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唯独忘了自己
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旁人都站在一旁看着热闹！指指点点的，没一人上前解围！
老鸨也深知自己得罪不起这些贵公子哥们！他们玩起来一个比一个疯狂！可杏花，也是与她每日朝夕相伴，她当对亲生女儿一般都对待！
不过好在旁边的姑娘机智，立马上前，笑脸相陪：“哎呀！公子，杏花这几日身子不适，怕是得了什么会传染的病，我们妈妈正关她禁闭呢！这一个病秧子能有什么玩法，不然你和我进去，奴家好好服侍你！”
一听这样说，老鸨立马默契的拍拍手，一个劲的肯定：“是啊，是啊，那死丫头，不知道去哪得的那些病，还是不要把您这金枝玉叶给传上了！”
程楚路听她如此说，也不再纠缠，手一甩，脸色暗沉的很，嘴上不依不饶道：“晦气！”
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没一会儿，这看热闹的人便就通通散开了！
蝶儿半蹲在那，看着这一幕，回头又看向靠在墙上满脸沉思的清悠然，疑惑道：“小姐，你干嘛要程公子去当这不要脸的混混啊！”
这，虽然说女子名声很重要，可男子的名声固然也是重要的！以后若是程公子想要娶妻，可对方听说了这一档子事，不得直接悔婚吗？
清悠然淡淡的看了一眼已经恢复平静的人群，淡扯着嘴角微勾了一下：“这事情，便就是要闹得越大越好！”
哎哟，不知道自己小姐怎么想的，脑壳痛哦！
蝶儿也难得问，反正问了自己也听不懂，还浪费小姐的口水！
“走啦！”
清悠然朝蹲在地上的蝶儿伸出了手，迎着风而站，发丝撩拨着。
这一刻，蝶儿只恨自己不是男子，不然，这样的一个足智多谋的美人，自己就算是把脸丢了，也得追求到！
蝶儿拉上清悠然的手，一跃而起！
现在便就是收网的时候到了！
这一天，程楚路不知道干了多少的混账事！
抢小孩的糖葫芦，在饭店吃霸王餐，口出狂言，甚至动手伤人，调戏良家妇女，偷小铺东西，连老婆婆都得故意绊一脚！
这人看着都让人觉得牙痒痒！
原本蝶儿还能分得清这是故意的，可越到后来，她越是气愤，直接脱口而骂！
“妈哟！这臭小子看着真不是个好人！”
清悠然在一旁看得直摇头，果然，女人是变脸最快的！
这混账事直接干到了晚上，最后一丝夕阳也已经殆尽！
程楚路一个人走在蜿蜒的小路上！他也不知是为何，清悠然特意嘱咐自己，一定要走这条路！
夜晚的风终是让人觉得有些凄凉！
“公子这是要去哪？”
一个娇娇滴滴的声音传了出来！
不过在这凄凉的地方，这声音显得是异常的诡异！
蝶儿躲在后面，听的满身鸡皮疙瘩，紧紧的抓住清悠然的衣袖，不敢乱动！
程楚路也直接接上了她的话：“你管我去哪？”
在这漆黑的夜里，只看见了一袭红衣，显得异常乍眼，妇女披散着发，脸上画着浓妆，精心打扮过一番，笑起来，那红嘴唇显得诡异十足！
“公子！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不寂寞吗？”
清悠然觉得站的有些远，怕自己有什么看不清的，准备上千两步细看，可这手被蝶儿逮的，完全动不了！
清悠然扭头看向满脸惊恐的蝶儿，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头，轻声道：“你就在这，别乱跑，我走近些！”
蝶儿虽是害怕，但还是不会拖小姐后腿，颤颤巍巍的松开了手，两眼泪汪汪的点了点头！
清悠然剁手跺脚的朝他们走进，躲在树后面，仔细观察着！
程楚路按照清悠然的嘱托，无论如何，今日都是要一装到底：“行啊！那你过来陪爷乐乐！”
红衣女子仰头一笑，笑得凄凉又缠绵。绕在人心口上，一顿难受！
一步又一步的朝程楚路走去，两手直接缠在了程楚路的脖子上！附在他的耳边，细语道：“公子，今晚，你我必当是醉如生死！”
讲罢，直接讲程楚路按倒在了地上，脚盘缠在了他的腰间！
该不会搞真的吧！
清悠然心中一紧！这程楚路一看便知道还就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清清白白的小公子哥！自己可不能毁了他的这一辈子！
程楚路两手紧拽着衣角，眉头紧皱，可头却直接传来一顿眩晕！
绳索直接拉上了他的喉咙，原本娇娇弱弱的妇女，脸上一片歹毒，拉着绳子，拼了命的使劲！
清悠然立马上前，从她后背一把推开，将程楚路脖子上的绳索拉扯开！
红衣女子被推的直接扑倒在地，可眼神里的凶恶却丝毫没减！
嘶吼道：“滚开，不然我连你也杀！”
