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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寒夜


然而世事难出预料。

        就在不染腾空而起的时候,只听咚的一声,她猛地从半空直直坠落下来!

        她,再次死了。

        魂魄与肉身再次分离,一切来的猝不及防,不染魂魄,被弹的径直跌落倒地。

        不然怔愣看着自己的肉身,她爬起来,恼怒的跺了跺脚。

        怎么在这个时候?!

        而对面南拓临已经向不染尸身走了过去,他蹲下身,在不染尸身旁探了探,随即双眸微眯。

        杨淮捂着腹部艰难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到南拓临身旁,“殿下,公主似乎没有生命迹象了。”

        南拓临双目微沉,“她又死了。”

        杨淮不懂为何南拓临为何说“又”,他只是觉得奇怪,“想不到西齐梨公主的修为如此高深,臣下鲜少遇到能让自己连一招也招架不住之人。”他说着看了眼南拓临,若不是这西齐公主突然身死,恐怕就连二殿下也未必能与之长久抗衡。

        地上不染尸身安安静静躺着,南拓临目光暗沉,直直看着她的脸,片刻后,蓦地出声道,“她不是西齐梨。”

        “啊?”杨淮诧然。

        不染却是高兴,她双眸一亮,小跑至自己肉身旁,盯着南拓临,“你这个人真是,这么久你才发现,我不是西齐梨,我早就说过了,你快放了我!”

        那黑色的魄罗虫还在嘶嘶叫响,猩红的眼死死看着不染尸身,蠕动着身躯开始向不染爬去。

        杨淮看了眼虫子,又看了眼南拓临,“殿下,那这尸身——”

        他想问这具尸身还要不要继续毁掉,不想,南拓临一个掌风袭来,魄罗虫刚爬上不染衣角就被径直打翻撞飞上了一旁墙壁,虫子痛的蜷缩着身子嘶嘶打滚,杨淮心疼的奔过去将它抱入怀中手指轻抚。

        这魄罗虫他养了好些年了,帮他处理了不少棘手之事,他可舍不得它就这么被打死了。

        南拓临嫌弃的看了眼那软濡湿粘的肉虫,“杨淮,你养东西的口味还真是独特,这东西这么贪吃,你该给它减减肥了。”

        杨淮嘿嘿一笑,“殿下,魄罗虫虽然长得有些寒碜,可虫不可貌相,它还是很有用的。”他将魄罗虫往兜里一放,二殿下的话他还是听明白了的,又正色道,“殿下,您不打算处理这尸身了?”

        不染也盯着南拓临。

        南拓临看了眼不染尸身,开口道,“将她带回本君寝殿。”

        不染终于松了口气。

        杨淮也忙拱手道,“是。”

        不染重新回到了南拓临内寝那张榻上。

        寝宫内安静下来,南拓临良久盯着她的脸,若有所思道,“西齐梨修为不济,你不可能是她,这段时日是本君大意了,竟认错了人。”

        不染在自己肉身旁坐下,哼笑,“你连自己未婚妻都能认错,当然是大意了。”

        “可是金鸾指认的气息绝不会错,它既然将本君带到你坟茔之地,你必然是与西齐梨有过接触。”他手指在榻边扣了扣,又道。

        不染抱臂看他,“你分析地倒也不错,你还能猜到什么呢?”

        “本君看你修为不俗,想必师承高人,可世上修为高深之人声名远重,平凡之人又怎能轻易让他们传授功法,能让他们教你,你出身之家必然非富即贵。”

        不染微微倾身凑近他,“你又猜对了,可世上非富即贵的人多了去了,想凭此查到我的身份只怕不易。”

        南拓临又看了她一会,先前他误认为这女子乃西齐梨,现在既然已知她不是西齐梨,保留她的尸身对他来说倒也无关紧要,他也无再杀她的必要,他直起身子,垂眸思虑片刻,随后出门离去。

        不染看着他的背影,她现在的处境堪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南拓临眼下似乎并没有放她离去的意思,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可她每次复生的时间只有片刻,要在这段时间避开这里所有人逃出去几乎不可能。

        她叹了口气,往榻上一躺,算了,随他的意罢。

        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接下来的时日南拓临倒是没再折腾她,只是他会时不时坐在她榻前细细看她,目带探究。

