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当他向你求婚

31岁某夏日

        降谷零向你求婚了。

        当你走进家，看到满屋鲜花，你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很快，你就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一袭白衫的他站在焦黄如蜂蜜般粘稠的灯光下，柔和的光晕在他脸上散开，细碎的金光揉碎在他澄澈好似晴日海面般的眼眸中。

        紧致的肌肉此刻被牢牢的包裹在利落的西裤里，将臀部勾勒出一个挺翘的弧度，使你不由想到他的呼吸洒落在你耳边时，你感受到手下那块肌肉不时的绷紧与松弛。

        每每这时，你总忍不住曲起膝盖缓缓蹭过那一片肌肤，感受到那一刻肌肉骤然的绷紧，同时，裤脚下那一块被黑色布料包裹的脚踝更是让你忍不住心神动荡。

        如果不是此时这个场景的话——你在心里叹息一声，也许现在就可以用手抚过那个喉结，完全，里里外外，感受到被一团炽热包裹，使人想融化于此。

        “xx，嫁给我吧。”降谷零走到你面前，单膝跪地，款款举起精致红丝绒里面的那一块备受雕琢的“石头”。

        我该感谢他没有让其他人在场吗？此刻，你心中漫不经心的飘过这一句话。你脑中影印出一幕幕经典的求婚场景——女方双手合十，及其惊喜，甚至——也许喜极而泣？你感受到一部分的自我被抽离，悬浮在这个房间中，无言的俯瞰这一切。

        也许是你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原本看起来信誓旦旦的降谷零开始感到不安起来，那成功施行了多次蜂蜜陷阱的缱绻笑容此刻依然褪去，因喜悦高挑的眉梢也渐渐落下，他微张双唇，正欲说些什么时——

        “先起来吧。”你敛眉，将手拖在他高抬的手臂上，微微一抬，降谷零顺势站了起来。你绕开地下那一圈玫瑰，走到没被花团包围的清净地，坐下：“过来吧，零，我们谈谈。”降谷零沉默的收起盒子，默默的坐到你身边的座椅上。

        【我忘不了组织破灭的那一夜，天上下着糖霜，我完成了所有我能做的工作后，静坐在家里，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我听到“咔哒”一声的开门声，站起来。看到他走了进来，他没有带伞，点点雪花缀在他的金发上，而后在房内的暖气下悄然融化化作水滴从他发丝上滑下，在发梢顽皮的向下一压，最后落下。

        我看到一个在我面前倔强忍住泪水的孩子，我的小王子，他历经种种磨难后回家了。我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搂住他的脑袋。他低头将脸深深的埋在我的颈窝里，而后我感到我的肩上濡湿传开，而后听到他从喉头挤出的一声哽咽。

        我闭上眼，更加搂紧了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手不住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予以安慰。扭头，看到被你一排排放在玻璃展柜里的形态各异的熊娃娃，阖眼，轻轻把脑袋也靠在他的头上——终于结束了。】

        “所以，零，在回应你的求婚之前，我想问几个问题。”你晃了晃手，接着说道：“一，婚后跟谁姓。二，要不要孩子。三，孩子怎么处理。”你双手交叠，正襟危坐的看着他。

        “我”降谷零愣住了，须臾，他张了张口，最后，一言未发。

        “零，你应该还需要一些时间思考这个问题，那我就先说我的想法吧。”

        你抬眼，眼睛平静的看向他正色道：“关于姓氏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可以异姓，我想以你现在的职位做到这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的打算是不要孩子的，如果你想要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个孩子我生了之后，不管你是找保姆还是怎样，我不会承担主要照应责任，零，你怎么想？”

        降谷零扭头，眼神下垂盯着桌面：“xx，你知道的，我的工作性质不太可能有太多时间照顾孩子并且我觉得孩子的成长母亲的陪伴很重要而且，你作为这么优秀的女性，也可以很好的照顾孩子”

        听着降谷零的回答，你的神色一点一点冷了下去，你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忍住弹及舌尖的尖利反驳，你闭眼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不认为性别与否能决定是否具有育儿能力，并且基于你的工作性质以及我的需求，我们可以不要这个孩子，可以吗？”

