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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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风波落定，寻仙踪之地再次变得热热闹闹。
不过能看得出虽然喧闹依旧，但显然众人都已经在收拾了。
就连秦家这边，秦芜也一如既往冷着脸在指挥着车队。
“你等将所带物资收拾出来，留下回城所需物资。”
“秦家卫取十人在此处等我，若我可成亲传，你等届时便随我入宗。”
她有条不紊，秦家车队也干脆利落。
站在不远处的靳斯看得咋舌。
果然人与人之间是存在参差的，看看少东家，再想想刚才那什么三少，这能比吗？
少东家就是坠吊的！
他正盯着呢，就看见秦芜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靳斯一怔。
少东家看他干嘛？
下一秒他就看见爱马达哥朝着他走了过来。
“靳小子，少东家问你，咱们水还有多，匀你一些给你擦洗一下要不要？”
靳斯：！！！
还有这种好事！
他连忙迭声应下，“要要要！谢谢少东家——！”
少东家赛高——！
虽然只分到了一桶水，但是靳斯擦洗过之后，觉得自己简直像是重获新生！
更不用说少东家还叫人送了一套半新的衣服给他。
虽然是半新的，但是胜在衣服干净啊！
靳斯穿上的瞬间，真的感动得都要落泪了。
他穿上干净衣服，又把头发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去和少东家再道一声谢。
他才走没两步，就听见天空中传来破空之声。
靳斯下意识抬起头。
“麦艾斯！”
猝不及防，那两柄剑闪耀的金灿灿光芒好悬没把他眼睛给闪瞎！
“哎呦。”
“啊！”
“嘶……”
不仅是靳斯，不少人和他一样猝不及防被闪瞎了眼，纷纷发出稀奇古怪的声音。
也没没出事的，比如秦芜。
她同样抬了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过……
她微微侧目去看身后的靳斯，她方才仿佛听见这人说‘卖哀丝’？
那是什么东西？她在秦家竟也从不曾听过。
“问剑宗欢迎各位小友远道而来，想必各位小友都知道我问剑宗的收人规矩了。入宗测试即将开始，请无关人员往后退一步。”
剑柄上其中一人开口了。
向后退？
为什么要向后退？
他要是退了会怎么样？
靳斯在心里皮了一下，脚下倒是跟扎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在场陪伴之人纷纷按照这人所说向后一退。
下一秒，地上猛地冒出一道道奇怪的文字。
靳斯看不懂，但是不妨碍他不明觉厉。
那些符文飞快亮起，然后靳斯只觉得浑身一轻！
一种忽如其来的失重感，靳斯下意识就想要一屁股坐下，只是更快的是他的双脚再次落地，失重感瞬间消失。
靳斯脑子一嗡，却已经看见面前出色的景色变得不一样了。
山峰高耸入云重峦叠嶂，白云飘渺，空中有剑芒、异兽、仙鹤飞过。
除此之外，靳斯只轻轻呼吸了一口气。
好家伙，他甚至有一种被人拿着氧气瓶往鼻子里泵氧的错觉。
形容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感觉，但是吸了几口气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身体都变轻了很多。
靳斯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感慨。
好一个养老圣地！
没等靳斯想太多，那两人已经下了飞剑。
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一步。
“我问剑宗收人，三灵根以下皆为杂役，三灵根可直接成为外门弟子，双灵根可入内门，若是单灵根，便有可能被我问剑宗结丹期长老看中，收为亲传弟子！”
他语气一顿，又接着说道。
“若是尔等有人是那天灵根，或是变异灵根，无需拜师也可享本门亲传弟子待遇！”
靳斯用脚趾头发誓，这位师兄说到天灵根和变异灵根的时候，明显激动了很多。
话说天灵根和变异灵根就是那种游戏里面的ssr吧？
而且爆率还特别低特别低那种，看把孩子给羡慕的。
测试灵根的方式极其简单，简单又熟悉。
靳斯把手握住测试灵根用的灵石时，再一次在心里感叹——他看过那么多网络小说里，肯定有一个是穿越过的，对吧！
“……五灵根，你可愿做杂役？”
负责测试的师兄甚至眨了眨眼睛——他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五灵根来入宗门。
五灵根倒也就罢了，这资质之差，怕是再差一些，这测灵石都发不出光芒来！
饶是他一向惜字如金，也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这人资质如此之差，就算修真……
只怕也修不出什么来。
他问得犹豫，人群中却有人误会了他的意思。
方家三少一直嫉恨在心，听见这师兄竟多问了一句，他就误解了这师兄的意思。
他心下激动，立即出言讥讽。
“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没想到居然是一个破破烂烂的五灵根，竟然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就你这样的资质，怕是给人做杂役也无人肯要吧？你还听不懂师兄的意思吗？他是让你别进问剑宗丢人了，识趣点自己滚吧！”
那师兄闻言微微皱眉。
他何时有这样的意思了？
