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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


“奉贤城是北境首府,也是将军府驻地,那儿……真是个比长宁府还要繁华的地方。”

        说起奉贤城,她一脸憧憬,好像身已飞入故乡,魂游千里而去。

        北境有三府六州三十二城,几十年前北境与凉人作战,受战事影响,黎民流失,城市荒芜,田地废弃,只有吃死食的鸠鹰在死人堆上啼叫。

        直到易家来了。

        易老将军带着易氏兄弟斩杀北人,斗了十几年才平定战乱,将凉人驱逐到了更寒冷的北边。

        即便后来凉人欲要多次反攻,皆被易家抚下。

        若说前人有平世之风,那到了易常宁这一代,便是有建世之风了。

        被战争丢弃的北境再次恢复了它的繁华,甚至比以前还要富庶。

        说到这儿,芳娘笑了:“她虽然行武,可要行文从政也不输给那些得了状元名头的文人。”

        因北境靠海,海上贸易频繁,要是去了那里,见到的风光景致要比南人多得去了。

        眼珠子那般大的金珠不再只是上贡皇家的宝物,若是有钱,放在玉床四边的金柱子上做点缀也不是问题。偶尔坐着商船来往南北,便是遇着风雨,也是一番神奇的历险,待天光破晓之际,瞧远方天明处有红日初升,妖娆染遍半个天空,鱼鳞云片片成行,好似伸手便能一掬,海阔天空时,人全忘我,哪里还记得人世纷扰。

        少女全沉浸在这番描述之中,行于江渚之上,不经风雨,平淡若此,哪里能想象得到海上那番惊心动魄,波澜壮阔之美,被外人这么一引,竟生出些向往之情来,只感叹也想去东海之上看看。

        芳娘一笑:“姑娘出了长宁府便是自由身,若真想去北地看看也是未尝不可。”

        楚君一愣,神情恍惚,她从来没有想要去北地,还以为此番是要跟着秦时风去西北呢!

        “你再多说说她的事,我还想听。”

        芳娘摇摇头,笑意浅浅:“我们马上就要上岸了,若是有机会我再和姑娘说吧!”

        宣州之下有宣城,此乃宣州首府,趁着夜色,楚君得以上岸,终于在一家民居歇脚。这民居的主人是一对白发翁媪,态度温和亲切,自打她二人来了,又是热饭,又是温茶,招呼得好不周到。

        她在江水之上飘荡多日,早已没了精气神,待上了岸,宛如放入水中的鱼儿终于自由了几分,连饭食也吃了不少,终抵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可毕竟身处外地,楚君双眼模糊,却能感觉有人影坐在自己面前,她“吓”了一声,差点从床上蹦了起来,等坐直了身子,定睛一看才晓得来人是慎宁。

        她这次做了女装,还是青绿长衫,腰配白玉,青丝披散,竹玉簪发,幽然之样,摄人心魄。

        见自己吓着了人,慎宁蹙眉,把她的手拉了过来,已能感觉到一手都是冷汗:“原是想等你醒来再来看你,可又怕你做噩梦,没成想还是吓着你了。”

        早被她拉着手时,楚君就已回神,再见慎宁,还是这番境遇时,她只能紧紧抱着来人痛哭流泪。

        离开薛府时的无声涕泪现在已不需要掩饰,一声一声的呜咽让她像个孩童一样满腹委屈。

        “他们说我爹畏罪自杀,可是慎宁,我不相信,我爹怎么会丢下我们不管,肯定是有人要害他。”

        她紧紧抓着慎宁的衣袖,想要她替自己抓住凶手:“你知不知道是谁杀死我爹的,嗯?”

        慎宁神情哀切,欲言又止,可看着楚君眼中尽是渴望,才慢慢道:“你可听你父亲说过顾雁回?”

        少女咬唇,脑子里回想着这个陌生人名,却也只能无力摇头:“好像是他命人来抄家的,你的意思是顾雁回杀死我爹的?”

        朝堂这些事如何讲得清,其中恩怨谁又知道得那么明了,可瞧她现在激愤的模样,好像一句是的就能让她冲进长宁府,要把顾雁回杀死。

        “你爹的事由我来查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可楚君,你不能插手了。陛下已命四地官员捉拿你,中原是不能待了。”

        楚君这几日都能感觉有官员拿着她的画像四处捉人,已是自身难保,如何为爹爹报仇,可听见慎宁的承诺,她突然放下心来。

        想起芳娘说秦时风也会来宣城,她犹豫道:“既然这里不能待了,那我是不是要跟着秦时风回西北去,他说那里没人认识我,有漠北王护着,也不会有人敢来抓我。”

        少女喃喃自语,未见来人眼中笑意渐无,可她一抬头,那人的笑意好像又回到了脸上,依旧那般亲和友善。

        她依旧握住那只手,却是热度不在,如毒蛇一般发凉。

        “楚君,你可以去北境的,那里不比西北差。”慎宁幽幽道。

        “可秦时风救了我,他还受伤了……”

        “所以你觉得自己有亏,他要你跟他离开,你便同意?”

