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每每到了过年的时候，闻宴和向简都会一个人给闻遥一个新年红包。

        今年闻遥是又给吴邪买了新年礼物，又给张起灵包了个超大的红包，她自己获得了一张火车票，但钱包还是空的。

        从来没有主动和父母讨要过红包和零花钱的闻遥，一想到自己没钱了，开始尝试着给闻宴打通电话，但有极大的概率是不在服务器。

        连打了几个都没人接，闻遥撅起了嘴。她已经开始在想该不该找上回在潘家园遇见的王胖子，问问他收不收古董。

        张起灵见到闻遥这幅小表情，猜测是不是给刚刚见到的吴邪打电话，但吴邪没有接。

        电话打不通，闻遥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闻遥：亲爱的爸爸妈妈，新年快乐，长长的厚厚的红红的东西，要记得哦。】

        把手机收好，闻遥主动给张起灵夹菜，她见他都没怎么动筷子，边夹边问道：“等会要一起出去吗？年三十外面可热闹了。”

        “好。”张起灵看着碗里堆起小山似的菜，拿起筷子来者不拒的吃下。

        “张起灵，你记得自己放过烟花吗？”闻遥试探地问了句，她看张起灵在她面前的模样，不像是能照顾好自己，她觉得张起灵恢复记忆了可能会好点。

        闻言，张起灵摇摇头，没有印象。

        “那等会带你去放烟花爆竹，你要记得呀。”闻遥吃饱了，放下筷子拿起手边上的清茶清清口，朝张起灵调皮地眨眨眼。

        “会的。”张起灵看看闻遥的碗再看看自己的，低下头接着吃。

        一出家门，原本见不到什么人的巷子里突然出现了好多人，大人小孩老人。大人把烟花放在不远处，挥着手让小孩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蹲下身子把烟花点燃。

        发射到空中的烟花绽放，彩色的烟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

        再往前走，是几个小孩子手拿着仙女棒，转圈圈跑。

        巷子口停了辆黑色轿车，车窗缓慢下降，露出了驾驶人的脸，是沈逢。

        “哟，挺准时啊。”沈逢朝闻遥和张起灵两人挥了挥手，转而勾了勾手指，“上车。”

        如果驾驶人是闻家司机，闻遥会拉着张起灵一起坐后排，但现在驾驶人是沈逢。闻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推了下张起灵让他去坐，自己一个人去坐后排。

        看着张起灵坐下，沈逢手搭在方向盘上自顾自己地系上安全带。

        后排的闻遥从主副驾驶椅中间挤出来，抬手去勾张起灵右肩上面的安全带，顺着胸腹斜着往下，卡进安全槽。

        车内空间小，两个人的距离极近，气息好似在互相交缠。张起灵坐直身子低着头，眼睛观察着闻遥的动作，就是不敢把眼神落在闻遥的脸上。

        “好了。”闻遥轻轻说道。

        看着闻遥的背影，沈逢脑海里响起了一句歌词：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猛地踩了脚油门，闻遥还没着坐回去差点撞到前挡风玻璃，张起灵眼疾手快地抓住闻遥胳膊，拦住她向前的冲劲。

        “沈逢！”闻遥转过头怒视沈逢。

        “抱歉抱歉，脚滑了。”沈逢一脸笑嘻嘻的模样，没有半点歉意的说道。

        闻遥哼了声，坐稳后说道：“确实挺狡猾。”故意咬重狡猾两字的读音。

        不一会儿，三个人到了空无一人的公园内，周围也没有易燃的树木，正适合放烟花爆竹。沈逢贴心的早早就让人在空地上摆好了各种各样的烟花爆竹，供他们挑选。

        “张起灵，炮竹放不放？”沈逢似挑衅的朝张起灵笑着，手里颠了颠炮竹。

        见张起灵不说话，沈逢直接把手里的炮竹扔给他，也不顾他接不接得到，“是男人就放炮竹，烟花这玩意儿就让闻遥玩。”

        接到炮竹的张起灵好奇的打量着手里的炮竹，是没见过的新奇玩意。

        “小心啊，这炮竹一点就炸。”闻遥有点担心的看着张起灵，嘱咐道。

        闻遥长这么大都不敢放炮竹，大一点的烟花也是酝酿了好久才敢点那么几回，她是真怕自己被炸到。

        张起灵想起刚刚走出家门见到的场景，对闻遥说到：“好，你远点。”

        把炮竹放在地上，拉出它短短的引线，张起灵没有抬眸就精准地抓到沈逢扔来的打火机。点燃引线后，张起灵快步退后了两步，炮竹炸开的同时张起灵脑海里闪过一丝画面，画面里是有人拿着类似于炮竹的东西在炸石头。

