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罗宾

蝙蝠洞。

        我听说过这个地方。它大多数都出现在各种报纸里，它是领主军队的最厌恶的基地，也是反抗军曾经的希望。反抗军曾经的首领依靠它在世界上的各个地方和领主周旋，并为反抗军提供帮助。

        在他们的首领领主蝙蝠被杀死之后，我所在世界的大部分蝙蝠洞都被领主查封了。氪星电脑里面有过一些记载我们从里面找到的东西，那些针对领主弱点的高科技产品总让人惊艳，特别是在他们的主人已经死亡之后。

        我的父亲销毁了那些武器，连带着蝙蝠洞里面的那些危险的计划。

        我曾经彻夜研究过蝙蝠洞里面找到的武器，但仍有很多不解的地方。我钦佩领主蝙蝠的智慧，但却为他计划中的假惺惺的仁慈感到难受。

        他的计划在针对领主军队的时候总是以零死亡为目标，虽然手段百出，但总会给人留着一线生机。而对于领主的计划，我还没有那个权限去查看，而且我也怀疑父亲根本没有留下那些计划中的哪怕一个字。

        我曾问过我的父亲，那场战争最后的胜利者——领主超人。

        “为什么领主蝙蝠的计划会如此……”我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我已经知道了领主蝙蝠是父亲曾经的友人，所以并不想在他面前暴露太多我对背叛者的厌恶，虽然我的父亲知道我对他的看法，但我依然愿意表现出对他的尊重。

        我的父亲抬起头，他冰蓝色的眼睛从悬浮的氪星屏幕上移开，看的我心里直打鼓。

        “……”他思考了一会，好像超级大脑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很费劲一样，才缓缓开口说道，“领主蝙蝠以前有一个原则。他可以折磨自己的敌人，恐吓他们，但他从来不会杀死他们。”

        听起来有些新奇，对于从小就和领主生活在一起的我来说，这样的人有些少见了。

        或许是这个不杀原则勾起了父亲的回忆，那天的他谈兴大发，少有地和我主动透露了关于他的过去。

        “我们以前大部分人都遵守这样的原则。”虽然他没明说，但我已经猜测到他曾也是这条原则的忠实拥护者。

        “但后来我们决定采取更有效的手段来守护这个世界。”父亲继续说道，“领主蝙蝠默许了我们的行为。”

        我注意到父亲用了“默许”这个词，这个词很奇怪，就像父亲曾经想要从那个背叛者上面得到肯定一样。我压下心中的异样，因为我知道一旦开口询问，父亲就不会再往下说下去了。

        父亲看着我：“乔娜。默许就意味着承认，承认等同于滋长。是领主蝙蝠滋长了我们的愿望。”他的语气里面带有一些讽刺，我沉默不语。

        “但他却背叛了我们，在一切都无法回头了以后。”

        “他后悔了，我却不能后悔。”

        “他捡起了曾经的原则企图蒙骗这一切，我却选择践踏着原则创造新世界。”

        父亲不再开口，而我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明白了领主蝙蝠的计划为什么会这样“仁慈”了。和父亲道别之后，那天的我离开了父亲所在的房间。

        因为幼时的经历，我曾以为父亲对蝙蝠领主的友情依然存在，但那天看来，父亲依然对蝙蝠领主有着难以拔除的恨意。

        “默许就意味着承认，承认等同于滋长。”

        父亲的话在我的耳边环绕，早就知道我厌恶蝙蝠领主的父亲依然默许了这股厌恶的存在，哪怕他偶尔会带我在韦恩庄园上空飞一趟，他也从没要求过我做什么。

        父亲在助长我对蝙蝠领主的厌恶。

        我意识到了这点，但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我爱着我的父亲，所以厌恶他所恨的人，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

        因为红头罩的话，我回想起了过去的时光。但那些回忆并没有阻挡我对蝙蝠洞的好奇，那可是一个背叛者还活着的蝙蝠洞。

        我和红头罩在韦恩庄园的栅栏附近打转，我提议带着他直接飞进去，但被红头罩拒绝了。

        “你以为蝙蝠洞没有针对你这种氪星人的设备吗。”我猜测他在头罩里面翻了一个白眼，“只要你在空中晃了一下，下一秒你的照片就会出现在蝙蝠电脑上。”

        这样说着，他手脚熟练地带着我绕过韦恩庄园的监控，这条路他走起来轻门熟路，这样更坚定了我对他和背叛者关系的猜测。他们关系一定不简单，我想，我偷偷研究背叛者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的一些性格。

        这条路，与其说是红头罩的秘密路线，不如说是背叛者故意给红头罩留着的破绽。就像青春期的叛逆儿子和更年期不善言辞的老父亲，我被自己的形容弄恶心了。

        蝙蝠洞就在韦恩庄园的下方。

        顶端是天然形成的溶洞，超级视力还能听见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蝙蝠翅膀振动的响声。一走进去入目的并不是高科技武器，而是一整排展示柜，里面有一套又一套超级英雄的制服，我注意到红头罩在其中一套制服前停了一下，那套制服破破烂烂，上面还沾着血迹。

        红头罩打开电脑，蝙蝠电脑果然有他的权限。

        我趁这个机会观察着蝙蝠洞，里面基本都有一层铅层，让我看着就难受。我更喜欢我的那个世界，铅基本已经被领主掌握了，这样整个世界在领主面前才没有秘密。

        突然，我注意到暗处有人影晃动了一下。

        一个刚到我腰部的矮小身影突然冲了出来，泛着银光的武士刀从头而降，他胸口黑白色的“r”标志昭示着他的身份。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来人，哪怕我从来没见过这个年纪的他，也不会认不出来人。

        是达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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