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冷情冷血
顾清欢调整好了她的情绪，随后，自卧室去了餐厅。
她极力的，想要掩饰掉，她所有的情绪起伏。
尽管，她的内心，根本算不得平静。
一直等在外面的张妈见到顾清欢出来，脸上，明显浮现出急切。她手脚很快的，为顾清欢在餐桌上布菜，然后，候在一边，紧盯着顾清欢的脸。
顾清欢知道，张妈现在，还在等着她的答复。一个，张妈单方面所希望的答复。
不过，别说，她现在并不想要理会这件事情。
就算是，她真的要回应，那么，她的答案，也永远不会是张妈所希望的那个样子。
凌亦阳在电视上说的那些话，无可否认的，在顾清欢的心里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或许，她原以为，她不会在乎的。
毕竟，她根本就不认为，凌亦阳，有什么可让她在意的点。
但问题是，当这些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她的反应，让她自己都始料未及。
她觉得，很微妙。
并且，她打着心底的，有着无法接受的情绪存在。
她有点恍然，也有点迷茫。
因为那种自她心底萌生而发的在意，好像是她的，也好像不是她的。
就好似，她的人，已经成为了两个。
一个，有着过去记忆的她。
一个，遗忘了一切的她。
可不论，是哪一个她。
现实的状况就是，她无法忽视，她在当下的真实感受。
她不是没有猜测过，凌亦阳方才所说的那些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但有些东西，其实，真的不是真假的问题。
一如，凌亦阳和季瑶瑶之间的订婚，一如，季瑶瑶为了凌亦阳的自杀。
在顾清欢看来，凌亦阳和季瑶瑶之间，本身，就是有着扯不清的关系的。
带着这些情绪，坐在餐桌边的顾清欢，明显心不在焉。
她安静的垂首，一语不发的，吃着自己面前的早餐。
并对张妈的存在，视若无睹。
而那曾经，让她觉得，会感觉到限制和拘束的何晔，现在反倒是，成为了，可以帮她摆脱麻烦的最佳存在。
因为何晔的人，就在客厅内的一角。
他的存在，让张妈很拘谨的，根本不敢做任何小动作。
“顾小姐。”
似乎，顾清欢不紧不慢的刻意无视，让张妈，愈发的，沉不住气了。
她终究还是主动开口，低声叫着顾清欢。
“恩？张妈，有什么事么？”
顾清欢故作不知的，抬眼，看向张妈。
与此同时，她的脸上，呈现出了一派无辜的姿态。
她就好像是，完全听不懂，看不到张妈现在给她的所有暗示一般，刻意的装傻。
张妈看到顾清欢这个样子，脸上愈发的纠结。
她带着明显的憋闷，在那里欲言又止的，任谁看了，都会感觉到难受。
可她，却也还是，不甘心。
“顾小姐，您……”
张妈再一次，踌躇中对着顾清欢开口。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
她有些担心的，不住，朝着何晔的方向，偷眼观瞧。
那心虚的样子，很是明显。
顾清欢撇撇嘴，她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张妈，怎么了？如果你有什么难处的话，或许，你可以跟凌亦阳提，又或者，你可以跟何晔说，我在这里，没什么权力的，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恐怕我帮不了你，哦，对了，今天的早餐做的挺好的，辛苦你了。”
顾清欢刻意的，抬高了她说话的音量。
而她的话一出口，那张妈的脸色，即刻变了几变。
顾清欢相信，她这样的下马威一出，但凡张妈还有一点脑子，她就应该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
一味的纠缠，其实，是最没有意思，也最没有意义的。
张妈明显不甘的，静默下来。
她看着顾清欢，那苍老的脸上，闪过一片失望的挣扎。
“顾小姐，凌先生对您真的很好。”
张妈默然中，只讪讪的，对着顾清欢扔下这样一句话，转而，回了厨房。
餐桌边，开始，就只剩下顾清欢一个人。
她终于可以安静的，吃着早餐。
并在额外中，感受着，那自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
和煦的阳光，打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很惬意。
只是，顾清欢的心，却并没有因此，有任何回温。
对于离开凌亦阳，她的心，似乎，在无形之中，变得，更为坚定了。
凌亦阳的电话，在一个小时后，打了过来。
顾清欢看着那闪烁中，亮起来的屏幕，犹豫了一下，然后接了起来。
其实，就今天所发生的的这件事而言。
她觉得，还真的，挺滑稽的。
毕竟，如果，以着凌亦阳一开始，对她的禁锢。
她是没有办法，获知到外界的任何消息的。
可偏偏的，在当下的这个节骨眼，他对她，放宽了限制，给了她，一点自由。
早在看过了电视上，凌氏发布会的直播后，她其实，已经在网络上，仔仔细细的查过了凌亦阳。
虽然说，可以查到的信息，十分有限。
但多少，她对凌亦阳，也是有了了解。
总比着之前的茫然，空白要好上很多。
而有关于那个季瑶瑶，资料虽然少。
不过，她也有看到，网络上，那针对于他们两个人，门当户对的种种评价。
并且额外的，顾清欢，她也看到了，当初凌亦阳和季瑶瑶订婚典礼上的抓拍。
虽然，网络上的照片，资料，并不详尽。
可那寥寥几张图片，却足以，让她感受到当时的盛况。
