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小狗
刚才那个机械女声说的事情涉及“狗血”、“骨科”、“悬疑”三大热门因素, 而且她没有给一个标准答案就挂了，顿时弹幕讨论得停不下来。
【诚哥145：会不会是小朋友打来的电话，我儿子小时候, 还问过我是不是有妹妹就不用娶媳妇了】
【灰企鹅：对对对, 小孩子不懂事, 他们觉得爸爸妈妈是一家人, 还是夫妻；所以和自己是一家人的妹妹，以后也会和他结婚】
【正：刚才那人不是说自己还有个弟弟吗，她的渊海十六格也是28岁啊】
【领券加我：弟弟可以是编出来的啊，渊海十六格不一定是她自己的，完全可以是在网上搜出来的】
因为“坠楼”这个关键词, 万铱刚刚就怀疑了一秒这个匿名观众是不是时言——时飞云的长子，她的同父异母弟弟。
虽然故事的具体细节不太一样，但是故事骨架大概一样。
她有时言的联系方式，点进vk发现他的头像在不断波纹型抖动, 再一点头像，发现他正在直播。
时言离开家之后经营着一家科技公司, 他穿着西装, 站在台上, 在新产品的产品发布会上款款而谈。
这个产品发布会已经开始一个半小时了。
一个半小时之前, 志刚好像都没还没提起过渊海工程。
总不可能他一边衣冠楚楚出席自家新产品的发布会，一边偷偷摸摸看她直播吧。
她遭遇安全事故之后第一次直播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助理催他时总好了没，他一边说马上好一边在后台搜“28岁 女渊海十六格”。
还有“变声器女”。
可能只是巧合。
万铱就晃神了两秒钟, 弹幕的走向已经开始跑偏。
【西瓜条条：会不会她并不是故事里的妹妹, 而是那个哥哥】
【薯球：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哥哥呢】
【喵喵：我有个阴谋论, 机械女声就是故事里的哥哥, 哥哥是自杀的】
……
弹幕刷得飞快, 大家把“投稿人是哥哥、妹妹、哥哥女朋友、弟弟、爸爸”都各猜了一遍，还意犹未尽，恨不得把刚才那个匿名观众抓回来再问几句。
万铱退出时言的直播后，看见他之前发给自己的消息。
他简短地问了下她的安危，表示自己最近很忙，没法从云雾大区飞回来看她，然后发了个大红包给她。
不过万铱没收，他也没坚持，还说他没和耶耶说过她的事故，让她记得也保密一下。
根本没法想象这位创业期忙得起飞的男人在收看她的直播，还用变声器打进来互动。
万铱觉得自己刚才怀疑匿名女子是时言简直有点好笑，暂时把这个没根据的怀疑抛之脑后。
志刚此时正好回来了，兴致勃勃地问：“感觉怎么样？”
万铱：“还行。”
志刚又问：“那你还播吗？”
万铱把位置让出来：“不了，你来吧，我想起个事，去打个电话。”
她想起了耶耶，时言同父同母的妹妹，还是个很小的小朋友。
万铱回到房间，打电话过去，“嘟”了好一阵，才看见耶耶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姐姐！你收到我给你寄的吃的了是不是！”耶耶把脸使劲往屏幕上凑，万铱都看不见她完整的脸了，只能看见她粉嘟嘟的嘴唇。
万铱从来没收到什么吃的，一愣，问道：“耶耶为什么忽然想起来给我寄吃的啊？”
“嘿嘿，就是有一天早上，我想，姐姐在干什么呢，然后我就想，要不然现在我去给姐姐寄吃的吧！”耶耶说：“但是因为现在
的房子我不熟悉路，哥哥又和姐姐一样好忙好忙，我就拜托妈妈给我寄了！”
万铱：“耶耶现在不住在原来的房子里了吗？”
耶耶点头，她脸上的婴儿肥随着她的动作可爱地抖了一下，像是一块豆腐弹了弹。
耶耶说：“妈妈告诉我她和爸爸离婚了，就是以后不住在一起了。”
她的眼神十分懵懂：“可是他们本来也不住在一起啊。”
万铱自己也没有感受过来自父母亲的任何温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说些客套话又不愿意，只说：“耶耶可以多来找我说话，我只要看见了，就一定会回耶耶的。”
“那姐姐喜欢我寄给你的好吃的吗！已经寄出去一个月了！我不知道姐姐的地址，还拜托妈妈去问哥哥了，哥哥说你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但是一个月怎么也寄到了吧！一个月好久——好久！”
万铱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耶耶的妈妈忘记把零食寄出来了，可能是耶耶的妈妈觉得没必要寄。
万铱：“收到了！我很喜欢，很好吃，我的朋友也很喜欢，但是我只分给了他们一点点，因为是耶耶给我的，我不舍得给别人吃。”
耶耶点头：“姐姐！我也有朋友！”
万铱：“哦？是谁家的小朋友啊？”
耶耶摇头：“不是小朋友！是一个和你一样的大孩子！”
她神气极了，因为在她这样的小孩子看来，认识一个年龄比自己还大的朋友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要不是客观条件不允许，耶耶绝对是那种跟着哥哥姐姐到处跑的黏人小孩，而且还会学哥哥姐姐的样子。
