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徐述心知肚明，看得有些好笑，他的小妻子就像一只胆小怕羞的小兔子，随意逗一逗，都要往回缩一缩。

        “亲亲你，好不好？”

        谢蓁发窘，又不是没有亲过，再者说哪次征求过她的同意，这回又假惺惺问她做什么。

        反正同不同意，他都会亲，她干脆闭上眼，嘴巴微微撅起。

        眼前的人星眸紧闭，面若芙蓉，红唇挺立，可爱又勾人，清纯又娇艳。

        徐述一时微微发怔，时至今日，都觉得有些梦幻，他知道其实她是不喜欢他的，嫁给自己也是他使了些手段，所以前段时日她的冷淡他也理解。

        虽然不知她为何突然变了，肯接受他的示好与亲昵，真心也好算计也罢，他都认了，只是不要再冷漠了。

        半天他的唇都没有覆上来，谢蓁有些疑惑，睁开眼，他正笑着。

        她突然恼了，这人是耍她吗？

        徐述何等人，一下子反应过来，也觉好笑，刚刚一个走神，惹恼了佳人。

        “罢了罢了，我的蓁儿恼了，这下我一定好好亲回去。”

        谢蓁还没来得及说话，腰就被他的双手紧紧圈住，同时他的唇也贴了上来。

        有些冰凉又好像有些温暖，让人忍不住沉沦。他交替含着她的两片唇瓣，轻轻地吮，越吮越甜蜜，越不想放开。

        终于他好像想往更深处去，轻轻抵了一下她的贝齿，继而那扇门自动被打开，他找到她滑溜溜的小舌头，勾住缠住，翻搅追逐。

        她的气息那样娇柔香甜，那样让人无法自拔。他忍不住想要和她贴的更紧，想要摄取更多属于她的气息，动作也就渐渐激烈凶狠。

        隔着层层衣衫，也能感受到他炽热的滚烫，好像要把人点燃。

        徐述终于松开了她，结束了这一足以让人窒息的吻，大口的喘着气。谢蓁也没好到哪里去，身子都被亲的发软，坐都坐不稳，只能紧紧贴着他，依偎在他怀里。

        徐述微微低头，怀里的人衣襟半敞，透过凌乱的姜黄色抹胸，一眼瞧见两团柔软的白玉似雪峰般挺立，诱人心神。

        不能再看下去，徐述松开抱住她的手，替她掩好衣衫，继而又把人紧紧抱住。

        两个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就到了午间用膳的时候，小两口高高兴兴用了饭，徐述又陪着妻子说了会儿话，眼瞧着谢蓁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徐述便催人去歇息。

        看着谢蓁睡熟了，他这才掩好床帐从寝阁退了出来。

        而另一边锦平阁内，徐玉歪靠在焦氏腿上，满腹委屈向她告状。

        “母亲，今日之事，你要为我做主啊，那谢蓁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竟敢顶嘴反驳我。”

        焦氏面上有些不屑，不过一个无依无靠的庶女，连她的女儿都敢欺负，治不住徐述，难道连她都治不了吗？

        但女儿说的语焉不详，焦氏还不是很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想了想女儿一贯的性子，焦氏点了女儿身边贴身伺候的一个婢女青禾问话。

        青禾事先已经得到了徐玉的嘱咐，哪里敢如实说，只将头埋的低低的，把徐玉教的说辞搬了出来。

        一番话，前后互有矛盾，明显存在漏洞。

        焦氏心中有数，一言不发，只紧紧盯住青禾，盯得她额头冒汗。

        徐玉是她的女儿，素来是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她可以纵容徐玉的小性子，但不能容忍下人也骗她。

        “青禾，我劝你好好想一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回我的话，你不要命，你的老子娘兄弟也不要命了吗？”

        蛇打七寸，青禾家从祖辈开始就在广平侯府为奴为婢，生杀大权掌在主家手中，焦氏若想治她乃至她全家只是几句话的事情。

        青禾急得都要哭了，她不知道夫人到底什么意思，是要她说实话，还是觉得仅凭她刚刚的说辞还不够惩治三少夫人。

        她心中不禁有些埋怨徐玉，伺候徐玉不过半年，原本以为在这位嫡出的小姐手下做事既体面，拿的月银又多，哪里知道这位小主子却是动辄打骂，一点不如意就要发脾气。整日里过得战战兢兢不说，今日更是又被侯夫人逮到，若再出一点差错，全家都将性命不保。

        焦氏半天没等到回话，耐心告罄，“怎么，你觉得刚刚说的便是实情吗？”

        “我本来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这话满是嘲弄，可仍叫青禾摸不着头脑，她急得发慌，心焦地开口:“夫人，是奴婢的错，奴婢当时只顾着护住小姐，对所发生之事并不完全知情。”

        焦氏显然不想再同她磨叽，看了眼身边的大丫鬟绣珠，绣珠得到示意便退了出去，但没一瞬就带了两个身高体壮的婆子进来。

        青禾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被堵住了，下一刻人已经被反拖了出去，眼睛却还死死盯住徐玉。

