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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祝君然打算自《桃花扇》演出后再渐渐疏远晏洲远,他想的很清楚,他将自己给晏洲远当作补偿,而且他还能籍由此和晏洲远分手,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技术不好,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说不定晏洲远会被打击到从此不喜欢男人,这样晏家将面临的那些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从某种层面来说,他也不至薄待了晏洲远。

        祝君然为自己的安排感到放松,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他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不过一口气还没松完,他就在训练场看到了另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人——周斯!

        单看到周斯也就算了,主要是他看见的是周斯在李晓彤身边端茶递水,擦汗拿东西,而李晓彤竟然也没拒绝,不过态度也算不上热情就是了。

        祝君然眉心狠狠一跳。

        周斯大概是注意到祝君然的目光,还远远地朝他招手,那态度颇为熟稔。

        祝君然看怔了,同是晏洲远的朋友,周斯和吴缊知路子相差这么多的吗?!

        周斯当然不会给祝君然解答,他胳膊肘上搭着李晓彤的训练服,手上也不知道端着什么东西,又急匆匆地折回去不知道取什么东西去了。

        祝君然:“……”

        他走到李晓彤身边,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眼神觑向周斯离开的方向。

        李晓彤忙小声解释:“哥,我不是原谅他了,他一直纠缠我。我想过了,我当初受的委屈总不能这么轻易算了,失去的我想自己拿回来。”

        祝君然还是有些担心,周斯毕竟是混迹花场的老手,他叮嘱了李晓彤一番。

        “知道了哥,他虽然经验丰富,但我了解他啊,也知道他的过去,敌明我暗,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自己,那个晏洲远真能靠的住么,哥,你自己要小心。”

        “嗯。”祝君然不欲就这个话题多说,他应了一声就去看李晓彤排戏进度了。

        有袁正扬指导,祝君然的任务轻松了不少,他自己也就有更多的时间练习。不过这当然得在晏洲远不在的情况下,晏洲远在的时候他就无法专心了,而且!!

        自从周斯在训练场晃悠之后晏洲远来晃荡的也愈发勤了,两人跟幼稚鬼攀比似的,你给你对象递水,我就给我对象递茶擦汗撩头发,你给你对象拿训练服,我就跟在我对象后面随叫随到随要随答应。

        祝君然:“…………!!”

        “晏洲远!!”

        “我在我在,你需要什么?我还给你泡了胖大海,护嗓子的,你要不要喝一点儿。”晏洲远答的格外顺溜。

        “你有完没完!!我不喝!”祝君然满头黑线,好好的纨绔少爷人设怎么变成现在这副狗腿的样子了?!

        祝君然很不理解。他也不需要晏洲远这样,这只会让他心里负罪感更重。

        “好好好,我端走,端走。”晏洲远灰溜溜地把胖大海端回去时周斯还有意无意递了个戏谑的眼神过来,被晏洲远瞪了回去。

        一连两三天都是如此,祝君然实在忍不住了,这太耽误他们的专注度了,不仅如此,训练场上其他人也总若有若无地看他们。

        祝君然当即就把两人给轰走了。

        虽然这两少爷会说话人也活络,确实给他帮到了忙,但他不需要。

        周斯悻悻摸摸鼻子,对祝君然道了歉,保证他以后不会打扰他们训练,还要邀请祝君然和李晓彤吃饭赔罪。

        醉翁之意不在酒,祝君然在心里冷哼,他不想答应,但晏洲远希望他去,主要是想把自己朋友介绍给祝君然认识,所以他最后还是答应了。

        不过李晓彤没答应。

        “我到时候忙完了就过去。”祝君然看在晏洲远的面上妥协了。

        “我来接你。”

        “不用,你忙你的,别老往我这跑。”祝君然眉梢压紧,不赞同晏洲远的做法。

        晏明珠已经让晏洲远开始接触商会事务了,晏洲远也越来越忙,虽然店铺的事情很多交到他手里,但晏洲远手里的活儿并不会因此减少半分,他在这里多耽误一点时间,晚上回家就得多熬一会儿夜。

        祝君然想,他可不是在心疼晏洲远,只不过不想亏欠他更多。

        “那行吧,我忙完了就来接你。”晏洲远握住祝君然掩在袍袖之下的手轻捏了捏。

        祝君然浅“嗯”了一声算作同意了。

        晏洲远这才带着周斯离开,周斯最后订的吃饭的地方居然也是格希顿。

        祝君然:“……”

        这群人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有点新意了?!老是订这个地方?!

