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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痛苦


晓雾迷蒙,夕阳初照。

        辽阔的浔阳江上洒满了清晨的日光,水云之间笼罩着一片薄薄的雾霭,四处弥漫着雾气,仿佛江水的表层上升到半空中飘浮,被晨曦透穿,熠熠闪光。江面上荡漾着朝阳,波光粼粼,一阵凉爽清新的微风轻轻地拂过水面,水纹潋滟,泛起了金鳞般闪烁的涟漪。

        在耀眼生辉、一望无垠的江面上,悠悠然然地漂泊着一艘木头做的小舟,上面坐着狄仁杰几个人。

        他们昨晚刚刚经历了那件恐怖的事情,现在都不再去多想了,也不敢再去多想了,以免痛心。他们主要是可怜鹃儿,因为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她所经历的痛苦,其他几个人最多也只能是同情,替她感到难过,却永远也代替不了她。因为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代替别人所遭遇的苦难,更没有人有资格,在自己没有遭遇跟别人同样的苦难的情况下,对别人的苦难妄加评价,指指点点。

        因为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而且永远也不会明白,什么叫作痛苦。

        所以,狄仁杰几个人无论再怎么安慰,也无法代替鹃儿昨晚所遭遇的苦难。

        他们也知道,有些惨痛的经历,是永远刻在人的心里,永远也无法抹去的。

        鹃儿确实忘不掉。

        她已经呆了整整一夜,躲在小船的角落里,抱膝独坐,眼泪直流,浑身发抖,双眼直瞪,面色苍白。

        她无论再流多少眼泪,也无法忘掉这种痛苦。

        她一想到,昨晚那几张丑陋的面孔,全部围绕在自己的四周,要对自己做下那恶毒的勾当,而自己软弱瘦小的肢体,在面对侵犯时所做出的最后的挣扎,那种无力感,那种绝望感,那种悲哀,那种愤怒,那种无可奈何,她就要疯掉了!

        狄仁杰几个人一个晚上都在安慰她,可中间几个人累得还是打了个盹。就在这段时间里,鹃儿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奇怪的笑,虽然她一直在流泪,眼睛也一直是湿润的,但那不是悲哀的笑,倒更像是癫狂的笑。这种笑非常地神经质,非常地迅速,而且她几乎是没出声的,只是真的忍不住了,所以趁机人睡着了,她就偷偷地笑,偷偷地笑了一阵,脸上还依然挂着微笑,笑得很甜,很开心。而狄仁杰几个人睡着了,也没发现。

        她在极端的痛苦中,双手使劲地揪着头发,使劲地拔,使劲地抓,头上的疼痛感能够稍微减轻一些她内心的痛。她一边扯着自己的长发,一边脸上还是露着笑容,而且笑得咬牙切齿,神态还有一点恶毒,但也感到非常地快乐。

        她偶尔也用自己两个小小的拳头,使劲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感受着那种碰撞造成的疼痛感,她越使劲敲打,脑袋就越疼,她也就越快乐。她还开始了用指甲掐自己的肉,甚至都掐出血了。她又痛苦,又快乐,使劲喘着气,想哭又想笑。突然忍不住想哭了时候,她就一巴掌抽打在自己的脸上,她会很快乐。如果一巴掌不够,那就再来几个巴掌,左右开弓,两边脸一块抽。她当然是在狄仁杰几个人没注意的情况下,偷偷做的。

        她突然发现,虐待自己可以排解痛苦。用自己身体上所受的痛苦,来代替心灵里面的痛苦,多好啊!她从此痛并快乐着,每当身边的这几个人不注意的时候,就在暗中虐待自己的身体,来排解心灵的痛苦。

        昨晚那几张面孔,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越让自己不去想,就越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他们。

        她开始对男人又恨又怕了。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狄仁杰几个人,恨不起来,也怕不起来。