        女人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水,哄人慢慢喝下,好叫她清醒些。

        “你若真去西北那可就是孤身一人了,从此之后,吃穿用度全要仰仗这个男人,他的一喜一怒都会慢慢成为扰乱你心神的东西,你再无快乐,只如藤曼一般缠绕着他,如此才能活下去。”

        “楚君,你可真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可还没等少女回话,女人继续道:“若是秦时风真对你好也就罢了,可就怕其他人别有用心,拿你做器!”

        说到这里,她眼中好似有利箭射出,精光一闪,想起那个男人此番定是气急败坏之样,又不由得一笑。

        “秦时风能这么快从远方赶来救你,是因为有萧云羡通风报信。楚君,要你去西北的不只有秦时风,还有这个漠北王世子。你姐姐如今在木氏身份不一般,她是族长的亲母,还是木敏的心上人,若是能挟持住你,说不准以后能和楚琳做桩买卖。”

        她已把其中利害说清,是去哪里皆由楚君自己决定,是以等天明时秦时风来带人走时,少女却没有把自己的手交给他。

        少年失落得让人心伤,他还是把手伸到楚君面前不肯放下,可等了许久,却也只能看到心上人一脸歉意地对自己笑笑。

        慎宁已换作男装打扮,见楚君往后退了两步,她便知她的选择,踱步而出,留他二人谈话,才出院门,便见一男子白衣骏马守在门口,骏马低头吃草,男人百无聊赖靠在柳树桩上,神态慵懒,瞧见慎宁出来,他笑意更深,先上前道:“易常宁,我活到现在,可没有被谁这么耍过!”

        话是狠话,笑却是斯文得很。

        常宁转身看看小院,再看看这不速之客,也学他笑说:“只要她愿意,你尽可以把人带走。”

        若是没有这么一遭,楚君当然只会乖乖跟着秦时风这小子回西北,可现在被这人扇阴风点鬼火,少女心思变了,觉得自己已找到更为可靠的人,西北,哼,哪里有北境待着舒服。

        云羡摊摊手,装做大度:“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既然不能成人之美,那都由薛姑娘自己做主吧!”

        可谁又知道这个小气的男人心里已经恨得牙痒痒了呢!易常宁借他的手救人,还利用他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看似是他萧云羡主导着,可其实都进了易常宁的圈套。

        再一次输给了他,男人已学会了什么是云淡风轻。

        秦时风失落地出了小院,垂头丧气,好像被抄家的是他一般,云羡悄悄在心里唾弃这男子。

        “我们回去吧,她不跟我走了。”

        云羡拍拍肩膀以示安慰,先上了马。

        时风转头,看着慎宁:“你答应她的都要做到,我无能,帮不了她。”

        慎宁不理会,转身回了小院。

        几番催促,时风仍旧不肯离开,依然看着小门,好像在等里面的人出来,他低头摸了摸胸口,伤口还没好,但凡动作大些都是入骨的痛,可刚刚楚君轻轻碰了碰这处,好似有灵药一般让他感觉不到痛楚。

        “若是真想带她走便不用管她作何想,直接把人敲晕带走就是。等日久生情了,她哪还记得今日的逼迫?”

        时风很不赞同地看着他,自小到大他心里只有楚君一人,还是单相思,与女子相处甚少,却也知爱她便是敬她,若她不愿,他怎能自私强逼?她想去哪,想干什么便由她去吧,总归他只想守护着他。

        面前这个春风得意的男人虽已娶了妻子,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晓得,时风有些可怜他,也只是一字未说上了马离开。

        这么明显的无言的厌弃萧云羡不是感觉不到,只觉得狗咬吕洞宾,摸摸鼻子跟了上去。

        往宣城东北走就是北境,时值冬日,大雪飘飞,连河水也被冻住,他们不再走陆路,而是坐船由东海北上。

        慎宁到了码头,她不打算跟着离开,只拢了拢楚君的衣领,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

        “宁宁,我一个人有点害怕。”楚君咬唇,她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到这么远的地方。

        “芳娘是个信得过的人,你跟着她好好在北境玩玩,楚君,等再见面,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她说的是薛训的事。

        少女点点头,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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