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04章 祁家来人
正堂
大正月里不是堂会就是诗会的，彼此交好的人家走动的也频繁。
晚晴虽然不耐烦，但是也不好一直推辞不去，只能硬着头皮出去见客。
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好在这里来往的都是妇人，也没什么忌讳的。更何况，也都是十分熟悉的人。
这日，晚晴没有出门， 只是在自家的院子里歇着 。没想到 母亲身边的苏嬷嬷让自己出去见客，说是有贵客到了。
晚晴有些纳闷， 这些天来见过的夫人也不少了。 就连宫里的人也是时常来 ，如今母亲这样正式，想必是有什么大的事情 。
“梅儿，跟着我换了件见客的衣裳 ，咱们出去。 ”
晚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母亲跟着一个穿着暗红色襦裙的夫人在说话。虽然没有见过， 可是看她气质典雅高贵， 想必是身份贵重的人 。
“这就是这就是卫姑娘吧 ！早就听说卫姑娘倾城倾国，如今看到了你，我的几个丫头更像是烧火的丫头了呢。”那妇人拉住晚晴，一个劲的夸奖。
晚晴只是淡淡地笑笑，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客气的寒暄，又陪着那妇人吃了饭才回来。
“姑娘，祁夫人果然不凡。瞧瞧这出手也比别的人大方，说不定是看上您了呢！”
樱桃看着自家姑娘头上的步摇，笑着说了一句。
晚晴看了看，只是随意的拿了下去那支华贵的牡丹步摇。看着描金盒子里的梅花步摇静静地发呆。
梅儿是个聪明人，看着自家姑娘。急忙道:“到底是风少爷了解您，知道您喜欢清雅就送来了这个。
还有这不是吗？ 今天又送来了画，知道您最爱丹青 ，又让人送来了这个 。”
梅儿笑着将锦盒里的画卷交给姑娘，晚晴却兴致缺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哥哥的东西以后我们不要收了 ，这些东西我们也不缺。”
说完这些话就卸了妆，独自一个人睡了 。
梅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心里头想着姑娘大概是不高兴， 又或者是跟风少爷有了什么冲突，才会这样的 。
其实，自家姑娘在风少爷的事情上一向都是大度的 。
无论风少爷做什么，姑娘总是觉得好 。怎么如今偏偏却是这个样子 。不过，姑娘的性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能由着姑娘去了 。
转眼到了元宵节，然而今年的灯会取消了。原来陛下是为了体恤问的将士推取消了这些娱乐活动 。
兰芝几个姑娘原本还想着在灯会上出来逛逛 。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也只能各自在家 。
“姑娘，您怎么还在这里绣花，奴婢听说秦姑娘咱们府上了。夫人对她很好。 还说她温柔体贴，最是能干孝顺的 。说不定以后就是咱家的少夫人呢！”小丫头石榴跑过来急忙说了一句 。
晚晴却丝毫不动，然后责问道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秦姐姐素有才名 ，你这样说，大家怕是以为我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石榴被自家姑娘抢白了一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自己不过是个小丫头 ，如今这样只能静静的站在这里 ，害怕姑娘真的生气 。
“我让你去拿新鲜果子来给姑娘 ，没想到你这孩子又淘气 。快拿点果子来，给姑娘尝尝。 ”瑞雪拿着披风走了过来
“姑娘， 这正月里天气还凉， 您这样坐着， 只怕是要做病了。
不如这样，我带着您出去走走吧，听说，清风楼出了新点心。 ”
晚晴虽然心里别扭。总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让人看不起 。再说了 ，这种事情自己应该适应才是 。
“也好，我正是闲着无聊呢 ，那就走走 。”晚晴拿着帕子擦擦手，就打算带着瑞雪出门 。
瑞雪经常出门儿的，又有些功夫在身上，禀报卫夫人的时候 ，卫夫人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觉得自家姑娘淘气， 让她出去走走也好 。
清风楼
雅间里
晚晴要了一壶上好的绿茶 ，静静的坐着 。本朝民风开化 女子也是可以随意出门儿的 。
清风楼的老板锦瑟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 ，虽然说之前出身风尘 ，可如今却是个事实通透的人 。
茶楼里都不接待外宾， 只接待熟客 ，锦瑟姑娘并不缺钱 ，因此这里的东西价格不菲。 能够消费得起的都是王孙公子 ，世家千金 。
晚晴淡淡地，也只是跟锦瑟寒暄了两句 也就到楼上雅间坐下来 。
锦瑟算是一个聪明人， 知道什么事情该问 什么事情不该问 。
只是给她送了一壶好茶 ，又送了一些江南口味的精致点心。
这清风楼和新兴楼相对 ，都可以看到江景。
如今冬日里，江水已经结成了薄薄的冰 ，又下了雪，在这样的时节里格外好看。
如今的时节，船家们也都不能行船 。有几艘船静静的停在码头 ， 也成了江边一景 。偶尔，
江边有几个渔翁带着酒壶坐在那 大概是等着鱼儿上钩 。
正月里，人们不出来走动 ，江面上就是寂静无声的样子 ， 却也多了几分诗意朦胧之美。
大正月里 ，出来看景的人除了晚晴， 还有另一个 。
男子绿色的贡缎穿在身上 ，也平添了几分清雅素净之美 。
“祁公子， 来我这里是喝茶的？还是看人的 ，我这里可不是青楼楚馆 。能够来我这里的都是世家小姐 ， 要是动了别的心思。 最好还是明媒正娶 ，早早托人的好 。
