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天色渐渐的暗沉下来，佛眼望去一片昼夜。

        闪烁的星辰夜光从窗口肆意的打洒在男孩女孩的身影上，周围一片漆黑，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

        姜语一双浅棕曈视线望着沈予生，还想出声解释，不料接下来，沈予生就起身站了起来。

        姜语想说话语忍住哽咽下去。

        而是一阵带着淡雅清香的味道从她身旁越过，似乎停在了她身后。

        黑眸黯然，夜光落照着他修长高挺的身影，乌黑的短碎发，少年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姜语还是没忍不住叫了一声“哥”转过身仰起头看着少年高挺修长的背影。

        沈予生没回答她，也没转过身看姜语，留给她的是一个冰冷冷的背影。

        姜语有些着急了，她知道沈予生一定点生气了。

        知道他一定没相信她刚才说的那句我没喜欢他。

        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她只知道沈予生不允许她早恋，可她也没谈恋爱啊！也没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但她还是会被他的情绪影响。

        “哥……你是不是生气了……”眼眶有些腥红的说道。

        沈予生依旧没理她。

        姜语更着急了。

        便伸出洁白如雪的小手，食指戳了戳少年清瘦的背脊。

        沈予生一怔，沉默不语。

        姜语言语中透着慌张，垂头，“我真的没喜欢他，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

        还是没忍住问出：“而且就算我有喜欢的人了，这也没什么问题啊，难道你就没什么喜欢的人吗？”

        听到姜语说这话后，沈予生的身体明显的微微颤了一下，终于有所起伏了。漆黑的眼眸凝视着正前方，眼底掠过说不出的难受，垂首不语，眼神渐渐黯然。

        呵。

        有？

        怎么会没有……

        一直都有……

        姜语知道沈予生一定会回答说“没有”因为每次问他这个问题，他都会严肃地说：“阿语，我们现在还小，不要考虑这些问题，也不要经常问哥哥这个问题。”

        但她还是问出来，和以往的哪次都不一样，现在只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而沈予生每次说完后又非常镇重的重复一遍说道：“你也不要考虑这个问题，眼下我们最主要是好好学习，知道吗？”

        可是这些她都懂，她也在好好学习啊，可是年少心动，这些是逃避不了得，也许有些人天生就是可以做到。

        但她不行，因为她发现自己最近和以往有些不对劲。

        就像着迷一样喜欢缠着沈予生，也许谁也不会发现，也不会让谁知道，她也不会和谁说起。

        因为他们的关系说喜欢是不可诉说的秘密。

        但她喜欢她哥，这是不可避免的。

        沈予生知道姜语现在开始急哭了，心里也不好受。

        怎么又惹她哭了……

        但他不敢转过头看姜语，因为他现在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也不能让她发现自己喜欢她。

        更不能让她看到自己已泛红的眼眶，因为一转身。

        凭着夜光照在他身上，就全都暴露了。

        姜语不是瞎子，她肯定能猜到，他知道她不喜欢他。

        因为他只能是她的哥哥，好像永远都不会变。

        沈予生有时候觉得自己好似大海里的一艘船，而姜语就像乘坐船的乘客，明明就在同一艘船上。

        但如果哪天白浪携起，风起云涌，他们的关系好像变如风一样，烟消云散，不知去向。

        如果哪天姜语要离开他，一艘船是留不住乘客的，就像他也一样……

        少年在这漆黑的房间内扯了扯嘴角，幽静夜黑，不禁讪讪一笑，有些自嘲暗念道，这是承认喜欢他了吗？

        姜语一定不知道在沈予生心里自己被曲解成这样，明明只是出声解释，只是反问了他，就被理解成这样。

        有苦难言。

        沈予生强忍着心里不适，尽量掩饰，故作镇定，平缓冷静的应了声“嗯”道：“哥哥知道，没生你气。”

        “所以……不要不开心。”

        没回答姜语问的那句难道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姜语垂首不语，没听到最想要的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沈予生背对姜语，没听到的回答。也看不见她此刻的情绪，在黑夜里倒吸了一口气：“我先出去了……”说着就朝口走去，又停下。

