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白小桔只要扫走阻碍，能把世界点燃。……

贺关径直上楼,  去十三楼的练习室看几个团员的情况。

        练习生比正常职工上班要早。

        他们下午一点到点是声乐课，五点到八点体能训练，相当枯燥,  结束才会吃饭。

        吃过饭之休息一小时，不出意外晚上还会加练。

        贺关只是刚刚上十三楼，就觉得周围气氛不一样了。

        公司内捕风捉影的速度非常快，这层楼的负责人主动过来，问贺关有什么需求。

        贺关：“带我去看看nolimit,  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负责人：“在上声乐课,  马上下课了。”

        贺关：“嗯,  那别跟着了,  我自己过去。”

        贺关向里，在每个声乐课教室的门口玻璃窗上，能看到教室里的人是谁。

        五个人都在。

        声乐课的教室隔音,  在外面听不到人唱得怎么样，但能看得出即使已经上了个多小时的课,  五个人依然认真。

        贺关停在一个人的教室门前，安静观看一会儿，难得多看了眼,  才向面。

        快，五个人结束了声乐课,  不约而同喝完水出教室。

        贺关就在廊里等他们。

        童家棋眼好,  第一时间发现了贺关,  头顶粉『色』的呆『毛』一晃一晃：“哥，你怎么来了？”

        剩下个也一起看过来。

        贺关：“来看看你们最近怎么样，顺便和你们说几个注意事项，跟我来。”

        几个人跟着贺关进一间现在人占用的空教室。

        褚礼在最,  反锁上门。

        贺关靠在房间唯一的桌上，直入主题。

        “第一条，不能谈恋爱。”

        “你们或多或少都被经纪人带过，可能听别的经纪人说过。偶像可以谈恋爱，只要不被发现就好。”

        “但是在我这不行。”

        “虽然我们已经组了团，但我不会顾忌这个，我能自己退，也能让你们退。谈恋爱的要么现在分手、要么退团，我不管你们怎么解决，反正得我解决。”

        “如果现在瞒报，日被我发现也要退团。明确这点，偶像不能谈恋爱。”

        金珏首先点头，说：“嗯。”

        剩下个也跟着点头。

        他们中人有恋人。

        “第条，别太焦虑。”

        贺关：“今天唱的歌是不是都是别人的？如果搞错，晚上练习室跳的也都是别的团的舞。之前的选秀综艺的歌一般，我看过了，编舞也凑合，既然被星域接过来，就不会你们这次太次的编舞。”

        甘青：“……嗯。”

        这是他们的一大痛点——明明有团了，却有歌，有舞台。

        也是他们最担心的方。

        有这些支撑，整个团只是个空壳，原解散简单得。

        作为队长，甘青最清楚。

        贺关展开五指，说一个词按一根手指进掌心，说：“快你们就有自己的歌。学歌，录歌，学舞，泡练习室。拍mv。”

        他按下五根手指，收成拳，继续说。

        “这段时间别丧气，成团就是成团。少看手机，外面粉丝不知道这些，还在超话和广场到处说无法成团，不要被他们影响情绪。”

        五个人互相看了看，齐声说：“嗯。”

        贺关这些话不说，几个人也会按就班继续练习，但可能……有听到这些话之更有心气。

        贺关：“第三条，也是最一条，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人了。除了跑商务和通告是任宁负责，通知都从他那里知道，别的事都可以找我。包括但不限于各种琐事，比如半夜失眠等心态问题。”

        金珏皱起眉，无法理解他的这种行为：“我半夜打你你会接？”

        贺关理所当然说：“我当然会。当初说要带你们的是我，我自然要对你们每个人负责。”

        金珏：“你不是结婚了吗，那你老婆怎么办？”

        贺关还真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贺关为了回答，只好说：“他不会介意。”

        毕竟他和楼冬藏的婚姻关系有名无实。

        金珏质疑打量他一眼，却也想好怎么反驳。

        毕竟他并不了解贺关爱人的『性』格。

        难道他爱人这么温婉，可以在半夜被贺关吵醒时依然不会生气？

        楼家有这种人？

        贺关：“还有什么问题吗，可以问我。”

        五个人都摇头。

        贺关：“那回去上课吧。哦，对了——”

        “下午的课……之前在综艺里虽然跳的也是团体舞，但是位的分不多，你们自己的歌换part之肯要频繁位，和舞蹈老师多沟通。”

        “我明天就会和老师讲，先让你们知道，训练强度会增加……再不出道nolimit热度会下降，所以我尽快让你们出道。”

        “相应的，日程会压得紧。出道之需要持续一段时间不停放物料和团体资源，这意味着你们要所有东西都准备好，准备得完美。会忙，做好准备。”

        “有有问题，nolimit？”

        nolimit全体：“有！”

        贺关说完便要。

        想到褚礼快跟上来，看样有话要说。

        贺关在消防梯拐角停下，说：“有事？”

        褚礼点点头，眼坚的样。

        每次看见褚礼，贺关就觉得自己像班主任看见了软绵绵的学生。

        现在学生第一次主动举手，他当然会让他问问题。

        贺关：“怎么了，说。”

