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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要换学校了


裴珲思量了一番,终究还是把两样都买了。

        柳树皮倒是不贵,只几文钱,那药丸却和当年的价钱相差无几,看得裴琅不由咂舌。

        两人买过药,估摸着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就径直去酒楼找裴长松了,到了门口恰巧碰见裴长林提着两吊钱从里面出来。

        “四叔”裴琅喊道“你送完货啦?”

        “送完了送完了”裴长林见到他们,呵呵笑起来道“只是还要再去买点别的东西。没想到你们这么快。”

        裴珲问道:“四叔要买什么?我们跟你一道过去,也好帮忙提着些。”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裴长林玩笑似的说道“我今日要占大便宜了,竟雇了个贡生老爷做苦力,哈哈哈。”说完便带着他们进了粮油店。

        原来裴长林家的米吃完了,这回是特意前来采购的。出来时裴珲和裴长林肩上都扛着五十斤的大米,裴琅怀里也抱着一大罐香油。

        裴长林唯恐裴珲受不住,路上不住地问道:“大郎可还行么?”

        裴珲听了笑道:“四叔放心罢,不重的。”

        裴长林见他的确不像很艰难地样子,走了一路汗也没出,便称赞道:“大郎这体格还行,不像那般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裴珲把米袋子往上抬了抬,道“小时候和爹爹种地,百十斤的米袋子也是经常抬的,这算得了什么。”

        “这样才好”裴长林道“男子汉大丈夫没点力气怎么行,省得被人笑话了去。”

        几人把东西放到车上后,裴琅捏了捏自己略微发酸的胳膊,深觉自己有必要加强锻炼了。

        到村口的时候裴珲让裴琅下了车,把怀里的药交给他,叫他去给庄先生送去。裴琅担心双卿的病情,接过药拔腿就跑了,叫裴珲好生无奈。

        裴琅先跑到庄先生家,却被告知庄先生往贺家去了,他只好又往贺家跑。到双卿家门口的时候,他已经累得满头是汗。

        庄先生素来不待见在贺家见到他,见他又过来了,不禁皱眉斥责道:“不好生在家读书,又乱跑什么?”

        “先生”裴琅擦了擦汗,朝他行了一个晚辈礼道“哥哥吩咐我来给先生送药。”

        庄先生看了看他手里的药,道:“可是在镇上包的?”

        “正是。”裴琅恭敬地答道。

        “昨日事发紧急,我没空去包药,这才上你家借药”庄先生把药拿过去,仔细看了一眼道“今早我已叫人去镇上包了,似乎就是这个。”

        裴琅没想到已经不缺药了,顿时不知所措道:“那这个。。。”

        “罢了,难为你跑一趟”庄先生把药收起来,淡淡道“这药我就收下了。不过我也不是那等爱占便宜的人,这样罢,你这半年的束脩就免了。”

        裴琅知道庄先生的脾气,只好点头答应了。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我还要照顾病人,你先回去罢。”庄先生挥挥手就要赶他走。

        裴琅不愿就这么离开,于是便追问道:“先生,她病得重么?这药可管用?”

        “竖子休要多管闲事”庄先生微怒道“回去把《礼记》第一章预习一遍,我明日要考校。”

        “是。”裴琅答应一声,不甘地转身。

        “站住。”庄先生突然又叫住他。

        裴琅只好又转过身来问道:“先生何事?”

        庄先生盯着他沉思了良久,方才长叹一声道:“没事,你先回罢,记得温习功课。”

        就这?裴琅被他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只能乖乖答应,心里计划着等明天再问他一次,不信他一直不肯说。

        只是他第二天终究还是没有机会问出口,因为他又发烧了。

        裴珲不得不又去镇上给他包退烧药,老沈氏为了能让他快点好起来,又带着全家吃起了清淡的药膳。

        裴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从贺家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睡了一晚上就突然发起烧来。但无论如何只有先养病了,这时候还没有抗生素,一个伤寒就能要了命,还是得小心为上。

        就这么将养了七八天,他才觉得慢慢好转起来。但老沈氏依然放心不下,坚决不肯让他去上学,幸好有裴珲充当他的先生,时常给他补习讲解,倒也没落下多少。只是他心里总记挂着双卿,往往不能专心致志,挨了裴珲许多次手板。