        不染目前什么也做不了,他每次盯着她那张脸久久看时她也只是无所谓一哂。

        而且南拓临似乎也越来越繁忙起来,不染有时一连好几天都看不见他人影,每次他偶尔回来也是一脸疲容。

        这日傍晚,南拓临在离开十日后又回来了,随他一同进屋的还有方渠。

        方渠关上了门,南拓临已经在桌旁坐下,他整个身子靠在椅背上,闭着双眸揉了揉眉心。

        方渠走过来,见状,目带心怜之色,这些日子他们小心部署,重重戳了北亥檀的锐气,北亥檀现下难再起抗逆之心,就在前不久,南拓皇城精卫也已收到殿下消息,整装从南拓暗中出发,不日即将全部到达北亥。

        如今他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方渠看着南拓临,拱手道,“殿下这段时日辛苦了,还是要保重身体才好。”

        南拓临睁开眼,“老师勿忧,本君无事。”

        方渠沉默了一下,道,“今晚,又是月圆夜了。”

        南拓临闻言怔了怔,他微微皱了皱眉。

        方渠不放心,“要不,臣下今夜守在殿下身边?”

        南拓临摆手道,“这件事绝不可让他人知晓,老师若在此处只怕会引起有心人不必要之揣测,多谢老师好意,老师无需担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本君不是都好好的么。”

        见方渠仍想再说什么,他道,“老师无需再言,本君心意已决,眼下还是大事为要”。

        他沉了沉目光,道,“本君部署这么久,是时候该收网了,老师,北亥檀为人狡猾,我等切不可大意,吊着这老东西这么久,狗急了也会跳墙的,就这几天还请老师去会会他,再敲打敲打,也是时候告诉他我们究竟意欲何物,那物什毕竟太过重要,也要给他几日让他缓缓。”

        “遵命。”方渠只得应下。

        方渠正要躬身退下,南拓临目光一移,不染的尸身便落入了他的眼里,蓦地,他又叫住了方渠。

        “老师。”

        方渠转身,“殿下还有何吩咐?”

        “老师博闻强识见多识广,不知老师有没有听说过这世上修为高深之人中有哪些年轻女子?”

        “女子?”方渠疑惑,“臣下只知要论修为高深,我南拓国师司寂非当莫属,这女子中修为高深之人也有不少,可要说年轻之人——”

        他摇了摇头,“恕臣下不知。”说着,诧异道,“殿下问此是为何事?”

        “小事罢了,不足挂齿。”

        方渠点头,遂道,“殿下若无他事的话,那臣下便告退了。”

        “去罢。”

        方渠离去,南拓临看了不染一眼,踱步靠近。

        他在不染尸身前站定,“这世上连老师都不知道的人堪称少数,你修为一绝,不该如此默默无闻,可是这世上却少有人听说过你,若你不是隐世之人那便是刻意为之,可寻常人又岂会故意隐藏修为,若要如此,只怕是你身份不简单不愿为世人所知。”

        不染惊出一身冷汗。

        这个南拓临还真是心思细腻,竟然都被他猜对了。

        “不过,你是谁,本君已经没有兴趣了。”

        忽然不染又听南拓临道,“本君可以不毁你肉身,但也没有再留下你的必要,待本君大事一成,你也该离去了。”

        不染一喜,“你终于要放了我?!”

        她欢呼起来,“你早该如此了!”

        此时她万分雀跃,却没发现南拓临眼里的漠然,若她知晓南拓临以后会以何种方式放了她,只怕会火冒三丈不止。

        便在这时,南拓临猛然变了脸色,闷哼一声,蹲下身去。

        他神色异常痛苦,冷汗一点一点从他额上渗出。

        很快,他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起的一样浑身被汗水打得湿透。

        不染不觉往外间看去。

        窗棂之外,圆圆的明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已经高高挂起。

        她随即反应过来。

        南拓临那怪症又发作了。

        奇怪,明明看起来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何会三番两次发作怪疾。

        南拓临的唇中开始呼出寒气,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像是冷极了,紧紧环抱住自己,蜷缩着身子艰难支撑着身躯不倒地。

        不染看到他奋力站起身,一步一步挪向床榻的方向,而后,他将自己完全缩进了被褥里。

        然而即使浑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不染已然看到他在颤抖,直至他完全昏迷过去。

        内殿里静极了。

        他似乎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南拓临?”

        不染蹙眉轻声喊道。

        “南拓临。”

        “南拓临?!”

        他只有头顶还露在被子外,不染看见往日那漆黑的发丝上结满了寒霜,她伸手想要掀开被褥,然而手从被褥中划过,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她又盯着南拓临看了看,他依然毫无动静。

        如今南拓临修为全无,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今如此强烈的寒气侵袭,恐怕是修炼数年的修士都难以忍受何况他这个寻常人的躯体。

        他这样下去恐怕迟早会被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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