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电话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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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林桑瓷汗津津的脸一僵，含雾的眸子瞬间睁大，目光凝聚在霍忱俊美的脸上，像是在找寻他在开玩笑的神情。
可是没有，他是认真的。
林桑瓷想起，林晖意图给霍忱才惹怒了他，他既然想要一个人做玩物，林晖愿意，为什么要选他？
“为什么是我，林晖他愿意做你的人……”
霍忱丝毫不掩饰对林晖的嫌恶，“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林晖惹了我，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你跟了我，林晖做的事就一笔勾销，怎么样？听说你在美院上学，那应该需要很多钱？等我腻了，自然会放你离开。”
霍忱毫不留情地戳到他的痛处。
林桑瓷在袭击霍忱的那一瞬间想了很多，他并不敢真的伤害霍忱，因为他还有孤苦的母亲，也许母亲会在二选一之中毫不犹豫地选择林晖，但他也没办法不顾及养育之恩。
霍忱有多狠他不知道。他不敢赌，可是他该如何做，难道真的要失去一只手，才能自救么？
学长……林桑瓷脑海里闪过学长温柔的脸，学长能救他吗？学长他说过自己遇见任何事都可以求助他。
在京城上学，哪怕没进入过上流圈子，也听说过霍家的名头。
霍家是开国元勋霍老的家族，迄今为止在京城也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学长就要结婚了，他能打扰学长如今的幸福生活吗？学长会为了他得罪霍家吗？
“我……”林桑瓷哽咽，身体因为惊惧而发着抖，可霍忱的眼底只有玩味。
霍忱的一丝浅笑并未到达眼底，却仍旧如同冰雪消融柔化了他锐利的五官，衬得他丰神俊朗。他正想再说什么，一阵铃声突然响起。
林桑瓷的心被这阵铃声搅得七上八下，他注意到霍忱在看到手机屏幕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变了。
眸子微垂半遮住他深邃的眼眸，他抿紧了唇线，林桑瓷看不懂霍忱此刻的表情。像是压抑着浓烈的情绪，却因为一些原因而微微外泄。
打电话的人，也许对他很重要。
霍忱手指滑动，接起来，“暮雨。”
语调不同于对于旁人的冷峻，带着一股宠溺和包容。
是谁？
林桑瓷疼得厉害，还下意识去仔细听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他微微直起身，动作却被霍忱发觉，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只手拿手机，一只手轻托着林桑瓷的下巴，眼眸漆黑如墨，像审视一件货品。
林桑瓷什么都没听到，反而把自己弄得心惊胆战，他被霍忱的眼神看得心里不舒服，下意识偏头躲过了他钳住自己的手。
霍忱眼睛噙着的笑意更浓了，不动声色地顺着林桑瓷的喉结，滑到肩胛骨处用力地掰了一下。
“呃唔……”林桑瓷咬紧唇瓣抑制住出口的痛吟，一瞬间冷汗都从皮肤里渗出来。实在是太疼了，他是不是有什么肢解人的癖好啊？
动不动就掰别人的手臂。
林桑瓷本来躲开了霍忱的手还心虚着，一瞬间疼痛感袭来，大脑顿时宕机，什么都想不起来。等待疼痛感过去，他发现自己的手能动了，也不疼了，只留下一丝酥麻感。
话筒那头问了一句什么，霍忱轻笑了一声，松开箍住林桑瓷的手，对着话筒说，“网上舆论很好把控，你专心准备婚礼的事。嗯，挂了。”
霍忱把手机挂掉。
林桑瓷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林桑瓷，我还会来找你的。”霍忱加重了语气，念他的名字像情人般缱绻。
……
“在想什么？”霍忱对林桑瓷出现在这很是不满。
林桑瓷感到十分诧异，他带着口罩遮挡得这么严实，霍忱是如何认出他的。
霍忱走近他，微微俯身轻嗅他身上的气味，眸子突然变得晦涩，“你身上沾染的红酒味，都洗掉了。”
林桑瓷一顿，瞬间明白了他不悦的原因。
一时间有些嫌恶地想，这大狼狗真以为是在标记地盘么。
“你怎么会来？”霍忱站在他身边，把周遭的打量都挡住了，他气势凛然，能在几秒之中就把林桑瓷划到自己的地界，旁人不敢觊觎，就连注视一下都不敢了。他想起林桑瓷是在美院上学的学生，来这见识一下世面也正常。
“穆老是绘画界的巨擘，一会儿我带你去结识一下。”
“不用了。”林桑瓷脸色冷淡，眼底带着掩饰不住的厌恶，也不管霍忱的情绪，转身就走。
他是什么意思？故意戳他的痛处么，炫耀？
还是为了证明权势能买来一切，哪怕是他的梦想，他的名誉？
出了宴会厅。
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林桑瓷心底像是漏了一个洞，徐徐地刮着寒风。
他现在该去找证据，可一堆繁复的事情压在身上让他烦躁不安。
他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家也不是他的家，学校里同学们异样的目光更让他难堪。
手机一阵振动。
是母亲张素琴打来的电话。语气温柔，叫他回家吃饭。
林桑瓷在她不寻常的态度中察觉到了她可能有话要说，捏紧手机，坐上了回家的公交。
他看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树木。想起那日他把林晖送去医院之后的事。
医生给林晖做了一番检查后，给他处理伤口又挂了水，说他静养半个月左右就可以痊愈出院。
林晖躺在病床上，眼睛肿了，脸上青紫都被上了药，纱布包裹着头，看起来触目惊心。
对于这件林晖惹出来的事，林桑瓷不敢瞒着母亲，毕竟是他犯了错，若是能改也是好的，他教训不了林晖，那就让母亲出马。
嘭！
病房门被大力推开，撞击到墙壁回弹了一下，发出了巨响。一个矮小又身形佝偻的中年妇女，走进了病房。
她看见林晖阖着眼满身的伤痕，顿时眼眶湿润，咬着唇都在颤抖。瘦骨嶙峋的手轻柔的碰了碰林晖的发顶，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妈……”林桑瓷刚唤了一声，就被张素琴打断。
“你给我滚出来！”张素琴压低声音，怒吼道。
林桑瓷跟着母亲走出病房。
啪！林桑瓷被母亲怒火之下扇的巴掌打得头昏眼花。
“小晖那么乖怎么会被人打成那个样子，是不是你，你惹了什么人？小晖被你牵连？”张素琴扭曲着脸，看着林桑瓷的目光都是恨意，“你非要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才满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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