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计生
“好。”吕墨没待她说完，随即一口应下。
一个求抱，一个眼不眨答应，但答应之后，才发现竟很是尴尬。
两个人平日里偶尔也会有近距离接触的时候，譬如那一夜桥洞躲雨，譬如上山拜佛，他抱了她一路。
但是，正儿八经，相拥入怀，很正式的拥抱，呃……好像还真没有。
那，怎么抱？
吕墨定定地看着嫣然。
嫣然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只是很单纯的拥抱，却感觉好似要做什么了不得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坏事一般。
“你等我一下。”吕墨想了想，转身，出门。
嗯？临阵脱逃？不会吧……
嫣然怔了怔，有些无语，不就是拥抱吗？又不是亲个嘴嘴，他跑什么？
可，仅仅是一瞬，只见他唤来胭脂，低咕几句，随后立在庭中，搓手等待。
他作甚？嫣然诧异。
胭脂听完他吩咐，转身，很快端了一盆清水过来。
吕墨抖抖衣袖，将双手浸入水中，神情郑重。
嫣然诧异，扭身看他，孤寡老男人在做什么？
洗手！
不仅如此，她又看他拿起了帕子，随后弯腰，上下左右，脖底耳后，开始洗脸！
他什么意思？她只是要他抱一抱，不是要他拜仙女！没必要这么虔诚吧？
不多久，吕墨终于将自己清洗完毕，清清爽爽，抖抖衣服，重新进屋，精神抖擞，目含羞涩，站到了她面前。
他搓搓手，很正经地说一句：“可以了，那我们开始吧。”
嫣然被他这一系列举动，惊得说不上话来。
他这也太正式了吧？抱一下而已，搞这么繁复的形式做什么？
她原本只是很感性的，突发奇想的，想求个朋友间的拥抱，仅此而已啊！
“那开始。”嫣然搞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想的，于是顺着他的话说道，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
“你先起身。”吕墨带着点紧张，搓搓手，微微弯腰，扯了扯她衣袖。
嫣然这才想起自己竟然还坐着，她忙起身，带着点好奇又好笑，想要看看他到底准备怎么弄，于是回他一句：“好。”
她站起，与他面对面。
屋外大雨如注，风拂过，她的长发有一缕缠到了他心口前，抚得他心软软的。
“你靠过来一点。”吕墨看她耳廓呈桃粉色，拍了拍自己肩膀，示意她贴近。
又提了要求，还要姿势，嫣然忍着心下的好笑感，依旧乖觉听话，“好。”
她向前一步，将额头贴近他肩膀。
“那我来了。”吕墨心下紧张，故作镇定道一句。
抱就抱，要那么多废话干嘛！嫣然默默叹口气，又道一句，“好。”
吕墨征得了她的同意，这才揽臂，拨顺她的发，将人纳入怀中，并缓缓环住了纤腰。
相亲相近，莫名踏实。
嫣然怔了怔，虚虚伸手，被这种奇怪的感觉包裹，同样回抱住了他。
自宫破后，嫣然心心念念，都是仇恨。唯独此刻，在他怀里，在本不是她应该仰仗的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唯一点点安宁。
嫣然想，真是离谱。
可是，也真的是舒服。
“我这拥抱，你可满意？”静默片刻后，吕墨问道。
嫣然：“”
你以为什么？服务吗？
嫣然连翻白眼，不想理他。
“力道要不要改进？”没有得到回应，吕墨又问一句。
孤寡老男人！难怪你单身！难怪你讨不到老婆！
这种事有什么好问的？
嫣然抬眸觑他，已经不敢想象，洞房花烛夜他会是有多……烦人！
那时，他是不是还要焚香、沐浴、更衣，而后再事前温存，随后才办正事，最后还要来一番闺房运动经验小结？
啊，不能想，不能想，实在是辣眼睛呀！
呃咳咳咳
嫣然为自己脑补的画面，感到面红耳赤。
此刻二人贴近，能听见彼此的心跳，他久不松手，她却失了兴致，不想再抱了。
女人的感性啊，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嫣然有心转移话题，“兄长的衣摆湿了。”
吕墨看一眼自己衣摆，仍维持着抱她的动作，舍不得松手，只道：“无事，这种天，衣服很快会干，我不难受，不用担心。”
是，他不难受，他很享受，但是
她只是求个安慰的抱抱，不是要他一直抱着她，不肯撒手的呀！
还有，是什么东西在硌着她？
她绵软软，很敏感的？一点点东西，都逃不过她的触觉。
要命！
他在想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嫣然伸手，抵住他胸口，将他微微往后推了推，天干地燥，保持距离。
因着距离的拉开，吕墨也长长吁了一口气。
方才他也察觉到他自己缓缓而起的冲动了，非他所愿，实在是情不自禁，他想控制，却还是让她察觉到了。
“可湿衣服穿在身上，到底是不舒服。”嫣然与他错开身子，转移问题，俯身撩过他衣摆，想要帮他拧一拧衣上雨水。
吕墨同样俯身，担心衣上湿水滴到她地面上，湿漉漉的，终归不好看，他想了想，道：“算了，我这就回去换。”
他恋恋不舍松开她，却发现他的话久久得不到她回应。
他微微诧异，看向嫣然，看她修长的后颈，还有颈上几近透明的绒毛，半弯着身子，正盯着他的腿。
女孩子秀美，娇嫩得令人心疼。
他正想问她在看什么，却听她又唤了一句：“兄长。”
他听到她唤他，下意识温柔回应一句，“嗯？”
“兄长啊，你长得那么白，但是你的腿毛好长啊！”嫣然幽幽感叹一句。
吕墨：“……”
心怦怦跳，她在研究他身上？但是研究腿毛这东西，多令人害羞啊！
“天上神仙颜，人间烟火气，嗯……说的就是兄长。”嫣然拍拍吕墨腿，将他衣摆放下，并随口夸了一句。
吕墨难得听她夸他，又回味过方才她纤纤玉手从他腿上拍过他腿毛的情形，他原本被他极力压制下的“偃旗息鼓”，又一次“卷土重来”。
“谢七妹夸赞，为兄我忽然想起，还有很多公务未做完，我先回去了。”吕手艺人，弯着腰，十分狼狈，夺门而出。
嫣然：“”
她假装没有看到他鼓起的小隆包，心中疑惑，他对她这么没有抵抗力的？
天青院中。
吕墨翻出他藏在书橱最顶端的《春闺秘录》，前前后后，翻了又翻，随后合上，陷入了沉思。
书中分明描写得很清楚，女子向来多喜欢细细温存，而不喜欢直接提枪上阵。
可是嫣然妹妹为何会说，以他这种性子，他的洞房花烛夜，会被媳妇儿踢下床榻？
她是更有什么高招？还是闲书误人？
下一次，吕墨想了想，他不应该如此婉转，而是应该直接杀敌，一招毙命？
吕墨想了想，唤来季均，面不改色，将《春闺秘录》扔到他面前。
“大人。”季均不解他意。
吕墨挑眉，一本正经道：“这书里有的内容不对，你再去市面上帮我找点类似的来，为了大家的计生大业，我要先帮大家过目一番。”
季均：“……”
为了大家的计生大业？
虚伪！是大人为了他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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