        褚礼：“刚才的第一条……我有疑问。”

        贺关敏感问：“什么疑问，你谈恋爱了？圈里还是圈外？是男是女？”

        褚礼摇摇头：“都不是。”

        贺关稀奇问：“那能是什么问题？”

        褚礼咬了咬唇，又咬了咬唇，纠结了大概三分钟，盯着鞋尖一直有说话。

        贺关耐心等。

        褚礼一抬头，就撞进他专注、又带着点疑『惑』的眼眸。

        褚礼屏住呼吸，下意识退了一步。

        贺关笑说：“怎么了又？我是什么怪兽？往退什么？”

        他说是这么说，其实一点也有应激，依然安静站在原，等褚礼开口说话。

        褚礼被他温和的态度安抚，找回自己的绪：“不、不是……”

        这么近的距离，褚礼看他的眼睛，竟然觉得和那天先生有点像。

        这怎么可能呢，声音完全不一样啊。

        先生可是烟嗓。

        褚礼决再三，最终说：“暗恋行吗？”

        贺关听明白：“什么暗恋？”

        褚礼咬咬牙，因为不好意，脸上泛粉：“您说偶像不能恋爱，那能暗恋吗？我单相。”

        贺关：“……”

        贺关还真想过这个问题。

        贺关皱起眉，问：“问一下，你和你暗恋的人经常接触吗？”

        褚礼摇摇头。

        贺关：“那应该不是双向暗恋？你喜欢的人不知道你喜欢她吧？”

        褚礼摇头摇得像拨浪鼓：“怎么可能！！！”

        贺关一看他这样就想笑：“怎么语气还挺妄自菲薄？我看你也比别人差啊。”

        褚礼惊恐示意他不要说了。

        贺关点点头：“不逗你了，可以。毕竟也有实质关系，你喜欢的那个人也不知道你喜欢他。”

        褚礼连忙点头，因为被答应了，说这话时眉飞『色』舞：“好的！”

        贺关：“不过……”

        褚礼紧张看向他。

        贺关：“别因为一个『摸』不到的人影响训练，这是你的工作，不要被感情干扰。”

        褚礼：“嗯！”

        贺关出消防梯：“去吧，我也该下班了。”

        原本的例会被股东大会替代，现在已经到下班时间。

        贺关吩咐燕煦例会直接取消，这也是有些人为什么会猜测贺关去参加了股东大会。

        褚礼站在原注视他：“贺董再见！”

        最近三月中旬，天气转暖。

        下午五点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板上，又被折『射』上天花板，廊尤其明亮。

        青在通道中撩一下西装外套下摆的灰尘，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身朝褚礼挥手，脸轮廓被亮光柔和。

        眼含笑，略带安抚。

        接着，他收回手，视线向前，步速快过拐角。

        褚礼怔在原。

        从星域下班，贺关让杜俊彦直接驱车去附近的人民医院。

        童家棋的妈妈被安置在那里。

        贺关拿着燕煦的病床号，按路线上台阶。

        途中他低头看手机，手指放在楼冬藏的号码上，在犹豫要不要他打个电话。

        马上就回去了，现在打电话是不是什么必要？

        路上可能还得一会儿，打这个电话应该不会显得着急吧？

        打，还是不打？

        他刚刚站，仍在犹豫，远离墙的一侧胳膊就被人撞了一下。

        撞他的人戴着帽，态不安，比贺关矮半个头。

        贺关只是和他擦肩而过，都感觉到他身上极强的不安感。

        ……还有酒味。

        不会这么巧吧。

        贺关立刻收起手机，加快脚步，看似『色』匆匆，实际上不远不近吊在男人身。

        在男人『色』慌张查看周围是否有人注意他时，贺关低下头，帮正在和棒棒糖纸纠缠的小女孩儿剥掉了糖纸。

        小姑娘坐在椅上，高高兴兴晃晃小腿，说：“谢谢哥哥！”

        贺关：“不客气。”

        等他再抬头，刚好男人推门进去。

        门口轮值的保镖去哪了？

        贺关深深皱起眉，快跟上前。

        他才刚刚拧开门，首当其冲听到拳头打在□□上的沉闷声响！

        在房间里的人看到贺关，第一反应不是停下，反而趁间隙打得更凶！

        被他拉拽着胳膊的女人单臂挡住自己的脸，蜿蜒下的血迹滴在雪白的床单上，刺目又鲜红。

        贺关抄起手边的椅冲上前，照着男人肩胛就是一下！

        “啊！”

        听到动静的值班护士正在查房，刚好赶到，看到这里的场景，一时之间判断不出谁是什么角『色』。

        贺关一看她眼就知道她在判断形势，扔开椅率先反剪男人双手，一个前顶膝，跪住他腰椎，人直接砸在上！

        他喊：“快去叫保安，这是个家暴男，来打老婆的！”

