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兄弟挺你

李怀山泰然处之，笑道："
  “傻柱，你还真是傻得可以。”
  “你对贾东旭家媳妇好，也没必要四处张扬吧。”
  “不过话说回来，你想讨好人家的老婆，那是你的事，别扯上旁人。”
  “你自己连妹妹都不顾，把所有好吃的都给她，帮着养孩子，可别指望大家都跟你一样。”
  “啧啧，平时往食堂送米面吃食也就罢了。”
  “竟然还送一斤猪肉，说送就送！”
  “但你对贾东旭媳妇关怀备至，对他这个好兄弟却不上心，明知他吃得少还要带回，还不多给他点饭菜。”
  “这是要把他饿死不成？然后你好接手他的老婆孩子啊？”
  “这如意算盘打得……”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这样的话语劲爆至极！
  就连许大茂听了之后也瞠目结舌，
  要知道，在厂子里，他是不敢如此直言不讳的。
  周围的工友没想到这新来的小伙子竟如此大胆，啥话都敢说，此时都饶有兴趣地看向傻柱，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目光还不时瞥向远处的加餐窗口。
  厂里人都知道，
  傻柱与贾东旭同住一个院子，而贾东旭有个美貌的媳妇秦淮茹，
  她也曾来厂里找过贾东旭，许多人都亲眼目睹过。
  私下里，大家对此议论纷纷，
  尤其还有个大嘴巴许大茂，
  虽然他曾背着人在吃饭时偶尔腹诽几句，却从不敢公然说出。
  现在李怀山当众把这些事情抖落出来，
  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旁边的人立刻闹哄起来，
  在这个娱乐活动匮乏的年代，大伙儿格外喜欢看热闹。
  显然，这位新来的小伙子绝非逆来顺受之人，而是直接跟傻柱硬碰硬！
  许多信息，还是大伙儿第一次听说。
  傻柱的脸涨得通红，
  毕竟，他还年轻，
  而且秦淮茹并非寡妇，而是他好兄弟的妻子。
  如今被李怀山当众揭短，傻柱心里充满了秘密被揭露的恐慌和愤怒。
  他怒不可遏地闯过打菜窗口，
  一把抓住李怀山的衣领，另一只手扬起就要教训对方。
  嘴上喊着：
  “小子，我看你是想找揍！”
  “今天非得好好给你点颜色看看！”
  围观的人见状连忙散开，
  都知道傻柱这家伙在厂里动不动就跟人动手，
  大家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一旁观战，准备见识一下新来的小伙子战斗力如何。
  心想若是两人真的动起真格，
  到时再上前将他们拉开便是。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在傻柱动手之际，李怀山已经稳稳放下饭盒，
  一把钳住傻柱抓自己衣领的手，
  身体瞬间后撤，借力将傻柱从打菜窗口拽出，
  紧接着，在傻柱失去平衡、手舞足蹈之时，
  李怀山仍紧紧抓住傻柱的一条胳膊，顺势转身，
  弓身向前，如同拉纤一般将傻柱甩向地面，
  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哎呀！”
  傻柱完全没料到李怀山有这样的身手，
  他本是气急败坏，打算出手教训李怀山，顺便掩饰内心的慌乱，
  结果一切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待他回过神来，
  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食堂大厅冰冷的地面上，全身仿佛散了架一般。
  而李怀山并未罢手，
  冲过来一脚踢在他的腹部，
  这一脚力气极大，将傻柱踢得蜷缩成一团。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
  在外人看来，就是傻柱欲动手打人，
  却被对方拖出去摔倒在地，还挨了几脚狠踹。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
  只见傻柱捂着头，蜷缩在地上痛苦扭动。
  旁边的人赶紧上前拉住李怀山，
  但议论声始终无法平息：
  “好家伙，这好像是傻柱头一次栽跟头！”
  “没错，这小伙子不仅长得帅，打架也这么厉害！”
  “可不是嘛，看他那架势就知道不好惹。”
  “我听说了，他是采购部新来的，据说之前徒手制服了一头二百斤重的野猪，这得多大的能耐，傻柱这次算是碰到铁板了。”
  “依我看，傻柱也是自作自受！”
  “确实，听说这俩人住在同一个院子。”
  “同一院子，这就明白了。”
  有人议论纷纷，有人在劝架，
  现场一片嘈杂。
  不远处，
  易忠海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一开始他就站在不远处观察，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立即介入。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领导的关注，
  很快，李卫民匆匆赶来，
  作为厂里的后勤部主任，
  他在开餐时段偶尔会来到食堂巡视。
  刚赶到这里，便看到打菜窗口附近的混乱场面，
