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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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看着白岁年脸色苍白地躺在沙发上的模样，真的是既心疼又无奈。
心里更觉得自己没有答应顾时实在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了，否则也许也会变成这样。
爱一个人真的是会无限度地低到尘埃里面。
就像现在的白岁年。
吸了气雾剂之后的白岁年这会儿呼吸顺畅了一些，艰难地向宋清道谢：“真是抱歉麻烦你……”
“好了好了，早就说过咱们俩之间还有什么客气话需要说的，没必要！”宋清拍拍白岁年的手，“但是年年，我真的还是那句话，如果可以，离开盛景元吧。”
他其实更想说的是，不要爱盛景元了。
可也许这一点对白岁年来说实在是太难，如果不什么意思？能不爱，那就从学会离开开始。
宋清其实说了这话也没有抱什么太大希望，毕竟以前也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
可听到白岁年的回答却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会离开。”
“年年……”宋清看着白岁年的模样忍不住一怔。
白岁年笑了笑，笑容看上去勉强中透着苦涩。
仿佛一道无形的栏杆将所有的情绪全都关在心里，名为痛苦的猛兽也不得不匍匐蜷身。
不管是盛景如的压迫还是宁知安的回归，白岁年已经明白，即使现在盛景元还没有开口，可那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注定是要离开的那个。
如果自己离开也许还能体面一些。
宋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年年……你往后的生活还很长，再怎么样也不会比之前更糟糕。”
白岁年喃喃道：“可是我真的就没有景元哥了……”
宋清知道白岁年对盛景元的执念，那是他心里唯一想要的人。
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
宋清将气雾剂放到桌子上：“年年，不管如何选择，我都希望你对自己好一点，你的病不能恶化。”
宋清认为白岁年这次发病还是因为情绪过激引起的，毕竟他已经发病好几次了。
白岁年的哮喘本身就比较严重，如果不注意……后果很难想象。
“还有，既然宁知安没有死，那以后给他们的钱是不是不需要了？”宋清想到白岁年这些年打给宁家那些人的钱都觉得可惜。
白岁年手指动了动：“……还是继续打吧，虽然知安少爷回来，可他未必有太多钱，这是我欠了宁家的。”
宋清想说，白岁年根本不欠他们什么，而且盛景元肯定也不会让宁知安缺钱，可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算了……就按你的决定。”
宋清离开以后，白岁年打开所有窗户，再打开香氛机。
盛景元回来看到大开的窗户满脸疑惑：“开着空调怎么还开这么大的窗户？”
白岁年没想到盛景元和宁知安回来得这么快，连忙解释：“可能是空调开久了有股味道，稍微散一散。”
边说着边去关上窗户：“宁少爷……身体还好吧？”
宁知安笑了笑：“我没事，只是景元哥哥太紧张了，其实可能喝一点热水就过来了。”
盛景元不悦：“身体问题怎么能马虎，尤其是你……以后有什么不舒服要立刻告诉我。”
“嗯嗯，我会的~”宁知安抱住盛景元的胳膊晃了晃，“我今天想住在这里可不可以啊？”
白岁年正在关窗户的胳膊一顿。
听到了身后不意外的盛景元答应的声音。
白岁年吸了一口气转过身：“这个公寓只有两个房间，宁少爷想住哪一间？”
宁知安眨眨眼睛：“我一个人睡有点怕……景元哥，你陪我……”
“晚上岁年你陪知安一起睡吧，我晚上还有工作要处理，我一个人住客房。”盛景元说完这话自己都愣了，等看到那两个人震惊的目光更是彻底收不回来了，“就，就这样吧。”
……这样也好。
白岁年默默安慰了自己一句，露出笑容：“我去换一床新被单。”
晚上白岁年和宁知安躺在同一张床上，中间隔着如同银河般的距离。
“岁年哥哥身体还好吧？”
正闭着眼睛的白岁年突然听到宁知安开口。
白岁年镇定道：“我挺好的，宁少爷……为什么这么问？”
“哦，随便问问而已，”宁知安的声音轻松得仿佛真是随口一说，“岁年哥哥跟在景元哥哥身边好多年了吧？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不过现在我回来了，岁年哥哥以后也不用这么辛苦了，是吧？”
白岁年没吭声，被子下的手却忍不住揪紧了床单。
“这么多年了，当替身也挺难过的吧？”宁知安低柔的语调仿佛只是一个天真少年，其中的一字一句却实实在在刺激着白岁年的耳膜，“以后大概也不需要岁年哥哥辛苦了，我会和景元哥哥说，看在你陪在他这么多年的份儿上，一定不会亏待岁年哥哥的，岁年哥哥如果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提啊，千万别客气。”
宁知安以为自己说了这些对方即使不恼羞成怒也该痛苦愤懑，谁知说完却迟迟没有等到回应。
等他转身去看，却只见到对方胸膛上的被子有规律的起伏，呼吸声也十分平稳。
居然睡着了。
宁知安撇撇嘴，哼了一声直接转身侧躺。
却完全不知道在他睡着之后，房门打开，谁在他旁边的人走了出去。
看到被送到眼前的热水，盛景元一愣，抬起头，正看到穿着一身奶白色睡衣的白岁年，头发软趴趴地耷拉着显出非常的温柔。
“还没睡？”盛景元道。
白岁年看着盛景元的眼睛，突然间开口：“景元哥……为什么要带宁少爷来？”
他想质问，可他没有这个资格。
也只能这么低低地询问一句。
盛景元蹙眉：“你不喜欢知安？”
白岁年顿时哽住。
看着白岁年的表情，盛景元解释道：“我过去对不起知安，现在尽量想要满足他的要求，他只是好奇这里。”
好奇……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白岁年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肯定都是没有用的。
他直接俯身搂住盛景元的脖子，想要亲上对方的嘴唇。
他迫切地需要一些东西。
哪怕最后依然什么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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