。

        “快来试试手感，握把的尺寸是根据你的手指长度设计的，握着很舒服吧，网线也是特制的，韧性比你背上这把强多了，不容易变形，能用很久。我这次给你定了六把，厂家送了六卷线，没送手胶，哪天有时间宝宝可以自己去选。”

        所有球拍的框架都是渐变色，颜色过渡自然，设计得非常漂亮。握把比市面上卖的标准款要细一点，她握起来刚刚好，不费劲也不磨手。

        “谢谢爸爸，我很喜欢。”

        下午有课，她提前二十分钟出门，买手胶和护腕。

        天气逐渐炎热，过不了多久就该穿短袖，需要护腕遮疤痕。

        凑巧的是，她在网球用品店再遇不二和手冢，他们也来买手胶。

        一一落落大方地打招呼，很快选好三卷手胶。

        下课时天色还很亮。

        见女生有些无聊，卓宇问：“要不找个球场，熟悉新球拍？”

        她摇头，“我想给年糕哥哥画加油海报。”

        卓宇酸了，“说好的《百鸟朝凤》呢？”

        她一脸无辜，“还没想好。”

        日渐西斜，院子被樱花树的影子笼罩，温度适宜。

        一一坐在檐廊画画。

        卓宇看不出什么名堂，给她打了两盆水，方便洗颜料，进屋陪楚君轻追剧。

        设计好构图，下笔没多久，门口停了辆车，随即传来南次郎的喊声。

        她过去开门。

        南次郎靠在车窗上，笑得没个正形，“在画画啊。龙马那小子不知从哪里赢了一堆网球，正好你也会打，分你一半。”

        说着打开后备箱。

        龙马抱着一堆球跳下来，“你拿个篮子来。”

        余光瞄到后备箱还有很多网球，她就不客气了，“谢谢啦，要不要进来喝杯水？”

        “不麻烦了。”南次郎爽朗地摆手。

        她摘下围裙来装。

        龙马问：“你和不二学长打得怎么样？”

        “他打得很随便，快输了才认真。有机会你一定要和他打一场，他的网球很有趣，很有创造力。”

        “创造力？是指他的回击球吗，飞燕还巢？”

        “嗯嗯，他这招后面还进化了，升级叫凤凰还巢，还有一招回击杀球的……”

        南次郎插嘴，“青少年，你不是喊饿吗，还回不回家了？比赛什么的可以晚点再说。”

        话音一落，龙马的肚子叫了起来。他特别遗憾地上车，“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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