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涩泽龙彦的收藏室，其实就是他收集来的异能力结晶宝石，鲜艳的红色宝石随意的堆放在地上，比起收藏室，这里更像是一个仓库。
肆目从地上捡起一块拿到手里仔细观看，不说它本身附带的巨大能力，光是这个大小、色泽、透明度，都称得上极品宝石的范畴。
更何况，肆目从中感受到了庞大的纯净能量，明明是从杀戮与鲜血中诞生的宝石，却不沾染一丝的负面能量，干净的诡异。
因为纯净，如果数量够多的集合在一起，或许可以造出一个类似荒霸吐或者两面宿傩即身佛那样的能量结晶吧。
肆目想着，思维一瞬间放松。
手里的宝石蓦地破碎，化为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欸？”肆目惊讶。
然后就看到她的手恢复了肉色，有一瞬间，她甚至能感受到温度与脉搏。
最开始变成灵魂出窍的时候，肆目就注意到了，因为浑身是由能量构造的，所以外人看到她只能看到一个暗红色影子一样的人形。
但是现在，她似乎变正常了点？
而且，这些能量对她是有益的，肆目直觉，因此看向宝石的目光逐渐大胆。
她期待地看向涩泽龙彦，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想要。”
“你想要就随便拿，反正，唯一想要收藏的异能力不在这里的话，不管收集了多少都没有意义。”
涩泽龙彦说到这里，眼神幽深而又广远，他似乎看到了很远的地方，可能看到了某个他期待的奇迹，嘴角带出了一丝真诚的愉悦。
“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一些惊喜吧。”涩泽龙彦伸手摸了摸肆目的头，已经是正常发质的手感了，而不是雾一样朦胧的能量体。
至少对于现在这个，还没有找到他想要的那个异能力的涩泽龙彦来说，诞生了意志，反抗了作为异能力本性的这个小家伙，是最接近他理想中光芒的存在了。
肆目决定在这里多待一会，别误会，这可真不是贪那些宝石，只是她发现自己只能在以涩泽龙彦为中心，直径大概一百米的范围内自由活动，再远的话只能待在龙彦之间的雾里。
据说打碎宝石异能力就可以回到身体里，但是她的身体和灵魂的距离稍微有点远，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奇怪的影响。
而且，好不容易在森鸥外手下矜矜业业、勤勤恳恳混到了准干部的职位，就这么丢了，感觉血亏。
就当是被挟制了吧。
反正有太宰治那个bug级别的异能力「人间失格」无效化来着，问题应该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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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开始下雨了。
连绵不断的雨在这座港口城市其实还挺常见的。
这场雨阻止了雾气蔓延的杀机，也叫停了暗处不断的争端，将黑色与血色的交易压至地下，治安稍微好了一点，就在人们以为久违的和平就要来临之际。
一个巨大的黑色结界突然出现，半径140米范围内的全部生物尽数被斩断死亡，无一例外，那一晚，异能特务科的探测警报因为超规格的能量波动，直接报废。
所幸那个结界出现的地方，是在一个偏僻的别墅区，人流并不密集，住户也大多数都是穷凶恶极的极道成员。
事故的中心，是海滨别墅区213号，一个常年无人居住甚至没有装修过的空楼。
对，没错，就是肆目失踪的那个214号隔壁，也是她藏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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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壮观啊。”太宰治看着眼前的景象赞叹道。
“这简直就像第二个擂钵街。”他继续补充。
资料上只说了生物全灭，可没说这钢筋混凝土的别墅和欣欣向荣的绿化，也像是被碾碎一般化作了齑粉。
除了没有炸出一个大坑，这万物湮灭的景象和当年擂钵街的诞生简直如出一辙。
“喂，太宰，这和肆目那家伙有关系？”中原中也踢了踢地上一块看似完好的石头，却在触碰到的一瞬间也化作了齑粉，随风飘散。
荒霸吐是火属的战神，造成的效果偏向于湮灭，俗称一点灰都不留的那种。
而这里偏向于是被无数次的切割，剁碎，然后只剩下灰。
就这个剁碎的方式来讲，确实是和肆目的异能力类似，不过，她能做到这个程度吗？
“能的哦。”太宰治开口说，“宿酱一直超努力地在克制那份力量哦。”
“宿？”
“啊啊，中也你还不知道吗？肆目她姓宿的呀，看你们经常在一起，我还以为关系多好呢？”结果连这都不知道吗？
太宰治面带微笑地挑衅着。
然后灵活的向左一闪，躲过了中原中也的一记飞踢。
“嘿嘿，小蛞蝓的招式和动作，已经全部被我预判到了哦~”
“呵，你找死！”中原中也走向太宰治，看起来准备真的要再次动手。
太宰治没躲，方便了两人拉进距离。