        好像这世上的好人和坏人,都是不分男女的。

        她于是时常说服自己,要爱生活,要爱世人,就像大家一直都说的一样。

        她虽然痛苦,还是试图去发现人世间的美好,比如美好的人,美好的风景,美好的记忆,美好的一切。

        她并不放弃对于美好的追求,所以她笑得比以前更多了,而且是真诚地去欢笑,而不是强颜欢笑。

        有时候她虐待完自己,又有点后悔,觉得别人的错,为什么最后要自己去替他们承担?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受到了伤害,却要自己去惩罚自己?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受到伤害。

        从小时候起,因为贫穷,被邻居街坊们欺负,被同龄的孩子们欺负,被一些大人们欺负,到后来,来到了彭府以后,又被那些丫鬟们欺负,被那些姨奶奶们欺负,被那个彭大人欺负,而现在,街上随便走两步路,都有一些素不相识的路人来欺负人……

        虽然如此,她还是对人生满怀希望,觉得有一天,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她相信,自己能够等到美好,等到幸福,等到阳光灿烂的那一天。

        就像这时候。

        清晨的日光正照耀着,狄宁立在船头撑船,狄仁杰、韩忠义、马肃、胡乐几个人一面捕鱼,一面陪着鹃儿。胡乐还在一旁不停地插科打诨,甚至弄得自己跟个小丑似的,把个鹃儿逗得破涕为笑,笑得很开心。胡乐一见她开心,自己也就开心了。

        望见水中有鱼影游来游去,韩忠义看准了,“嘿”的一声,一剑刺去,竟戳中了两条鱼。

        鹃儿喜道:“韩大哥好厉害!”

        马肃笑道:“都说‘一箭双雕’,韩将军那是‘一剑双鱼’啊!”

        几人都笑了起来。

        胡乐笑道:“这有吗子了不起的,剑给我,我也行!”

        韩忠义笑着将剑递给了他。

        胡乐眼目盯着水里,突然小船微微一晃,差点摔了下去,幸亏韩忠义忙扶了他一把,从他手中拿过剑来,笑道:“得了吧你!我们中间可没人识得水性,你真要掉下去,只好拿来喂鱼了!”几人笑了。

        又捕了几条鱼,韩忠义与马肃双剑相交,各自运起内力,微一摩擦,剑刃上登时燃起了火焰,将几条鱼放在上面烤熟了。

        狄宁也过来,与几人一块捧着烤鱼吃,香味扑鼻。

        胡乐咀嚼道:“可把我给饿死了。”

        马肃笑道:“还有呢,胡兄弟再吃点儿。”

        胡乐笑道:“嘿嘿,那我可不客气啦。”又连吃了几条。

        韩忠义道:“你也太能吃了,当心撑死。”

        胡乐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只有吃的不够,就没我肚子里装不下的。”

        韩忠义笑道:“我服你了,行了吧。要我与你比吃东西啊,那在下真是望尘莫及!”

        胡乐道:“不敢当。”说着又拿一条鱼准备吃。

        韩忠义忙夺过来笑道:“你可别都吃光了,到时候没东西吃了。偌大个浔阳江,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能打着鱼的。”

        胡乐“呵”的一声打嗝,道:“得,早上吃他个几分饱也够了。”

        几人饮了几口江水,又回想起了昨夜身处牢狱之中时的痛苦,各皆心有余悸。

        鹃儿浑身颤抖,眼泪又掉了下来,几人都忙劝慰。

        韩忠义切齿道:“我到时候定要手刃了这姓魏的狗贼!”

        狄仁杰叹了口气,道:“人心之恶,难以测量。”

        马肃道:“都怪我,昨日倒放跑了他。”

        韩忠义道:“你别这么说,这怎么能怪你呢?该当感谢你出手相救才是。”

        狄仁杰道:“马肃啊,你是何时醒来的?当时又去哪里了?”

