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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47章


第二日,户部清理人数,将府中仆人一一带走,偌大个薛府,只剩下一个薛楚君在了。

        她毕竟是薛训的嫡女,究竟如何安排,户部尚拿不住主意,还要请奏皇上。

        原本想把薛夫人的尸首丢弃出去,可少女不肯,死死抱住了娘,要是有人敢靠近,她便赤目相向,来人放弃,她要守便守,随她去。

        薛训夫人在府中自尽的消息传来,慎宁久久未曾出声,站在面前的萧云羡瞧她脸色肃穆,青白一片,只道:“晚上你便去酒楼找我喝酒,时风自会去救她的,到时带人一同去西北,绝不会叫人发现。”

        慎宁冷笑:“秦时风好脚力,是骑着天马从西北飞过来的么?薛家才出事,他不过三日,便插着翅膀来英雄救美了?”

        云羡心虚,摸摸鼻子,还是说:“本来是要去西北的,后来又想请他帮个忙,所以才回来的,到没想到这么巧,偏偏赶上这回事。”

        那小子沉不住气,才听说薛家出事,便三天未睡,从吴县赶了回来,得知薛家人全部关押在府中,当即就要闯进去救人,幸好让他拉了回来。

        “你请他帮忙?萧云羡,我想听听有什么忙要他帮的?”

        这怎么能说呢?云羡不想被牵着鼻子走,只硬着声音,说:“总之都是救人,秦时风去最好,你只去酒楼露个脸就成。”

        “若把人救出来,就让秦时风带去西北?”

        “自然!”

        “你可是此事如同劫狱,若有不慎,便是杀头的大罪!”

        “我不怕!”他下巴扬得高高的,每每挑衅皇室都是这副模样。

        慎宁抿唇,终道:“秦时风可以来,只是等他出了长宁府,要带着人往东北过春江,那里水路便宜,若有追兵追来,也有选择的余地。”

        萧云羡点头:“没问题,我来安排!”

        天才黑,慎宁就出现在了长风楼,觥筹交错,丝竹声不绝于耳。

        随伙计上了楼,就见邀约她的人坐在席位中,已喝得酩酊大醉。周边的人依旧劝酒不停,这些子弟竟从对面的花楼里喊来几个漂亮的姑娘,就坐在男人两边,一杯一杯倒着酒。

        见慎宁过来,云羡忙挪了一块地,招手让她过来,姑娘们识相地也跟着移了位置,瞧这位俊美的少年将军向她们走来。

        她今日换了身蓝衣,如风中仙子,仙气飘飘,似有月华照于身,流光满地,可眉心那点红痣又把仙子拉回人间,这般模样,情爱之事若不受苦楚简直叫世人难平。

        以往不是白色就是青色,虽然都是时人崇尚的淡雅之美,可哪配得上那张比女子还要美丽的脸,云羡眼睛不眨地打量着她,脑海中竟浮现出这人穿女装的样子来。

        不止他看呆了,身边的两个姑娘也害羞得低下了头,等慎宁坐下,二人换了目标,又是添酒,又是倒茶,倒冷落了旧人。

        一男子大声笑道:“我们都不爱叫易将军喝酒,他一来,姑娘们全都不搭理我们了!”

        慎宁看说话的人,脸熟,却想不起名字来。她端起酒杯,回道:“是我的错,自罚三杯!”

        爽朗的样子倒让众人不再拘谨。

        云羡不开心了,掏遍全身,才摸出银子来把姑娘轰走,自己凑过去,只趴在桌子上看着慎宁一杯一杯喝着。

        她平时克制自律,知酒能害人,所以轻易不沾,今日却一杯一杯喝着,来者不拒。

        众人见她今日这般好说话,失了分寸,也一杯一杯劝着,可云羡如何不知她这样做的原因。

        再过一个时辰,秦时风就要去薛家救人,还有官兵在那里守着,若是惊动了他们,难免要误及薛楚君性命。

        而他二人只能在这里待着,到时这些将是他们不在场的人证。

        可等待实在太煎熬了,还不如大醉一场,酒醒时,事情也结束了。

        今日请的人各有身份,新结识的商人,爱玩的公子哥,京师的小翰林,什么人都有,来此相聚,要么是白日太累,想来消遣消遣,要么是打着结交的心思,来这酒局谋些利益,喝喝笑笑,直至深夜。

        等最后一个人也醉得趴在桌子上时,慎宁将酒杯一扔,捂着额头蹙眉不语。

        她醉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脑袋沉重得像装了一个铁球,可即便如浆糊一样,还是有根弦紧紧绷着,右手紧握成拳,青筋显露,像随时要爆发一样。

