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大家各怀心思，这顿饭吃的是七上八下，司柠吃的很慢显然是还不想和她们一起回宿舍。

        岳念之和叶鹿淇吃完就识趣的告别离开，韩寻和陈凯森紧随其后。

        这样一来食堂的氛围就变了，钟舒阳没有离开，但脸色依旧不太好。

        他看向叶鹿淇离开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的司柠。

        司柠全程目睹他的脸色和眼神是如何变化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谁知道她还没来得急开口，就见对面的人起身离开，丢下一句：“再这样就没劲了。”

        司柠当场愣住，刚刚还在想的开场白和要说的话完全都是多余，他根本不给她说的机会。

        回宿舍的路上，岳念之问叶鹿淇：“圆圆，真的，不难受吗？”这样折磨自己。

        岳念之比谁都知道那个童年在叶鹿淇心中的分量。

        叶鹿淇停下脚步，眼神放空在黑暗里，许久才轻轻的回：“会不难受的。”她依旧逞强的嘴硬。

        钟舒阳刚回到宿舍，就听见韩寻像指责企图偷他宝贝的贼一样指责他俩。

        “你说你俩干嘛非要死乞白赖和我们一起吃饭，自己吃它不香吗？”

        两人不语，钟舒阳是没心情反驳，陈凯森是因为坐了女神对面顾不上反驳。

        看两人还算乖巧，韩寻接着说道：“算我求你们了，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了。没看今天叶鹿淇脸色都变了吗？”

        钟舒阳闻声抬头重复：“脸色变？”

        韩寻傻不拉几一样交代：“你不知道她，每次心情不好就这样，越难受越滴水不漏。”但熟悉她的人都能看出她的心神不宁。

        心情不好？还真是一点没有发现。

        明明依旧不拿正眼看人。

        滴水不漏？一个小姑娘要这东西干什么？钟舒阳想以后我要她自由自在。

        他没发现他用到了以后这个词。

        见他不语，韩寻又接着问道：“哎，不是都前女友了吗？这又和好了。”

        钟舒阳愤愤道：“和好个屁，没看老子一句话不爱搭理？”

        陈凯森也在一旁接话：“我可以作证，寻哥，这你就想多了，他是好马不吃回头草。”

        洗漱完钟舒阳和陈凯森一起抽烟，陈凯森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问：“怎么样啊？坐对面说上话了吗？”

        钟舒阳懒散的抽了一口烟，又吐出才道：“没有，她净打电话了。”不是打电话就是不理人。

        陈凯森同情道：“那你什么打算？看着不好对付。”

        钟舒阳撇了他一眼反驳道：“对付个屁。”

        然后又抽了一口烟才说：“慢慢来，不着急。”难得他有这样的耐性，放长线钓大鱼。

        天气渐凉，岳念之和叶鹿淇一起整理书本，两人嘴里商量着要一起下去买杯奶茶。

        还没商量出来个所以然，什么口味也没决定呢，就听到有人叫叶鹿淇的名字。

        是班长，一个高高瘦瘦干净的男生。

        自从上大学以来两人都没怎么说过话，这学期都快过完了突然叫叶鹿淇留一下。

        岳念之心知肚明，冲叶鹿淇调皮的眨了下眼就下去买奶茶了。

        岳念之刚走班长就走了过来，这时候教室里已经没有了人，叶鹿淇在想一会儿怎么回复才不会伤害别人。

        虽然之前就听班里的人说过班长喜欢自己，但这种开玩笑时候的话，她也没当回事儿。

        但是今天，当听到：“叶鹿淇，我有话要跟你说。”的时候心中大叫不好，这是表白的经典开场白啊。

        岳念之刚走进学校的奶茶店就看见韩寻那个狗东西和他的两个渣男室友。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岳念之主动走过去给韩寻打招呼，她拍了拍韩寻的肩膀叫他：“韩爱国。”

        韩寻一惊，皱着眉回头：“啧，怎么又叫这个。”

        他的渣男舍友也同时回头看到了岳念之。

        岳念之白他一眼回：“不行？”

        “行。您叫什么都行。”韩寻回。

        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少一个人，“哎？叶鹿淇呢？”两个人平时都是形影不离的。

        某个人早就在心里按耐不住了，不定心里怎么骂韩寻不早问呢。

        岳念之就等着问呢：“她啊，被我们班长叫走了。”

        顿了顿又故意解释：“刚我们在2教上课，本来要一起过来的，班长突然有话和她说就……嗨，咱圆圆一向很受欢迎，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岳念之最后那句话还没说完，身旁就风一样闪过一个人。

        那是想急切破坏告白现场的架势。

        陈凯森在一旁无动于衷，从岳念之开始说起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但韩寻就明显要意外的多了，他的意外不是叶鹿淇被告白，而是来自刚闪过的那个人。

        “钟舒阳，这是怎么了？”他是发自内心的疑惑。

        陈凯森看了一眼岳念之，又摸了摸鼻子说道：“他说有点事儿先走了。”

        学校楼道的楼梯口，叶鹿淇和一个男生面对面站着，他看上去吞吞吐吐。

        叶鹿淇客气的说：“班长，没事儿我就先走了，约了念之要一起出去的。”说完就要往楼梯口走。

        刚转身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了胳膊，叶鹿淇下意识抽出胳膊，她的洁癖不允许她和不熟悉的人接触。

        那人还算有礼，嘴上说着抱歉，也立马松了手。

        而后才立正站好，正式的说道：“叶鹿淇，我喜欢你。从新生报道第一次遇见你，就……”