万铱：“是在哪里认识的啊？”
耶耶：“是这样的，哥哥上次回家，给我的手环装了一个……以止游戏！”
万铱：“益智游戏？”
“对！益智游戏！哥哥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是他们公司开发的一个……嗯，小城市！”
万铱：“小程序？”
耶耶终于找到了手环怎么调整摄像头，一下子整张脸都清楚了，水汪汪的的大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万铱，非常崇拜地说：“没错！姐姐你好厉害啊！你什么都知道！”
万铱简直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耶耶非常认真，她只能轻轻咳了一下，说：“没有，耶耶也很厉害。”
耶耶继续说：“哥哥告诉我，在那个游戏里，我可以变成一个小人，和其他小人合作、交朋友。我刚才就在玩那个游戏呢！”
她把摄像头挪过去，让万铱看。
耶耶拥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游戏间，到处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房间正中间有一张很大的羊毛毯子，羊毛毯正前方投影着一个画风鲜艳可爱的粉红色扎辫子小人。
万铱还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保姆——不出意料，又换了一个。
耶耶的妈妈很不喜欢耶耶和保姆相处出感情，所以耶耶的保姆基本每个月都要换一次，换了之后就再也不准见耶耶。
但是耶耶的妈妈自己又不管孩子，所以万铱基本是她生活中唯一一个成年女性。
“姐姐。”耶耶十分亲热地介绍道：“你看，这是我。”
粉红色扎辫子的小人向万铱招手，她头上顶着一个id“pt”。
pt，原子序数78，俗称白金。
万铱的社交软件id叫ir，因为铱在元素周期表中的元素符号就是ir，原子序数是77。
“我让哥哥帮我取的。”耶耶说：“我告诉哥哥，我想取一个和姐姐类似的名字，哥哥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说在一个永远不会变的表上，你就在我前面，我在你后面，我们一起排排坐。”
万铱：“很好听的名字，耶
耶也可以直接叫耶耶啊，耶耶也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耶耶：“但是哥哥姐姐在网上都不用真名，我要和你们一样。”
万铱：“对哦，用真名的话，别人就会很轻易找到我们了，耶耶做的很对。”
耶耶摇头晃脑地高兴起来：“耶耶很对！”
她在游戏毯上跳了一下，然后做出奔跑的姿势。
粉红色小人从白色的高台跳了下来，落在一片大草原上，往前跑去。
“好酷！”万铱说。
耶耶说：“嘿嘿！姐姐我带你去看一个东西！我就是在那里认识我的朋友的！”
耶耶在羊毛毯上跑起来的时候，万铱去搜了一下这款游戏。
名字很简单，叫《跑！跑！跑！》，现有五个副本，都取材自纳尔星传统童话，游戏介绍页面也分别给出了五个童话的预览，卖得很贵，单价是七银克朗。
基本一个基础款终端手环就卖这个价。
游戏标明：适合2至8岁的小朋友游玩，进入游戏需要完全实名，并且签署一份《游戏玩家行为规范》——这意味着如果在游戏里出现任何违反规范的行为和言论，都会被立刻封号。
一款引导小朋友在游戏中交友的小游戏。
“看！这个先知姐姐是不是很像你！”耶耶绕着屏幕上的白色雕像转圈。
那是一尊纯白色的雕像，服饰很简单，是件丝绸的袍子，脑后有一轮光圈。
万铱看了一眼耶耶投影屏幕右上角的标识，上面显示她正处于第五个副本《没有人见过的镜子》中。
这是个流传范围非常广的童话，大致内容是一只小狗和一个小女孩为了再次见到去世的家人，踏上了冒险的旅程。
在旅程中，她们遇见了一个先知，先知居住的湖边就伫立着这样一尊她的雕像。
万铱：“耶耶觉得哪里像啊？”她其实没觉得像。
耶耶：“感觉！就是那种……很温柔很坚定又很强大的感觉！”
万铱：“耶耶会好多形容词，好棒啊！”
耶耶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小声解释：“是我朋友这么说的。”
她绕着这个雕像转了几圈，停在一个红色的石头旁边：“就是这里！我在这里遇见我朋友的！”
附近有很多石头，那块红色的石头是最靠近雕像的一块。
耶耶：“他站在那里好久，我问他什么时候离开，这样我就可以离这个雕像近一点了。”
“他问我为什么到这个雕像旁边来，我说因为雕像很像我姐姐！”
“然后我们就认识了，经常在一起玩。还有一次，有一个坏人在湖里扔石头，好多石头被他丢到雕像上了！雕像都要被砸坏了！我们劝他换一个地方扔，他还不答应，我们就一起把他赶跑了！”
万铱：“你们平常在一起玩什么呢？”
耶耶：“我们在湖边玩！”
