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老不死

你们看过《无心法师》吗，我也是一个不会死的人。人世间的几番轮转，让我遇到了几个真挚的爱人。他们如今皆已离我而去，自此我开始不再爱人，徒增离愁。我是一个频繁游走于各大学院内的人，因为此刻我的容貌如此鲜活，将最美好的年岁留在了今朝。我想讲的是我其中一个爱人的故事。

        大千世界，奇人异士不胜枚举。一位古代的魔术师发现了我不死的奥秘，他宣我为妖，集众讨伐，誓要我爱人骑虎难下。你说我能做什么呢？妖又能做什么呢？我真正意识到自身悲剧性的开始，是那个熟悉的眉眼。

        小女孩长得很像一个人，对像极了我其中一个爱人。可他已经去世几十年了，我不相信这是他的背叛。我跟着小女孩，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热气球。小女孩四处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于是我决定趁这个时机接近她。

        “小女孩，你父母呢？”

        “她有事离开了，她说她一会就会回来找我的。”

        “那个热气球是你们的吗？”

        “这是妈妈给我买的，我可喜欢它了。”

        “我送你回家可好，就用你的热气球。

        “你会这个？那我们去找妈妈。”

        “好了，乖小孩，你就这么相信姐姐？”

        小孩望着她的面庞，坚定地说：“我相信姐姐。”

        妈妈此时大声呼喊着小孩，小孩欣喜地挥手，回应着妈妈。那位年老而色驰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见我不像坏人的样子，跟我聊起了天。她说为了这个热气球，她终年徒步行走，是攒下的车费圆了小女孩天真的梦。我说，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更熟悉些。她认真的看了我几秒，郑重地说：“或许，你该去见一个人。”

        昏暗中，床上的老人安祥的睡着，岁月的皱纹在隐隐绰绰的的月光下清晰，缕缕白发素裹着一个寒冷的冬季。他醒了，因为噩梦还是什么。他看见我了，脸上带着惊讶，随又激动的想起身。我摆摆手，问：“你还记得我吗？你已年老色衰，而我红颜依旧，你一定难以接受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曾觉得你永远不会老去，你会一直这么年轻下去，没想到真的如此。”他感叹道。

        “还有什么要说的，在这生命的暮年，我有些好奇你会对我说些什么。”

        “你一定觉得当年我在那样的情形下是不可能活下来的，对吗？你连找都不屑于找一下，你身边知心人那么多，可笑我会觉得你会记得一个我。”

        “所以你想让我记住你吗？哎……”

        “做不到吗？”

        “做不到。”

        魔术师说，为妖者，见不到白日里的太阳，总喜欢在夜里游荡。有很多人求我，对我说：“请不要忘了我，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毕竟我在你生命的长河里如此渺小。”既然知道了渺小，又何奢求不忘。我会忘记的，旧的记忆被新的记忆替代，人间的躯体也好似承载不了那么多的感情和记忆。我真的是妖吗？我觉得我活够了，永远活着才是对人的终极惩罚。

        有幸听过一个传说，不知出处。被神明诅咒过的人类拥有了不死之身、不老之容，不灭之魂。

        可能我以前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与谁结了仇，才被诅咒。

        失去的记忆，未知的敌人(不知道还在不在），失落的神明，未来的路，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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