        护士点头如啄米，立刻跑开。

        就在贺关和护士说话的间隙，被他压住的男人抓住病床边的吊瓶铁架，向贺关砸过来！

        贺关偏头一躲，接着听见女人尖叫一声——因为铁架歪倒，正在打点滴的女人的吊针被掀起来，戳进肉里。

        贺关手下一推，“咔吧”一声人手腕按得窝进去，趁他料到不能用手，重新压制住对方，朝女人怒吼道：“傻愣着干什么！拔针！快啊！”

        因为重新被压制住，男人身体扭曲  ，挣扎着想要起身。

        他扭过身体，不顾手腕被制，张嘴咬住贺关的胳膊！

        他穿的厚，贺关办法扼住他的锁骨，只好下意识反推胳膊，他摁在上，和他焦灼。

        贺关和这个智癫狂的人对视，感觉小臂被他咬住的肉整个麻了。

        角力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房门终于被推开，是杜俊彦从上面上来：“老板！”

        他个高、人又壮，三下五除男人按在窗台上困住，且比贺关手段狠得多。

        杜俊彦一脚踢在男人腿肚上，他踢得直接跪下，膝盖咚一声！

        贺关放开钳制，第一反应去看自己的小臂，说：“俊彦，你看好他，我得先去看看我胳膊，被咬了半天……”

        他顺着西装外套看去。

        血迹已经将衣物洇成黑红『色』，里面的衬衫因为渗血黏在贺关皮肤上，贺关不敢去揪它。

        刚才经紧绷，现在缓下来，贺关才觉得疼。

        咬得真狠啊。

        贺关的伤口一时半会儿法处理，但童家棋妈妈的可以。

        他端起旁边不锈钢盘，竟然选择先去女人处理手上的伤口。

        一直瑟缩在床脚的女人被他拿手抬起自己的手，才从『乱』发里『露』出眼睛，说：“你……你先看看自己的伤吧。”

        贺关摇摇头：“我这个处理起来麻烦，自己弄不了，先紧着您的。”

        她被贺关的手温温暖，直到被缠上纱布，才不再发抖。

        贺关注意到，这期间她一直拿手护着腹，微微发抖。

        像创伤『性』应激反应。

        男人被绝对的体力压制压得不能动弹，看护士叫保安来，大骂道：“我不是要打她！是她要『自杀』！我才过去阻止她的！这个贱娘们儿想直接扔下孩自己一死了之！”

        病房内的一群人都愣住了。

        贺关反应最快，抓起旁边的胶带卷，撕开一长段，粘住他的嘴。

        他笑得温和，向身的护士问：“有尼龙扎带吗？我绑一下他的手，他喝酒了，不安因素太多。谁报个警吧？哦，还有，护士，能我的伤口消毒吗？”

        赶来的三个保安中的一个连忙从兜里拿出一个扎带——医院培训时发的，为了有效防止医闹发生，快速制服医闹家属。

        剩余保安从杜俊彦手里接过人，制服住他，带着他向外。

        护士在女人床边贺关包扎伤口，熟练掀起衣袖向里看，说：“外套脱了吧？”

        贺关：“嗯。”

        护士：“衣服挺贵的吧，就不你剪了，不然不知道得心疼多久，唉，我一个月工资都买不起这一件衣服。”

        她说话幽默，明显想分散贺关的注意力。

        等脱掉外套，解开袖扣，掀起衬衫，才发现伤口都青紫。

        咬他的人像要他撕下一块肉来。

        护士倒抽一口凉气：“咬得真狠，再咬狠一点你这一整块肉都要下去了。这人喝了多少酒？连病房都一股酒味。”

        贺关笑了笑：“谁知道呢。”

        他这笑笑得得体，似乎有疼痛半分眼，但只有靠近才知道，视线是飘忽的，根本不敢看伤口。

        贺关怕疼。

        护士动作快。

        这样的伤口消毒是个大问题，因为不知道有有唾『液』渗透。

        护士来来回回涂了好几遍碘伏，一直到边边角角的方都确涂上了，才开始下一步。

        她出血的方止血，盖上无菌纱布，拿胶带缠裹圈，完成。

        因为都是外伤，其实也做不了过多处理，只能靠人自己愈合。

        贺关看着自己被纱布盖上的伤口松了口气。

        至少不用直面伤口，还好，还好。

        派出所快派了个民警过来，碍于童家棋的妈妈刚刚受伤，民警人分开接送，先童家棋父亲派警车带。

        这种伤人事件，派出所的第一选择是调解，一会儿肯还要大废口舌。

        等护士和保安了，贺关让杜俊彦也出去，才微微侧头，问：“他说的你要『自杀』，是真的吗？”

        女人情发木，呆呆点了一下头：“嗯。”

        她有否认，做完这一个动作，再有其余反应。

        贺关：“为什么要『自杀』？”

        女人：“你是谁？”

        贺关恍然：“还自我介绍。”

        他伸出受伤的右胳膊，示意要与对方握手，说：“我是童家棋的老板，我叫贺关。”

        女人像一下醒了，茫然的『色』乍然崩裂，一下清醒了：“您就是家棋那位老板？”

        她第一反应不是说“救了我的人”。

        而是说“家棋的老板”。

        明显，她对儿的前程看得比自己的命重要。

        那这就好办了。

        贺关：“嗯，是我，警车接送还要一段时间，我们聊聊吧？”

