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见学
“真的啊！”崔勇蹭得握住景飒的手，高兴得下唇包裹上唇，扬眉奋髯。
他先是双臂弯了个心形：“景哥，我爱你！”
又双手指尖比心：“shoutouttowuli景哥（为我们的景哥呐喊）！”
景飒被恶心到了：“……滚。”
“嘿嘿。”崔勇傻笑两声。
又过了一会儿，来了几个新闻社的人。崔勇应了两声，连忙走远了。
桌上又剩了景飒跟沈南珣两人。
两人没有互相搭话，安静地吃完饭，准备回教室，起身，沈南珣接过景飒手里吃剩的餐盘，径直走向指定回收区。
动作流畅自然。
景飒怔愣片刻，忙跟上去。
“我以为你不会答应。”沈南珣另起话题。
“采访吗？”景飒回想刚才崔勇那可怜模样，忍不住说，“是不想答应，但要拒绝，以后他又要在我跟前念叨了。”
【……】
沈南珣眼神收回来，眸底泛着隐隐晦涩的情绪：“你们关系真好。”
“发小啊。”景飒随口说。
忽然风来，带来少年身上好闻的柑橘海洋香气。
沈南珣眸线下移，偏头就是少年沐浴在正午曦光之中好看的侧脸，他深吸气，轻轻地念：“景哥。”
“嗯？”景飒尾音轻扬。
“周日你去看晓晓吗？”
“去吧，应该会去。”景飒说，“昨天答应小姑娘这周去看她。”
“我周二三和周六日去上课。”沈南珣微顿。
【……】
景飒眉头一挑。
他知道了。两人好不容易能多说几句话，沈南珣想借机跟他多见面促进关系。
别说，这种你上辈子看不起我，这辈子追着我做朋友的感觉有点爽。
他好心情地说：“这周去晓晓家的时候叫你一起。”
深色的眸眼静静地望着他，长而浓密的睫毛颤颤，像是有蝴蝶刚从那里离开：“好。”
两人穿过走廊，快到班级时，迎面不远处出现一道匆匆身影。
“你们在这儿啊。”林子然手掌拢在嘴巴旁边，“景哥，老班让你们去下办公室！”
景飒：“说了什么事吗？”
“没，就让你们过去。”林子然眨眨眼，“我看老班手里拿着上午考的卷子，可能跟考试有关吧。”
景飒挑眉，心说私立一高阅卷效率也太快了点。
“行，知道了。”他轻拍林子然肩膀，以表谢意。
办公室门前敲了两声，景飒探头，教室办公室最里侧的高于华抬头，冲他们挥手。
两人一前一后过去，一路和笑眯眯的任课老师们打招呼，高于华给他们找了两个椅子，景飒这才发现旁边还坐着数学老师。
“坐。”数学老师眼尾纹藏不住和蔼的笑，景飒头皮发麻，实在很难把眼前这人和课上那人联系起来。
“您找我们什么事吗？”在景飒后落座，先开口的是沈南珣。
沈南珣神情淡淡，眉宇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声音冰冷，丝毫不见刚才和景飒说话时的那般温和。
高于华开口：“今天上午花了四节课考数学和物理，我和数学老师简单翻了翻，很满意你们的作答。”
“教书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到像你俩天赋这么好的学生。”数学老师紧接着说。
“谢谢老师。”沈南珣礼貌而生分。
景飒眼角一瞥。
数学老师轻推鼻梁上眼镜：“聊聊，你俩初中学过竞赛？”
“没。”
“没有。”
不约而同。
数学老师：“那对竞赛感兴趣不？”
景飒顿了半秒：“还行。”虽然上辈子没掺和。
“我也是。”沈南珣道。
高于华和数学老师对视一眼，数学老师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这数学卷你们答了都知道，前面是基础，后面高难，尤其是大题。”数学老师拿着卷比划，“这两道明显超出高中范畴，但你俩一个能写出解题思路，一个能写出完整步骤。”
高于华说：“物理也是一样，看得出景飒基础很牢，沈南珣学得很深。”
数学老师又冲他们笑了笑，景飒明白老师们的用意了。
“咱们高中虽不比省实验，但每年各科也有二十几个竞赛复赛名额。”数学老师说到一半，忽然看向高于华，“高老师，我记得今年物理有二十五个名额？”
“对。”高于华说。
“数学今年二十三个。”数学老师说，“你们这届吧，有十来个学生初中就签约咱们学校，走竞赛路线上来的，基本都是你们特优班同学，他们题目答得好我一点不意外，重要是你俩，没接触过竞赛还能答成这样，数学组高兴坏了。”
数学老师把卷子放到一边，又道：“竞赛的好处不用我说吧？在锦城，只要能进省队，在全国赛上打个差不多的名次，那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清北了。”
景飒张了张唇。
“哎，不准立刻拒绝。”数学老师看出景飒的小心思，“你俩都是好苗子，不管打数学还是物理我都开心，咱学校这两年国赛金牌太少了，你俩好好琢磨琢磨，为校争个光。”
比起数学老师的人情牌，高于华明显理智了多：“特优班走高考路子冲刺清北，月底学校会组织校预选赛，取各科前三十五名增设实验班，走竞赛路子冲刺清北。”
景飒点头，表示在听。
裸分能上top2的情况下，他其实不太想搞花里胡哨。
但要是和上辈子一样按部就班地准备高考，他又觉得有点亏。
“下个月国庆小长假后有个省外竞赛见学活动，三天两夜，我和数学老师替你们报名了，去不去随你们。”高于华看了沈南珣一眼，“你应该挺感兴趣的吧。”
沈南珣深色的眸线垂着。
【……】
【三天两夜】
然后视线望过来：“你去吗？”
突然被点到名，景飒忙从自己的思绪回过神，他看了眼沈南珣，又和满眼期待的数学老师对视：“我……”
数学老师：“只准说再考虑考虑，不准拒绝哈。”
景飒闭上唇。
“老师不是给你压力，是这名额太难得了，咱们年级就两个，”数学老师忽然意识到什么，“不用怀疑公平性，历年都给年级前两名，你俩应得的。”
紧接着说：“以你俩的成绩，耽误三天学校课业不是啥大事，见学就当出去玩，两个人热闹，还有话说，以后就是高中最美好的回忆，多好！”
数学老师说着说着有点自我陶醉。
景飒：“……”
高于华看了眼表，离下午上课时间不远了：“想传达的事情就这么多，下午你们还有考试，先回去吧。像你们数学老师说的，别急着做决定，好好考虑一下。”
话说到这份儿上，景飒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不过竞赛这事，他确实得考虑考虑。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想做点和上辈子不一样的事。
“谢谢老师，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景飒率先起身。
数学老师笑眯眯地冲他挥手：“有啥事随时过来问我。”
景飒点了点头，和沈南珣一同跨出教师办公室。
沈南珣清冷的眸眼半压，看向身侧的少年：“有兴趣吗？见学。”
【三天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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