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慢性毒花
“呦呵，好怕怕啊！”说着老头子装作瑟瑟发抖的样子，他突然神情一转，“太子要是真担心床上的人，就该让路，而不是堵着老夫的路。”
太子神色变了变：“作为大夫望闻问切，你一样都没做，怎么知道她是中毒了？”
墨昀的脸色变了变，忙挤开太子，拉着亓大夫直奔床前，“亓大夫，你看下是那种毒，有解吗？”
亓大夫翻了下虞月儿的眼皮，又看过她的手指，以及口鼻，这才仔细把脉，“确实是中毒。且中毒时日已久。毒素已经在她肺腑累积多日。”
墨昀心中“咯噔”一声，身子一个趔趄，扶着床沿勉强站稳。
“她已经毒入肺腑，倘若不及时救治，那就救不过来了。”
亓大夫话落，不止是墨昀变了脸色，连太子脸色也变了变。
墨昀强忍着心痛，问道：“吃穿用度一应都检查过，而且梧桐院都是月儿的人，她也懂医术，怎么会中毒呢？”
亓大夫冷哼一声：“无知，有些毒是不需要通过食物摄入，通过气味传播，或者皮肤接触，也或者是携带物品。”
墨昀仔细想了想，没想出什么可疑的地方来。
他恭敬对亓大夫拜了拜，“亓大夫，麻烦你帮忙检查一下梧桐院中所有的地方，看看哪里有可疑的物品。”
亓大夫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他捋了捋胡子，“可。”
墨昀吩咐秋月：“秋月你带亓大夫去。”
秋月领命，带着亓大夫小荷，以及惊若，青鸾，以及院中若干丫鬟，把梧桐院翻了个底朝天，连每日里的食谱都亲自查看过。
虞月儿经常带的香囊，也被拆开，亓大夫一一检查过，都没有任何线索。
他思索了一阵子，让人带头把梧桐树周围的泥土也挖开，亲自查看，并无任何不妥。
他眼里闪过一抹失望，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他忽略了。
吃穿用，一切都仔细检查过，就连使用过的餐具，香炉，熏香也都查过，没有任何的不妥。
除了直接接触，还有间接接触的东西，都被亓大夫一一检查过。
亓大夫带人大肆检查梧桐院时，痴迷医学研究的司马枫兄弟，尤其是司马勤听说虞月儿中毒吐血，他对毒药达到近乎痴迷的程度，自然不会错过，忙拉着司马枫来到梧桐院。
墨昀轮番让两人诊脉，司马枫摇头，他能检查出是中毒，至于什么毒，却没看出来。
司马勤摸着虞月儿脉搏，沉吟许久，“确实是中毒，中了慢性毒药，这种毒通过气味吸入，长时间毒素在身体中积累，刚开始只是身体不舒服，嗜睡，时间长了，毒素跟夫人身体内的毒素形成相对毒素，慢慢发酵，才在一定的时间内爆发。”
亓大夫终于想明白，他忽略的地方，刚刚他也说了气味，兴许这种毒素是通过气味传播。
大概是虞月儿长时间吸入一定量的毒素，慢慢积累，才会爆发。
至于什么气味，要问身边伺候的人，亓大夫叫住秋月，小荷，“你们两人是贴身伺候夫人的婢女？”
“是。”
两人忙答道。
“夫人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的气味，比如花卉，香薰，或者……”
秋月跟小荷均摇摇头，两人都跟着夫人，如果夫人中毒，为何她们两人无事？
还有就是梧桐院中的一草一木，两人比谁都清楚。
秋月皱眉仔细想着亓大夫的话，最近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小荷也努力的回想，特殊的气味。
“花卉算吗？最近表小姐在府内养了很多花，也送到梧桐院中。我等觉得表小姐不安好心，就把花放在花房里养着，小，夫人根本就没有直接接触到。”
这些她是一清二楚。
说道花卉，秋月眼睛一亮：“夫人最近经常待的地方就是内室，书房，还有药房。”
“卧室中，夫人不喜欢浓郁的花香，所以从来不放置任何花卉。”小荷忙答道。
“药房更不会有花卉出现了，药房的所有东西，只有我跟小荷才能接触。”秋月道。
“书房！”
秋月跟小荷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答道。
一行人匆匆回了书房。
书房中除了一架架书籍，还有笔墨纸砚，以及墨昀使用过的舆图，其他任何摆件都检查过，没有不妥。
在邻近罗汉榻前的窗口，亓大夫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他吸吸鼻子，“这里之前放置过什么东西？”
如今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痕迹，却留下淡淡的香味。
秋月跟小荷完全没有什么印象。
无奈下，只好去禀报给墨昀。
“查，哪怕是入地三尺也要把东西找出来。”
“是。”众人小心翼翼翻动书房。
墨昀皱着眉头，一直反复想着香味，花香？
突然有什么从脑子中一闪而过，“书房中每日都被人放置了一盆鲜花，如今的花呢？”
他还记得，跟虞月儿使小性子，吃醋，要求月儿给他送花。
亓大夫茅塞顿开，忙追问：“是怎样的花卉？”
墨昀努力回想，他只大概扫了眼，哪里会记得花长什么样子？
“大概是绿色叶子，像桃树的叶子，粉色花朵……”
“花朵的形状还记得吗？”
亓大夫忙问。
“是不是跟桃花一样，甚至被桃花还鲜艳好看，花期时间还长？”司马勤突然插话。
亓大夫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邋遢中年男子，目光炯炯看着他。
墨昀摇头，“不记得。没仔细看过。”
亓大夫忙问：“侯爷，还记得夫人闻到这些花香时的表现吗？”
墨昀仔细回想，他记得月儿皱紧眉头，二话不说打开窗户，站在窗口处吹风。
难道那个时候，她已经感觉到不舒服？
他后悔不已，不该如此粗心大意，想到她最近嗜睡，频频皱眉，怎么就没发现她的异常呢？
“她当时打开了窗户，眉头紧皱，应该是闻到味道心口不舒服。”
“这样啊！”亓大夫摸着胡子沉思，这么说连夫人都没注意到那株花，看来这种花并不常见，或者并不是侯爷描述的夹竹桃，有可能跟它很像的另外一种花卉，只不过这种花并不产于本国，倒是邻国康平国盛产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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