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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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阁下，请允许传唤我方证人。”
辩方证人，让季辰谙很吃惊。竟是受害人一直提到的保洁。说一口广普，四五十岁，受害人说，那个保洁知道很多，她一直恐吓受害人，让受害人听话不要闹，好歹现在还有一口饭吃，哪天主家要不高兴了，小心被活活饿死，然后捆上石头沉海。还说韩家就是王法，随随便便弄死受害那样，跟捏死蚂蚁没什么区别。
传唤保洁接受调查时时，季辰谙去围观过审讯，那人性格唯唯诺诺，看着胆小怕事的样子，一吓唬就大声哭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清洁工，只负责打扫。”
跟受害人形容的样子，有很大差别。
警方用了很多办法，她和其他保洁都始终坚称，没有人限制受害人的自由，他们甚至还好心照顾她，看她受伤，原本要送医院的，她说什么也不肯走。明明一开始身上的伤也没多严重，不知道怎么回事，越养越严重，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讹钱，自己偷偷弄的更严重。
至于不给饭吃，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他们好吃好喝的每天给她备着，她自己不吃不喝，倒打一耙，污蔑她们虐待，简直太恶毒了。到后来，那保洁越说越气愤，骂骂咧咧，把受害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警方实在审不出什么，将保洁背景调查，全都干干净净，尤其是那个说广普的女人，就是一个本本分分的乡下人，儿女双全，都有体面的工作，家里没有欠债，没有人生重病，没案底，警方是在没办法，关了几天就把人放了。
之后，一直派人暗中跟踪，这些人都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没想到，一个月后，这人出现在了辩方证人席。
“法官大人，我叫陶珍英，今年57岁，是韩家的佣人，做了有快30年了。”
“小先生韩巍，是我看着长大的。先生就小先生一个儿子，所以娇宠了些，但我们小先生大小就心软，小时候，为了把不小心从窝里调出来的鸟蛋放回窝里，还摔断过腿。”
“我一直在主宅做事，年纪大了之后，小先生便跟家里说，安排我去他名下的私人别墅做。工资照旧，但活要少很多。小先生不去那边的时候，我就定时去打扫，去的话，就等他们走了后再去打扫。小先生很少过来，我临时去打扫的情况很少。”
“4月12日，别墅物管打电话告诉我，昨晚小先生带了人回家，中午那会已经走了，让我过去打扫一下。”
“没想到，我去的时候，别墅里竟然有人。她跟我说，我们小先生让她住的，还一直指使我做这做那。”
“我想，小先生能让她住这里，我照顾她也是应该的，就没跟她计较。看她受伤了，我好心提议让司机送她去医院，她却怎么也不肯。”
“没想到，她竟然冤枉我们小先生虐待伤害她，良心被狗吃了吗？怎么敢说这种话。早知道，她这么良心狗肺，我才不做牛做马伺候她呢。”
“还不给她饭吃，那我每天大鱼大肉摆餐桌上的，都被狗吃了？”
“还有她身上那伤，说是小先生弄的，后来一天比一天重，怕不是自己弄得吧。晚上我们都不住那里，还是说招了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家，让人给弄得。反正没人看见，她红口白牙，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之后，保洁又扯了些有的没的。
这种案件，为了保护受害人，都不会让受害人出庭，而是让其待在特定的房间，观看审讯，若受害人有意，可以申请连线法庭，语音参与庭审。
得到法官认可后，法庭连线受害人，“不是的，不是她讲的那样，她撒谎。”
“那几天，他们用镣铐锁着我，将我囚禁在地下室。”
“中间，韩巍来的那次，是她，就是她给韩巍开的门。韩巍让她好生招呼我，先别弄死就行。之后，他们一天给我吃一顿饭，只给我一瓶水。”
“请问受害人，你说他们用镣铐锁着你，还将你关在地下室，那里是怎么跑出来的。”姚绮蓁实在停不下去，打断了受害人的话。
“是，是他们自己放了我，对，就是他们放的我。最后几天，我每天都会饿晕，我跑出来的那天，先是饿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镣铐和地下室的门都打开了。我跑出来了。”
姚绮蓁忍不住笑了，“他们囚禁你，虐待你，后来不知怎么突发善心，打开了镣铐和地下室的门，把你给放了。是这样吗？”
“对”受害人自己都觉得没底气，讲话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
“我的当事人，已经年满21岁，是个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他居然不知道，囚禁，虐待，人身伤害的犯法的。”
