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妖族盟会

灵玉三人从隐处走出，她先对风肆说到：

        “你没事吧？”

        风肆点点头。

        “本来还想多训练你几天，现在看来你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身后世寅被晾在一边，当然是心里不爽：

        “主人，你这次可看见了，是他先动手的。”

        灵玉蓦地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谁让你变回人形的？”

        “我…”

        “行了，那就这样吧，你好好记住就行。”

        看着风肆与主人相得益彰，并肩而行，眼里满满的醋意。

        走了足足一天，环形山的淡影缓现眼前，灵玉对精疲力尽的几人道：

        “我们，胜利了！”

        飞獒累得变回真身，喘着粗气扇舌头：

        “得…得救了。”

        麻利登上山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漆黑山洞。

        “来，一个拉着一个。”灵玉吩咐。

        她打头阵，自然握起风肆的手，他愣了一秒，又欣然接受。叶青见了赶紧上去拉住他另一只手，风肆有些脸红。

        世寅跟过去想要拉她，殷勤笑到：

        “啊哈哈，叶青…”

        猛地甩开他：

        “啊去去去，你到后面去。”

        世寅只满心失意走在最后，飞獒便补了上去。

        大家穿过密不透风的黑暗山洞，大约两三分钟后，光线一点点进来。

        涂山仙凝谷——

        面前震撼的景色停住大家的脚步。

        层峦天然围城一圈山墙，这山环内部有方圆几百里左右大小，最深处傍山矗立的几幢青石高堡便是妖族元老议事中心。

        这些层层叠叠于山间，不时还有瀑布由其间涌斜，星罗棋布的楼宇，虽比不上人界繁华，却有云山雾罩，纯净怡神，活脱一群仙阁灵苑。

        苍穹之下飞鸟翱翔，地上三五成群的也许是兽，也许是神，一道长虹贯穿视野，峡谷间彩光四溢。

        才注意到身上衣着不是原来模样，每人都换成了妖族奇异服饰，叶青告诉风肆：

        “过了这道黑山洞，妖灵们会根据你的特点匹配上他们这里的穿着打扮，有趣吧，你们都是第一次，主人上次来只有我和小飞。”

        风肆赞叹着：

        “没想到人间，还有这样的地方…”

        身着一件点缀星光的肉橘色纱衣，蝴蝶翩飞在脸颊一侧，原是为那朵鬓角的山茶花而来。

        本是仙身的灵玉一进入仙凝山便幻出仙界装束，朱唇粉面，玉软花柔，简直与那个病室操刀的萧院长判若两人。

        她向风肆交代：

        “这里虽属人界，却是人族与妖族的交界处，严格来说算不得人间。不过这里是妖族命脉，也是深入妖界的要塞，凡事一定小心，别惹出麻烦。”

        “嗯。”

        带领几人自山谷间镶嵌的白英石台阶上从容走下，亭亭的身姿正好被徐奉杰看见。

        他像是等待良人的世家公子，在山脚阶前迎接她。

        灵玉笑看着他，不予寒暄。他便先开口：

        “这几天还好吗？”

        “距离你上次见我不过三天，我好不好你应当知道，难不成我每天过得如何都要先禀报护法一声？”

        他明白灵玉的心思，一向不喜欢别人拘束，便转移话题道：

        “你是带新人来参加选拔的吧，跟我来。”

        她把头一扭：

        “我来过，知道规则，不劳护法费心。”

        奉杰解释到：

        “上次都是几百年前了，流程变了不少，不是你一个，新来的小妖我都要向他们讲明白的。”

        她这才转过身子，远远跟着奉杰的脚步。

        他面向风肆几人，直奔主题：

        “今年的考核分三步，无涯之天，无极之地和无孔之苍，只要通过这三门考核，用时最短者，便是参与的新秀中的头筹。”

        世寅又张扬起来：

        “听起来很简单嘛，看我分分钟速通。”

        他轻笑一声：

        “简不简单我不知道，总之以往年的情况来看，竖着进去的不少，横着出来的，更是不少。”

        世寅变了脸：

        “有那么夸张？”

        “你试试便知。”

        他悄悄缩到后面去。灵玉接着问到：

        “那这三项具体是些什么内容？”

        奉杰回：

        “顾名思义，无涯之天，通过让参考者在高空中活动并且在规定时间□□下全族罪灵，来考验他们。”

        （妖族的罪灵——作出对妖族不利之事的罪人或叛徒死后的灵魂，在每年的盟会上被一次又一次激活，反复折磨）

        “无极之地，会让通过第一关的小妖分别经过极寒和极炎的两地，选拔出能适应极端环境的可用之才。最后的无孔之苍，规则简单，却是最难的。”

        灵玉催促到：

        “这不是废话吗，说下去。”

        奉杰继续到：

        “他们会把通过前面考核的所有人聚集起来，关在铁笼子里，谁坚持的时间最长，谁便获胜。”

