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触怒鬼神？
老头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嗓子道：“其实，这事还得从十六天前说起。”
“俗话说，三月怕三七，四月怕初一。那天正好就是四月初一，我们都会请傩舞，在这一天进行隆重地祭拜雹神的活动。那天傩舞结束后，赵六就和几位好友一起到他结拜兄弟王五家里喝酒。一直喝到第二天丑时才独自离开。”
“然而就是因为这事，赵六才惹的杀身之祸！”
神都郡主急忙追问道：“莫不是醉酒乱性，惹怒了鬼神？”
“嗯，大人说的不错。话说那赵六的夫人，在家等了许久都不见丈夫回来，赵氏心急如焚，刚到卯时就急匆匆的喊上邻居一起向着王五家的方向寻去。”
“结果路过墓园时，看到赵六竟然醉倒在墓园里头，而且他还推到了墓碑，躺在墓地是呼呼大睡，身旁还躺着个空荡荡的酒壶！”说到这里，老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还好这墓园离王五家不是很远，赵氏才急忙跑到王五家，找人帮忙，一路抬回家里。”
神都郡主回想一下卷宗，发现卷宗没有说到这件事情。
这可是一大线索，那户人家的嫌疑很大，便急忙追问道：“那是谁家的墓，可有得到对方谅解？”
“哦，是一户李姓人家，是书香门第，家里出过三位秀才。当然李家也谅解了赵六。”
“那是第二日午时，赵六清醒过来后，知道自己冲撞了鬼神，可已经后悔莫及。所以刚过午时，赵氏就红着眼睛给那位祖坟被损坏的乡亲赔偿了一千钱，并答应修缮祖坟这才平息了此事。”
神都郡主思索一会儿，有些心不在焉道：“这样啊！那你继续往下说。”
老头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道：“然而事情到此时，还没有结束。从那天起，赵六家里就接连发生怪事。”
“先是院子里时不时听见奇怪的声音，呜呜的，非常渗人。然后院子里养的鸡莫名惨死，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一般，尸体满是撕裂的伤痕。因为赵六家靠近树林，所以他们开始以为是野兽下山，所以来报的案。”
“嗯？”司徒云舒眉头一皱，急忙追问道：“那院子里情况如何？有没有留下脚印？”
老头也是一愣，而后思索片刻，才回答道：“这倒是没有，因为院子铺的石板，所以没有留下脚印。院子倒是挺干净的，地上只有一摊血水。”
司徒云舒听后，摇了摇头道：“这不是野兽作案。要么是人为，要么就是真的有所谓的鬼神。”
老头听后先是有些惊愕，随即有些惊喜，急忙问道：“大人为何这么说？”
“很简单，首先若是野兽作案的话，那怎么会留下尸体？
野兽闯入人类的领地，只有可能是因为太饿了，所以才会铤而走险。但试问一个饿昏头的野兽怎么会把食物留下呢？”
司徒云舒看了看窗外，说出自己的想法。
神都郡主和老头也很安静的站在一旁，认认真真的听他继续分析。
“我再说说血迹和脚印吧！要知道，活着的鸡是会反抗的，所以现场应该有大量血迹，而且动静也不会小。虽然地上铺着石板，可野兽的身上脚上也应该沾有血迹，走在地上，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说着司徒云舒转过身来，看着二人斩钉截铁的道：“所以，这不是野兽作案。”
神都郡主擦了擦嘴角的牡丹饼残渣，点了点头道：“哥你说的没错，那么这只能是人为报复，或者真的是鬼神发怒。那李家，有重大嫌疑。”
“两位大人说的没错，当时赵六去报案，我们县令经过仔细勘察，也认为有这种可能。”老头十分佩服的对着两人又是一拜，恭敬的说道。
“哦？那么你们的县令又是如何做的呢？”司徒云舒目光如剑，直勾勾的盯着老人。
老人被盯得心里发毛，急忙回答道：“回大人，我……我们县令他立刻派人监视起那户李姓人家，并派两个捕快守在赵六家附近，一直守到天亮。”
神都郡主听后，点了点头，笑着对司徒云舒说：“哥，这黄县县令的官当得还不错，要是那些糊涂县令，肯定不会管这事。”
“大人说得对，我们县令在黄县可是有口皆碑，在他的治理下，我们县一直风调雨顺，没有什么大案发生。如果不是赵六醉酒惹怒了鬼神，也不会……”老头一听神都郡主的话，脸色一喜，急忙对着二人称赞起他们黄县的县令起来。
司徒云舒微微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打量起眼前的老头后，催促他道：“嗯嗯，后来呢？你继续往下说。”
神都郡主也点了点头，眼巴巴的看向老头。
“后来嘛，在县令的人的监视下，那李家人到也没有什么动作，跟平常一样，而赵六家里，也平静了一天，只不过院子了还是时不时传来呜呜的诡异声音。可这平静只维持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赵六家又死了一只鸡，死法跟之前的鸡一模一样。据守在赵六家外的两个捕快所说，晚上根本没人闯入赵六家，而且他们也听见了奇怪的呜呜声，可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所以县令就排除了人为的因素，也就放弃了此案。”
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毕竟鬼神之力，人不可能与之对抗。而后来，赵六家的鸡也相继死去。”
司徒云舒紧锁眉头，问道：“接下来呢？”
“后来我们县来了一位云游四海的比丘，他来到黄县，遇见赵六后，说他在四月十五有血光之灾，叫他十四当晚，和四个胆大的中年男子在院外一起喝酒聊天，从亥时待到丑时，然后必须一个人进入屋子，将自己反锁在屋内，才有机会躲过这次血光之灾。”老头一五一十的回答。
司徒云舒坐到椅子上，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游的比丘？那位光头僧人亲口对赵六说的吗？他有没有要钱，是哪家寺庙的僧人？”神都郡主问起问题来滔滔不绝。
佛门是虞朝成立后才兴起，据说是从西边传过来的。
老头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蒙了，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不。不是僧人说的，是他留的纸条，也没要钱。因为赵六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想着多做做善事，所以每天都会布施。那位僧人也是赵氏在门口遇到的，就请进家里招待他一顿斋饭。所以也不知道那位僧人是那座寺庙的。”
“这样啊！那赵六有没有照做，后来怎么样了？”司徒云舒已经回过神来，喝了口茶问道。
“赵六也的确这么做了，他花钱请了三个胆大的汉子，还有一个他的好兄弟王五。他和这四个人在院外一直聊到很晚，快到丑时的时候，王五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而后没过多久，赵六就自己一人回到屋里，将自己反锁起来。”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赵氏在院外跟三人结算赏钱的时候，发现之前算错了钱，就回到院内去拿。三人则在院外等候。这三人差不多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突然听见院内传来赵氏的求救声，几人急忙跑到院内一看，赵氏正在撞门。”
“原来赵氏是听见屋内有奇怪的声响，她怕出事，出声询问，可屋内没有半点回应。赵氏十分害怕，所以才叫人来帮忙。”
“赵氏撞断门栓后，众人只看到地上有大片血迹，屋内门窗紧闭，除了门栓断成两半，掉在了地上，其他的家具门窗，都完好无损没有。屋内空无一人，更是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而赵六也不见了踪影。”
“赵氏被吓得手足无措，控制不住的倒退几步，结果被门槛绊住脚，直挺挺的摔倒在院子内。回过神来后，她便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那哭得歇斯底里，响彻云霄，就连旁边的人听后，都忍不住跟着悲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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