锦瑟亲自端了一杯茶， 又调笑的说了一句 。
那男子只是笑笑 然后道:“一顾倾人城。 二顾倾人国，大抵如此！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姑娘 ？怎么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喝茶 。 ”
锦瑟听了撇嘴笑笑 然后道：“都说祁家公子无所不能 ，天文地理无所不会。你如今游历山水，应该是见过大世面的 。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她虽然是是闺阁女子， 可是与你还是有些渊源的 。她是卫冲之的女儿 ，你应该知道的，卫家有位姑娘倾城绝色 ，享誉京城， 这个便是。”
那人听了笑笑 ，果然是跟自己有些渊源。 平日里母亲回家总是说卫家的姑娘倾城倾国。又是卫家的姑娘见识非常 。
自己原本还是不愿意的 ，可如今想来母亲说的话果然不虚 。
可她虽然绝色倾城， 但是，眼角眉梢似乎有几分愁容 。自己虽然不算是阅人无数， 可是这样的本事还是有的 。
那人表面虽然淡定，从心里不再抗拒这个婚事 。不过，这样的话自然不能说出来，但是眼里的笑意却多了几分，又让锦瑟去给隔壁添一分茶点。
锦瑟不能说什么， 只说是元宵佳节送的，每个客人都有 。
元宵佳节，晚晴也不好在外面逗留。 再说了， 卫夫人如今也要宴客，自己总是在外面不好 。
到了家里的时候，梅儿下台阶迎接是自家姑娘 。
“风少爷来了， 说是给你送东西的。您进去看看吧 ” 听说林风的名字晚晴原本平静的心里又添了几丝涟漪。但还是平静了一下心情 走了进去。
“哥哥找我有事吗？ ” 晚晴淡淡的说了一句 ，态度既不热情也不疏远， 就是寻常兄妹的样子。
“哦，没什么，苏南送了我几套谱子 ，我知道你琴意出众 ，不如就留给你吧。 ”
说完就将手上的曲谱递给晚晴。晚晴却没接，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谢谢。
林风觉得有些尴尬， 但还是自然的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了瑞雪。
林风没有想到晚晴居然会对自己这样的态度。 明明以前好好的， 怎么忽然就这个样子 。
自己这些天来一直发乎情，止乎礼，何况自己守着兄妹间的本分， 从没有半分越矩 。
晚晴忽然的态度让自己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是反过来问了一句
“不知道三妹如今怎么了？ 怎么都与我疏远了许多，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
林风的话似乎是雪上加霜，原本心情就很不好的晚晴。如今心中更加不自在， 明明是他自己一个人独自定了亲， 反而还怪自己对她疏远 。
“哥哥误会了，有什么不妥的 。我们之间原本也不过是兄妹间的情分罢了 。
只不过是一天比一天大了。 正月里我有些懒懒的， 哥哥不要见怪。 ”
很多事情终究不能在这个时候说 ，再说了 ，这件事情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
林风不明就里，看晚晴这样说。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静静的站着。 毕竟这样的事情说出来只会彼此伤心烦恼 。
“三妹没什么事的话 ，那我就先出去了。 三妹好好休息 ？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人去找我 ，最近这些日子我都是在家里。 ”
林风转身打算离开又折回来 ，说了这些话 。
晚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
正月里天气回暖了一些， 但是晚晴这些日子终是不爱出门儿 。
祁夫人偶尔送来东西，晚晴也是淡淡的 。林风来了几次， 但是晚晴总说自己身子不好 ，不愿意出来 。
今天正好赶上卫老爷休沐，刚巧晚晴的嫂子新柳又得了一个儿子。如今正在正月里， 卫夫人又得了孙子， 自然是欢喜的 。特意张罗了堂会 ，从外面请的班子。
晚晴虽然不愿意出门儿， 但如今这样的情况也少不得出来见客了 。
燕然，兰芝他们也都跟着母亲各自来了 ，几个小丫头凑在一起自然是无话不说的。
卫夫人也知道这些姑娘们虽然说见客也没什么。 但是毕竟是闺阁女子 ，因此特意让他们在旁边儿的院子里坐着，跟前面宴会厅相连， 又隔着两道屏风 。
“这个就是你家嫂嫂的人吗？都说秦家的小姐美貌倾城 ，我今天倒是见了 。要说容貌只占六成， 气度倒是很好呢。 ”
方宜看见一边跟别人说话的秦玉莲，赶紧评论了一句。
晚晴只是淡淡地 ，并没有说什么。 然后道:“不过是有往来， 还没有定亲。父母的意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嫂嫂不嫂嫂的 ，怕是毁了秦家姐姐的名节。”
方宜原本就是大方爽朗的人，只不过是八卦一句，看晚晴淡淡的也就不再说了 。
“好，公子文采了得。怪不得京城里多少闺秀都视你为春闺梦里人呢。 ”
卫公子喝采的声音吸引了众人 ，晚晴也往另一个方向看 。
就看哥哥正陪着一个身着绿色常服的的男子说话。那人自己并未见过， 虽然说没有见外男的习惯，既能让哥哥夸奖的人必然不凡 ……
“发什么呆呀， 这个人你也不认得？他就是祁公子，你可不知道他可是京里的风云人物 。多少女孩子惦记着他 ，难不成，你也有心 。” 方宜摆弄着手上的苹果，笑着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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