        还没说完，叶鹿淇就打断了：“对不起。”看他对表白这件事情也根本不擅长，说下去只会让他更忐忑不安，不如直接拒绝，这样各自痛快。

        一句对不起就足以说明一切。

        “那……那以后可以做朋友吗？”像是提前知道答案一样，班长选择迂回战术。

        “不可以。”叶鹿淇直接了当。

        班长疑惑，一般这种时候说做朋友都不会拒绝的，哪怕不会真的做朋友，也会从表面上答应。

        “为什么连朋友都不能做？”

        “不喜欢，就可以；喜欢，就不可以。”叶鹿淇简洁明了，思想通透。

        “你……”是有喜欢的人吗？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人打断。

        “你什么你。”那人慵懒的插着兜靠在墙上。

        听到声音叶鹿淇才注意到钟舒阳就站在楼梯拐角的地方，也不知在这儿站了多久。

        “人姑娘都说不行了，连朋友都没得做，还啰嗦个什么劲？”目睹全过程的人语气不怎么好。

        突然被打断的班长也有些恼：“关你什么事？你是她什么人？”

        “我要是她什么人还轮得到你站在这儿？”

        这人不管东南西北的回呛，一步一步走到叶鹿淇身后矮几个的台阶上。

        叶鹿淇知道现在的场面不能多待，打算离开刚转身就被较劲似的班长拉住。

        出于本能，叶鹿淇又一次将胳膊甩出，只是她就站在台阶边沿，身体一个不平衡就摔了下去。

        还好钟舒阳眼疾手快，揽住了她的腰，但还是为时已晚的扭到了脚。

        叶鹿淇痛的倒吸一口凉气，班长也慌了神儿，想要再上来，就被钟舒阳另一只手挡了回去。

        他明显有些急了，刚想开口骂人，就被怀中的人打断。

        “闭嘴。”这是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知道从钟舒阳嘴里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叶鹿淇的语气有些严厉。

        只是她说让他闭嘴，他就真的不敢言语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听话。

        叶鹿淇抬头看向班长，“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抗拒你，我只是不喜欢不熟悉的人碰我。”

        班长看了看叶鹿淇腰间搂着的大手，而后满怀歉意的说：“对不起。”

        叶鹿淇也像意识到什么，掰开他的手自己扶住栏杆。

        身后的人明显不悦发出“啧”的声音，但声音明显比刚刚要软了许多，因为此刻某人正美滋滋的感受刚刚触手的温度。

        “不用说对不起，是我该说谢谢，谢谢你的喜欢，你很好，你会遇到更好的。”

        叶鹿淇好人卡一发，那人就识趣的离开了。

        现在，楼梯间就剩下那个和她近在咫尺的人渣。

        叶鹿淇收起刚才的随和，换上现在的冷漠，理都没理，想要径直离开。

        只是脚刚没抬步就又摔了下去，还好钟舒阳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胳膊。

        可是这人好像毫不领情，明明刚刚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怎么突然脸说变就变了。

        “松手。”她语气执拗，不像随便说说。

        “脚扭了，怎么松？”语气混不正经，一副懒散的姿态。

        叶鹿淇手扶栏杆用力，使劲甩开被他握着的胳膊，没再和他多一句废话，起步离开，她准备了走出楼梯间去乘坐电梯。

        钟舒阳心里不爽，但也由着她，看她走的实在费劲，他不愿看，将头扭到一边，用舌头顶了顶上牙齿大步朝她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正是有其他班级上课的时候，人群蜂拥而至，叶鹿淇惊的张着嘴巴，随后反应过来才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这样正合钟舒阳意。

        发丝摩擦着颈窝，全身酥酥麻麻，钟舒阳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对这个动作很是满意。

        只是怀中的人还不老实，小手挥舞着锤他，“钟舒阳，快放我下来。”

        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还挺好听，钟舒阳脚步未停，“这人很多，你确定？”

        此话一出，怀里的人果然老实了许多，钟舒阳得意地发出轻笑。

        “无赖。”叶鹿淇窝在她的胸膛骂，生怕别人看到自己的脸。

        钟舒阳随她骂，只要能和他说话，骂也认了，别再像之前那样不理他就行。

        听到人群离得近的时候，她贴的更紧，钟舒阳很受用。

        顶着这样一张脸不被人注意真的很难，一路被人群打量，他毫不在意。

        他没有选择乘坐电梯，径直走向楼道另一侧的步行梯。

        听到楼梯间的门开了又关，叶鹿淇才敢抬头。她不知道刚刚有多少双嫉妒的眼睛盯着她。

        “放我下来。”一开口就是不解风情。

        “不放。”他语气坚定。

        “放不放？”她又执拗开口。

        钟舒阳不语，用沉默代替回答。

        叶大小姐可不是那么轻易妥协的人。

        叶鹿淇重重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许久没有松口，像在发泄某种情绪。

        钟舒阳停下脚步，并没有放开她，只是站着不动承受她对不满的发泄。

        脾气还真是倔啊，不知过了多久有湿热的东西落到了他的颈窝。

        他只愣了一瞬就明白那是什么，低声解释，又像哄：“你脚扭了，不方便，等到了医务室，我就放你下来。好吗？”此刻的钟舒阳不会探究她的眼泪为何。

        叶鹿淇妥协般松口，随后自甘堕落的埋进了他的颈窝，他身上的味道既熟悉，又陌生。

        钟舒阳吐出一口气才开口说话：“咬的我，我又没说什么，你倒先哭上了。”满脸都是放荡不羁。

        说完还嫌不够，又混不正经道：“怎么，心疼我？”

        叶鹿淇讨厌死他此刻的油嘴滑舌，头埋在他颈窝，手又在他的胸膛锤了一拳，表示不满。

        钟舒阳由着她任性胡闹，低笑一声，才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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