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林贞来到电影院时，看到付观南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看了一眼手机，19：23。
幸好没有迟到。
“嗨。”林贞抿嘴走到付观南眼前，有些不自然地打了声招呼。
付观南看到林贞时，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到了啊。”
今日，两人见了面到是有些拘谨。
林贞走到付观南身边和他一起去电影院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他喷香水了？
想到这，林贞突然想到了之前听过有关于在异性面前喷香水的含义，暗自开心。
付观南见林贞在偷笑，他的嘴角也跟着上扬。
“走吧。”林贞看着付观南稍显打扮过的头发，轻声说道。
“嗯。”望着林贞那双含着氤氲的双眸，心里的溪流声又一次在心底响起，流水冲洗石头的“刷刷”声，让付观南的心也跟着“刷刷”起来。
电影票是付观南在网上买的。两人先去前台取了电影票，付观南还买了两瓶矿泉水，递给林贞一瓶。
“谢谢。”林贞笑着接过矿泉水，心里想着要送些什么东西给付观南当回礼。
电影是七点五十分开始，两人取完票便乘电梯来到四楼电影院。
今天看电影的人不少，林贞和付观南挤到了电梯边上。两人紧紧地挨着。
付观南见前面的人都往里面涌，林贞往后退的时候有些困难，便拉着林贞的衣袖把她往他这边靠。
林贞感觉有人拉着她往后，等她站稳了，抬头望时便看到付观南深邃的眼睛，那双她看不清带有什么情绪的眼睛也正在看着她。
付观南俯视林贞的帽子，双手怕碰到林贞，往背后放着。
尽管如此，在出去的时候，他们的手背还是碰到了。
两人选了一部带有悬疑题材的电影，找到座位入座后，林贞见到一个熟悉的脸庞，心里的紧张感突然间上来了。
“那不是…梁主任吗？”林贞看到那个让抓了他们的梁老师，心里想着要是被认出来就惨了。
梁主任，俗称他们学校的“一把剪”，专门抓早恋。
听到林贞的话，付观南也看到了梁主任。他身边还有一个人，应该是他的家人。
“那是梁主任的老…夫人吗？”林贞本来是想说老婆，不知为何这词到了嘴边似乎有些暧昧，就硬是换了个词。
在学校，老师的桃花新闻是学生们最爱听的。
付观南看到林贞凑近他这边，身子突然僵硬，不敢动。
但付观南感觉林贞的紧张感，低声安慰道，“应该是吧。他就见过我们一次，应该不会认出我们。况且我们还穿着便服。”
“也是。”
就在他们说完，梁主任忽然转头看向他们这边，目光犀利。
林贞惊慌失措，连忙往后坐，靠着座椅，还故意用手把帽子压低。余光瞥向付观南的时候，看着他那张明晃晃出现在空气中的脸时，小心翼翼地对他说：“他看过来了，你把头转过去。”
付观南看着林贞的一顿操作，看到梁主任望向他们这边，心里了然。
梁主任看到后边的少男少女，女孩戴着帽子，看不到脸，像是在闹变扭。男孩看着女孩笑，还带有几分无奈。
现在这些小年轻的谈恋爱都这样的吗？
周浮娟看着自己丈夫盯着那对年轻男女看了好一阵，无奈地把他拉过来，“人家年轻小伙谈个恋爱，你盯着人家看，怪不好的。”
“没，我就觉得他们挺眼熟的，尤其是那个男生。”
电影开始了，梁主任便把这事放到一边。等他回想起来，已经是之后的事了。
“你看，就是你紧张过度了。”付观南和梁主任很平静地对视了一眼，发现并没有认出他们。
“你不怕被认出来？”林贞不经意的问了句，神情紧张的看着付观南。
付观南看着林贞，轻笑，“怕。”
这个怕字，代表的含义不明而喻。只有不做“亏心事”的人才不会害怕。
林贞听到后，便扭头看向了大屏幕，动作略带僵硬，像是在掩盖着什么，语气也略带磕巴，像是在转移话题，“电影已经开始了，先…看电影吧。”
“好。”付观南盯着林贞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右手扶着额头，手掌挡着眼睛，笑了。
——
电影结束已经是九点半了，付观南和林贞强先梁主任一步出了投影大厅。
来到楼下的广场，林贞冻的瑟瑟发抖。
“要不要喝点奶茶？”
今晚风大，付观南也觉得这冷风吹的让人直打冷颤。
“好啊。这次换我请你。”
“那怎么行，今天是我请你出来的，理应是我请你喝。”
“可是…你不是请我看电影嘛，我请你喝奶茶也算是礼尚往来。”林贞也实在不好意思让付观南既请她看电影，又请她喝东西。
“诶，拿你没办法。”付观南看林贞一脸坚持，也没有再拒绝。
这怎么也算是她的心意。
“好！你在这等我，我去买。”见付观南松了口，林贞一脸雀跃的跑到奶茶店。
付观南见林贞像个小朋友一样小步跑过去，既无奈又觉得她那动作可爱，也抬腿跟过去了。
买到奶茶后，两人便并肩走到一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
两人就那样，静静的捧着奶茶，任由冷风吹打。
“嗯…我该回家了。”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现在也不晚了，你也先回去吧。”林贞也没打算让付观南送，怕被家里人看到。
“行吧。”付观南假装勉强的同意说道。
林贞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确实有一点不舒心的地方。
她以为他会再坚持一下。
“那…我先走了。”林贞起身，来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林贞了上车，正准备关车门，便看到付观南极其自然地转进来。
“你…”
“师傅，去鹿河路。”
“好嘞！”
“我刚刚开玩笑的，这大晚上的，我怎么真的会让你一个人坐车回去。”
“那你在撒谎？”
“林贞，那不算是撒谎吧。”付观南双腿靠拢，挺直腰背坐着，看了一眼林贞。
“的确不算。”林贞确确实实有被身边这人的行为给惊到了，但是这好像在她的猜测之中。
在这车里的十几分钟里，付观南都坐如针毡似的，一直在纠结着等会该如何开口。