        他真的服了。然而服归服,他该去的还是得去,不过祝君然也不赶时间,上次和吴缊知的谈话很不友好,他不想那么早去,还是等饭点再去不迟。

        祝君然忙起来常常不记得时间,等他再抬起头时天都黑了,整层楼只剩稀稀落落的几人在收拾东西。

        祝君然抬手摁摁眉根,简单把东西收拾好就去赴约了。

        晏洲远没来接他,倒是听话,祝君然心想,又或者他真的是太忙了,商会要处理的琐事更多,一点纰漏都不能出,哪怕是晏明珠也不能惯着他。

        不过祝君然也不担心,晏洲远很聪明,假以时日他做的不会比晏明珠差,他相信晏洲远。

        晏洲远不是不想去接祝君然,而是他有件更棘手的事情要处理。

        “你说什么?!你他妈又把人姑娘给——!你这个混账!”晏洲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还以为周斯这回老实了,没想到又是这样。

        “洲远,行了,别说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周斯态度不以为意,但心里其实也发虚,连说话都不是太有底气。

        “你以前不是都自己解决地挺利索吗,找我干嘛。”晏洲远瞪着他。

        “这回不一样,这不,我最近不是在追人吗,这事儿我不好自己出面,再说了谁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这女人纠缠人的功夫这么了得,一看就是个老手。”周斯撇撇嘴,给晏洲远点了根烟递去。

        晏洲远扫了一眼没接。

        周斯只好自己悻悻抽了起来,“洲远,你就帮我这回吧,不然我绝对要完,我哪知道又搞成这样啊,我已经很注意了,许多年没出过事了,再来一回我一定会被老爷子打断腿的,你帮帮我吧洲远,我答应你以后一定收心,这回我真是认真的,相信我洲远!!”周斯举着手作发誓状,恳求的眼神看着都要哭了。

        晏洲远冷嗤,“你收不收心跟我有屁关系。”

        周斯:“……”

        “帮帮我吧洲远,当兄弟求你了,你看你需要我帮忙我哪次不是一口答应?该你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时候了,我保证,以后你有事找我不管什么我都答应,行不行,洲远,拜托了,远哥!”周斯不停朝晏洲远双手合十作揖。

        “行了行了。”晏洲远皱眉,心里烦躁。

        “谢谢远哥!”周斯不要脸的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晏洲远。

        “我还没说答应你呢,少给我来这套。”晏洲远将桌上的餐巾纸捏成团朝周斯砸了过去。

        周斯笑着接住,不痛不痒的。

        “我想那孩子也不可能是你的,真是你的是个女人都知道母凭子贵,直接带着孩子上你们老周家的门,到时候你赖都赖不掉,当周家少夫人不比现在强?”晏洲远白了周斯一眼。

        周斯点头如捣蒜,非常赞同晏洲远的观点,他接话说:“那怎么办?”

        晏洲远手指点在桌面上,似乎在想怎么做才能将对周斯的影响减到最低。

        他眯起刀削般的柳叶眼,微微笑了起来,那笑容看的周斯顿时坐立不安,周斯讪笑道:“别卖关子了哥,快说吧。”

        祝君然迈上楼梯,他连服务员都不需要,对这里的雅间早就轻车熟路,穿过长廊就到了,淡淡暖光已经从贴着美妆纸的镂空木门投映出来,祝君然走上前准备敲门。

        “多给她点钱让她把孩子打了,这事儿我去办,你别插手,你追你的人去。”晏洲远说的不是特别高明的办法,但确实非常有效率。

        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那就不算什么,这就是有钱人的解决方式,而且对付这种女人,花心思不值当,出点钱,双方都省事。

        “谢了哥,钱我出,你回头就是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一定义不容辞!”周斯当即打包票道。

        晏洲远“嘁”了一声,嫌弃道:“说的比鬼说的都好听。”

        周斯嘿嘿笑道:“快点菜吧哥,你家那位估计也差不多该到了。”

        “嗯,你点,我去看看他来了没有。”

        晏洲远站起身之前祝君然已经快步离开,他浑身如坠冰窖,他听到了什么?!

        晏洲远给周斯收拾烂摊子,所以周斯的所作所为晏洲远全部都清楚,甚至还乐意帮他,支持他的这种态度!祝君然一想到这个倒霉的女人不知道是第几个“李晓彤”了,心顿时就冻成了冰,他掩盖在袍袖里的手控制不住地发着抖,他被气的想要呕吐!

        周斯这么做,晏洲远不但不阻止竟还助纣为虐!

        从前的想法再次如潮水般冲刷着祝君然的脑海。

        晏洲远自己呢?他做过这样的事吗?

        应该没让人怀过孕,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感情史就有多干净,祝君然想到周斯和吴缊知,心里这种混乱的想法就愈发强盛,甚至跑偏了十万八千里。

        祝君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一开始他就陷入了一个误区——如果他一点不在乎晏洲远他为什么要去在意这些,哪怕是之前,他对晏洲远嫌恶,也只是想和他脱离关系,而不是去想他过去到底有过怎样的感情史。祝君然没有发现,他的想法,他的态度,他的初衷,其实早就在无形之中被晏洲远影响改变了,而现在他的这种思想已经不知不觉钻进了死胡同。

        这个死胡同没有出口,唯一的出口唯有他和晏洲远坦诚相对可解。

        可惜,当局外人变成当局者时他的思维就已经被视角局限,变化早已在悄然默化中产生,这微不可查的微妙感情也早已变质,只是在受限视角下障了迷惘中人目。

        祝君然此时还不明白这一改变名为“晏洲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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