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虐渣复仇文里的炮灰嫡女（完）

第181章  虐渣复仇文里的炮灰嫡女（完）

顾湘这才抬眸看自己这个庶妹，曾经我见犹怜的容貌如今却衰老地十分迅速，完全没有少女的活力和灵气。

她心中暗暗叹气，从顾怜身上移开视线，开口问道：“你何必要见我一面？”

听到她的话，顾怜支起的上半身在颤抖，顾湘惊异地回头——她竟然在笑。

“哈哈哈——”顾怜披散着头发，神情有些癫狂，“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是已经没有人可以听我说话了不是吗？”

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拉扯的疼勉强能维持清醒，“沁春死了，母亲也不是曾经的母亲，我还能找谁呢？”

顾湘听得出来，她并不是想得到什么回答，只是真的渴望有人能够聆听她的痴语。

没有人打断她。

顾怜赤足爬到地上，眼神可怜又疯狂，“曾经我羡慕你是侯府的嫡女，对你嫉妒万分。”

她眼珠子朝顾湘的方向转了转，不过没有任何得意的意思，只是浮于表面的轻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

“后来我知道我错了，彻底地错了！”

她眼神空洞，继续说道：“母亲她手腕不凡，解决了你的母亲后，成功成为继室。我这个庶女也算水涨船高，不像从前那般低人一等。”

“直到弟弟的出生，无论母亲和父亲都好像遗忘掉我，我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

“甚至有机会的话，我的婚姻也是为他铺路。”“多么悲哀！多么可恨！如果是姐姐你的话，也应该会恨的吧？”

顾怜突然转头，满脸狰狞地望向顾湘，曾经娇柔的面孔如今变得可怕。

顾湘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开始喃喃自语：“你也会恨！所以我这样是可以理解的，但是——”

顾怜的声音变得嘶哑，里面的怨气几乎都要涌出来。

“母亲她竟然可以为此牺牲我！”

顾怜说完这句就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顾湘甚至从错落的光线中看出她眼底划过一滴血泪。

顾怜这番精神失控的模样，似乎是撑不过一周了。顾湘不知道自己该感到高兴还是悲伤，只是直视她的瞳孔，“所以你特意告诉姐姐，我和顾清生母是如何被蛇蝎心肠的女人给谋害的吗？”

原来喃喃自语的顾怜听到这一句话，眼底仿佛失去一切光彩，人变得彻底傻傻的，听不到外界的任何情况。

顾湘只能放弃。

她不想说，自己也没有办法让她说。

“我们走吧。”顾湘转身。

离开顾怜的院子没有多久，后面就传来奴婢的惊叫声，“二小姐带着小主子自裁了——”

顾湘垂眸，在原地站立良久。

不懂人类情绪的系统一脸疑惑，“宿主，顾怜他不是疯傻了吗，怎么还会自裁？”

顾湘解释道：“她是清醒的，从来都没有昏迷不清醒过。”系统还没有反应来，“那怎么可能——”

它突然终止自己那高昂的机械音，发出更加高亢的机械音，“宿主，你是说、你是说她刚才是故意的？”

顾湘点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顾怜次次想要让她去送死，最后却毁在自己的亲身母亲手上。

不仅如此，她最后还是选择绑住茹兰得到她想要的，并且自我了结……

顾湘对此不做评价。

只是听说，茹兰那边的灯火亮了一夜。

吏部尚书也和侯府断绝往来。

毕竟顾怜带走的不仅自己，还有侯府的千金。

即使是见不得光的，那也是长孙。对于人到中晚年的吏部尚书来说，享受天伦之乐已经是他越来越迫切的追求。

只是儿子辈里面没有迎娶正妻的，玩玩不能闹出人命来。

话虽这么说，但是按照随锦的脾性，怎么可能没有招花惹草呢？

可以说，他简直处处留情，撩过的少女没有一百也有一千了。

但是事情就是这么诡异。

也不知道是不是纵欲上身，和他交流过的各色女人当中，还真只有顾怜一个人有身孕。

可以说，无论是礼部尚书还是随锦，对这个胎儿都是抱有极大期望的，哪怕知道是个女儿身。

毕竟。

俗话不是说过，先开花后结果吗？只是谁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因为这场丧事，顾湘和顾清都穿上白色衣服，同时也暂时断绝了某位黏人的男人的提亲想法。