        两人一个接一个，闻遥看着他们放炮竹，都有些无聊了，站累了索性就蹲下来看，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再摆弄一下好看的烟花。

        “你们俩什么时候才能和我一起放烟花啊？”闻遥撑着自己的脸蛋，拖长尾音，撒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

        刚点燃一只炮竹的张起灵转过身，看到月光照耀下的闻遥，蹲在那儿小小一只，眼巴巴看着自己，炮竹炸开的声响吓得她轻轻一抖。

        “诶！张起灵！比不比了？”沈逢朝着张起灵的背影喊道，边喊边对闻遥眨眨眼。

        没说话的张起灵走到闻遥身边，这一堆烟花他都看的眼花缭乱了，询问闻遥道：“哪个？”

        “这个！”闻遥兴奋地指着最大的烟花。

        放烟花和放炮竹一样，都是把引线点燃，张起灵弯腰抱起刚刚闻遥指定的烟花，就发现闻遥正跟在他身边。

        “你放？”张起灵侧过头问道。

        闻遥思索了一会，点点头准备在新的一年再尝试一次。

        拿过张起灵手里的打火机，闻遥按下开关，看着火焰从火机口冒出，随着微风在空中晃动。身子离烟花远远的，拿着打火机的胳膊伸得长长的努力靠近引线。

        打火机不防风，稍稍大一点风吹过火焰就灭了，闻遥再重新点燃它。

        在一旁看着的张起灵扫一圈周围，发现沈逢正在捣鼓他的炮竹没有关注这里的情况。在这时，张起灵蹲在闻遥的身后，轻易的握住了池念努力的手，“一起。”

        身后因为有张起灵在，挡了大部分的寒风，被冻到的手也被他的大手温暖。

        “好。”闻遥用力地点点头，挪了挪脚步，终于点燃了引线。

        两秒后引线消失，烟花绽放。闻遥抬起头看着一朵接着一朵的大烟花，在夜空中像是流星，绚丽但不长久。

        “张起灵，你一定要记得啊。”闻遥反握住张起灵的手，看着他惊鸿一瞥，惊艳万年的侧脸，认真说道。

        第一次见面，闻遥见到的就是张起灵的侧脸。

        注视着闻遥含笑的眼睛，张起灵想起他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觉得孤独的时候，闻遥出现了，朝他伸出了手。

        “嗯。”张起灵微微勾起嘴角。

        张起灵的嘴角上扬的幅度不大，但闻遥发现了，她先是惊讶然后跟着一笑，“还是第一次看你笑，真好看。”

        原本一堆的烟花渐渐减少，闻遥放的正起劲，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第一反应是闻宴来电，她的钱包要鼓了。

        手机屏幕上写的是两个字，但是吴邪。

        “是才到家吗？”闻遥心里算了一下从北京到杭州的飞行时间，顿时委屈道：“你没有一到家就给我报平安。”

        “我也刚到家没多久，正好是吃年夜饭的时间，怕打扰你和家里人过节。”吴邪解释了许多，但的确是他没说到做到，直接道歉，“是我的错。”

        “原谅你啦，你等会守岁吗？”闻遥晃动着手里的仙女棒。

        “嗯，我三叔拉着我爸，我奶奶还有二叔打麻将呢。”吴邪轻笑了一声，看着一旁正在打麻将的四个人都觉得有趣。

        闻遥好奇道：“那你呢？”

        没等到吴邪的回答，却等到了他的一句话怒喊：“奶奶，三叔偷看你的牌！”

        没见过吴邪的家人，听着那边嘈杂的声音，闻遥能想象的出来他们是善良和谐且有趣的人。

        在过年这段时间里，解雨臣更是忙的焦头烂额。举国欢庆的时候更容易让人减少警惕，对手也常常会选择这个时候作为突破。

        陪自家母亲吃完年夜饭后，解雨臣稍稍理了理西服，就坐在上车去解家铺子。

        坐在车里望着外面起起落落的烟火，解雨臣拿出手机给亲信打电话，“吩咐下去，今晚不得有闪失。”

        “是的，解当家。”解家手下挂断电话后，声色俱厉的对周围的人喊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天空泛起鱼肚白，解雨臣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迹，再细致的擦拭着沾满了鲜血的每根手指。

        “把人带回去。”解雨臣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望着天空边缘升起的朝阳，身后是一片狼藉，乱七八糟的躺了一地人。“院子烧了。”

        解家手下应答后，带动着存活下来没受伤的人开始在院子里倒汽油，确认汽油铺满了整个院子后，解家手下看了眼解雨臣，把手里的点燃的防风打火机扔到了汽油上。

        火在汽油的助力下很快就变成了熊熊大火，解雨臣把沾染血迹的手帕扔进火里，“走。”

        新年别人放烟花，解雨臣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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