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天授

刚和黑瞎子告别。
  池言本想着为张启灵指路离开这里，却没有想到对方的行为表现十分不对劲。
  他们之前刚走过的地方。
  张启灵又再一次转回来。
  看着第三次回到这个地方，池言面色凝重，他从口袋中飞出挡在张启灵面前，眼睛朝着对方双眼看去。
  却在即将对视的那一刻。
  张启灵避开了。
  看着这一幕，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担忧。
  之前对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绪。
  注视着张启灵，池言轻声询问着:“小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
  “你从来都不会这个样子。”
  对方垂着眸，碎发遮住他的额头。
  同时也遮挡住他的眼睛。
  池言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他知道对方在挣扎着。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脑中已经有个答案，跃跃欲试供出，但他不想相信。
  他想等着对方告诉他。
  良久，张启灵依旧没有出声。
  叹口气，池言最终还是决定认命。
  他凑得离对方更近些。
  随机说出那个已经嘴边的答案:“是张家的后遗症，天授对吧。”
  “要忘记这所有的一切…”
  他说出那个字的时候。
  张启灵的身形明显僵住，他不知道池言从什么对方听过这个，亦或者是从小就知道这个。
  脑中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所有的线都裹成一团。
  他想理清楚，可是越理越乱。
  似乎在深处想起这些东西忘记。
  越想抓住就越痛苦，越想抓住就越模糊，最终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空白。
  “…嗯。”
  大概又过了一分钟。
  张启灵闭上眼，朝着池言点点头。
  尽管做多少次挣扎都避免不了他已经开始天授的事实。
  小黄鸡凑到对方额头。
  白色的光芒在两人接触地浮现。
  脑中的痛苦渐渐为缓解，可那些东西依旧在消失，系统也无法改变这天生自带的后遗症吗？
  在这一刻他陷入迷茫。
  他不敢相信他忘掉池言，忘掉白玛后。
  会不会又变成另一个人？
  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极度陌生，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如果之前没有所联系的人，或许他会觉得无所谓。
  可一旦有了不想忘记的，这对于他来说就是绝杀。
  抿着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在白光消散之后。
  系统空间当初那个已经空了的罐子此时再次被装满，池言在没有经过对方允许的情况下再次抽取他的一部分记忆进行复制。
  或许这样就能避免对方全部忘记。
  “小哥不必担心。”
  “我来想办法。”
  “如果忘了的话，那就继续去寻找而且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不必害怕与担忧。”
  听着池言的话，张启灵脑中一直牵扯丝线的那根筋突然断裂，在这一刻他选择相信对方。
  再次睁开眼时。
  眼底的陌生又多了一分。
  等走出这个地方之后，已是两天后。
  池言藏在口袋，仔细感受着身边人的变化。
  因为记忆的缺失。
  对方越来越陌生，眼底也再无情绪，和他在古楼中见到的那道身影相结合。
  直到最后真正的忘记。
  那已经是五天后的早晨。
  “早上好，小哥！”
  如往常无数次那般，他在此朝对方打着招呼，可回应他的只有对方疑惑的视线。
  垂下眸，池言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下一秒又很快整理好。
  毕竟他这里还有复制的记忆。
  在天授结束后，他在还给对方。
  很奇怪，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他们想象中对方会忘记所有关于他的一切。
  可好像并没有。
  至少……
  他好像记得池言。
  “……系统。”
  面对他的早上好，张启灵沉默许久，缓缓说出这两个字。
  “嗯嗯，早上好。”
  对于池言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
  小哥。
  还记得他！
  还没来得及高兴两分钟就听到张启灵指着自己问着。
  “我是谁。”
  池言被这个愣住。
  自己都忘记了，却记住了他。
  一时间心里发出无比酸涩。
  仿佛再一次回到张家的那个小黑屋，张启灵在黑暗的缩着，询问他，下一次还能和张海客再见吗？
  “你…叫张启灵。”
  “我是池言，你的绑定系统。”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母亲，叫白玛，她在墨脱等着你回去，你说好每年要去看她的……”
  因为不确定这个情况会有几天。
  或者说这个后遗症结束了没有。
  池言并没有第一时间把记忆掏出来，他怕对方再次忘记，那个时候就没有第二次备份。
  所以他决定先跟对方说明如今的情况。
  果不其然，在他今天刚说完后。
  第二天同样的问题再次发生。
  张启灵再次指着他问着。

  “我是谁。”
  在天授后，他似乎有着关于自己的思想，比如现在他们已经闪现到长沙。
  他说这里有关于重要的消息。
  可刚到这里消息没有找到一个。
  池言反而撞上另一个人。
  当初一同出来的黑瞎子。
  此时对方正在街上摆着盲人按摩的招牌，看见张启灵过来，他在热情着挥手朝对方打招呼。
  却在下一秒被对方无视。
  举着的手僵在原地。
  直到看见对方口袋里蠕动的毛茸茸的东西，他才敢确定对方就是张启灵。
  不然他还以为认错了。
  这才刚出来没有半个月吧。
  对方总不能就把他忘了。
  “哎，哑巴你真的很装诶，”立即拦在对方身前，试图阻止对方继续前进的步伐。
  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张启灵身体反应，第一时间眼神变得犀利，同时身体绷紧，已经摆出好战斗的姿态，仿佛黑瞎子再上前一步。
  他就直接动手了。
  被这一下子整的，黑瞎子也陷入疑惑。
  他将目光转移到池言身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咳，小哥是认识的，”并没有先行回复对方，池言先跟张启灵表示对方是认识的。
  在他说完话之后。
  张启灵这才作罢。
  视线不动声色在黑瞎子身上扫视着。
  同时微微蹙起眉头。
  似乎在疑惑自己什么时候会认识这样的人。
  “我们先到一个少人的地方说。”
  示意黑瞎子凑过来，这里大街上人多眼杂，池言凑到他耳边让他找个安静少人的地方。
  再为其解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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