“所以说，还不出来吗？我可是专门挑了这个时间来的，没有异能特务科，外面还清了场哦。”太宰治笑嘻嘻地开口，自信张扬，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两道斩击直冲着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面门而来，杀机锋芒毕露，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那种。
中原中也脚下的地面忽的飞起，直接挡住了那道致命的斩击。
太宰治笑容依旧，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那道斩击在触及他的一瞬间直接消弭于无形。
像是一滴水回到了大海，悄无声息。
“有点意思。”
是肆目的声音，却又完全不同。
肆目是清冷的，她说话一向字字分明，平淡而不失礼貌，虽然傲慢，但有着矫饰的尊重与虚伪的宽容。
但这个声音，是彻彻底底的视人为草芥，毫不掩饰的恶意扑面而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游乐场，居高临下，唯吾独尊。
黑色的领域展开，耳麦中传来下属急迫的汇报声。
“原地待命，不准靠近。”太宰治用没什么起伏的语调说着。
另一头的下属连忙收敛了自己的恐惧，乖巧应是。
漆黑的空间之中，满地的骸骨堆积成地面，让人可以有立足之地，巨大的神龛作为背景，高高的骨堆王座上，是和肆目一模一样的脸。
原本只在眼下的咒纹妖异地爬满了全脸，暗红色的线条像是一个奇异的符文，带着诡异的魅力。
危险！
中原中也下意识就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却被太宰治抓住手臂，强制无效化的放轻松。
“小蛞蝓就是没有眼力见，怎么能对肆目酱的身体使用暴力呢。”
他轻飘飘地吐露出他的结论，“肆目酱是和中也你一样的存在吧。”
“眼前的这位，可是肆目酱的‘荒霸吐’哦~”
“你说什么？”中原中也大吃一惊。
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是怎么样的存在了，异能力的化身，神明荒霸吐的安全装置，能量的结晶体，以及非人的特性。
中原中也，不是人类，却比任何人活得都像个人。
“chuuya~你就没有一点点怀疑吗？明明已经感觉到了不是吗？”太宰治笑了笑。
“不是每个荒霸吐都像中也体内的那个一样沉睡着呢。”
比如现在他们面前这个，明显有着比肆目更加强大的压迫力。
肆目和宿傩，就好像中原中也平时和开污浊的两种状态，只是肆目解放全部力量会有宿傩来接管她的意识，而荒霸吐没有意识只有破坏的本能，所以开污浊之后的中原中也也只会击败眼前的所有敌人，然后自毁。
各有优劣吧，只能说。
宿傩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不参与谈话，也不给出猜测是否正确的答案。
太宰治优雅地挥手行了个礼，“敢问阁下，大费周章地困住我们，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去做的吗？”
宿傩欣赏这种聪明人，而且太宰治身上那种黑泥的气息也并不让人讨厌，比旁边那个一点就着的小神明有趣多了。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
“肆目”伸出一根手指，轻点两下。
骸骨缝隙间死水一般不能流动的红色液体，化作两个坚固的囚牢，分别困住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
太宰治伸手触碰，没法无效化，但也没有什么攻击性。
反倒是中原中也试图击穿囚牢，结果他每攻击一次，囚牢的栏杆就肉眼可见地加固了一层，像是无声的嘲笑。
“什么时候出来，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神龛逐渐模糊，骨堆王座缓缓消失。
“离家出走那么久了，是时候去把小鬼接回来了。”
“顺便，感谢你提供的情报。”宿傩回头嘲讽地看了一眼太宰治。
读心吗？或者说宿酱的读取过去的能力的进化版？
太宰治逐渐阴谋论。
心眼多的人就爱猜来猜去，实力够强的话哪需要筹谋计策，何况哪有那么麻烦的阴谋和算计。
宿傩醒来发现这具身体里的肆目溜出去玩了，甚至还有了点小小的机遇。
一直放着不管也没什么事，所以宿傩干脆就借着这具身体跑去了京都，东京，飞驒国旧址，转完一圈回到横滨，却发现那个小鬼的气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宿傩：啧，麻烦死了。
嘴上骂骂咧咧，实际上还是兢兢业业地收集起了情报。
首先搞个大动作，引起各方势力关注，等有人来查探的时候直接读取情报，简单粗暴。
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反而不会贪生怕死地派小喽啰出来，对于这种近乎挑衅的邀请，自负的家伙总喜欢以身犯险，就比如太宰治。
本来应该直接杀了的，不过小鬼对那个小神明比较感兴趣，那个无效化她也觉得有趣，就随手给个教训吧。
涩泽龙彦吗？
这个异能力，或许就是问题的根源了吧。
宿傩漫不经心地向着一个方向前进，那个麻烦的小鬼，这次不是打个半死，就是打个四分之三死好了，留条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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