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红楼，对顶
孙福目瞪口呆的看着孙绍祖扶着迎春进门，走的时候还不情不愿，如今怎么马上亲热起来了。
之前旺儿把奴契都拿走，他已经够吃惊了，没想到新奶奶一进门，就拿到管家权了，这位不简单啊！
“奶奶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迎春点点头，“把家里的对牌和账目送到我房里，明日里我见见各处的管事。”
“这……爷，您看是不是太急了，奶奶刚进门，账目要理清楚可不容易。”孙福没想到这女人马上就想拿走管家权，心里顿时急了。
孙绍祖也有些迟疑，“夫人不如先歇歇，等管家理顺了再说。”
“老爷之前说的都不算数还是敷衍我？”迎春抽出手，脸色带着几分不渝。“账册每天记一笔，能有什么错处，管家难道不想让我知道？”她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我如今不能好好伺候老爷，只能在管家处使点儿力气，要不然老爷要我何用？在家我也是跟嫂子学过的，老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再者说了，男主外女主内，老爷在京里跟底浅，正应该好好行事，才能让人高看一眼。若是闹出了什么麻烦，大人在外面有什么脸面？”
孙绍祖素来不喜欢听这些管教之言，不过他也是油滑精明之辈，想要依仗侯府的余荫，自然要妥协一二。
“奶奶说的有道理，就照着奶奶说的做。”
孙福没想到老爷轻易就妥协了，之前还听说老爷要好好收拾夫人，让她知道什么是上下尊卑，知道什么叫以夫为尊，所以，府里不少人都没有将迎春当回事。
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
“是”老爷说东，谁敢往西，孙福郁闷的答应着。
“奶奶，我们还是早点儿回去休息。”孙绍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眼神择人而噬。
现在她们圆不了房，但是男女之间的乐趣有很多花样不是？
“老爷的心也太急了些。”迎春微微一笑，并没有反驳，她下意识的摸摸袖口的暗袋，心里安稳一些。
走到院子里，孙福的脸色直接黑了，刚要叫唤，就被迎春让人止住了。
不长眼的东西，他不是吩咐老爷要回来了吗？
院子不掌灯不说，屋里几个丫鬟和小厮混在一起，聚在一起斗蛐蛐，不知赌什么，有几个小厮外衣都脱了，几个丫鬟的口脂也花了。
“爷，这是正房吗？”
孙绍祖也是一脸怒意，他猛地踹了一脚背对着他的小厮，该死的东西！
那小厮估计玩上头了，还回头怒骂：“哪个该死的玩意打你爷爷？！”
孙绍祖本就是个混不吝的玩意，没想到狗屎一般的玩意，竟然敢骂他，那火气立时气蹦脑门。
“给我压下去打死！”
那小厮一看是孙绍祖，脸像刷了白漆一样难看，腿软如泥，裤子里竟然流出一股黄水。
迎春厌恶不已，“老爷，看来府里真应该好好管管了，今日是丢人丢在我们面前，若是哪天在外人面前这么无法无天，老爷以后恐怕要让这群煞才给拖累了。”
孙绍祖点点头，不错，本来看着老孙是自己亲戚的份上，给个管家的肥差，没想到胡闹到府里了，着实上不了台面。
“老爷，都是我的错。”这个时候解释什么都是多余的，孙福立马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好几个响头，实打实的把额头都磕红了。
“饶命啊，老爷，我们再也不敢了。”几个丫鬟小厮纷纷跪在地上求饶。几个胆大的丫鬟，默默拉开衣领，没脸没皮的抱着孙绍祖的大腿哭：“爷，我们都不敢了。”
孙绍祖本就是个色胚，府里几个丫鬟也颇有姿色，平日里也无法无天的享用过了，如今还真有几分不忍心。
“夫人，我看她们也知道错了，这次不如就算啦吧。”
“她们素日里也尽职尽责，今日也是玩到兴头上，一时忘情罢了，以后改过就是了。”
几个丫鬟一听，脸上俱是劫后余生的得色，更是使劲手段的勾搭孙绍祖。
迎春看着这一幕，只想吐！
“老爷倒是怜香惜玉”她微微一笑，漫步走到其中一个小厮身边，隔着手绢抬起他的下巴。
“嘶……”所有人下巴都快吓掉了，这是一个当家奶奶做出了的？
