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考核当日
阳景提出的问题我先前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二人既然互称师姐师弟，必然已有师父，为何还要来加入符阳宗？
我有些好奇地等待着他们的回答，枫荷开口问：“你们相信有神吗？”
她没有回答，反而抛出了毫不相干的问题，我疑惑不解。
“在寻梦灯会结束的那天晚上，我们见证了神罚，我们的门派也不复存在，符阳宗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枫荷说出了她的回答。
“这种事我未曾听过，为何要信一个陌生人的话？”阳景平淡地说。
“实不相瞒，我们来到这里，是因为符阳宗在今年的寻梦灯会结束后也会覆灭。”枫荷语出惊人。
“打断你们一下，寻梦灯会我已经听过好几次了，还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想了解他们口中的寻梦灯会，于是问出了这句话。
“十五日后。”阳景回答了我，随后他又说：“符阳宗在寻梦灯会后会覆灭，你如何能得知？莫非你可以预知未来？”
“你们知道‘倾听者’吗？”枫荷的回答再一次令我一头雾水。
“不过是一个疯疯癫癫的组织罢了。”阳景直视枫荷的眼睛，“难道这些预言是‘倾听者’告诉你的？”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倾听者’的集会同样也在寻梦灯会后，神会降临于集会，若是没有祭品，便会降下神罚。”枫荷继续向阳景解释。
“你还是没有说明你口中预言的来历。”阳景看起来仍然不信枫荷所说的话。
枫荷忽然拔剑，用手抚过剑身，剑竟泛起白光，她朝屋内摆放的竹子轻轻一挥，一片叶子掉落下来。再挥一剑，竹叶被精确地分成两半。
枫荷收剑入鞘，风清走上前去，捡起掉落在地的竹叶，放在手掌中，他的手掌散发着点点绿光，竹叶就合二为一了。
我惊讶地跑上前去，风清将竹叶递给我，我仔细检查，发现竹叶真的复原了。
“在下枫荷，竹月门弟子，属竹青一脉。”枫荷抱拳重新自我介绍。
“在下风清，竹月门弟子，属月白一脉。”风清也同样做了自我介绍。
“竹月门可是风头正盛，何来门派被灭一说？”阳景仍然不为所动。
“其实我与师弟，来自十年后。”枫荷终于说出了真相。
“那你为何不去竹月门寻求帮助，反而想加入符阳宗？”阳景步步紧逼，继续追问。
“十年后的神罚是注定的，无法更改，我们没有与神抗衡的力量。”枫荷握紧了手中的剑，“但雪华告诉我们，符阳宗之所以会被灭亡，是因为对神构成了威胁。”
阳景没有再继续追问，他静坐着，像是在做什么思想斗争。
我忽然想起，他曾说过，十五日后便要离开这里回到现代，十五日后也是寻梦灯会来临之时，如果他留下来，能阻止神罚吗？能改变历史吗？符阳宗在他心里又是何种地位呢？
“我不会阻止你们参加考核，这件事入门后我再作定夺。”说完后阳景打开门走了出去，阳景抬头看了看夜空，错过这次机会，就要再等十年了，他在心里想。
想起还有话要问阳景，我追了出去，看见他站在院中仰望星空，有些惆怅的样子，我忍不住问：“你还会回去吗？”
阳景在月光下缓缓转头看向我，说：“我加入符阳宗已经快七年了。”
当我以为他要表达对符阳宗的不舍，然后说不会离开要留下时，他再次开口：“这七年的每一日，我都在为回去做准备。”
他开启传送阵，回到了符阳宗。
“啊！忘了从他那里打听一下考试内容了。”我拍了拍脑袋，十分懊恼，“说起来，还没讨论小孩的事。”
我回到屋内，我们讨论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出令三人都满意的解决方案，“或许我们之中最了解这里的是那两个小孩呢？”我问出了这句话。
于是我们叫来了男孩和他妹妹，和他们讲了目前的状况，听完后妹妹懵懂地看着我们，哥哥下定决心般对我们说：“我想带妹妹回村子里。”
我们问了他们来这里的缘由，村子里还有什么熟悉的人，回去之后两个小孩如何生存等一系列问题，小男孩都给出了让我们放心的回答。
我感慨着他的坚强又心疼他小小年纪便要背负这么多，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还记得我在街上第一次见你吗？”
小男孩羞愧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我知道那样是不对的，但……”
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过去你身不由己，不要过分责怪自己。但未来不可以再做这样的事了，妹妹也不会喜欢那样的哥哥。”
最终我们决定尊重他们的选择，明天去城内找到人送他们安全地回村。风清换了一间客房住下，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
我们托人送走了两个小孩，走之前还带他们买了新衣和一些食物。
来到了符阳宗的入门考核现场后发现，这里似乎并没有年龄限制，来这里参加考核的人有老者，有青年，不像我从前看过的武侠剧，招生仅限未成年。
“桃悠，因为我和师弟的身份不便解释，师弟会和我们分开行动，之后我也会唤他风清。”枫荷凑近我低声说。
“那枫荷我们先去报名吧。”我迫不及待地拉着枫荷往报名处走。
我对这个看起来就感觉与众不同的入门考核充满了好奇，恨不得立马开始。
考生每二十人一组，轮到每组时进入房间进行考核，枫荷与我恰巧分到了一组，我们听从安排走入房间，发现房间内有二十张桌子，上面放着纸和颜料。
考官宣布规则后，我无比震惊，堂堂一大门派，考核方式居然是画画？最要紧的是，我根本没有绘画天赋啊！
我在桌前抓耳挠腮，枫荷就显得淡定许多，已经开始考虑内容。
我表情呆滞地看着考官，考官一脸不屑地别过头去。
考官在心里想，这样没有天赋的人我见得多了，真无聊。
大家都纷纷拿起笔开始创作，而我一筹莫展。
片刻后，我硬着头皮也拿起了笔。
我是一个现代人，我要利用我的智慧，我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
……
我的画作基本完成，看着眼前的大作，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考官看到我的神情，带着好奇走到了我身旁。
他看见我画作的瞬间，张大了嘴，眼睛也瞬间睁圆，活像是见了鬼，片刻后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了。
我好像听到他小声念叨着：“真是见了鬼了。”
很快这场绘画比试就结束了，所有人的画都被收了上去，轮到收我的画时，考官极其快速地收起了画，不愿意多看一眼。
这样的艺术对于这个世界的人类来说还是太超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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