万铱心想她们不会就光绕着这尊雕塑玩了吧，还没问出口，就看见一只黑白相间的小土狗摇摇晃晃地跑过来了。
耶耶：“姐姐！他就是我朋友！”
小土狗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到眼前了，十分熟练地爬上那块红石头，依偎在那尊雕像上。
耶耶认识的字还不多，她用语音问：“你今天怎么又来了啊？”
小土狗头上显示出一个正在转动的圆形。
他发出的语音正在审核。
耶耶不等小土狗回答，就继续说：“你不是说要去看喜欢的人吗？嘿嘿，我姐姐今天也来看我了。”
小土狗第一句语音终于审核通过了：“嗯。”
万铱觉得这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但是那一个字过得太快，她不确
定。
小狗的第二句话很长，有点失望：“去看了，但是她很快就走了。想买点东西给她，但是怕她不收。”
耶耶：“她不收你的礼物吗？那她不喜欢你呀，你要不要换一个人喜欢？”
第二句话足够长，万铱反应过来这声音是谁的了。
衍哥。
衍哥。虽然知道你对自己的社交能力非常不自信，但是也不至于，来玩这种两岁小孩的社交游戏吧。
小狗并没有察觉他和小朋友的对话有第三个人能听到，继续说：“不想换。”
小土狗仰着头，去看那尊雕像。
耶耶：“你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玩？我今天去了森林玩。”
小土狗：“不用，我就待在这里，谢谢你。”
耶耶敦敦教诲：“你喜欢一个人就要和她说啊，就算不说我喜欢你，也要和她多说话，不然别人怎么喜欢你呢。”
小土狗把小脑袋搁在高一点的石阶上，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然后下一秒，万铱的终端手环跳了一条信息出来。
【仇衍：明天要去什么地方吗？】
万铱：“……”
要不是因为当着耶耶的面，她估计会立刻挂掉这个电话，然后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进去。
耶耶：“我走了。我要去和姐姐玩。”
耶耶熟练地退掉了游戏，然后和万铱说：“姐姐，我朋友有点奇怪，他只喜欢在这个湖边玩，不过他是个好人哦。”
万铱：“……他怎么是狗？”
耶耶：“因为这个童话里另一个角色是小狗哦！”
她又想了想，说：“不过他可能就喜欢当小狗吧，他就只在这里玩，那只能当小狗了。”
万铱：“哦，原来如此。”
她已经很克制自己了，不然恐怕现在每个五官都不在本来的位置。
衍哥喜欢当狗。
这六个字出现在她脑海里的一瞬间，她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乱想。
耶耶又和她聊了一会儿，很快就到了小朋友的睡眠时间。
小朋友很乖地和她拜拜，还和她约定明天有空还要再找她玩。
万铱：“肯定的。”
等耶耶的视频通话挂掉之后，万铱鼓足勇气打开了和仇衍的对话框。
【万铱：明天想去一个实验室看看，但怕不安全】
仇衍和她聊了几句，很快就提出“他可以陪她去”。
【万铱：不用不用，谢谢你，志刚陪我……而且我也不一定去】
她没敢提自己明天打算买个飞行器，怕仇衍说送自己一辆。
【仇衍：好】
很有分寸的相处。
万铱把对话框收起，又打开。退出vk，在终端手环其他软件上逛了一圈，也不知道自己看了些什么，回来重新打开vk。
【万铱：你喜欢狗吗】
仇衍没有立刻回复她，万铱等了两分钟，没等到他回复，忽然后悔起来，不知道自己这句话问出来有什么意义，有点如坐针毡，连忙站了起来，回到楼下客厅去。
她本来只是路过，但是观众们纷纷要求她回来继续主持《渊海十六格故事会》，因为刚才其他故事都没有她在的时候那个故事刺激。
于是万铱被拉着坐了下来，随机接入了下一个观众。
下一个观众的渊海十六格就回归正常线了，评分只有31，渊海十六格的解析也很直白。
丙透癸出，多作常人，劳碌之命，难有富贵。
后面断的大运更加不能看，大部分都是负面预言，仅有的几个好运势在中年。
但是语音通话连接的观众声音很年轻——甚
至可以说很小，万铱感觉对面最多就十几岁。
“姐姐，你好，我想问，如果一直努力读书，以后会变好吗？”年轻女声说：“还是说，我的命就是这样，再努力也会吃一辈子苦呢。”
万铱：“好好念书总比不念书好。”
“可是我好想生来就是富二代啊。”年轻女声轻轻叹气。
她声音苦涩：“我好想有钱，这样放假的时候可以出去玩。我每个假期都要去打工，不打工就只能待在家里上网，因为上网不要钱。”
万铱：“现在好好念书，以后选一个好就业的专业，工作之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姐姐，会不会我一辈子就是命中没有福气呢？什么都要自己做，谁也无法依靠。但我又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做不出什么大成就。”