        等他真正能去上学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月后了,此时裴珲的亲事早已尘埃落定,就差最后一道步骤——迎娶了。两家商定的日期是今年九月上旬,如此匆忙,也有于家担心夜长梦多之故。

        老沈氏高兴得直念佛,连给裴琅装午饭都忘了,裴琅也没有提醒,自己拿了两个包子两枚鸡蛋就出门了。

        到了学里,他本想再去找庄先生问问情况,却没想到居然见到了双卿本人。

        她穿着一身素服,比上次见到时还要瘦弱许多,只是一双眼睛仍旧亮晶晶的,见到裴琅后瞬间有了神采。

        “你病好了么?”裴琅一见到她就跑过去问道。

        双卿点点头,很快又忧郁起来。

        “怎么了?”裴琅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心里涌上来一种不妙的感觉。

        “我好很多了,可我娘她。。。”双卿没有说完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裴琅心道果然如此,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好陪她一起站着。想到她一年之内接连失去深爱她的父母,便忍不住替她感到悲伤。

        “舅舅见我没人照料,便把我接来几日。”双卿轻声道。

        “那你还要回去么?”裴琅想如果她可以不回去就好了,他不相信贺家人能照顾好她。

        “自然是要的”双卿低下了头“我一个族叔想要收养我,我过几天就得到他家去了。”

        “就不能住在先生家么?”裴琅急问道。

        双卿泪眼朦胧地摇了摇头,道:“我是贺家人,住在舅舅家不合规矩。”

        裴琅不理解这些所谓的规矩,怎么看都是舅舅比较亲吧?为什么一定得在贺家生活?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还有什么想看的书么?纸笔还要么?我明天都给你拿来。”他知道双卿一旦去了她叔叔家,他们便很难再相见了。

        双卿也想到了这个结果,哽咽道:“不用了,我怕他们不许我看。”

        她伸出一只手捂住了额头,神色显得有些痛苦。

        “头怎么痛了?”裴琅担心地看着她。

        “好了之后就这样了”双卿道“我吃了那药很快就不热了,只是头却时不时地就会痛,偶尔还昏昏沉沉地,也不知怎么回事。”

        裴琅猜可能是那柳树皮的问题,就知道它不能代替奎宁,估计是没有好全留下的后遗症,只是这时候还没有奎宁,这可如何是好?

        双卿不知道他的忧虑,只感激地对裴琅道:“听舅舅说那药还是裴哥哥给的,多谢了。”

        “可终究还是治标不治本。”裴琅懊恼道。

        双卿对此毫不在意,安慰道:“这本就是极凶险的病症,能有所缓解已经是上苍保佑了,哪还敢奢求痊愈呢?可惜我娘病得实在太重,不然也不会。。。”说着又红了眼眶。

        裴琅觉得这小丫头实在可怜,林妹妹好歹还有贾母疼爱,双卿却什么都没有,唯一的舅舅也护不住她。亲眼见着她从活泼开朗变得内向寡言的感觉真不好受。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因为怕被庄先生瞧见也不敢多呆,只好匆匆分别了。

        课上,庄先生果然考校了裴琅的《礼记》,见他对答还算可以才勉强点了点头,只是仍旧黑着一张脸,看得裴琅心里七上八下的,为自己有这么一个难以捉摸的老师感到肝疼。

        几天后,双卿被庄先生送回了贺家,裴琅虽然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双卿在别人家生活,即使想偷偷找她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裴琅担心自己的出现会让双卿挨骂,每次都在村口等着,期待着恰好碰见双卿,能跟她说上两句话。

        七月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庄先生突然解散了学堂。原来他被一个知府聘为幕僚,不日便要举家赴任。

        裴琅虽然为他能有一个好前途感到开心,但也为自己以后的学业发愁。幸而庄先生还算负责,把他们介绍给另一个先生之后才走了,避免了他们无学可上的尴尬境地。

        这位新的先生姓柳,裴琅在他那里上了几天的课后,又发现了新问题。

        与庄先生这个秀才不同,柳先生只是一个童生,二人学识差距较大;而裴琅的进度又比其他人都快,柳先生教导别人尚可,教导裴琅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柳先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一次下学后特意留下了裴琅,对他说道:“哥儿如今已有了童生的水准,我学疏才浅,再教下去只怕要耽误了你,还是尽早另谋名师才好啊。”

        他把余下的束脩退给了裴琅,叫他回家去告知家人一声。

        裴琅明白这是当务之急,朝他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谢师礼后就退出去了。

        他到家后把这件事跟裴珲说了,裴珲听了懊悔道:“是我考虑不周了,没想到二郎的进度竟如此之快。”

        裴琅为自己没有学上感到十分郁闷,趴在桌子上闷声道:“庄先生走了,柳先生那里去不得了,可还有什么好的先生么?”