“鹿河路到了。”
车子停到了马路边，林贞从车子里下来的时候，付观南还在车上。
“付观南，再见。”
“再见。”
林贞对付观南挥了挥手，便转身走了。
林贞走后，出租车司机开口问了句，“小伙子，去哪啊？”
——
冬天的夜晚，在街道上的人少了不少，偶尔还能碰到一两个。
林贞双手插兜，低着头快步走着，想赶快回家。
“林贞。”付观南很郑重的对着面前的背影喊了一声。
就在刚刚，付观南在车上想着到了鹿河路该怎样开口，没想到还未想好要不要说，就已经到了。
犹豫了一会，付观南决定下车。
“我这个人其实算是诚实的，也可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尚平墨他们。还有，我成绩也算是不错，也不算不学无术。我也不曾对有谁落井下石的行为，更不会奚落他人，我也会尊重别人。还有，我在上次的男子长跑比赛中也有获奖…我觉得我自己整体的德智体美劳发展的不错，不敢说优秀，但是起码都是良好的。”
“所以…”付观南猛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喜欢你，我想请问一下林贞同学，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
在这空旷的大路上，两人面对面对视。夜晚的冷风把路边的不知名的草丛吹的很响，像是同时掰弯几十块脆饼干一样。
这番猛然对着她的告白，让林贞沉默了一阵子。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为何会这么犹豫？
我想跟他在一起吗？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林贞思考了片刻，斟酌地回答道：“付观南，你认真的吗？”林贞眼里满是谨慎。她怕这是付观南一时的头脑发热，怕他只是无聊寂寞而找上了她，怕他其实不是喜欢她，误把一种普通的好感当做了七八分的喜欢。
付观南听到这话，微微愣了一下，“我当然是认真的！你这是想要…”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她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就在临时关头变成了这样？
“付观南，我也喜欢你。可是，我不是只有你这一个抱负，我还有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的理想。”
“我想考q大。”林贞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付观南听到后，笑了一下，“所以…我被q大比下去了？”说完，付观南便走到林贞面前，缩短两人的距离。
“的确，这也很重要。是我想的少了。”付观南抬头看着夜空，忽然发现，其实自己从小到大得到什么都很简单，只要出一点力气就可以了。若是出了力得不到回报，大多数他都会放弃。因为那些对他来说，是不重要的。
“我不敢确定我们在一起后会不会后悔，但肯定的是：我会担忧，会害怕，而这两个足够扰乱我的心，也足够我崩溃。”
“付观南，我想未来与你并肩而行，而不是在低处仰望。”
听完，付观南思索了一会了，低头看到一脸郑重的林贞，回了句“行，我尊重你的决定。你先回家吧，不晚了。”
“晚安。”
付观南说完，便走了。
“哟哟哟，看着萧条的背影，小禾子，你居然打算拒绝人家？！任务就那样算了吗？”一个失踪了两三个月的系统回来了。
“我自有打算。”林贞叹了口气。
“目前的付观南算是意气风发，做事全凭心里的一时意愿，不考虑后果。在付观南问时锦君拿微信的这件事情上便体现了这一点。”
“还有，靠我现在这样，能有多吸引人家”说着，林贞还指了一下自己，“我要脸蛋没脸蛋，能力没能力的，人家从一开始就是喜欢时锦君的那种，长的漂亮学习又好。”
“切～语气咋那么酸。梁禾，你怎么也变得俗气了呢？你不是自称要靠你美丽的心灵掳获别人的芳心吗？”
“所以我拒绝了他。”
“付观南与我相识才三个月，而我们见面的机会也仅限于学校。我们平时也不聊天，只有晚上偶尔聊一两句。那么，怎样才能体现我美丽的心灵呢？这不在于说，而在于做。”林贞一边走回家，一边说着她的计划。
“第一，我每天早上早早的来到教室学习，这不就体现了我的勤奋吗？第二，我刚刚说了我的目标是q大，这说明我是积极进取且富有挑战力的人。但是依我现在的能力，他潜意识里可能觉得我不上。第三，我拒绝了他。但是我又说了我喜欢他。”
“这是什么重要的点？你已经拒绝了他。”
“付观南是一个从小生活都很顺风顺水的人。对于他想要做的事，只会先一股脑的往前。如果我说了我不喜欢他，可能我们真的就成不了。我在赌，赌他对我的喜欢有五分以上。”
——
林贞回到家，客厅是亮着灯，而且还开着电视，只是没有人。
回到房间，林贞躺在床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心里惆怅，也不知她那样做，对？还是不对？
……
付观南坐在出租车里，开了窗户吹着冷风，试图让自己头脑清醒一会。
怎么就被拒绝了呢？
难道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她不喜欢我吗？
不对，她说了她喜欢我。
想到这，付观南心情顿时明朗。
q大…是怕耽误学习吗？
付观南想到，林贞好像每天都来的很早，晚上也总是问他问题。起初他还以为是借着问问题的理由来和他聊天，但好像除了问问题之外，他们确实没有聊什么。
车子在路上穿梭，与一辆辆车擦身而过。人与人之间，会遇见很多陌生人，若是不停下脚步打个招呼，很难与之有所交集。
付观南闻到自己身上的香水味，皱了皱眉头，“真难闻。”
活该他自做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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