        女人点点头：“那我，那我从头说吧，必要瞒着您……”

        贺关在和她的聊天里渐渐拼凑出男人开始家暴的真相。

        女人叫白小桔，是名大学老师。

        她丈夫叫童刚，个体经营户，最近这几开店干得不错，赚了不少钱。

        在去底，白小桔怀了第个孩。

        这故事的开端看起来十分美好。

        怀孕的她拿着验孕棒回到家，满心欢喜，却在当天撞见被丈夫带回家的女人。

        童刚见到她，直接跪下来，求白小桔和他离婚。

        他的出轨事谋已久，现在小三肚里已经有了孩，得有个户口，不然连学都法上，时间不等人。

        白小桔从小就体质不好，虽然什么大病，但小病不断。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那天听到这句话，却衣兜里道杠的验孕棒直接捏碎。

        因为童家棋练习生费用高，最近正面临出道选秀综艺的拍摄，竞争压力大，她从钱眼儿里抠抠巴巴，才攒下童家棋选秀的钱。

        她还以为是自己太累了。

        同事家属是『妇』产科医生，那天来学校里接同事，看到白小桔的脸『色』，职业病发作，直接拉住她去『妇』产科检查。

        她这才发现自己有喜，一回家却听到这个消息。

        白小桔当然不可能答应。

        童家棋练习了三，从十五岁开始，到现在十八岁还出道，几乎最该学习的时间都放在了练习生活上。

        现在好不容易靠舞蹈实力在节目里有所起『色』，怎么可能这时候离婚，让他变成单亲家庭，受大众诟病？

        白小桔自然知道对于明星来说类似的丑闻多么可怕，想也想，拒绝。

        拒绝之，小三开始不断找她谈话。

        她觉得好笑。

        这个女人连基本的生活水平都达不到，吃穿用度全靠童刚一个人，满身心都只是另外一个男人和她未来的美好生活，太恐怖了。

        但当她听到对方说“你就不能为我的孩考虑一下吗”的生活，还是瞬间破防。

        那谁为她的孩考虑？

        童家棋上了综艺之，家里被几家奇奇怪怪的狗仔采访过，白小桔都一一拒绝。

        可现在童刚冒着童家棋被爆父亲出轨的舆风险，也要这个轻女孩儿一个家。

        起因是……每次在店里看到她的笑容都心动。

        白小桔『摸』着自己的肚，只想吐。

        她在人的软磨硬泡下坚持了半个月，一直不愿意离婚，即使被这个人骂铁石心肠，也死不松口。

        童刚准备证明婚姻关系破裂，向法院提请上诉。

        但民事诉讼时间繁琐且漫长。

        小三开始威『逼』童刚——这个女孩儿有过来为难白小桔，反倒是让童刚来，显然知道自己的一系列说教对白小桔有作用。

        而她自己说，她面对同样是女人的白小桔一边心有愧疚，一边为了孩只能狠下心肠。

        白小桔可以比她更狠。

        白小桔知道童刚赚了多钱，这些钱也有一分转了自己。

        不知道了小三多少，但可以预见的是，如果自己离婚，这些钱未来都属于另一个孩。

        不是童家棋的。

        而童家棋现在还在持续不断练习、烧钱。

        她要忍，她得忍。

        一开始她和童刚只是争吵。

        快言语升级，童刚在一天扇了她一巴掌之，突然像打通任督脉一样，想起来自己对付女人还有别的方法——

        暴力。

        故意伤害。

        只要她打伤，保留证据，家暴证据足够，可以离婚。

        事情弯弯绕绕，最竟然绕到白小桔被打上。

        白小桔依然选择了忍。

        她是在编人民教师，童刚自己也聪明，知道不能让其他人看出来，于是找她别的方下手。

        这下手的方变成了大腿和腹。

        冬季的时候，除了脸，白小桔哪里都被打过。来，她换掉家里的锁，所有门窗紧闭，再也不拉开窗帘。

        她不让童刚回家。

        只要她拖住不离婚，赢的就会是自己。

        肚里的孩会长大，对小三来说是这样，对她自己来说也是这样。

        她开始孕吐，讲课时突然发晕，相比怀童家棋时虽然好了多，但还是难以承受。

        她是心理压力最大的那个。

        自从她换掉家里的锁之，童刚开始在这边的小区里巡游了。

        在今初，她上完班回家，在路过家附近的胡同巷的时候，见到已经胡拉碴、浑身酒臭的童刚。

        她听说他的店已经关掉，欠了些债，之就像离异一般再也打听过他的消息。

        童家棋一直住在公司不回家，不知道这件事。

        她身边有可以保护自己的人。

        ——那天她被这名醉汉拿着酒瓶敲在脑袋上，当场打了一个脑震『荡』。

        童刚之前虽然也打，但从来有一下白小桔打趴下。

        酒精放大了人的欲望。

        从医院床上醒来之，白小桔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自己之几个月有课，可以安心躺在医院。