这还不够，只听她轻描淡写的说：“确实长的不错，以后不如就在我跟前伺候吧！”
“滚，滚！”孙绍祖瞪大眼睛，他可以不尊重贾迎春，但也容不了她带着自己夫人的帽子，给自己染绿色。
“把她们拉下去打，打二十板子。”
完了，这群丫鬟脸色灰败，之前那点儿侥幸之心再也没有了。
再看她们之前示威的祸害，她神色懒淡的擦擦自己的手指，将手绢扔到地上。
“将这里烧了，我嫌脏！”
她转身离开，孙绍祖想要上前拉她的手，被几个粗壮婆子拦住。
“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气急败坏的问。
“我在家受不得委屈，在你家自然也受不得委屈，老爷会怜香惜玉，我自然也会。”
“大胆，你是不是忘了这个家谁最大？”孙绍祖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这么耍过，眼神冷厉，“你以为凭着这几个废物能挡住我？”
“这个家自然是你说了算，不过，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老爷不给我这个当家奶奶面子，我又怎么维护老爷的尊严？”
“今日老爷只要动我一根指头，我就吊死在孙府的门口，我看宫里的贤德妃娘娘能不能饶了老爷。”
狠得怕愣得，愣的怕不要命的，而迎春恰恰就是不要命的！
孙绍祖咬牙切齿，拿她没有什么办法，将怒气发泄在刚才那个小厮身上，打的对方惨叫连连。
迎春舒服的躺在被子里，秀橘欲言又止，看着迎春疲惫的样子，心中多了几分心疼。
要不是老爷糊涂，二小姐怎么会嫁给这么个不分五六的家伙。
“好了，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
“二小姐，我看姑爷气的不轻，以后我们怎么办？”
“傻丫头！”迎春温柔的说，就是这个傻丫头，在迎春被孙绍祖殴打的时候，站出来阻止，被对方夺去清白，失去了嫁人的机会。
想起迎春记忆深处的阴暗，她只觉得自己很幸运，幸运还活着。
以后，她要比谁都活的好呢！
管家院里，深夜灯火亮堂，孙福叹了口气，“都说说明天怎么办？”
“孙老，你可是老爷的亲戚，难道奶奶还能把我们怎么样？”他左侧下手的管事笑嘻嘻的说，“再说奶奶能不能看懂账册还两说，您老这是自乱阵脚。”
“不错，依我看，夫人也就是拿几个下人出气，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哪里敢动您老人家？”
孙福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不过心中依然有些隐忧。
单看这位能顶住老爷的压力，就不是位简单的主。
要知道孙绍祖发威，就连他有时候都哆嗦，而那位脸色都没变变。
以小看大，这位至少能沉住气，另外她能反制老爷，手段看起来有几分失体面，不过，在这个家里谁敢多言，外面恐怕也没有几人能信。
在他看来，不要脸皮才能天下无敌！
姓孙的亲戚有很多，为什么他一个远房能当上孙绍祖的管家？还不是自己够不要脸，够舔，不是……应该说该弯腰的时候，能弯下腰。
当初都笑话他的人还在地里刨食，而他已经是他们远远够不上的存在。
“账目都好好弄，别阴沟里翻船，到时候别说我老孙不仗义。”他阴沉的眸子狠狠的盯着屋里每一个人，“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要是敢吃里扒外，别怪我老孙翻脸不认人。”
“不敢，不敢”
“不错，大家肯定听您老的话。”
“就是，老孙多想了不是，明天别忘记来我这里喝酒。”
……
等各个管事表态以后，他才定下心神，“好了，你们早点儿回去吧。”
送走了这些管事，他躺下半饷，又坐起来，“不能让奶奶盯着我，要给她找点儿事。”
他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身体藏在阴影里，偷偷摸摸的朝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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