        站在门口依然背对她“……如果饿了，跟陈妈说一声，知道吗？”说完没等姜语回答沈予生就拉开门出去了。

        咔嚓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沈予生好像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姜语也是，但谁也没问，没说。

        连到最后房间里的灯光开没开都没在意。

        沈予生走出了房间，但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口。后背轻轻的靠着门，微微仰起头抵着门面。

        一只手扶额，骨节分明的大手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嘴角微微扯起一个弧度，感觉心如芒刺。眼眶泛红，难看的笑了起来。

        一颗滚烫的泪珠沿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掉下来。

        呵，为什么这么痛，真的太痛了……

        而房间里的姜语整个人像猫咪一样蹲在地面，双手环抱住，缩成一团。

        娇小又惹人怜爱，可怜极了。

        浅曈空洞又沉默盯着房间门的方向，眼眶泛红，胸口微微有些扯痛。

        沈予生的冷漠让她不知所措，从来没有的……从来没有的……而今天不知道从哪里一极冲发了。

        让她猝不及防。

        这一夜他们辗转难眠。

        ~

        第二天。

        岁月佳人ktv

        包厢里热闹非凡，包厢是私人定制的很宽敞，白色大理石板设计也是偏欧式风格，紫红色的灯光西撒打落在周围。

        乍眼一看，大写着“有钱”。

        徐天泽这人平时吊儿郎当，脾气还不好。

        但朋友却很多。

        也交过许多任女友，妥妥的花花公子，放荡不羁，有钱任性。

        角落里沈予生静静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姜语。

        两人相隔太远。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两人到今天也没说过几句话，就早晨问候了几句。

        一进到包厢，姜语就跟他唱反调，沈予生没办法，只好找了个放眼能一眼看到她的位置，随意坐下。

        包厢里徐天泽站在麦克风前，拿着话筒深情投入唱着情歌。

        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

        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

        如果半夜被手机吵醒~

        啊——那一定是我在想你……

        众人“……”

        兴许因为今天生日比较兴奋，唱的激情澎湃，声音却惨绝人寰。

        而且连歌词都唱错了，立即引起下面的人言论。

        “喂，徐天泽。”

        “你这唱歌技巧不去参加歌唱比赛，……是不是有点可惜了啊。”柏辰新坐在底下喝着酒高呼揶揄。

        他这一番话引起了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坐在底下的某同学，随声附和强忍着，逼笑道：“就是啊，不去可惜了啊。”毕竟是人家生日，还是要给点面子，但到最后还真是没忍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就是，怎么说……也得拿个冠军回来吧。你们说是吧，哈哈哈哈。”

        “就是啊。”

        徐天泽终于忍不住了，“靠，存心的吧你们。还给老子来劲了昂。”

        “老子今天过生日，高兴，”又重复一遍高兴，“爱怎么唱老子乐意，再难听你们也得受着，知道吗？”徐天泽失笑扬声道。

        而徐天泽此时内心觉得自己帅爆了，真他妈太帅了……

        说特自傲狂妄，却不知自己还拿着话筒，声音四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靠，徐天泽，别只顾着耍帅啊。说话的时候别拿着话筒啊，老子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易浩起身高声喊道。

        说完低着头看了一眼不舒服的姜语，抿嘴，没说话。

        甲同学：“对啊，耳朵都要被你震破了”

        某同学：“不过，你刚才是真他妈霸气。”说完冲徐天泽比了厉害的手势。

        “啊……忘了！没吓到你们吧？”徐天泽放下手中的话筒。

        听见了某同学的夸赞，又自豪道：“是吧，我也觉得我帅爆了。”

        那位同学“……”

        又望着底下的人，扬声说道：哎，你们想唱就上来唱昂，我唱累了，不唱了。”

        说完走了下来，走到了杨小沐身旁。手自然又随意的搭在她肩上，散漫坐下。

        姿势暧昧，声音附在她耳边，瞥了她一眼随口道：“刚才没吓到你吧。”问的极其敷衍。

        另一只手却自然而然的覆盖在她纤细小手上，抚摸着。

        扬小沐是徐天泽的女朋友，高三一班的。

        大他一岁，典型的乖乖女，长相一般。称不上好看，但也称不上不难看，比较综合性。

        而徐天泽就是有颜任性，妥妥的渣男脸，不仅面相渣，骨子里也渣。

        跟杨小沐谈的同时，暧昧对象一堆堆。

        两人在一起交往刚好一年，高一开始谈的，算谈的最久的一个。

        “没有，我还好的。今天你生日，你玩的高兴最重要。”

