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的发现

没一会儿，几人围着餐桌坐下了。

        姜凛盯着面前热气腾腾，色香俱佳的早餐都快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他对栗旸说:“这才是饭嘛，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栗旸木着脸瞅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要狗叫了，你做的又好到哪儿去了？”微微低下头开始喝粥。

        褚许看他们这么给面子，愉快地弯了弯眼睛。

        越希嘴里的东西都快包不住了，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吃好吃……”

        司掩看着面前简单却透露着温馨的清粥小菜，不禁有些感慨，这是她们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吃到传统意义上的早餐，久违地感到了有些幸福。

        她就着爽口的小咸菜喝了一口粥，米香四溢。

        早餐之后，司掩看向褚许，真诚地赞美道:“好好吃，你手艺可真好。”

        黎听也在一旁附和:“是的。”

        几个男孩子把大家的碗筷收拾去厨房洗了。

        越希朝厨房扫了一眼，凑到司掩身边:“他们人都挺好的诶。”

        司掩应道:“挺礼貌的，分寸感也不错。”说着突然想到了昨天看了她半晌的周遂，目光闪了闪，最终还是没说出些什么。

        越希点点头:“不过也是嘛，黎听听的朋友，人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黎听清冷通透的声音传来:“我听得到。”

        越希回答说:“好的大佬。”

        黎听嘴角抽了一下，没说话，不再去管她一天变换一百八十次的花样称呼。

        越希倏尔扬眉，对司掩说道:“中午我掌勺，请期待越大厨首秀。”

        越希觉得，不能因为褚许会做饭，就把这些事都推给她去做，然后她们剩下的这群人每次只需要坐等开饭就行了，这样对褚许是不合适的。

        司掩眨了眨眼，和黎听面面相觑:“……”

        她骤然起身。

        越希不解，说:“干嘛？”

        “找褚许，问她有没有止泻药。”

        越希:“……”谢谢，绝交一分钟。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到底考虑到自己是第一次尝试做饭，越希的食材用量并不多，这样哪怕翻车了她也好自己兜底。

        厨房中，越希万分激动地将自己的生平所做的第一道菜倒出锅。

        褚许在一旁站着，边和司掩她们交谈边盯着越希的烹饪过程。

        越希抬手拍了拍身旁的司掩，示意道:“尝尝。”

        司掩微微拧眉:“这啥？”

        越希一本正经地说:“土豆马铃薯双烩。”

        “……”

        司掩试了一口，面不改色地吃着一整块齁甜且夹生的土豆，该不会这缺心眼的在褚许恍神的功夫把糖放成了盐吧。

        越希期待极了，问道:“好不好吃？”

        司掩作思考状:“介于好吃和难吃中间。”

        “偏好吃？”

        “好难吃！”

        越希冷漠脸:“说得真好，下次不许再说了。”说着自己夹了一筷送入嘴中。

        二人对视一眼，诡异的沉默之后，不约而同地双双作呕吐状:“yue……”

        黎听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挑了挑眉。

        餐厅中，周遂靠墙而坐，对面前二人说道:“早上黎听告诉我，国家正在逐步展开救援。”

        姜凛瞬间正色，目光如炬地看向周遂:“她哪儿来的消息？”

        “广播。”

        “广播？她们手机有收音机？”栗旸问。

        周遂低沉醇厚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她们在考四级用的无线调频耳机里听到的。”

        栗旸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很聪明。”

        周遂瞧见二人明显兴奋起来的脸，说:“可以向她们借来听一下。”

        “好。”栗旸干脆道，说完就起身朝司掩她们走去。

        栗旸这利落的一套动作下来，给姜凛看得一愣一愣的，他指着栗旸的背影，对周遂说道:“他，他这什么意思啊？”

        周遂扫了他一眼，看他这幅讶异的模样，说:“你管他呢。”

        姜凛给看呆了:“不是，栗旸不是老害怕跟女生打交道的吗？他自己之前说过的呀!”

        周遂直接不理他，垂下眼睫自己一个人想事情。

        姜凛跟着栗旸进了厨房，见栗旸正在跟褚许说着话:“同学，你们是不是带了调频耳机？”

        褚许望向他:“对，你要听吗？我可以给你拿。”

        栗旸轻声道谢:“好，谢谢你。”

        褚许抬脚向餐厅走去，栗旸紧接着跟上。

        转头的他正好对上姜凛戏谑的眼神，仿佛在说着:小样儿。

        栗旸翻了个白眼，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褚许看了看跟在她身边的栗旸，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我叫褚许，你以后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不用一直叫同学的。”目前来看，他们可能得同一屋檐下相处一段时间，一直叫她同学的话，感觉怪怪的。