万铱：“我理解你，有一段时间我也遇见了一连串很糟糕的事情。但是只要坚持住，总会熬过来的，以后也总会遇见好事情的。”
她忽然计上心来，继续说：“拿我自己的经历来说，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我现在对她都没什么印象。”
“之后我在福利院一直生活到今年年初。”
“之前的事情，很多人猜测我是罪魁祸首的时候，说我的父亲用他的力量包庇我。实际上我和他已经断绝父女关系了……他还没答应，我单方面断绝了。”
“我的经历很像你，我过去二十年都很穷，连学费、生活费也大都是自己赚的。然后忽然有一天，我就被通知，说我变成富二代了。”
对面的小姑娘问：“那……那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过去的二十年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我不能接受另一个人来为我的人生做选择，告诉我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
“我要来参加无限定者大赛，不让。我很敬重我的母亲，他却不是。”万铱说：“我没法接受这样的人生。”
“于是我现在在这里做直播，而不是在某个屋子里揣测我血缘上的父亲喜欢什么。”
“我每次想要依靠别人，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我选择靠自己。”万铱说：“但是这样也好，至少我不会做噩梦了。”
她说：“我有段时间总是梦见，我做的事情不合他的心意，我不是一个足够优秀的人，我的父亲非常失望，然后我就因为意外事故死掉了，他从血泊里捡起我的肢体，再拼出一个新的、他满意的、对他有用的孩子。”
这段话万铱说得非常慢，很正经，表情中隐约流露出一些恐惧和后怕。
“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完美的孩子，老用过高的标准要求自己，可能会成功，但更大概率会得心理疾病。”万铱迅速回归自己本来的说话速度，说：“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对面的小姑娘说：“尽力了还是很普通也可以吗？”
“可以的。很普通也可以吃好吃的东西，也可以晚上睡个好觉。”
小姑娘道谢之后退出了语音连接。
以这个直播间的实时在线人数来看，估计明天阴谋论就满天飞了。
遇见坏人要尽力往人群中跑，众目睽睽会消减凶手的勇气与恶意。
答完这个小姑娘，万铱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终端手环，发现仇衍已经回复了。
【仇衍：那你喜欢小狗吗？你觉得黑白相间的小狗怎么样？】
万铱：“……”救命，他是不是知道她知道了。
她到底为什么要问那句话。
可能是“衍哥喜欢当狗”这句话给她的冲击力太大了，她人都有点不正常了。
深感自己失误的万铱假装没看见回复，连续接了十几个语音电话，当知心主持人当得嗓子都快哑了，时间也来到了后半夜。
志刚和黄毛早已撑不住，各自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万铱和直播间其他人道了别，恍恍惚惚去洗漱，站在镜子前强迫自己回消息。
【万铱：不好意思，刚才看你没回，就有事忙去了】
【万铱：我当然喜欢的，我最近想养只小狗】
不知道找补回来没有。
对面在后半夜还秒回。
【仇衍：我也想养，你去买的时候叫上我】
万铱自己提起的话题，这次她当然不好回绝，只能答应了。
答应完她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事，但是一点也不觉得恼火，倒是不自觉在笑。
好像她也挺喜欢和仇衍待在一起，喜欢这种可以全身心信任对方的感觉。
相信对方的能力足够面对突发情况，也相信对方的性格温和坚定，绝对不会辱骂和伤害自己。
万铱赶快晃了晃头，她觉得这不是爱，只是某种温暖宁静的友谊。
如果仇衍主动告白，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答应。
但是既然他不说，她绝对不会主动去提……因为这样，感觉像是在利用他的喜欢。
为了迅速平复心情，万铱切软件出去瞄了一眼热搜，结果发现万铱勇敢追梦竟然挂在热搜的23位。
虽然是热搜榜的最后，但万铱真的没想到，这玩意竟然能上热搜。
她可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讨人喜欢的大明星——不然前段时间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骂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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