大概过一个月，皇宫的圣旨才姗姗来迟。

不过里面的内容可是大大地惊喜。

曾经茹夫人安排在宫里的暗桩都一个个被找出来，她在宴会是试图陷害嫡女的证据被一件件扒出。

甚至，茹夫人谋害侯爷原配的真相也被扒出。

即使没有顾怜的提醒，茹兰的手脚也不是完全干净的，哪能真正地毁尸灭迹。

一个个大大小小的事情被宣读出来，茹兰终究是承受不住心上的刺激，双眼一翻，竟然就这么晕厥过去了。

周围的奴婢们都瑟瑟发抖，在地上跪倒一片，丝毫不敢去扶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侯府夫人。

哦，不对。

她现在已经不是侯府夫人了，而是被判死刑的犯人。

至于侯爷，鉴于他并不知情，单纯地脑袋拎不清，宠妾灭妻，所以只是罢免候爷的爵位。

其实这还是顾羿考虑到顾湘，才做出的决定。

皇后的娘家不能太单薄。

成为皇后的第三年。

顾湘还是当初的那副模样没有变化。

不过身旁多了一子一女，依偎在她身边。

或许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们双双警惕地张开眼睛，见到父皇都死死地抓住娘亲的手不放。

相比曾经的九殿下，顾羿身上增添了帝王卓尔不凡的威严和气势，丹凤眼更加危险迷人。

“又来闹你们的母亲。”他淡淡地掀眸，两个孩子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流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

没有办法，父皇就是这么霸道。

身为哥哥的顾宪身上隐隐有顾羿的影子，他抿唇没有说话，只是示意让妹妹先逃。

妹妹顾萱眼珠子灵活地转了转，没有抛弃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反而紧紧地攥紧娘亲的裙摆。

不过两个孩子都小心翼翼地没有吵醒小睡的顾湘。

不过她还是幽幽睁眼，不过目光对上顾羿，“陛下又开始恐吓两小只了？”

刚才还锋芒毕露的皇帝现在一个子儿都不敢往外蹦，只是委屈巴巴地看向顾湘。

不过显然。顾湘和两兄妹已经对这招免疫。

顾宪甚至还躲在顾湘的衣角后，特意模仿顾羿刚才的表情。

两父子互相无声地对战，以为顾湘没有发现。

实际上，顾湘的余光见到他们这样，简直哭笑不得。

她到底不忍心怪顾羿，只是嗔怒道：“顾宪和顾清不过是抽空来看我，陛下这就生气啦？”

一听到她喊陛下，顾羿眉头跳了跳，知道顾湘是真的有点生气。

只是碍于两个孩子在这里，他根本不能使用美男技，小气的帝王心里气嘟嘟地又给两兄妹记上一笔账。

“我错了。”顾羿选择认错。

他可不想重蹈覆辙，前三天他的被褥什么的都被扔到淑房殿外。顾羿捏紧手心，孤家寡人的滋味他可不想再尝试了，夜晚的风实在凉飕飕。

顾湘脸上洋装息怒，维持半秒才重展笑颜，“那这次先原谅你，不过还要考察一段时间。”

听到这句话，顾宪和顾萱都相视一笑，松口气，就知道会这样。

在朝堂上雷厉风行、无往不利的父皇也有怕的人，那就是他们的娘亲。

“不过在这之前，我先带他们去放松一下。”

搞定最容易臭脸的顾羿，她眉开眼笑地带着同样开怀大笑的兄妹前往御花园。

不用多想。

里面并没有宫斗剧里常见的美人争宠的戏码。

因为偌大的皇宫里，除了奴婢嬷嬷女官，就她一个女的。先皇的妃子已经移居到外面的行宫，连找个人聊天也得从宫外请进来，她也难免抱怨出来。

大脑放空地思考这些事情，顾湘感觉自己推秋千的速度越来越快。

她猛一回神，才发现身后正站着熟悉的男人。

前面孩子的欢声笑语不断，顾湘此刻的心跟着也安定下来。

两人相视一笑。

或许因为顾湘那句戏言。

在顾宪有能力处理朝政后，顾羿再丢下几个辅佐的得力部将，一溜烟地带着顾湘去皇宫外逍遥自在了。

顾萱完全不用担心。

平日里顾湘被顾羿霸占地死死的，所以作为哥哥的顾宪已经学会熟练地照顾好妹妹。顾湘见过顾宪带妹后，目瞪口呆，这简直比她和顾羿都细心入微。

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

总而言之，顾湘和顾羿这对有（无）爱（良）夫妇开启了快乐的旅游。

马车一骑绝尘。

从此，皇宫里多出太皇太后养老的消息。

江湖多出一对恩爱夫妻的传说。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顾湘的手都是紧紧地握住顾羿的。

面对他已经衰老的容颜，顾湘脑海里却浮现出她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看来她时间不多了。

“很高兴遇见你。”她轻声说，眼底隐约有泪光闪烁。

彻底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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