        在医院这段时间她过得最好。

        她对童家棋撒谎，说自己路时头晕，童家棋在拍摄综艺期间忙得连轴转，还会凌晨的时候来看她，她带星域发艺人的水果。

        白小桔吐得厉害，却唯独吃儿带来的水果时不吐。

        到这里还好好的。

        直到最近，童刚又坐不住了。

        小三的孩已经快三十周，有时间了。

        法院还开庭，而孩即将出生。

        童刚开始整夜整夜在他们的家门前堵她，打她，侮辱之词不用其极。

        而白小桔自己也开始显怀，孩个多月，她小腹隆起，只敢穿宽松的衣服。

        同时，孕『妇』的激素水平开始不断波动，她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下班路上突然袭来的袭击，开始有抑郁倾向。

        一开始说好的要坚持，现在她却已经坚持不住了。

        她受不了怀孕的自己还要遭受拳打脚踢、受不了靠微薄的工资裹不住孩的训练费用。

        她恨透了自己。

        白小桔木然说完上面这些，最终说：“所以我想了个办法。”

        “我死了就好了。我死了童刚就不用说被出轨，他想孩安个什么名头都可以。正好家棋也告诉我了，你照顾他，刚刚还我发信息呢，说你们一会出道，让我别担心。”

        白小桔艰难笑了一下：“看到您之我更不担心了，所以我刚才想从窗户上跳下去，被他拦住，要打我。”

        贺关难过看着他。

        可能贺关时也受了伤，让她觉得同病相怜，她说完这些积压了几个月的话，终于崩溃，抓着贺关完好的那只手，绝望流眼泪。

        “怎么会这样，怎么我的生活一夕之间变成了这样……”

        “我本来想着等家棋出道之全家一起出去旅个游，现在我怎么连家都有了……”

        “贺先生，贺先生，我好苦……我好苦啊……”

        贺关：“不要死。”

        他说：“你是家棋唯一的家人。你再，他就真的有家了。”

        贺关帮她『乱』发挽到耳。

        白小桔抬起来的那张脸虽然苍白枯黄，却能看得出底清秀。

        贺关温和说：“肚里的孩在这期间一直事吧？它那么坚强，您想要它吗？”

        白小桔整个人一抖。

        贺关立刻知道她想避开这个话题。

        避开就意味着相当在意。

        她刚刚的『自杀』行为可能受怀孕影响，不排除产抑郁，现在人冷静下来，看到自己想『自杀』跳下去的窗台都在发抖。

        贺关：“我来告诉你，你死这个决有有用。”

        “首先，如果你死，童刚立刻可以再婚，他的钱和他的人都是小三和孩的。现在你活着，民事诉讼还可以继续拖，你可以拖到小三生下孩，他们俩的孩只会是个黑户。”

        “其次，童家棋会伤心得不能自已，他在事业上升期错，我也会让他继续出道错，但以他的『性』格，你觉得妈妈为了他忍气吞声这么久，他之知道了还愿意继续干这份工作吗？”

        “这是你拿命他换来的工作，他知道之会不会拆了公司？可能还会上童刚和小三家的门，问‘我妈是因为你们死的吗？’。”

        “您猜他会不会这么做。”

        “他还小，最容易血气上头，万一做出什么事，前程都有可能毁了。”

        “我刚才看见童刚脸上有旧伤，再加上童家棋之前综艺结束那天，被狗仔拍到在……，”贺关说出一个小区名字，“那是童家棋，对吧？虽然之星域他公关了，故意拿p过的图说是原图，硬生生洗白说不是他，但那天打人的就是他。”

        “他打的就是童刚，对不对？”

        白小桔眼泪不停掉，点头。

        贺关：“所以不要。”

        他接着说：“我您梳梳头吧，马上要去警局，得精点。童刚……我看他刚才下意识辩解，只要最终只要归到民事调解，这个婚就离不掉。警察乐意看到夫妻调解成功。不然咱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白小桔稳情绪，点了点头。

        贺关去隔壁病房借来一梳，因为另一只手受伤，只能轻抚她的头发，这动作便缓慢又轻柔。

        白小桔安静了一会儿，突然说：“贺先生，你妈妈梳过头吗？好像熟练。”

        贺关愣了愣。

        他好一会儿才继续动作，说：“有，我妈妈……不需要我梳头，她是个医生，每天都自己发髻扎得高高的，放进医生帽里。”

        白小桔：“原来这样。”

        贺关：“您回答的语气和童家棋一样。”

        白小桔皱起眉：“他也这么和您说话吗？不尊敬。”

        贺关笑了：“不是，我说微信消息，他发消息挺随意，您也别觉得不尊重，别怪他，我喜欢。”

        “他努力，才十八岁，舞蹈实力非常好。您可能不知道，公司里编舞老师们经常说起他，说喜欢看他跳舞。他跳舞的律动感是几个人里最好的，非常有个人风格，天生适合镜头。”

        “直拍您知道吗，一个专门的摄像机对着他，他全身都照进去，拍他跳完一整首歌。综艺里，他的直拍一直排名第一。”

