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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要契风波


等回了军营,只他与佘非忍时,他才唤了一声:“非忍。”

    “在,师父。”

    宣六遥摸着下巴想了好半晌,委婉地讲了一个故事:“从前,有一户人家,因为银子不够,就付了些微薄的资费给自己的亲戚,跟他们借了房屋住。这一住啊,住了好多年。后来,那户主夫妇都死了,留下一对女儿,也没有银钱再去买别的房屋。然后这亲戚打算收回房子,那对女儿却不肯搬,说已经买下了屋子,却又无凭无据。”

    他喝了口水,继续说道:“结果,有个多管闲事的打了那亲戚一顿,逼着他把房子过户给了那对女儿。但那多管闲事的也不知道事情真相,等他知道的时候,房契都已经在官府办好了。那个多管闲事的就打算自己赔那亲戚的损失,可又没有足够的银子。你说,怎么办?”

    “弟子愚见,”佘非忍一脸严肃,“应该罚那多管闲事的上街讨钱,讨够了银子还给那亲戚。”

    “啊?”宣六遥大吃一惊,上街乞讨?他可从来没想过,“为何?他也不知道那房屋原本就是那亲戚的啊。再说......为何一定要乞讨,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因为他蠢笨啊,只能去讨饭。”

    宣六遥横了一眼,不确定佘非忍是不是已经知道这多管闲事的就是他,正变着法子地在骂他?他犯愁地抬头看了一眼天。乾坤朗朗,却也理不清这档破事。

    “师父,”佘非忍又问道,“这房子理应是谁的?”

    “亲戚的。”

    “眼下房子在谁手上?”

    “那对女儿。”

    “也就是说,那对女儿把房屋还给亲戚,也就一切归位了是么?”

    “是。”

    “那关那多管闲事的什么事?他就该一边凉快去,若是过意不去,让那对姐妹把房屋还给那亲戚不就好了嘛。为何要让他赔亲戚的损失?”

    “唉,”宣六遥又犯愁,“房契已经过好了。再说,若是让那姐妹俩还了房屋,她们就没地方住了。”

    “师父,”佘非忍正色道,“若是你怜香惜玉,又想处事公道,就该让姐妹俩把房屋还了亲戚,然后你再置办一套房子给那姐妹。”

    “凭什么?”宣六遥目瞪口呆,“凭什么让我置办?我跟她俩非亲非故,又不欠她们的。”

    “那你为何要替她们赔那亲戚的损失?这和你置一套房子送给她们有何不同?”

    “这......”

    宣六遥觉着自己被绕进去了。

    是啊,不都是给贺家姐妹俩出一套房屋的银子嘛?

    凭什么。

    大约自己不想再做一次恶人罢了,于是鸵鸟一般地想寻找一个不用麻烦、不用起冲突的法子来解决。可又解决不了。

    这件事当中,错的是贺雪消姐妹,就应当让她俩把房屋还给大叔伯。

    宣六遥想通了。

    他转脸问佘非忍:“怎么让她俩把房子还回去,还能有条活路?”

    “活路容易,她们不是已经是女兵了?有吃有住,还有月饷,饿不死她们,还能替温家军做事。”

    是啊!

    他怎么不曾想到呢?

    这个转世灵蟒,有点脑子,难怪在仙界时偷内丹都能被它逃了去。

    宣六遥颇为欣赏地搂住佘非忍的肩膀,豪迈地说道:“走,找她俩要房子去!”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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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又离开军营,这次,只有宣六遥和佘非忍两人。

    宣六遥仍有疑虑:“房契已经更改,贺家姐妹不会那么容易交出来的。”

    “怎么让房契改的,就怎么让它改回去。”佘非忍面不改色。

    “你是说......再把她俩捉起来?会不会太麻烦?万一这姐妹俩受不了寻死觅活的。”

    佘非忍嫌弃地看了一眼他:“兵法之道,诡者也。道之根本在于诡,而不在道。”

    宣六遥“啪”地一掌捂住自己的脸。

    被自己的弟子训诫了,可不没脸了么?

    随即他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这么简单的事都处理不了,还要靠弟子出主意,他是不是不配做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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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他又一次陷入了对自己的怀疑。

    在贺雪消的家门前,他敲了一会门,无人应答,他就想回去了。

    佘非忍端端正正地站在他身后,活脱脱一个仙家弟子似的,道貌岸然,仙气飘飘,比他还像狐仙本人。他瞟了一眼宣六遥:“师父,你让开,我来。”

    宣六遥站到一边,看佘非忍不紧不慢地敲门,里边不开,他就一直敲,不急不躁,如同一只敬业的啄木鸟,他的世界里,除了敲门,没有别的。

    只是,里边的雪消姐妹比他更有耐心,终是没有应答。

    但是,门是从里面插住的,除非她俩是出什么事了。若不然,就是堵着耳朵装聋。

    佘非忍看看他,又朝左右街巷张望了一阵,确认此时无人,从马车的垫褥下抽出一把长刀,将刀尖插进了门缝。

    宣六遥惊问:“哪来的刀?”

    “杀手丢下的,我捡了一把。”

    “你此时做什么?