        灵玉疑惑问：

        “坚持…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是互相厮杀，谁能活到最后，便可获胜。”

        “什么？！”

        几个人瞪大了眼睛，叶青嚷着：

        “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来选拔人才，实在难以接受啊…”

        灵玉也不敢相信：

        “妖族的盟会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血腥？”

        奉杰无奈回到：

        “自从妖族加入天庭就职以来，他们一直都把我妖族子民当兵器使，不顾我们的死活，一旦出现违抗者，就以死警戒，妖族处于长久的压迫之下，为了能让血脉长久地繁衍下去，改出了这残酷的考核。”

        灵玉皱起眉头，气愤问他：

        “那为什么还要为他们做事？直接退出左右，自己生活不是更好？”

        他冷脸相应：

        “你觉得以天庭的一贯作风，妖族若不称臣，他们还会安分守己与之共存吗？”

        一想到这点，灵玉垂下眼眸，平静下来：

        “也就是说，想要救出倚灵园的生灵，就必须要参加这三项考核…”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神色慌张正想解释，反被他截胡。

        “你不必担心，我知道你们的事。”

        “那你们家呢？监视我的一直都是徐家不是吗？”

        他远望轻叹着：

        “我们家的态度，一直都是倾于助你的，父亲没有想过捅破，我想他也是理解你的苦楚的。”

        灵玉泰然回：

        “但愿如此。”又向后走去，站在世寅和风肆之间。

        本以为得此机会想好好表现的世寅一脸坚定地说：

        “主人，我不怕死，只要能帮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谁知命运的天平没有倒向他，灵玉看都没看一眼，关切地为风肆整理衣领：

        “规则都记住了吗？一切小心，如果实在撑不住，可以退赛，我会把你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两人仿佛心有灵犀，相视而笑。

        “当——”

        一阵巨响回荡在山谷间，奉杰说道：

        “这个钟声鸣起，意味着考核正式开始，随时可以去最北边的山头参加第一项考核。”

        听罢，萧灵玉打算和风肆一起飞过去，却被奉杰拦下：

        “考核地点只允许参选者一人进入，为免生出事端，就让他一个人去吧。”

        她眼里忧心忡忡，也只能让他孤身前去：

        “那你小心。”

        风肆转身跃起，直奔最北的山顶而去。

        鼠鼠视角——

        平稳落地，看看四周的情况，只有一个壮实的带领者在树旁大声指示着：

        “机会只有一次，只有一个时辰，射下罪灵数多者，即可通关！”

        他向下望了望，只见谷深不见底，山高入云，即便已掌握飞行技巧，可不知怎的就是害怕，表面平静，心里却直发怵。他站在山上迟迟不肯出发。

        一个又一个考生跳入两峰之间的无涯之空，仔细瞄准飘荡的罪灵，精准射下，熟练得让他害怕。

        不久，跳台上只剩下他一人还未出发。那大汉走过来，粗狂的嗓音震彻山谷：

        “你！什么情况？再不出发，人家都要把罪灵抢光了，我劝你赶紧跳，别耽误了时辰！”

        他盯着别人自信的飞行轨迹，面露难色，心跳得比狂奔时的马蹄还要快。

        灵玉见他不动弹，合指闭目灵魂出体，游荡到他上空，传导灵言：

        “阿肆，别怕，主人在这儿，你只管往下跳。”

        听见灵玉的声音，他鼓起勇气向悬崖走去，垂直落下去，毫无飞翔的趋势。

        见他坠下，灵玉魂魄紧紧跟随喊到：

        “阿肆，你想想你天上的父母，他们在上面，在上面！”

        他突然回过神来，一个回旋之上云霄，远处观望的飞獒看傻了眼：

        “他今天是怎么了，平时都可老练了。”

        还好飞起来了，悬浮在指定区域中面对眼前杂乱的各路大神，束手无措呆在一旁。

        灵玉忙提醒他：

        “阿肆，你看那些金黄色的妖魂，瞄准他们，用气束冲散，他们就落下来了。”

        “可是主人…我根本看不见什么妖魂啊…”

        灵玉惊讶道：

        “什么？凡是妖族就能看到，你怎么会…”

        半个时辰的钟声已然响起，已经没多少时间了，灵玉冷静命到：

        “没关系，你只需要避开这些人，听我的指示即可。”

        随后半个时辰里，灵玉灵言不断发出“右侧”，“闪避”，“前进”，“攻击”这样的指令，风肆也照做，只过了一刻钟，就击中许多亡灵。

        灵玉继续指示到：

        “穿过你前面那个人，小心右边的女妖，他们俩一直在配合，你直往前去，向后一击就好。”

        他很是不解：

        “往前，为什么要向后击？”

        “照我说的做！”

        他抱着疑虑向前猛冲，等她发令，就向身后击去，果然命中。

        灵玉说到：

        “这两人已然锁死了面前的目标，你反向而行使其放松警惕，你再赶在前面后击那罪灵，远比正面争抢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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