        马肃道:“回狄公,我是在入了阳绵县之后,才慢慢清醒的。我昏迷了这许多时,中间都发生了些什么,我那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幸亏你们告诉了我,我才想起来,原来我一直昏迷不醒,是因为身中了雪松针的缘故。

        “你们说在五湖镇的那天晚上,我居然还把那领头的给打了一掌啊?唉呀,我怎么都不记得了呢?也许那时我虽然迷迷糊糊的,却还是察觉到了狄公有危险,所以就自然而然地出手了。

        “直到昨天,我在狄宁兄弟的马背上突然睁开了眼来,那时你们正跟着那姓魏的前往他府上,他还满脸笑容地在给你们作介绍。

        “我一见这姓魏的,便知他不怀好意。

        “我相信你们也是看了出来的,只是有时当局者迷,甚至没有我这个伏在马背上的局外人看得清楚。

        “当然,我那时也不敢十分确定那姓魏的定会来加害于你们,只是觉得他热情的似乎有些过了头了,有点奇怪。

        “我于是也就没有当场说破,也没有告诉你们我已经醒了,只继续装睡,静观其变。

        “在进了魏府后,我便趁机下马躲了起来,好见机行事。

        “现在想来,那姓魏的是只顾算计你们来着,倒将我给忽略了。

        “午时左右,他请你们吃饭,我只待在草丛后面窥探。

        “可万万没有想到,那竟是一顿鸿门宴哪。

        “不久见你们都倒下了,那姓魏的却还在大笑,我就知道你们已经中了他的暗算。

        “我本待立即冲了出来就把那姓魏的给干掉,可当时我因怕被发觉,所以离得比较远,又看不清楚实际情况,更不知你们当时只是昏晕了过去,还是已经死去了,因而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干掉他。

        “我见那姓魏的还跟他老管家低声地说了些什么话,也没听太真切。

        “这时又走进了几个官兵来,按照那姓魏的吩咐,将你们都抬走了。

        “我当时也并不知他们将鹃儿姑娘留了下来,否则我立时就会前来相救,又岂会袖手旁观?

        “唉,也幸亏后来还来得及时,没让那几个猪狗得逞,真是上天保佑。

        “而当时要我对付他们几个也自是轻而易举的事,然我想那姓魏的既下药害你们,准是因为他先认出了你们来。也就是说,这绝对不是偶然,因为他专门就是冲着狄公、韩将军而来的。

        “所以我想,这背后或许还存在着更大的阴谋,也未可知啊。

        “如果当时你们真的已经死去,那我便是立刻出来打死了他们,也至多不过是出了一口恶气而已。虽然也替你们报了仇,却也于事无补了。

        “可如果你们还没有死去,那么我现在出动也只是快一些地救了你们,却无法再得知那姓魏的这么加害你们的真实用意何在。

        “所以我想,我还是等关键时刻再出手的好。

        “不料就这么一想,那些官兵却早已不知去向。

        “我找来找去,却也找不着他们到底哪去了。

        “这魏府的后花园就这么大,怎么会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呢?

        “我于是猜想,必是有个什么暗道。

        “我正待要细看了时候,忽听得马厩里传来了声响,好像是马的嘶鸣声。

        “我想马厩里的那几匹马不正是你们的么?便迅速地赶了来,只见那老管家刚将那五匹马杀了,而他手上拿着的那把剑,我认得便是韩将军的。

        “这么一来,我倒放心了。

        “因为我想啊,如果你们已经死了,那他又何必要杀马呢?看来你们必是还活着,他怕你们有马好逃跑,于是就把这条路给断了。

        “我便悄悄地靠近,偷偷地杀了老管家,将他的尸首埋在了草堆里,把剑夺了来。

        “我刚才赶到外边,便见到了那几个官兵从一个地下的通道上了来,其中却并不见你们。

        “我想你们必是在底下了,看来还是要及早援救的好,否则迟则生变哪。

        “待他们一走远,我就欲出手相救之时,突然便感到了体内一阵寒凉,接着又是脑子晕眩,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