        她陷入极大的痛苦之中,不再只是担心楚君了,皇上听信谣言,不问真假就问罪为国效忠的臣子,顾雁回几次发难,与她为敌,她却连他的目的也不知道……

        烈火焚烧的撕裂声取代了铃铛声,哥哥依旧站在火海中朝她笑,无能为力是最真实的写照。

        可在那烈火烧到身上时,她才发觉左手手心痒痒的,女人低头,却见两根手指故意在自己手心里玩。

        她微微动了动,却不是抗拒,见那手胆子变大,竟握住了她的,从松到紧,再不放开。

        明明还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手杵香腮,慎宁偏头,看着云羡,这才发现他一直看着自己,也不知看了多久,双眼清明,不掺污秽。

        她轻轻笑了笑,左手回握,没有分开。

        时光静谧,好似人生初见。

        秦时风打晕了官兵才翻到薛府,他是在桌子底下找到楚君的。

        少女像小时逗弄过的小仓鼠一样钻在桌子底抱成一团,地上躺着的是薛夫人。

        她穿着白色寝衣,深夜寒凉却不叫冷,往日细心打理的头发现在乱作一团,右耳沾着血迹,一直留到下颌,双眼无神,见有人来,却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时风哽咽,擦了擦眼睛,便伸手拉她出来,还好她不抗拒,从角落里出来后就是蹲在薛夫人面前守着尸体。

        等时风要抱着人走时,少女才像活过来一样,对他又打又掐,就是不走。

        他怕闹出动静,惊到外面还守着的官兵,只把人紧紧抱住,压在自己胸前。

        两只手狠狠打着抱着她的那个人,等折腾累了,她便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即便嘴里尝到的血液的腥味,她也没松口。

        到底心疼,她还是放过了他,只埋在时风怀里无声呜咽。

        她还是回来了。

        时风摸着她的头,一下一下安抚着,他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失去亲人的苦痛,在十三年前他已经受过了,有多痛?像心被一块块剜开,一地都是碎肉。

        带人出了府,少女几天没好好吃饭,连腿都是软的,时风背着人,把她抱上了马,驰骋离开。

        可才出青鸟坊,就见青石小路上站着一个人。

        楚君不安,紧紧抓住身后人的衣服。时风拍拍她的手,安抚着人,来客指剑相向,冷声道:

        “易常宁,今日你走不了了!”

        少年有黑巾裹面,怪不得叫顾雁回认错了人。

        他凑近楚君,轻声道:“你先走!”

        说完便下了马,一鞭而去,马儿飞奔。

        在顾雁回要截住马儿时,一剑袭来,他只得躲闪,二人厮打起来。

        楚君骑马离开,出了长宁府,却不晓得往哪儿走,又不敢在城门停留,犹豫之际,听到有马蹄声响起,却是一个女子深夜而来。

        “是薛小姐?”

        是敌是友尚不清楚,她不敢应。

        那女子知道她的顾忌,照着主子的吩咐拿出一根红木簪子来:“主子让我带姑娘离开,此地不宜久留,姑娘先跟我走。”

        楚君接过簪子,是慎宁大婚那日她亲自给她戴上的。

        “我跟你走,可是我还有一个朋友……”

        她还没说完,那女子就道:“姑娘放心,侯爷武功高强,不会有事,可若我们还继续待在这里,那侯爷用心就白费了!”

        她不再犹豫,二人骑马而去。

        春江之上,渔火点点,湖面寂静,就等着鱼儿上钩。

        一艘小船停在岸边,见客人来了,忙解绳摆浆,带着客人一刻不停离开岸边。

        女子解了围在头上的纱巾,露出一张美丽的容颜,眼角的皱纹还是出卖了她的年岁,可这样的女子越是经受过岁月的洗礼,身上的美好和安抚人心的力量沉淀得越多。

        她从船中拿出食盒,摸摸还有温热,才抬出饭菜。

        “这些都是主子吩咐备好的,姑娘先吃点填填肚子,我们的路还长。”

        楚君看着这几盘佳肴,已经肯定这是慎宁派来的人了。

        糖醋鱼,珍珠汤,蛋饺,都是她喜欢吃的。

        少女咽了咽口水,明明饿极了,却哭得满脸都是,不知从哪里下口。

        女子以为她怕饭菜有毒,不敢下箸,她莞尔一笑,当着她的面尝了每一盘菜,才道:“姑娘

        慢慢吃,我去外面吹吹风。”

        楚君再忍不住,捂脸痛哭。

        等女子进来时,已经看到她把东西都吃个干净。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往北去宣州,等主子也到了那里,就由姑娘决定往哪里走。”看见楚君还是一脸担忧的模样,女子笑笑:“小侯爷也会在那里与姑娘相聚。”

        楚君心乱如麻,却还是点了点头。

        女子拨了拨油灯,让她先睡,几日折磨,楚君终于忍不住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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