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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赵局慢慢看了他一眼:“你一个人?打算怎么去?开车?有导航吗?黑灯瞎火的你知道往哪儿开吗?”

        陈渭被他问得愣住了。

        赵局瞪着他:“说话要过脑子!别动不动热血上头。”

        老头背着手,又想了想:“今晚着手准备。明天一早出发,陈渭你带几个人一同去,一辆车不保险,以防万一至少得两辆。把局里其它车上的汽油都收集起来,应该够你们跑个来回了。”

        陈渭也冷静下来,他知道赵局说得有道理。

        “还有,你们不要以现代距离来推断,不然只会陷入麻烦无法自拔。”赵局低头翻了翻手机,“导航说需要三小时,那是现代高速的时间。就门口这麻子脸一样的土路,我看六个小时也打不住。路上再出点意外,耗费一天都是有可能的。”

        陈渭低头想了想:“局长,这事我来安排。”

        他拿了本子和笔下楼来,到食堂里,在那副江山如此多娇跟前坐下来。

        陈渭思考着魏正刚才的那封信。

        虽然信写得简单,但字里行间,依然能看出魏正的崩溃:人没救回来,派去的救援队先来个下落不明——他这不是派救援队,这是派肉包子们去打狗。如果再派第二队,搞不好就是肉包子二号锅。

        想来,他也只能找陈渭求助,让他先去热河找人,毕竟分局有汽车。

        陈渭也奇怪,没有他的助力,天机所是怎么打通渠道的?

        如果不需要他就能联通时空,那上次早就把傅轻舟从南宋救回来了。

        原来另一批陨石在热河,难道是咸丰一路带过去的?谢枕山他们带了枪吗?会不会已经遭遇了清廷的人马?他倒不是太担心谢枕山,那小子有身手有经验,就算正面遭遇咸丰,估计也吃不了太大的亏。倒是咸丰,已经病得不轻了,被这伙人一吓唬,搞不好得提早驾崩呢。

        窗口里面,桂师傅正在准备明天的早餐,抬头看见陈渭,桂师傅顺口问:“陈队,明天想吃点什么?”

        陈渭一时想起:“对了桂师傅,明天我要带几个人出去一趟,你给准备点馒头什么的。”

        桂师傅一愣:“去哪儿?”

        “热河,承德避暑山庄。”陈渭笑道,“找皇上去。”

        桂师傅震惊道:“那你可得小心,皇上身边,不是闹着玩的!”

        陈渭不在意地摆摆手:“洋人都不怕,我怕他?”

        “没让你怕皇上,我是要你当心慈禧!”桂师傅一脸严肃道,“后来能掀起那么大的浪,这位一定不是什么善茬。皇上算什么?皇上定的名号被她扔了,顾命大臣被她杀了,连皇上的大老婆都被她毒死了,就算皇上糊涂,她可不糊涂。叶赫纳拉氏,那是要把爱新觉罗家斩尽杀绝的!”

        陈渭被桂师傅这一连串正史掺着野狐禅给说愣了,旋即他又笑了。

        “没那么严重。”他不当回事地说,“慈禧也是后来才变成那个样子的。二十多岁的姑娘,和焦娇一般大,又能有多吓人?”

        桂师傅用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看了看他,摇摇头:“要不怎么到现在找不到女朋友?对女人一点儿也不上心,真让人发愁。”

        一转头,老董走了进来。

        “怎么?你要去热河?”

        陈渭知道他听见了刚才的对话,点了点头:“明天早上走。”

        “把我带上吧!”

        陈渭下意识地说:“老董,你就呆在分局……”

        “不行,这次我必须跟去!”老董拉下脸来,“陈渭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真以为我只能当个累赘,呆在你们单位白吃白喝?”

        “想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管你是哪个意思,反正这一趟必须有我。你放心,出了事我自己承担,决不连累大家!”

        老董的态度十分坚决,那样子就好像陈渭如果不答应,他就算跟着车跑,也要一路跑去承德。

        劝是劝不住了,陈渭转念一想,老董虽然不是警察,但也是军人出身,而且这些年商海沉浮,其实比小杜和大盛他们更沉着,看问题也更深。

        万一要和皇上谈判,老董还真就比他们强。

        准备工作足足做到半夜,陈渭挑了两台性能最好的警车,又把分局里其它车辆剩下的汽油全部弄出来,装桶备用。

        一同去热河的人除了老董还有乔睿,大盛和小杜,因为考虑到万一要和宫内女眷打交道,几个大老爷们恐怕难以完成任务,所以这次焦娇也跟了去。

        至于指南针,救生绳,雨靴之类,都被细心又勤快的乔睿列了表格,一件一件放进了车里。陈渭看着整整齐齐的车内物品,感慨道:“这么勤快的一个人,为啥找不到老婆?”