        “我想不好,定是体内雪松针的寒毒又发作了。

        “我心想不行啊,得再坚持一会儿啊,只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让我先把狄公他们给救了出来。

        “我当时呼吸急促,感到天旋地转,胸口还恶心得想吐。

        “可我真的没有办法啊,虽极力这么想,却只走出了几步路,便即倒下不省人事了。

        “直至晚间,天色都暗了下来,我才渐渐地醒转,发现自己倒在了草丛隐蔽之处,所以才没被他们发现。

        “我这时已经知道了暗道的确切位置,便忙赶了过来。

        “才一到暗道口,便听得下面传来了女子的哭喊声,还夹杂着乱嚷和大笑。

        “我隐约记得狄公身边有跟着一位女子,而且下面好像还有韩将军和胡兄弟的叫声啊!

        “我知道你们定是出事了,于是连忙下了石梯,一眼便看见几个猪狗官兵竟敢对鹃儿姑娘动手动脚的。

        “我当真是怒气填膺,立刻拔出剑来将他们杀光!

        “至于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狄仁杰几人又感激了几句他的救命之恩,马肃忙说这是应该的。

        几人又谈起路上之事,马肃叹道:“三大头号通缉犯,我与狄公、韩将军竟占全了。”

        狄仁杰问马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肃遂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我本是京中御林军徐主帅麾下的一个守城校尉,官职并不显赫。两个月前的一个夜晚,陛下暗中宣我入密室,封我为搜查队队长,命我前往边关查案,又将壁上一把宝剑赐予我作为信物。我与陛下说,我一个小校尉,何以当此重任?陛下她老人家笑了笑,说正是因此,方能掩人耳目,暗中行事。我又问是去查什么案子,她老人家说西北失守,军中定是出了内奸,还有就是军粮未至,半路恐是被劫了。命我以最快时日侦破诸案。我想陛下亲自派遣,那是何等的荣幸。也不推却,谢了恩,便奉密诏领着二百余人的搜查队前往边关。”

        狄仁杰问道:“知道你此次行动的,除了陛下,还有没有他人?”

        马肃道:“此次查案乃临时决定,除了陛下以外,并无他人知晓。就连搜查队的二百余人,也是出走当日暗中从禁军里挑选出来的。”

        狄仁杰“哦”的一声,点点头,道:“你继续说。”

        马肃续道:“我们搜查队人多,行不得水路,只在官路上行,却常走偏僻小径,以避人耳目。一日,我们行过林间小道时,树丛里突然跳出了个遍体鳞伤、满身是血的汉子。我见他可怜,忙下马去扶他,见他已奄奄一息,命不长久。他问我:‘你们是不是朝廷派来的人?’我犹豫了片刻,竟不自觉地点了点头。他又问我:‘你们是不是前往边关查案去的?’我一听便大吃一惊,不敢回答。他一面咳血,一面说:‘你们不能去啊!还没到边关,就先到了鬼门关!’我忙问他:‘你这话什么意思?’他用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话:‘寒刀帮……’”

        狄仁杰道:“寒刀帮?”

        马肃点头道:“他是这么说的。”

        狄仁杰道:“他还说了些什么?”

        马肃道:“他还说了一句‘内奸’,还有两个人名。我也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说了‘内奸’以后,又说了‘徐杰’、‘何璧’。他因身受重伤,说完便气绝了。”

        狄仁杰听了皱眉,道:“徐杰当是指禁军的徐主帅,何璧则是吏部何侍郎。这二人皆是朝中重要官员,可相互之间却并无甚瓜葛,与‘寒刀帮’、‘内奸’这两句又有什么关联呢?”

        他又问马肃:“说话那人你可知他是谁?他为何要告诉你这些?他又是为何人所害?”

        马肃道:“他并未说出他是谁。他将这些告诉我的原因,似乎就是因为我是朝廷派来的缘故。至于他是如何被害,到后来我方知晓,原来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那‘寒刀帮’将他伤成了这个样子,以致于毙命。”

        狄仁杰道:“寒刀帮为何要杀他?”