        栗旸本来安安静静地放窄了脚步跟在褚许的身边走着，乍一听褚许跟他说话，有点愣，反应过来自己应该礼尚往来后，语速略快地开始介绍自己:“好，你也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我叫栗旸。”

        “凉？”褚许有点疑惑，她不知道是哪几个字。

        栗旸细细说道:“板栗的栗，旸谷的旸。”他骤然联想到这个读音，心也有点悬，他不会真的要凉在这里吧？

        褚许眼含笑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听。”

        栗旸眨了眨眼，没再说话，耳根微红。

        褚许打开背包，拿出耳机递给他。

        栗旸抬手接过:“谢谢，待会儿还你。”

        “好。”

        厨房中，姜凛看着栗旸面无表情地路过自己，心想:你就装吧你。

        他眼尖看见了越希刚出锅的“土豆炒马铃薯”，眼睛亮了亮。

        经过早饭一事，姜凛觉得这几个姑娘人都挺不错的，他也挺愿意跟她们来往，于是取了双筷子浅尝了一口，当场愣住。

        越希看着褚许出了厨房，回过神来就看见姜凛拿着筷子僵在那里，反应过来他刚干了什么之后，越希有点尴尬。

        她讪讪地笑道:“呃呵呵呵……”

        姜凛看着她僵硬的笑脸，有点忍俊不禁，不好意思打击她，愣是咬咬牙给吞了下去，说:“挺不错的。”然后慢条斯理地洗了筷子，火速逃出厨房。

        越希无奈地看向黎听几人，黎听还给足了她面子，只是暗笑，司掩直接呲个大牙在那嘎嘎乐。

        她觉得今天的越小希失去了尊严，哭唧唧。

        最后这些饭菜被交给了褚许来救场。

        越希看着热气腾腾的红烧土豆块，心里已经对褚许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这完全不需要她再来兜底了，因为真的很好吃啊！

        傍晚，落日拖着长长影子往山下走去，天空一片血红。

        司掩站在阳台上眺望着天边，她好久没看见过火烧云了，但眼前的一幕陡然让她想起两个星期前在宿舍里看到过的大道景象。

        在此之前，司掩从来没有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能看到天空和大地是同一种颜色的。

        想到这里，她心下沉了沉，刚脱离宿舍那种压抑的环境她所感到的轻松瞬间被此刻的压抑掩盖了过去。

        她眼眸低垂，随意扫视着路边，眼神却慢慢聚焦在楼下那些走路一摇一晃的丧尸，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不对劲。

        身后阳台的门突然推开，来人半天没说话。

        在司掩看来，她的熟人中这么沉默的人一律归为黎听，这次也不例外。她扬起手向后招了招:“你过来，他们好像有点问题。”

        显然，她有点忘了身后的餐厅中还有另外几位刚认识的小伙伴。

        周遂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趴在阳台上的司掩，鉴于每次他们俩有所交集时那略显尴尬的氛围，他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出去。

        下一秒，他就听到司掩黄莺般清脆的声音:“你过来……”

        周遂有点懵，这是在叫他？

        但见她正经的模样，他也没愣多久，抬头向司掩走了过去。

        司掩听到渐渐接近的脚步声，解释道:“你看他们，明明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却没见多少丧尸有进一楼的迹象。”

        她转过头，想看看黎听的反应，入眼的却是一张令她几度想要尴尬得要抠出一栋别墅的脸——这不是那个，那个黎听发小吗？

        她在心底哀嚎，救命，她认错人了!

        周遂一听她的话，立马围到阳台墙边朝下一看，确实像司掩说的那样。

        “对，他们现在的行为迹象一如白昼，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按以前的习惯，现在应该是要向室内聚集的……”周遂紧紧地盯着楼下的尸群，嘴里念念有词。

        司掩见他并没有注意到她起初异样的神色，松了一口气，随即看着他把注意力全部投入到楼下的丧尸身上，她不禁想到了一句话: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眼前这人现在好像就是这种状态，司掩觉得自己好像被开导到了，并且现在看来，性命面前，都是小事。

        听着周遂对楼下景象的重述，她也抛开脑海里那些奇怪的想法，竭力压下心底的异样感，全神贯注地查看着楼底下的情况。

        按理说，丧尸的习性跟人类是有重叠的地方的，已经养成的习惯在某一天突然改变，除非是在主观意识的控制之下，但丧尸很明显是没有神智的，所以只能是——进化!

        意识到这一可能的两人瞳孔瞬间放大，齐刷刷地转头看向对方，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惊讶之后，两人都沉默了。

        不止自己一个人有这种想法，那就说明，这种想法的可能性很大。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人类在这场灾难中不断寻找着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办法，同理，丧尸们也在朝着适应环境的方向发展。

        他们的耐寒能力逐步增强，这倒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们的速度、听力和视觉是不是也在日渐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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