        乔睿头也不抬收拾着东西,慢条斯理道:“按照赵局的说法,因为我太像某人的老婆,所以我找不到老婆。”

        乔睿是个直男,他也知道陈渭的取向,但是这人就这点好,从来不多嘴他人的私事,更不会因为偏见而自我干扰。

        为了让他们路上不饿肚子,桂师傅连夜做了很多鲜肉馅的发面饼,冷却下来,用密封食品袋装好。桂师傅太贴心,连肉饼都做了好几个口味,辣的和不辣的,放了蔬菜的和纯肉的,因为担心营养不够,他又做了些凉拌卤菜……这些全都用标签写好封严。

        陈渭抱着这一大包,哭笑不得:“桂师傅,您随便弄点就行,何必搞这么豪华。”

        桂师傅很严肃地说:“事关尊严!不能妥协!皇上如果对你们不好,不给你们吃的,你们就拿出这肉饼来!再裹上这大鸡腿,当着他的面啃!”

        “可不敢,”陈渭赶紧摇头,“皇上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万一他馋了,把咱们的肉饼都抢走了怎么办?”

        他这发自肺腑的奉承话,说得桂师傅十分开心。

        次日早上,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焦娇忽然进来车库。

        “队长,昨天那个什么总管又来了。”她小声对陈渭说,“早上我在办公室就看见他了,在电动栅栏跟前走来走去的,也不知找什么。刚才王叔和我说,他还在那儿,像是有什么事。”

        陈渭想了想:“我去看看。”

        从车库出来,陈渭到了分局门口,果然,梁总管正背着手在那儿走来走去,又东瞧西望的,就好像他真的能看见分局里面的情况。

        陈渭心想不能啊,他应该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才对。

        绕过栅栏,陈渭走出分局大门:“梁总管。”

        梁国威被他这“神出鬼没”吓了一跳,但很快脸上就显出高兴的神色来:“我就知道你们还没走。”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陈渭给说得不由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们还在这里?”

        梁总管微微扬起脸,伸手比了比:“我不光知道你们在这,我还知道,你们的地盘很大,得有太和殿那么大。”

        陈渭愈发吃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国威愈发得意:“猜出来的。”

        他伸手往前做了个推的姿势:“这个地方,我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人非要往前,就容易跌倒。如果有人无意间路过这里,他会反复绊倒、摔跤,有点像鬼打墙,最后只能绕路。所以我猜,这里就是你们的院墙。”

        陈渭笑起来:“你倒是挺聪明。有太和殿那么大,又是怎么想到的?”

        “既然这里就是院墙边上,院墙这东西,总是有边界的。”梁国威弯腰拾起地上一个小小的土坷垃,顺手向前扔去。

        土坷垃呈弧线向前,但是转瞬就失去了踪迹。

        “知道刚才那块土去哪儿了?”他神神秘秘地问陈渭。

        陈渭莫名其妙:“去哪儿了?它怎么凭空消失了?”

        “不是凭空。”梁国威伸手指着远处,“它在那一头。”

        陈渭更糊涂:“你说的是哪头?”

        “你们屋子的另一头。”

        陈渭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梁国威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陈渭一瞧,是丝线绣的一个精致的小荷包,上面还沾着一些土。

        “这是我昨天找春喜要的。”梁国威将荷包递给陈渭看,“刚才我往里塞了一小锭银子,就站在这儿往前扔,你猜怎么着?”

        陈渭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他还从来没有想过陷落之外的人,是如何意识到陷落范围的。

        “我找不着这荷包了。”梁国威神神秘秘地凑到陈渭身边,“我绕着这片矮林子溜溜跑了一大圈,最后才在林子的那一头,找到了它。”

        真没想到,这位太监总管还能想出这种法子。

        “从我扔出荷包,一直到我找到它,这中间隔着二里地还有余,想来,太和殿都没这么大的地方。”

        这特么就是个土味的大清民间科学家啊,陈渭不无荒谬地想。

        “你们占着这么大的地方,想必人也很多吧?”梁总管试探地看着他。

        陈渭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没回答,却笑道:“春喜他们呢?”