        杨小沐看向徐天泽微微一笑温柔说道，眼里的爱意都要溢出来了。

        “……”

        心里低嘲，……操，没劲。

        但还是没有放开她，徐天泽就是这样，放浪形影骸，花花草草，永远不知足。

        明明不喜欢她，长相也一般，但还是会和人家谈恋爱，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杨小沐身材好。

        以前的交往对象也是一样。

        杨小沐的身型高挑，身材凹凸有致，还有点小火辣。

        该有的她几乎都具备，肤色也很白皙，一张辣妹脸。

        可惜却有着乖巧的性格，听话的有点让人觉得没劲，甚至厌烦。

        徐天泽最讨厌她的就是这一点，但也因为她的这一点，徐天泽才会和她谈这么久。

        因为杨小沐从来不会对他管东管西。

        而坐在角落的姜语却被这噪声弄的很不舒服，心里烦躁。

        有些不舒服的悟往耳朵，因为她的位置偏角落，周围的灯光显得她比较晃暗，周围的人也不会捕捉她的动作。

        沈予生就没看到，他被噪声弄的心情烦躁，蹙紧眉头，明显不爽。

        但瞥向姜语的时候，却被易浩突然站起来的身影遮挡住了。

        就是易浩和徐天泽说话的时候。

        坐在旁边的易浩看到姜语的不适，随后又看了一眼聒噪包间，内心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激动的心忍不住有些有些暗喜，终于有机会和姜语说话了。

        趁机靠近，担忧轻声说道：“耳朵不舒服吗？”

        “要不要我陪你出去一下？”

        姜语瞥了一眼，摇了摇头，没发现易浩的靠近，放下捂住耳朵的手，礼貌似的笑着看他说道：“没事，过一会就好了，谢谢你。”

        易浩听姜语说完，脸顿时红晕一大片，面红耳赤，心也怦怦乱跳。

        垂着的手可以捏出汗来，像个青春萌动害羞的小男孩一样。垂着头，不敢看姜语，半响才结结巴巴说道：“啊，哦、哦没、没事就好。”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被他好像说了很久。

        周围都是肆意的喧闹声，此时麦克风上站了好几个人，都抢着去唱歌的。还有坐在位置上喝酒、打牌、抽烟、玩手机的。

        没有谁会注意到在角落里交谈的姜语和易浩……

        却不知，不远处一双黑眸正蠢蠢欲动的盯着他们的言行一致。

        自从易浩坐下，姜语重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沈予生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慵懒的坐在那里闷声拿着一杯□□（lepiu）喝着。

        不知道喝了多少，但有些醉意了，但几乎看不出来。

        姜语被易浩这个样子逗笑了，单纯且无害的说道：“你是在害羞吗？”表示疑问。

        易浩啊了一声，没想到姜语会问出来，顿时更是不知所措，脸更加晕红，红扑扑的。

        但因为闪烁着紫红色的灯光，暗沉的灯光下，他看着不那么明显，可以说几乎都看不到。

        最后只闷出了一个“恩”字。”

        姜语内心不解，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好像……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感叹道。

        开口就道：“为什么啊？”不解的望着易浩。

        易浩因为跟他对话的是姜语，太紧张，手搁在腿上，紧紧握着双手。

        炎热的气候，手心里全是汗。

        大脑不经思考，嘴比脑子快的转头看向姜语脱口而出：“因为你太漂亮了！”

        “！！？”

        发现姜语刚好也看向他，他本想移开视线的，但被她精致好看的脸给吸引了，直勾勾的看着姜语。

        姜语今天穿了一条海军领粉色的连衣裙，扎着蓬松慵懒的丸子头，露出绝美的额头，没有带任何妆容。

        但却挡不住她的容颜，透亮雪白的肤色，红润的嘴唇，没有任何瑕疵。

        整个人看起来又纯又欲，让人很难移开眼。

        姜语被他的话语怔住了，半响，啊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对他礼貌的笑了笑，撇过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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