凌亦阳，他看起来，对于季瑶瑶是足够珍视的。
只是，他的变心，似乎，也来的很快。
顾清欢豁然间觉得，凌亦阳，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冷情冷血的男人。
“醒了？”
凌亦阳平静中，泛带着宠溺的声音，自电流，进入顾清欢的耳。
“恩，早就醒了，现在正在你的书房里看书。”
顾清欢垂了垂眼，尽量，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松，因为，就凌亦阳在发布会上说的那些话，她没想追究，也不想多问。
毕竟，她的选择，是逃离。
那么，她就不需要，过多干涉凌亦阳的私人生活。
“昨天的事，你……还有害怕么？清欢，如果你心里，存有阴影，我希望你可以对我说，你在我的面前，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好。”
凌亦阳很关切的，将话题，引到之前。
顾清欢听到他的问题，在电话这一端，迟疑的，静了几秒，“没有，我不是没什么事么？既然没事，何必放在心上，说真的，凌亦阳，你要不说，这件事，我可能都要忘了。”
“真的？”
凌亦阳面对顾清欢神经大条的答复，明显，不太相信。
所以，他的质疑，也显得毫不掩饰。
“当然是真的，你是觉得，我的反应很奇怪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看的这么开，不过，这种不开心的事情，我没有必要再去记得，我现在大多时候，都在这公寓里面，我想，即便是我还想再遇到危险，那也不太可能。”
顾清欢想到自己的现状，她没大在意的，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她这一次，倒不是故意的，想要让凌亦阳不痛快。
只是，这话说出来之后，她自己倒是也感觉出了，她在言语当中的歧义。
不过，话既已出口，她索性也就没想要再多解释什么了。
她同凌亦阳之间，因为相处的，本就算不得和谐。
所以，雷区，可以说是真的颇多。
“清欢，我不会再让你遇到危险的，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凌亦阳听到顾清欢的话，心里一痛，他有些情绪化的，直接给着顾清欢他的保证。
因着昨天，他在想着这些的时候，顾清欢已经睡熟。
这让他，即便在当时想说，却也没有机会。
可现在，他很积极的，把握住了当下。
顾清欢面对凌亦阳这样，略带了情感色彩的告白。
她的心底，划过一丝讽刺。
她没有开心的情绪，那平静的心，甚至，没有一点涟漪起伏。
她不想做理会的，单方面选择将凌亦阳的告白，彻底无视。
可凌亦阳，却并不在意的，依然没有想要挂掉电话的意思。
他似乎，在当下，还有话要说。
顾清欢撇撇嘴，用着静默的方式，陪着凌亦阳耗时间。
不过，凌亦阳并没有，让顾清欢等的太久。
他突然，话锋一转。
有点主动地，尝试着，同顾清欢做着沟通，“清欢，看电视了么？”
“恩，看了，你在发布会上，很高冷。”
顾清欢听着凌亦阳的话，她有点诧异，可是，却没有否认。
她很直接的，应了声。
给着凌亦阳，最为肯定得答复。
她感觉得出，就发布会这件事，凌亦阳本身，其实就没想要瞒着她。
“生气了么？或者，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么？如果你想要知道什么细节的话，你完全可以问我。”
“没有，其实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这是你自己的事，不过，或许我应该恭喜你，原来，你还有一个孩子。”
顾清欢说的轻快，她的人，随之，往着书房内的软椅上，靠了靠。
不过，很显然，顾清欢这一次的温柔体贴，还是依旧，没能让凌亦阳满意。
“清欢，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想问我的？你就半点都不在意？”
凌亦阳宠溺的声音里，开始，明显泛起了低沉。
他着重的，对着顾清欢，做着强调。
情绪中，带着克制的隐忍。
“你希望我在意什么呢？凌亦阳，我已经查过你们的资料了，在网络上，很多人都说你们门当户对，那些有关于你们青梅竹马的新闻，同样也是不少，哦，对，你们的订婚典礼，也很大，很梦幻，我看得出来，你对她的诊视。”
凌亦阳愤懑的情绪，并没有被顾清欢放在心上。
顾清欢很大方的，对凌亦阳分享着，她方才查阅到的种种信息。
而电话那一端的凌亦阳，却在当下，陷入了沉默的静寂。
他一直，没再开口。
只安静的，听着顾清欢的一字一句。
他对她，没有反驳，没有打断。
“凌亦阳，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不瞒你说，刚刚我跟你说了那么多，其实，我还真的挺消耗体力的，我现在特别的累，我想休息了，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要不，我们就先这样。”
顾清欢迟迟等不到凌亦阳的回应，她大着胆子，索性不管不顾的，直接挂断了凌亦阳的电话。
一如她所说的那样，她现在，没了继续同凌亦阳讲电话的兴趣。
她的确累了，也的确，说的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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