        客厅的冷光打在你们之间，刺破了粘稠的温馨，你坐在那里，感受着长久的沉默。身体一阵一阵的泛冷：我竟然以为我们真的有机会今天结婚呢，你听到一声心中传来的可悲的哂笑，像是在嘲笑你的美好希冀以及天真的想法。

        “妃律师，您好。”你俯身与妃英里握手，由她引领你做到位置上：“我想咨询一下，如果我与我的爱人结婚，他在公安高层工作，如果我日后需要诉讼离婚，我有胜诉的可能性吗？并且因为我的工资高于我的爱人，所以我该怎么做去保护我的财产如果我们离婚？”

        你看到妃英里蹙眉，告知你：“xx小姐，一般女性提起离婚如果以感情破裂作为理由，一般第一次不予通过。并且即使对方出轨，你们的共同财产也近乎是对半分。再者，根据您爱人的身份她摇了摇头：“很抱歉我只能说到这了。”

        【我听过很多母亲告诉我，如果我有了小孩，你看到他就会感到欢喜。我受过无数诘问，如果你没有小孩，老了该如何是好？我的确喜爱小孩，但是我很确信他给我的欢喜只是刹那的一瞬，我待我的事业高于一切，我不接受将日后近乎全部可能性让步给那个孩子。

        我又可以接受养育孩子，我明白我的爱人是典型的日本男子，出于对他的爱，我愿意做个超龄产妇，去承受其中甚至是死亡的风险，接受生育对我身体的损害：肥胖，衰老，漏尿等等等等。

        人类害怕的永远是未知，世事无常，我无法确信我能活到所谓的“老了”诸事不理需要儿女陪侍的那一天，即便有那一天，我也接受。我愿用我几十年的自由去承担最后几年“可能”的苦痛。】

        你抚摸着正放在窗台旁的穿着灰色西装的熊熊，在公安定制吉祥物的时候你私下请人为自己私人定制了一个这种模样的熊熊。你害怕你的爱人会像曾经你的学生一样，最终倒在黑暗里，什么也没剩下。

        你曾经双手捧着可爱的微笑着举着证件的熊熊坐在沙发上，将脑袋挨着熊熊冲着降谷零说道：“零零酱，我好喜欢你啊~”降谷零的脸一下就红了，他被你突然的会心一击刹那有点手足无措，他看上去有点慌张，嘴巴张张合合也没有说出什么，漂亮的下垂眼忽闪忽闪的，勾引着你去亲上一口——你也确实那么做了。

        带着无限的怜爱——吻在他的眼睑上，他在你亲过来时瞬间低下了眉眼。“好乖好乖”你在内心感叹着，手摸在他的背上，在降谷零耳垂上亲亲一咬，后又一舔。感受着刹那鼓起的肌肉和他突然停滞的呼吸。

        某天在波洛，当你得知毛利兰一人承包了家里的家务时，讽刺脱口而出：“呵，毛利小五郎这个父亲是有什么生理问题吗？”一扭头，发现江户川柯南进店你感到些许尴尬，并非自己的话语，而是这种像背后议论别人的行为。待柯南取餐走后，降谷零凑到你耳边，突然说：“不用担心～我刚刚试探了柯南君，他没听到哦～”

        你好像看到一个可可爱爱的小熊正摇摇晃晃的向你走来，然后抱住你，在青草铺满的山坡上咕溜咕溜地滚了下去。“我感到心头烟花绽开”就是这种感觉吧。

        35岁

        【当时又过了七天，降谷零又像没事人一般站在我的房门外向我问好，关于求婚，他再也没说过了，我们心照不宣的把这件事带了过去。他有时会带我去看一些爱情电影，有时会带我去波洛咖啡厅，接触那些孩子们。算算日子，我今年已经35了，高龄产妇。我很好奇，他什么时候会终于放弃那个“强势”的女人，摆脱她的魔爪，最后获得他“应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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