清悠然一闻便知，这女子身上摸了大量的迷药，这一靠近一吸，整个人就如同失了魂一般，全身无力，任人宰割！
清悠然站了起来，挡在程楚路的面前，仰头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
“你便就是那李氏的妻子！”
红衣女子也不觉得疑惑，直接摊牌：“我倒是当真小瞧了你！果真是应了那传言，清小姐，破案如神！你今早便就已经知道我跟踪你们了！”
清悠然也是淡笑了一下，也不谦虚：“也不算什么，你这跟了一路，我不想知道真的也有些难！”
蝶儿在后面看着，也实在是不知所措！
小姐曾经给她说过，如若她讲发钗丢于地上，便是让自己不要上前，暗中观察，猥琐发育！
可在皎洁的月光下，小姐头上额头边的两个银流苏，如今只剩下一个在月光下微微闪烁！
这一刻，蝶儿只能拿出她最拿手的事了！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
“呵！心高气傲的大小姐！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都是这样，以为自己有了几个破钱就了不起，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红衣女子越讲越是激动，“那我就送你们一同下地狱！”
红衣女子从腰间拉出绳索，直接便也朝清悠然的脖子套去！
这，清悠然丝毫没有任何的武力值，如今也吸入了药粉，整个人也是乏力的。
清悠然弯腰直接拔出程楚路腰间的小刀！
虽然自己为了掩人耳目，把他的长剑给收了起来，可是为了防身，还是让他带了一把小刀！也不知道这二愣子到底在想什么，脖子都要被人勒了，还不拔刀！
“你别过来，我们死在这不要紧，而你还有一个女儿，你死了，你女儿怎么办！”
清悠然的话直接深入到了红衣女子的心里，原本义无反顾的表情出现了迟疑！
是啊！她还有一个女儿！
可这神情在她脸色只是淡淡停留了一下，便直接消失殆尽。
而也是在这一刻，清悠然脑海里所有的疑惑便是一解而开！
清悠然手拿着刀，直直的伸向前，指对着她，压制着自己几乎要开始颤抖的声音：“你倒是想的好，你若是死了，便让杏花帮你带孩子，可你没有想过，你的孩子以后会如何生存下去，她是不是会步上杏花姑娘的后尘，她会不会在这无可奈何的世间随波逐流。”
这话让红衣女子又面露了一丝涟漪。
清悠然立马趁热打铁道：“不过，我想你是不会在意的，因为你，让你的女儿成为了一个杀人犯的孩子，一个变态杀人狂的孩子，不是吗？”
这话直接让女子狂躁了起来：“不是的，不是的！是你们，是你们把我逼得无路可走的！是你们，让我和杏花从小姐妹失散，是你们让我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妓女，是你们让我的妹妹，被我的丈夫和一个畜生如此侮辱！你们这世间的薄情寡义的畜生都该死，都该死到十八层地狱去！”
这，杏花与她竟然是亲生姐妹？
程楚路倒在地上，艰难的站起了身，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女娃娃，似乎今天的每一步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当然，除了自己像个任人宰割的傻子，乖乖的跳进了这陷阱之中！
清悠然淡然的看着眼前几乎疯癫的红衣女子。
看这模样已是三十出头的年纪，这命运总爱和苦命的人开玩笑，明明才为妻母，这头上竟也生出了好几根白发丝！
红衣女子眼神已是混杂：“你说说，我杀的人，谁不该死！我那好丈夫，吃喝嫖赌，哪有不做，回到家输了钱，便是朝我一顿狂大，我这一生如此算了！可我的孩子，她不该有一个这样的父亲！还有那禽兽，这坊间多少清白的姑娘被他所玷污！还以此为傲！威胁姑娘给他送钱，不然便将这禽兽之事说出去！他们早就该死了！”
“他们是该死！”清悠然应道，“可不该死在你的手上！我国向来是礼仪之邦，能够兴盛，盛在能够庇佑子民，岂是容他们日日猖狂！他们能挑拨蔑视的国律，便是能将他们绳之以法的证据！而你，却搭上了你自己，就是为了护亲护子，却忘了护自己！”
句句康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红衣女子缓缓的低下了眉眼，扑通直接跪在了地上！
是啊！她几乎忘记了，她还有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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