        白小桔拿上唇紧紧包裹住下唇，用力得下牙都发疼，忍了忍，再忍了忍，才眼泪忍住。

        她最想听的就是儿的前途，她做的这些事就是为了童家棋。

        她忍了几个月，在儿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时有哭，却在这里险些忍住。

        那就好，那就好……

        贺关有再提死字。

        有必要提了。

        白小桔爱自己的孩，这样再去回想刚才的『自杀』，只会越想越恐慌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之只要好好养胎，不会出问题。

        麻烦的是童刚和他身边那个女人。

        白小桔和贺关说得似乎这女人好，因为同是女人，还怀着孩，天生这个女孩当成可怜人。

        贺关可不这么觉得。

        童刚有这么大的变化，背一有这个女人煽风点火、助长气焰。

        再加上童刚本人也不是好人，来发现白小桔作为弱势一方无法还手，几乎家暴白小桔当作一种权力。

        一种压制弱势群体、肆意发泄暴虐欲的权力。

        他们已经不算是人了。

        这头豺狼虎豹想要弄死一个女人，一会无所不用其极。

        在人一起去警局的路上，贺关翘着郎腿，不停点自己的膝盖。

        是在考。

        他虽然受伤，但从包扎到现在为止一声疼都叫。

        西装外套脱了之不好穿，贺关直接披在肩上，靠着座椅，腰背放松。

        时这样闲适的想事姿态，像个养尊处优的公哥。

        白小桔看了他眼，确他和自己的儿完全不是一类人。

        他就像学校里最出彩的那个，打一场篮球联谊赛都会有无数女孩围过来要电话号码，但会微笑着说我有女朋友了，并将所有人一一拒绝。

        ——实际上是去和朋友们一起去撸串。

        且从头到尾都无比冷静，不被情绪左右，审时度势，非常有领导者的魄力。

        白小桔收回视线，刚刚安静几秒，就听见他小声“啊”了一声，接着说：“果然。”

        警车停下，主副驾位警官请他们下车。

        白小桔跟着贺关下来，只敢待在他身近的距离，还想问他刚才的疑『惑』是为什么，便看见警局门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向他们过来。

        贺关抬手向童家棋做了个止停的手势，转向白小桔，说：“吧，家棋来了。”

        手势非常管用，至少矮一点的童家棋立刻停了下来，拉着身边那个退回原位。

        白小桔愣住了，有些畏惧：“他怎么会……”

        作为妈妈，她不想让孩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

        贺关慢悠悠向前：“您猜猜，这个童家棋叫来的电话是出轨家暴男打的，还是小三打的呢？”

        他们一起打的。

        童家棋和金珏——一起跟着来的竟然是那个最毒舌冷漠的金珏，贺关也觉得十分不可议，但现实就这么离谱发生了，也只好接受——跟着贺关进警局，被警察领着向里。

        加上三个大人，一行六人单独有一个调解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名正在办公的警员。

        警员看到他们，指指办公室里的排椅，示意他们坐下。

        贺关看到童家棋难得冷静不冒失，满意看他一眼，白小桔带到他身边，说：“知道怎么做，那天在办公室和你说过了。”

        童家棋点点头，小心翼翼拉住妈妈的手。

        金珏便坐在童家棋另一边。

        三个人挤满这张排椅。

        贺关抱臂，受伤的胳膊放在下面，披着外套说：“我就不坐了，位请吧。”

        警员：“这边位也不是第一次来，今天又是因为什么？”

        她指童刚和那个女人。

        贺关抬起自己包扎的胳膊：“在医院家暴妻先不说，你们爱怎么调解怎么调解，家事我管不着。但我上去阻拦，却被这位先生打了，我要求赔偿。”

        警员：“好的，但是您的伤需要认，处方费治疗费和伤势等需要医院出具，之我们再计算您的误工费。”

        贺关：“有问题，我现在就联系人。”

        警员：“嗯，麻烦您联系。”

        童刚和坐着的女人懵了。

        怎么回事，不是要算家暴的事吗？怎么拐到赔偿上了？

        贺关靠着墙，拿工作手机楼英杰打电话：“喂，爸爸。”

        电话那头的楼英杰被他叫得顿了顿，清清嗓，不自然说：“什么事？”

        贺关：“爸爸，我被人打了，左手手臂外伤，左手手腕骨折，需要医疗证明。刚才不是在您之前在的那家医院看的吗？您能不能我联系个医生？出证明我方便让他赔偿。”

        贺关打算关系。

        这个人不用正常手段，贺关自然不会和他们一板一眼在明面上斗。

        今天他来，就是来坑人的。

        坐在角落的金珏皱起眉。

        爸爸，这至少是楼家那几个长辈其中之一……会是谁？

        楼英杰只用几秒就捋明白了，这是要他做假证明。

        他知道贺关不会突然这样，一有考量，况且只是个医院证明，简单，伤好之查无可查。

        老人答应道：“好，你在哪？”

        贺关：“市中区派出所，等您的好消息。”

        老人哼笑一声，挂掉电话。

        请人帮忙才叫爸爸。

        小滑头。

        贺关挂掉一个电话又打一个：“喂，你好，财务吗？我是贺关，麻烦我开具一张收入证明，加盖公章。是。让燕煦跑一趟，顺便带来一张新办的卡。”