    “开门。”

    “怎么好撬门呢?”

    “不撬怎么办?这么久不开门,说不定她俩在里头出事了。”

    其实,也没有。

    刚刚宣六遥用天眼小小地看了一下,姐妹俩正坐在屋里磕瓜子,装聋作哑呢。

    佘非忍把刀尖用心地在门缝里拨了一会儿,宣六遥紧张地东张西望着,生怕突然来了个什么街坊邻居报官把自己抓了。虽然温县令处也好打招呼,但总免不了一番麻烦。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佘非忍想了想,将长刀放了回去。推开门,跟在宣六遥后面进了贺家的院门,又顺手插上门栓。

    贺家姐妹不曾料到门会开,两人冲到屋外瞪着他俩。虽然她们俩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女子,但他俩,年纪更小,连只鸡也不如,何况只有他们俩。

    贺雪消不复以往的恭谦,凶凶了问了一句:“你们怎么进来的?”

    宣六遥显得很是沉着,淡淡一笑:“门开着,我们就进来了。”

    “怎么可能?”贺雪消绕过两人,冲向门口,拿着歪在一边的门栓仔细看了下,上边一颗颗被刀尖钉出的小洞历历在目,如一排芝麻似的。她生气地训道:“你们撬门?”

    宣六遥头也不回,仰天大笑:“说笑,本狐仙还需要撬门进来?”

    贺雪消蔑视地看着他:“小公子,这种话吓唬吓唬没见识的老人家就可以了,不必用来糊我们。”

    什么叫过河拆桥?

    贺雪消就是活生生的范例。

    宣六遥蹙紧眉头,不再多言,一捻手指,一张盖着红章的契纸出现在手上。他拿着契纸抖了一抖,不紧不慢地读着上面的字:“兹有江南慧州......”

    还未读完,眼前一花,手上一松,契纸已经被高过他一个头的贺雪消抢了去。她翕动着嘴唇,一行行地看着上面的字,越看越吃惊:“你......”

    她冲向屋里,大约是去查看放置屋契的地方了。不一会她又出现在屋门口,将月晴拉了进去。

    再出来,她的脸上现出卑微的笑容:“小公子,怪雪消糊涂。小公子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小女子竟然不曾好好感谢你。”

    她弯下腰,把嘴巴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们俩也没什么银子,也知道小公子不会稀罕这些。不过,我也备了份厚礼,小公子随我来看看可称意?”琇書網

    能有什么厚礼?

    宣六遥不禁起了好奇之心,若是件值钱的古董,倒也可以拿给大叔伯抵一部分损失,或者替雪消姐妹卖了,再跟她们好好说说,把这银子给她们,让她们把房子让出来。

    这么想着,他的脚步情不自禁迈了进去。

    佘非忍跟在他俩身后,见贺雪消推着宣六遥进了堂屋,正要抬脚迈进去,贺雪消却回头看了他一眼,朝着他意味深长地一笑,哐地把门关上,差点撞着他的鼻尖。

    大约他只是个随从,没资格进门。

    真是狗眼看人低!

    佘非忍推推门,门已经从里头拴上了。

    他侧耳听,里边脚步声又进了一道门,那门随即也关上。他沿着墙根转啊转,转到一个窗边,里头传出贺雪消压低的说话声音:“小公子,月晴可是黄花闺女,你好好受用。若是不听话,我们就捉了你去告官,说你强逼良家女子,即便有温大将军保你,怕也不能全身而脱。到时,你不但享不了美人福,还要打屁股、掉脑袋......”

    听宣六遥的声音像是在求饶,不要房契了,可那贺雪消还在逼着他吃肉什么的。

    把房门关起来,她们仨吃肉,不带他?

    太鸡贼了吧。

    佘非忍正气恼间,只听着里头啪叽一声,宣六遥啊地叫了一声,像是摔了,然后是他低而恼怒的声音:“放开!贺雪消,我让你放开!”

    打起来了?

    佘非忍捅开窗纸往里张望,却见里头一张大床,床上躺着衣衫不整的贺月晴,而宣六遥头朝外跌躺在地上,贺雪消正骑在他身上撕扯他的衣裳。

    宣六遥用力推着她的手臂,可惜他还只是个文弱少年。

    佘非忍想也不想,将怀里的白树真往里一甩。

    白树真与他心有灵犀,似一道细小的白光直冲贺雪消的鼻尖而去。

    啊——

    那声惨叫让他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贺雪消鼻下挂着弯曲蜿蜒的白树真,手舞足蹈的惊恐模样可极了在跳大神,情急间她伸手去扯蛇尾巴,白树真见势不妙,松了口跃进了正在狼狈起身的宣六遥怀里。

    宣六遥逃命似地窜了出来,拢着衣衫,慌乱地挥手提醒他:“快走!快走!”

    他留连地往里又看了一眼,随即跟着宣六遥一起冲出院外,跳上马车,一口气急驰到了城外。

    快近军营时,他才慢下马速,偷偷地拨开厢帘往里看了一眼,只见宣六遥抱着头,垂头丧气地坐着。

    唉,这个师父,可真是一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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