        室内顿时一片寂静，徐玉整个人都傻了，母亲这是做什么。虽然也听下人们议论过母亲治家严厉，但从来没见过母亲当着她的面整治下人，青禾不是她身边第一个被带走的人，但徐玉从来没像此刻这般害怕过。

        她的双手一下子变得冰凉，小脸也变了几分颜色。焦氏自然察觉到了，但却不动声色地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抿了抿，这才开口。

        “你也不小了，母亲不可能护住你一世，今天这事究竟怎么回事你心中有数，不过一桩小事你却都处理不好，回去好好想想，我让绣珠先去照顾你几日。”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淡，还夹杂着些明显的失望，徐玉一时有些慌了神，眼泪都要涌出来了。她想说些什么，但一旁的绣珠却对她点了点头，此时不宜多言。

        徐玉乖乖站好向着焦氏行了个礼，便乖顺地跟着绣珠走了出去。

        待徐玉彻底走了出去，焦氏拾起案上的茶盏便狠狠扔了出去，屋内余下的几人大气都不敢喘。

        焦氏的奶娘周嬷嬷心中叹了口气，朝着几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静悄悄的退下。

        “夫人，您别气坏了身子，三小姐还小，您还能慢慢教她。”

        周嬷嬷同焦氏打了一辈子交道，自然知道她此刻气的不是谢蓁而是徐玉的不成器。若放在往日她一定不会开口，但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见了许多的事，周嬷嬷总觉得徐玉再被这么娇惯下去往后定要出事，有些话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了。

        奶娘的话自然非同一般，焦氏疲惫地按了按眉心，“生她的时候难产，她年纪又最小，我一直舍不得狠下心来管她，便是惠姐儿小时候都说我偏心妹妹，却没想到她竟被惯成了这个模样，实在是蠢笨。”

        周嬷嬷重新斟了一盏茶递给焦氏，同样身为母亲她自然懂得焦氏的心情，但焦氏对徐玉实在娇惯的有些过了。

        “夫人，三小姐年纪小没历什么事自然比不上大小姐稳重，往后您要是悉心□□，我想依我们三小姐的聪慧不会有什么的。”

        周嬷嬷毕竟是个下人，很多话必须说的委婉些，她很有自知之明可不能像焦氏那样直接说徐玉蠢笨。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周嬷嬷想了想，在心底盘算了一番，徐玉聪不聪明暂且不论，但她的规矩非常差。幼时，她的教养嬷嬷稍微严厉一些，转个身徐玉便对焦氏撒娇，焦氏继而去敲打教养嬷嬷，久而久之人家也懒得管她。

        时至今日，在周嬷嬷见过的所有贵女中，徐玉的礼仪规矩可谓是最不堪的一位。最典型的表现便是对谢蓁的态度，谢蓁哪怕身份再低微，也是徐玉的庶嫂，哪有做小姑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呼人家闺名的。

        “夫人，依老奴看，您不如将庄嬷嬷请来，让她重新教一教三小姐。庄嬷嬷从宫里出来，见多识广，能教给小姐的东西也多。”

        今上的女儿德安公主从小到大皆由庄嬷嬷伺候，教养礼仪、德行气质都是诸公主中的楷模，乃至整个国朝女子的典范。庄嬷嬷在其中居功至伟，公主出降后她也跟着到了公主府，无奈红颜薄命，德安公主没几年便去了。庄嬷嬷婉拒了驸马为她荣养的好意，自己在京里买了个小院悠然地住着。只是她毕竟名气大，许多贵族都会找她教导自家女孩，以求一个好前程。

        焦氏想了想，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法子，庄嬷嬷她也知道，性格冷硬极有原则，身份也不俗，这样一个人教徐玉再合适不过了。

        焦氏咬了咬牙，对周嬷嬷点了点头，决意尽快亲自去请庄嬷嬷。

        看着焦氏点了头，周嬷嬷心中的一块重石终于放了下来，不知为何她总有预感依照徐玉的性子，将来定要惹下大祸。

        主仆两人正继续合计着该带些什么礼物去请庄嬷嬷，焦氏院里一个小丫鬟轻声走了进来。

        “何事？”

        焦氏端起茶盏，优雅地润了润口。

        小丫鬟大约也知道她刚刚才发过火，此刻不免更慎重了些，头垂得低低的，身姿恭谨又不显眼，声音温顺又不矫揉。

        “回夫人话，三少爷来了，在厅外求见。”

        焦氏的手明显顿了顿，这才开口：“他来做什么？”

        话里话外流露的都是不屑与不满。

        小丫鬟头埋的更低了，“三少爷说好久没给您请安了，今日夫子告假，他便来了。”

        三少爷徐述与嫡母之间的关系，府中众人都知道，他哪里会真的好心来请安呢？

        果不其然，焦氏听罢便轻轻冷笑了一声，好半天也没开口说一句话。小丫鬟头垂得发麻，也不敢吭声，仍咬着牙乖顺地站着。

        直到一盏茶喝完，焦氏才懒洋洋地捏了捏手里的帕子，“让他进来吧。”

        纵然徐述心底再如何不敬她，但名义上她总归是他的嫡母，只要两人有接触，她焦清萍总能让他吃些瘪。

        天资聪颖如何，少年举人又如何，还不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还不是得乖乖站在门外喝冷风等着自己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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