        他打完这个电话，也不说别的，就靠在警局的墙上，抱着胳膊。

        童刚身边的女人莫名其妙看他：“你突然在这诓谁呢？谁你韧带弄断的？反正不是我们，别在这血口喷人！”

        贺关垂着眼皮，不理她。

        十分钟，燕煦和一个贺关见过的医生打扮的人一起到。

        贺关拿到收入证明，病历，诊断费之，这些递交警察。

        他自己看收入证明都吃了一惊，星域动作非常快，他个职位兼任，薪飙到了三千万，等于月薪百五十万。

        病历也伪造得以假『乱』真，贺关拿完好的手拿起病历，仔细翻看，发现病历最着：影响贺关先生工作至少一个月及以上。

        个警员收下报告，说：“稍等，资料核验之马上就可以开始协商赔偿数额了。”

        童刚和女人懵『逼』说：“我们什么都动他！这怎么可能！他在说谎！”

        警员皱起眉：“我们的警员赶到时确您咬了这位先生，现在专业的医学证明就在这里，难道您要我这位先生受伤的伤口再拆开查看吗？”

        另一位警员安抚拍了拍她，冷声说：“请你们配合工作，这里是派出所，尤其这位还未醒酒。”

        童刚和女人撇了撇嘴。

        核验工作比贺关想得快。

        一个小时之，警官这些资料收入卷宗，向贺关『露』出一个笑容，说：“先生，您提供的材料有问题，既然不选择调解，那么我们就开始赔偿程序吧。”

        童刚：“怎么我们就要开始赔偿了？！我根本伤他左手到韧带撕裂的步！”

        警官并不理他。

        材料证明只要错，警官就绝对站在贺关这边。

        可证明材料怎么会有错？贺关确实“伤”到了韧带，也确实“耽误”了工作。

        贺关安抚说：“警官。”

        警官：“您说。”

        贺关笑了笑：“我也不要多，他我打得一个月不能好，就赔偿我一个月的工资吧，医『药』费我也不要了。”

        女人听到这话白眼就是一翻：“还以为干什么的，想到是来讹钱的。”

        童刚更甚：“我看这小白脸也赚不到什么钱，别是出来卖——”

        被童家棋一个纸飞机摔到脑门上。

        他这时候才想起来屋里有自己儿，畏畏缩缩闭上了嘴。

        女人：“行吧，我们赔，就当花钱买个教训，警官你说，我们要赔多少？这些都是小钱。”

        白小桔越听心越寒。

        她为童家棋攒训练费攒得焦头烂额，但在女人三言语里就能看出，至少几千块对他们来说只是小钱。

        警官：“这位……贺关先生。”

        她清了清嗓：“贺关先生是星域董事兼总经理，月薪百五十万。如果听懂了就在这边签赔偿证明和调解书。”

        童刚：“什么？？？！！！”

        不签字就会被拘留，个人一会签字。

        而只要签下字，贺关就能拿着签下的字为要挟，以再联系个人，非常简单。

        一旦不还款，完全可以告上法庭，进局里坐坐。

        他们舍得自己留下案底，让那个出生的孩有考公务员的机会吗？

        舍不得。

        这个处处算计利益的人，自然也会算计自己的孩，他们的孩一会被他们教成投资回报率最高的样。

        贺关拿过调解书，签下字。

        童家棋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小声和白小桔说：“妈，我哥可真牛……”

        金珏朝天翻了个白眼。

        翻完之，他又不由自主想。

        如果今天是他，他能这样全身而退，还带着退款吗？

        自己会不会路被带偏到家暴里去，最以一个家庭纠纷不了了之？

        越想越觉得贺关老谋深算。

        金珏搓搓鸡皮疙瘩，看到贺关拿着赔偿证明，指着上面燕煦新办的卡号，说：“钱打在这里，每月还款，还十。”

        童刚和女人抖着手接过这张纸。

        女人突然崩溃了，疯狂拿细瘦的胳膊抽打童刚：“你看你做的什么好事！一个月要还一万多！我还想着之咱儿买好的『奶』粉——你干的都是什么窝囊事！”

        童刚对着她可有嚣张气焰，一味挨打。

        贺关在期间一直在观察童家棋的表情。

        童家棋先是意识到女人说的儿不是自己，接着愣愣看向她的肚，最才猝然明白，一下站起身。

        贺关适时出声：“一、、三。”

        童家棋捏着拳头，怒火已经压不住了：“打我妈，还出轨，我还以为这女人是谁，童刚……”

        贺关：“木头人。”

        童家棋站在原，闭上嘴，不再动。

        那天童家棋来办公室找贺关，最一个问题就是……自己『性』急，想让贺关教自己。

        贺关便和他了这个口号。

        一三是生气之只能说一句话，立刻进行次深呼吸，原站立三分钟。

        木头人是之只能听贺关的。

        贺关拿出手机看计时器，等了三分钟才说：“带着妈妈，出门，回家。”