他刚想解释，想到什么又闭上了嘴。
这人说话虽然难听，但这五灵根弟子若是当真入了宗门，若无人肯借势于他，只怕这弟子在宗门内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既是如此，倒不如现在让这弟子知难而退。
他想着，就听见耳边那弟子少年般清朗的声音。
“我说三少，你是真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五灵根怎么了？五灵根得罪你了吗？要照你这么说，那些没有灵根的，岂不是直接生下来一头撞死得了？他们还有必要活着？”
靳斯顿了顿，又嘿嘿一笑。
“三少啊，我也不是说别的，我就是有点好奇，你那个那么疼你的爹，他什么灵根啊？”
他这话一出，本来不少觉得三少说话在理的世家子弟都迅速变了脸。
是了。
他们虽然都有灵根在身，但是身边亲人中没有灵根的才是占了大头，若是真如三少的意思……
有人将心比心，也有人觉得靳斯说话有些过了。
一个紫衣少女站了出来。
“喂，那谁，你不要把方家三少的话随便曲解好吧？他也是为了你好，就你这风一吹都要看不见的灵根，你就算入了宗也没用啊。”
不是吧，这也有为了你好？
靳斯听着都要叹气了。
等他不经意扫过面前站着这个师兄一副赞同的样子，就更加无奈了。
不是？
小姑娘天真烂漫那叫单纯可爱，大哥你都入了宗怎么也……
或许是靳斯的眼神太过于明显了，那师兄微微一侧脸，却低声开口解释了一句。
“你的资质，实属我见过之中最差的。”
言下之意，他们说的其实也有道理。
方家三少耳尖听见了，心里快意极了。
他又提高了声音。
“听见了吗？就连师兄也说你这资质差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你还不识相点快快滚？”
靳斯靓仔语塞。
“大哥，宁耳朵有问题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啊？”
他语重心长，他苦口婆心。
“人家师兄是好心问我，哪里就丢人现眼了？五灵根已经是走大运了，我这个人知足常乐挺好的。”
“可……”
靳斯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迅速堵住。
“再说了，宁考虑过为什么三灵根以下是杂役吗？那就说明亲传啊、内门啊反正那些资质好的弟子都要刻苦修炼好给宗门撑门面，那我们资质差的呢？”
对啊，那资质差的呢？
不少人跟着他的思路走。
那师兄已经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了，眼底流露出一丝深思。
靳斯一摊手。
“师兄不是说了吗，做杂役呗！”
他说完转头去问师兄。
“对了师兄，做杂役的话是不是有很多活？资质好的弟子是不是手里还可以有杂役名额让他们去做事啊？”
那师兄已经完全收起了之前的心思了。
他大为赞赏地看了靳斯一眼，然后点头。
“不错。”
他没看方家三少，只是抬头扫了一圈提高了音量。
“三灵根之下可为杂役。虽算不得入门，但若是有内门及以上弟子看中，便可收入旗下，届时若是得了一二指点，筑基后也可成为内门弟子。”
他想了想，又道。
“只不过名额有限，内门弟子可得两人，亲传弟子可得十人。此外这杂役便是入宗门内务堂，受内务堂长老差遣，每月必须按例完成所遣事务方可在宗门继续呆下去。”
他这么一说，方家三少的脸色又好了一些。
他哼了一声。
“说白了不过区区下仆罢了，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神气的。”
什么叫不见黄河心不死啊？
这就是了！
靳斯又去看那师兄，露出小虎牙笑得灿烂。
“刚才忘了问师兄，那咱们问剑宗一共多少人，这其中杂役又多少人？”
那师兄终于收起了所有心思，甚至高看了他一眼。
“……问剑宗如今上下共有六十八万余人，其中杂役，不下六十万。”
“嘶——！”
“这么多？”
“三灵根之上竟如此稀罕？”
在场所有人都炸了开来，方家三少也是一怔。
这、这么多？
他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匆忙道。
“那又怎样？恰是如此，才说明你这杂役多么无用吧。”
“非也。”
靳斯摇了摇头，然后闭上了嘴。
方家三少蹙眉。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一直站在靳斯身后的秦芜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抓过靳斯手中的测灵石。
她那冷淡至极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这宗门若是没了杂役弟子，那便要失了秩序。三少觉得杂役无用，可曾想过，缺了这六十万人，这诺大的宗门，又要如何运转？”
话音刚落，一道金光自她手中冲天而起！
“金、金灵根！”
此前那师兄双目圆瞪，竟极其失态。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天边数十把飞剑忽然疾驰而至！
“是哪一位弟子测出金灵根？当入我门下！”
“不！当入我门下！”
“胡说！这般灵根当入我门下才是！”
刹那间，无数羡慕妒忌恨的眼神尽皆落在了秦芜的身上。
只有靳斯眼神清明中带着一丝莫名的自豪。
看吧！
他就说少东家是坠吊的！
他果然很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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