        马肃道:“可能……是因为他得知了什么秘密。”

        狄仁杰道:“搜查队被杀,也是与寒刀帮有关?”

        马肃点头道:“正是。我脸上的刀伤,便是他们造成的。”

        狄仁杰道:“而寒刀帮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与方才你说的那人有关?”

        马肃叹了口气,道:“正是因他而起。”

        狄仁杰“嗯”了一声,道:“你再说说。”

        马肃续道:“那受伤之人去了以后,忽然一群蒙面人穿过树林,挡在前面,指着那人道:‘他跟你们说了什么没有?’我指着他们喝道:‘你们大胆!我们是朝廷派来的搜查队,休要挡路!’不料那些歹徒竟二话不说,直接持刀向我们杀来。他们武功又高,还杀了我们个措手不及,顷刻便将二百余人都……”

        他顿了一顿,叹了口气,道:“都给杀害了。除了我一个人拼死逃走,其余一个活口也没了。他们人多势众,却也只在我脸上划了几道伤,未能追上我。我于是东奔西窜,到处逃亡。可无论我逃到哪里,总会有人赶来追杀我。我想了想,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人对我说了这几句话,而这几句话是对于那寒刀帮而言至关重要的秘密。他们是想杀人灭口,让得知这个秘密的人不存于世,而我马肃就在无意间听到了这个秘密。

        “我知道,此刻回京,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他们都会认为搜查队必是为我所害,就如通缉令上说我通敌什么的,因为也不会有人相信原来朝廷搜查队竟是被一个江湖帮派所灭。如果我不查清真相,我就永远无法为自己的冤屈辩白。

        “因此我绝不能立刻回神都,而是来到了五湖镇,因为那里离京城较近,可以引起人们的注意。我为此耗尽了我所有的盘费,大张旗鼓地在镇子里最大的酒楼中举办比武,亮出了陛下赐予我的宝剑,以‘以武会友’为名,为的就是引出杀手们的追杀。我之所以肯下这么大的赌注,冒着生命的危险来暴露自己,就是为了要表示我是无辜的!

        “是的,杀手们果然来了,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们也来了。狄公、韩将军,你们竟然也来了!你们也来到了五湖镇,与我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这……这真是我意料之外的喜事啊!

        “其实我起初并不认识你们,只是闻名,却未曾见面。但我难道还会不知道吗?狄公断案如神,韩将军武功盖世,两位都是当世闻名的大英雄!我知道,只有狄公会相信我,只有他会相信我是无辜的,也只有他,才可以为我伸冤。

        “你们既然已经出了京城,我便猜想,或许你们也是奉旨出来查案的。果然,连我们所查之案都一样,只是又多了个搜查队的事。

        “唉呀,没想到啊,两个月过去了,我这个前来查案的搜查队队长竟成了被查的对象,呵呵,唉。

        “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这就是整个事件的经过,我绝无半句谎言,还望狄公明鉴。”说到后来,不觉泪流满面。

        狄仁杰听罢,沉默不语。

        韩忠义点头叹道:“唉呀,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经历呢。”

        胡乐道:“怎么又是寒刀帮啊,这个帮派有病吧?咋地见谁都杀呀,图吗子呢!”

        狄仁杰若有所思,轻轻“嗯”了一声,又微微一笑,看着马肃道:“马肃啊,我们多次为你所救,狄某感激不尽。你又愿意相信我,将详情告知,那我自会想办法的,你放心吧。”

        马肃哽咽道:“狄公这是……愿意相信我是无辜的?”

        狄仁杰微笑道:“你我是同病相怜,是列在一起的头号通缉犯。况且你多次舍命相救……”

        马肃连忙双膝跪下道:“狄公快休再提了!从今往后,马某这条贱命就是狄公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狄仁杰忙扶起。

        这时候,江面上的雾霭已经散去了,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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