        “都回宫了,留在外头终究不安全。”

        “你怎么没回宫呢?”

        他这一问,梁总管垂下眼帘,他似乎在心里琢磨了半晌,这才突然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陈渭摇头:“我们暂时还不回去,但是今天我和几个人要出去一趟。去热河行宫。”

        梁总管吃了一惊:“去那儿干什么?”

        陈渭斟酌片刻,还是实话实说:“因为我们遗失的那些东西,很可能还有一部分在热河。”

        梁总管一听,马上说:“也带我去吧!”

        陈渭笑道:“你去干吗?”

        “帮你们找东西呀!”梁总管很认真地说,“你们熟悉热河行宫吗?我对那地方熟。我去过很多次,以前每年都跟着皇上一块儿去。”

        他这么一说,陈渭还真的心动了。

        几个人,两台车,从海淀开去承德,听起来挺简单,但是往前推一百六十年,这事就变得困难重重了。

        他们的汽油并不多,万一走错了路,那可就真回不来了。

        梁总管至少认识路,更重要的是,他是内监总管,是咸丰身边的人,带上他,就等于带上了避暑山庄的通行证,陈渭这伙人就能第一时间进入行宫。

        万一傅轻舟那些人被咸丰扣押,梁总管好歹还能说个情。

        “你等等,我去问问。”

        陈渭转身进来分局,他找到乔睿那几个,把梁总管想要跟去的事情一说。

        “这是送上门来的向导啊!”乔睿马上说,“我看这事行。”

        他对梁国威的印象很好,觉得这个人细致认真,乔睿就喜欢和他性格相似的。

        “我估计你们大概是没意见的。”陈渭说着,犹豫地看了一眼焦娇,“就怕焦娇这一路膈应。”

        焦娇哭笑不得:“我有什么好膈应的?队长,这要是肃顺或者僧格林沁,那我确实膈应。一个太监,他能把我怎么着?”

        “对了,我正要提醒你们。”陈渭指着他们几个,面色十分严肃,“梁总管一路跟着我们,该有的尊重不能少,你们不要拿人家的生理开玩笑。”

        小杜摇头道:“不会不会!昨天张公公那么气我,我都没说过一句难听的。再说梁总管这人靠谱,我和靠谱的人一向合作愉快。”

        大盛也点点头:“他人真的挺不错,昨天一路上他都很照顾那些宫女。”

        “还有,你们也别笑话人家这不懂那不懂的。”陈渭说,“他挺聪明,知识含量不够也是因为出身环境所限。”

        他又把梁总管在分局外面搞大清土法测绘的事说了一遍。

        “这位是个人才啊!”小杜很吃惊,“换了我,都不一定想得到这法子!”

        老董连连摇头:“这样的人才,只能做个太监总管——就这,估计咸丰都觉得‘重用’了他,真是活该这位万岁爷憋死在热河!”

        陈渭犹豫片刻,还是说:“老董,你这话和我们说说也罢了,可千万别在梁总管面前说。他和皇上好得穿一条裤子,昨天我稍微针砭了两句,你看他那个脸色,明显是受不了。”

        “嗯嗯,当着挫人别说短话,是这个理。”

        于是陈渭又出来分局,告诉梁总管他们都同意带上他。

        梁总管喜出望外,他压根就没指望陈渭答应,因为他隐约觉得,这是一群神人,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帮忙。

        他伸手要往怀里掏,陈渭一眼看出他的意思,皱眉道:“又要掏银子?大总管你省省吧。”

        梁总管只得停住,他叹了口气:“你们到底为什么不要银子?”

        “因为不认识。”陈渭忍笑道,“你拿一锭给我,我都不知道它几斤几两。”

        梁总管心中诧异,无以复加。

        他只听说过深宅大院里,娇生惯养的公子小姐不认识戥子,不知道银子怎么花,要么就是赤贫到极点,连铜钱都没见过几次的,也不会知道银子怎么花。

        陈渭很显然二者皆不是。

        “那你们平日里,用什么来换柴换米呢?”梁总管依然客客气气地问。

        陈渭暗想,梁总管没有第一时间把他当成不识银子的大傻子,却敏锐地意识到,对方概念里的“钱”可能另有形态,这人的思维方式真真不简单。

        但是一想到,要从银子解释到纸币再解释到数字银行,陈渭就觉得头大。

        “总之这一趟不用你破费。”他冲着梁总管笑笑,“保证让你吃得比皇上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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