“关了你一段时间后，就轻而易举的把你放了，完全都不担心，你会报警，他会身陷囹圄。真是个单纯天真的孩子呢。”
“我”
“编不出来了吗？那还是我来说吧。”
“你原本喜欢混迹yq酒吧，但后来你听说，我当事人有钱有权，又出手大方，便起了心思。”
“事发当晚，你到my买醉，之后发觉我当事人串通他人灌你酒，里边将计就计，装醉跟我当事人回了他名下的别墅。”
“你引诱我当事人玩新花样，我当事人一时好奇，决定试试。你身上最初的那伤，就是那么来的。”
“事后，我当事人给你转账一百万，你以养伤为名，趁机住下。”
“之后，你想办法让身上的伤势加重。”
“你养伤的第三天，又跟我当事人讹了五百万。我当事人痛快付款，你便生了旁的心思。，为了让自己更虚弱，用以讹更多的钱，你将吃下的食物吐出。所以，别墅工作人员，明明看见你有好好吃饭，但却一天比一天虚弱，甚至还饿晕了。”
“再后来，你见我的当事人不再理会你，你知道讹不到更多的钱了，便自己离开了。可是，你为了演戏，身体饿了好多天，走到半路上就晕过去了。被人送进了医院。”
“医生了解情况后，建议报警。”
“你怕勒索我当事人的事情被揭发，便索性倒打一耙，污蔑我当事人囚禁，暴力侵害。我说的对吗？受害人。”
“不是的，你污蔑我，你”
受害人数度情绪崩溃，声音颤抖着不断否认。
但姚绮蓁却没有放过她。
“你认识那位雷先生的时候，还和赵浩在一起，但赵浩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便背着赵浩，和雷先生在一起。被发现后，索性分手。”
“后来，雷先生有了势均力敌的女友，跟你断了，作为赔偿，他将你们同居的那套公寓，过户给你，另外，之前你很喜欢的那辆车一并买给你。”
“被雷先生包养两年，你轻易得到了这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你尝到了甜头，觉定如法炮制。于是，你拿着雷先生给你的赔偿，伪装成白富美，专门去yq钓有钱人。你并不在乎名分，只在乎能不能从对方那里得到更多的钱。所以，你只在乎对方是否有钱有势，至于对方是否有家室，你根本不再你的考虑范围内。”
“4月11，事发当晚的白天，你甚至还被你最近交往的男性的原配堵在家里，被逼下跪道歉。”
“你大概觉得，yq实在克你，虽能钓到有钱人，但家里都有原配，他们都只想玩玩，给钱了事。你听闻，my有个大主顾，有钱有势，单身，还出手大方，便起了心思。”
“后来，你发现我的当事人，年纪还很小，不知道人间险恶，对人没什么防范心思，你便起了歪心思。轻易从我当事人手里骗到了六百万。”
“但我的当事人后来过来了，便不再理会你。你猜歇了心思。”
“若不是你拦车的那位报了警，你现在大概，应该又回到了酒吧，开启了新一轮的狩猎。”
“你胡说，你”受害人情绪激动，被呛得喘不上气了，许久之后，才缓过来。
“不是这样的，你胡说。”
“赵浩虐待我，我受不了才离开他的。雷先生，我以为我们是在交往的。那些人，我不知道他们有家室。还有韩巍，他找人灌醉我，对我施暴，之后，还找了其他人一起侵犯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给我转账，我没有跟他要过钱，他们，他们都伤害我”说到这里，受害人已经泣不成声。
可姚绮蓁的石头做的黑心肝，就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跟赵浩不是自愿的，至少在我看来，你还挺享受的。雷凯兴包养你不知情，可价值千万的房、车，你收的一点不手软。酒吧里那些男人，他们只是玩玩，可你不知道，他们有家庭，你也不知道，他们甩你支票，你没拒绝，也从不过多纠缠。”
“还有我的当事人，别墅周边的监控坏了，没有证据，你便胡乱攀咬。他才21岁，跟你有什么仇怨，你要这么毁他，你安的什么心。”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证人，对证人不是说，韩巍经常做这种事情吗？那一定还有其他受害者。让他们出庭作证。不能让韩巍逍遥法外。不能”
受害人唐欣，不断大声嘶吼，不断请求陪审团和法官相信她，但他们皆纷纷摇头。
其他受害人，警方不是没找过，但他们都表示自己是正常交往，不存在强迫或者伤害。
“至于受害人，勒索我当事人的六百万的事情，我当事人决定不追究起刑事责任，介于，受害人伤势严重，虽然可能并不尽是我当事人造成的，出于人道主义，赃款我当事人决定不追回了，权当医药费和精神损失等相关费用。”
直到这时候，姚星晢才不得不承认，这件事，被告方一开始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别墅区蓄意破坏的监控，先后转账的六百万，还是从前那些缄默不语的受害人，以及涉案别墅里的那些保洁，甚至，有可能控方的证人，都不一定是真心出庭作证，案发后的行踪，十之八九都经过精心设计。
姚星晢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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