        身酒鬼和菟丝的争吵愈演愈烈，他要听不见声音了。

        童家棋憋着怒气点头，像个要炸不炸的pvz毁灭菇。

        个人到警局门口。

        进来时阳光还在，出来已经夜『色』混黑。

        贺关燕煦送来的那张卡递白小桔，说：“您拿着。”

        白小桔愣了，推拒道：“这怎么能收，这是您受伤换来的！”

        贺关看了看，他们已经出警局好几步，在空上，人录音，才说。

        “不是看到了吗，伤到韧带，就破了皮，我坑他呢。”

        “这钱拿着，之的生活费都从这里取。我会看的，他们不还了直接提起诉讼。”

        “不然咱们这打白挨了，咱俩今天不是都挂彩了吗。”

        白小桔笑出声。

        童家棋像她，在寻找解决方法这一点上。

        知道自己脾气暴，快找贺关要解决方法。

        知道自己vocal弱，缠着老师学习。

        贺关今天下午看他们练歌，停留时间最长的，就是童家棋的房间。

        童家棋几乎是软磨硬泡、死皮赖脸要老师教他学头腔共鸣。

        老师被他泡得烦了，哭笑不得拿书砸他，他也不生气，继续问，被老师戳着眉心感受蝶窦的位置。

        童家棋遗传了妈妈的清秀，长相有点『奶』狗，看起来乖。

        内心却有一团火，支撑着自己不会灭，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只要扫阻碍，能世界点燃。

        这就是nolimit的主舞。

        贺关视线下移：“总之，剩下这件事您想想再说，我就先了，再见。”

        童家棋要当哥哥了，还指不怎么高兴呢。

        童家棋时已经从生气的状态里缓过来，率先说：“贺哥再见！”

        贺关：“小棋再见，金珏再见。”

        金珏冷哼：“你瞎啊，我还以为你从头到尾看见我。”

        贺关敷衍摆摆手，向警局门口停着的劳斯莱斯。

        贺关了步，问出来接自己的杜俊彦：“俊彦，刚才在你怎么想着上来找我了，我不是让你在楼下等吗？”

        杜俊彦疑『惑』说：“您家里管家和我说您出事了，让我上来看看，他跟您一起？”

        贺关……

        贺关连忙去看自己的私人手机。

        他肯有联系岳叔，但……

        但他刚才上楼梯之想和楼冬藏打电话来着！

        该不会收起手机的时候误触了吧？！

        贺关拿出手机，按开黑屏。

        手机……手机竟然全程和楼冬藏通着话！

        通话时长……

        小时三十分……

        他拿着手机，像拿着一个烫手山芋，丢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那刚才受伤加上在警局……

        岂不是全都被他听见了？！

        贺关僵在那里，磕磕巴巴接起电话，问：“我、我是不是上楼梯的时候就打通了？”

        这怎么解释，他原本打算受伤这件事瞒下来的！

        这还和岳父打了电话。

        完了，说不清了。

        电话那头的人喜怒难辨，蹦出一个字：“嗯。”

        贺关焦头烂额：“这、你、你接电话怎么都不说话啊……”

        他自己都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可怜巴巴的。

        一只手不能动，一只手拿手机，好像连受伤的方都更疼了。

        电话那头：“我刚要说话，听见你那边打起来，只好去找叔叫来司机，让他过去看看你。”

        贺关试图缓和气氛：“……嗯，还好你在。”

        对方安静片刻，接他的茬，问：“疼吗。”

        还是听不出高不高兴。

        贺关蔫头耷脑：“不疼。”

        他闷闷拿着电话，出警局范围，小声说：“也伤到哪……真有……”

        似乎在等对面说话，他停了一会儿，继续对着电话辩驳：“那是他咬了我胳膊一口，哎呀真事，不信回家你看看……”

        他上车，低低的抱怨声消散在沉醉的夜风里。

        想跟过来道谢、却听到贺关打电话的童家棋杵金珏一肘，羡慕说：“贺哥是在和老婆打电话吧？胳膊伤成那样，回家还不得被说好久。”

        金珏眯起眼睛看着曜影离去，突然说：“别太信他，他有有老婆都不一呢。”

        童家棋：“？”

        金珏一张冷脸从始至终变过，刻看起来只是更臭了点：“他伪善，怕你被骗。”

        童家棋惯常和他关系好，个人一起泡练习室的时间最多，不然金珏也不会这么说话。

        童家棋第一次说听他的，而是认真反驳道：“哥，你对贺哥有成见别带到我身上。”

        “我妈是贺哥救的，他为了我妈都伤了。今天他还是下班之来的，本来可以直接回家，所以我感谢他。”

        “你这话不合适，我也不高兴，我自己会看人。”

        金珏被他说愣了。

        童家棋向他耸耸肩，嘿嘿一笑，暖场道：“我刚才说的这话是不是别有水平？是吧？”

        金珏猛揽住他的脖，凉凉说：“下次出这种事再不告诉我你就等死吧，蠢货。”

        “谁蠢啊，我是全团最聪明的好吧？！金珏你不要得寸进尺！！”

        “啊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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