        裴珲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道:“倒是有个好地方,只是不知二郎愿不愿意去。”

        “哪里?”裴琅抬起头问道。

        “于家的家学。”裴珲认真思考着利弊。

        “啊?”裴琅着实吃了一惊,睁大眼睛问道“那不是他们自家的学堂么,我去那里做什么?”

        “也不完全是他们自家的”裴珲道“说是家学,其实更像是一个书院,里面不乏前去求学的外地学子,只要能通过考试就成。”

        “就是打着家学旗号的书院啊。”裴琅明白了,就像红楼梦里贾家的家学那样,只是更正式一些。

        裴珲点点头,道:“那里有名师,学生的水平也好;且离家也近,方便每日来回,当真是个求学的好去处。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二郎年纪太小,万一被人欺负了去。。。”

        裴琅满头黑线,他可不认为自己会受欺负,于是赶紧拦了裴珲的话头“哥哥觉得好就成,不用担心别的,弟弟我厉害着呢,保证不会叫人欺负了去。”

        说罢还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能行。

        裴珲被他逗笑了,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说等明天就带他去于家参加考试。

        第二天两人匆匆吃过早饭,就坐上雇来的马车去了县里。路上裴珲又考校了一番他的功课,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了才放下心来。他唯恐裴琅通过不了考试,再贻笑大方就不好了。

        于家的家学设在别院,门是大开着的,只要通报一声就能进去。两人表明来意后,就被书童领到了一间屋子里。

        屋里端坐着一位浓髯胡、铜铃眼的先生。那先生穿着青色棉布长衫,领口袖角熨得工工整整的,一丝褶皱也没有,一张国字脸上神情极为肃穆。他也不作自我介绍,问清了裴琅的进度后就抽出一张卷子叫他作答,自己则点了一柱香默默等着。

        裴琅看了那柱香一眼,心想估计是个计时的东西,自己必须得在香燃尽之前写完。他不敢耽搁,立即埋头写起来。

        卷子上的题目大都是要求默写的,从书里摘一句话,让他写出后面的若干内容。裴琅边写边庆幸自己的120遍没有偷懒,这时候就显出机械记忆的好处来了,下笔完全靠惯性,节约了思考的时间。

        一炷香燃尽,裴琅也刚好写完。他把写好的卷子呈了上去,那先生接过去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可以了,去乙字班罢。”他收起卷子头也不抬地道。

        “先生,我通过了?”裴琅见他只拿眼扫了一遍,连笔都没有拿,不由有些不敢相信。

        “不错。”那先生声音略有了温度“居然全写出来了,倒是罕见。”

        这是在夸自己了?裴琅有些兴奋,扭头去看裴珲,发现裴珲也正面带笑意地看着他。

        那先生对他俩的眉眼官司视而不见,叫裴珲缴了束脩,又招呼书童领裴琅去乙字班上课,做完这一切后自己就闭目养神起来。

        裴琅看着这位陷入打坐状态的先生很是无语,觉得此人比庄先生还要难以接近,向他行过礼就跟在书童身后出去了。

        “哥哥要回去了么?”裴琅问道。

        “是”裴珲摸了摸他的脑袋,道“跟着新的先生要好好用功,我往于家去一趟,晚些就来接你。”

        裴琅了然,裴珲是于家的准女婿,自己来于家就读总得知会他们一声,否则就太失礼了。他对裴珲道:“哥哥去吧,我会好好读书的。”

        他看着裴珲转身出了院门,才叫书童领自己过去。

        书童是个十二三岁的眉眼清秀的男孩,看起来非常机灵,路上还特意向他科普了书院的各种情况,什么共有多少学生、各班的先生都叫什么、各有哪些好恶之类,倒叫裴琅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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