  他原以为又是厂里的工人因排队打菜起了争执，
  这类事情在那个年代司空见惯，
  大家为了一口活命的食物，脾气都特别火爆。
  对于这种状况，

  李卫民处理起来可谓驾轻就熟，
  没有急于上前，而是等局面基本稳定下来后才慢慢走过去。
  然而走近一看，
  才发现打架的双方竟是新来的采购员李怀山和后厨的何雨柱，
  前两天李怀山刚报到，
  何雨柱就在李卫民面前说过李怀山的不是。
  李卫民意识到，
  两人同住一个院子，闹矛盾并不稀奇，
  但从眼前的情况来看，明显是傻柱吃了亏。
  在厂里，能让傻柱吃亏的人还真不多，
  李卫民略感惊讶，
  看着李怀山那壮硕的身影，心中不禁若有所思。
  而且，李卫民对于那头野猪的来历，可谓了如指掌。
  他至今仍记忆犹新。
  那个清晨时分。
  李怀山骑着脚踏车，车后驮着一头硕大的野猪，那画面带来的震撼令他难以忘怀。
  李卫民深知傻柱的性格脾性，并且与李怀山有过数次接触。
  对于此事，他心中已有所揣测。
  特别是今日早晨，
  李怀山还给厂里送来了鲜鱼。
  尽管如此，李卫民对事情原委产生了好奇：
  这天刚来到食堂窗口附近，他以为又是厂里的工人因排队打饭之事引发了争执。
  这类事情在此时此地实乃常态。
  毕竟在这样一个饥荒时期，
  人人都食不果腹，
  为了一口赖以生存的食物，大家的情绪都极为焦躁不安。
  面对此类状况，
  李卫民处理起来颇有心得，不急不躁，待到冲突大致平息，才悠然自得地靠近现场。
  然而当他接近之后，
  发现情况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简单。
  打架的双方，竟然是新来的采购员李怀山和后厨的大师傅何玉柱。
  就在前两天，
  李怀山刚来报到之际，
  何玉柱就在李卫民面前诋毁过李怀山。
  李卫民清楚，这两人同住一个大院，彼此间有矛盾也不足为奇。
  但眼前的态势明显显示，傻柱吃了亏。
  要知道，在这个厂子里，能让傻柱吃瘪的人并不多。
  李卫民瞬间恍然大悟，
  毕竟李怀山那健硕的身材摆在那里，
  加之那头野猪如何被他弄回来的过程，李卫民再清楚不过了。
  回忆起那天早晨的情景——
  李怀山骑行自行车，车后载着一头野猪，
  那种冲击力十足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历历在目。
  李卫民既了解傻柱的性格，又与李怀山有所交集，
  对此事心里早有定论。
  况且，
  当天早上李怀山确实给厂里送来了鱼。
  尽管对事件缘由存疑，李卫民还是决定探究一番：
  “停手。”
  “别闹了，跟我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在这个上万人的大厂中，斗殴之事司空见惯，何况看样子这场架打得并不严重。
  心底里，
  李卫民是倾向于李怀山一方的。
  他对傻柱也多有不满，正好借此机会敲打一下傻柱。
  但首先必须了解事情经过。
  李怀山似乎并无大碍，他指向窗口处的饭盒，
  平静地说：
  “李主任，这事可不是我挑起来的。”
  “我只是来打饭，结果傻柱给我打了这么少的菜，我还没说话呢，他就抱怨我把鱼不给他和院子里的人，反而拿到厂里来。”
  “我就告诉他，那些鱼都已经给了贾东旭媳妇，连自家妹妹都不顾及。”
  “他一听就火了，先动手要打我。”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客气，就教训了他一顿。”
  “您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周围的人，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短短几句话，
  李怀山就把事情“复盘”了一遍。
  李卫民虽然觉得其中可能还有隐情，但在四下环顾时，周围的人纷纷点头称是：
  “没错，就是这样。”
  “傻柱确实是针对这小伙子，给他的馒头薄得像纸片，菜也少得可怜。”
  “而且动手打人也是傻柱先动的手……”
  傻柱这家伙仗着自己厨艺高超，
  在厂里口无遮拦，甚至常常用颠勺的技巧对付他人，因此人际关系极差，
  对他心存不满的人不在少数。
  此刻有机会，
  自然有人乐意补刀。
  况且，
  刚才发生的事情经过，
  李怀山描述虽有些怪异之处，但仔细想想却又找不出什么破绽，旁观者也随之附和他的话。
  李卫民本就对傻柱有所不满，
  早就想找机会教育他一下。
  当看到李怀山饭盒中的食物分量，
  李卫民皱起了眉头。
  已有不少人举报过类似问题，而傻柱经多次提醒仍然故技重施，
  这次更是被抓了个现行。
  这让李卫民更加不悦。
  更为重要的是，
  李怀山将鱼无偿赠予厂里，
  这对李卫民而言有着极大的好处。
  傻柱却在此事上嚼舌根，
  无疑是在拆自己的台面。
  反正收礼是厂里的事情，事情办好了功劳归自己，李卫民自然站在李怀山一边。
  想到这里，
  李卫民看向傻柱的眼神越发严厉，厉声喝道：
  “何玉柱，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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