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兴尽悲来

昨夜因舍中有人发疯，余下几人榻上久未眠，互说之，渐而无声，待东方既白。

        宋齐跟城飞相跟着去食堂。

        “黄毛，看到了怎么办。”

        “看到咱俩凉办（拌）呗，顶多骂一顿，没事。”

        早自习上完，同学们去食堂吃早饭，不想吃食堂饭的，就去食堂拿个鸡蛋，回宿舍泡面去。

        “谁TM把我暖壶的水，用完了。”宿舍里，黄毛的声音都变了，他已经觉得昨天下午去打了水，够用，自己把方便面都弄好了，万事俱备，只差热水，起来拿暖壶的时候，一提特别轻，有种不详的预感在心里油然而生。

        “七号和城飞他们昨天晚上疯来着，你不知道？”跟黄毛同样在宿舍泡面的安达，嘴里吸溜着。

        “是不是，我快睡着了，还有个人喊我来着，没印象了。”

        有个人刚刚从餐厅回来，打算看看谁在宿舍泡面，蹭一口，就刚好到了宿舍外，听见了里面的对话，一溜烟儿地跑走了。

        安达在一旁给黄毛不知道说什么，让他想起那时干什么一样：对。过了一会，看见黄毛没理他，又继续说道：“老鲍，最后一天了，不至于。”

        黄毛去隔壁借水了，来宿舍就赶紧泡，还不等面软了，狂吃。

        “我也知道，”黄毛拿纸擦了擦嘴：“当时我睡了，不打扰我，用水也就算了，睡的正香，还专门怕我不知道把我弄醒，一起跟上他们当老鼠？罢了，不跟他们计较了。”

        “吃完洗了，上教室继续！”

        两个月之前，老师们又把初中的知识全部不落的温故了一遍，加上之前讲题会设计到有知识点，所以最少讲了三遍，现在除了做题，就是老师讲题，不要说睡觉做梦都是自己在做题，就连短短的下课十分钟，在桌子上趴下一会，闭上眼情不自禁就会想到“题”，比上课时几十分钟还漫长，老师也不说什么闲话，牛老师那年讲欧姆定律的时候，一节课有一半在说欧姆这个人，现在上课没以前话多了，还是讲题。这几天，就是拍毕业照那天上午之后，到星期六晚上，也就是昨天，中间上课老师依旧一句闲话也不说，有几句准确说的是这次真的是快中考了，考验你们这三年肚子里装的东西是真是假的时间到了。布置的作业下节课也不查了，上课前先说几句激励人心的话，也不做题，根本没有时间让你慢慢做，基本是边听边写边记  。

        操场上，一个穿黑半袖的人吊儿郎当，双手放在背后，向前走去，旁边有个高个子并排跟着，两人同姓且有说有笑，高个子举起右手看见前方有个人，问旁边的宋齐：“这是不是老皮？”

        “是，老皮！”

        “你俩，怎么在这，黄毛现在在宿舍骂咱仨昨晚干的‘好’事，中午回去宿舍，估计还要叫苦不迭。”

      宋齐听罢，一点也不在意，看穿在宿舍那一个人似的：“没事儿，最后一天了，还没无聊到这个程度，以后全是满满的回忆，他应该感谢咱仨，给他留下了。”

        三个人一起走。

        

        澈蓝的天空东南方显出一个橙黄色的大盘子，太阳渐渐升起，似一个淘气的孩子，向着西方迈开步伐。

        教室前面四块小黑板合的大黑板，把大黑板的中间两块向左右拉开，中间的多媒体也亮了，准确用语叫触摸一体机，可以避免老师过度使用粉笔，但也有一些老师使用粉笔惯了，也不说什么。原来的班长在第二层的黑板上写起了东西，文豪给自己宿舍的人一个个用目光扫过，又故意看了看正在启动的大屏幕，就是不说。牛老师早已到了，安排了一下其他的事情（两个班的班主任，还有一个班是初二的），班主任这个时候特别忙，最忙的就是中考，中考的时候有几个考点，学生们都在哪考，准考证齐了没，有没有本校老师在外面看管等等。又是等全部学生们坐到教室，他把手中的东西发给了前排的宋齐，志垚和郭柯彤：“孩们，后天就中考了，明天下午四点之后可以去看考场，准考证都发一下，要是不小心掉了，就先在外面找咱自己学校的老师，沟通一下先去考试，老师替你们补办，下一场考试就有了，现在大家都放松放松，今天一上午，我让文豪放了个电影，都快快乐乐的看看，在四中最后一天就这样过了，好，你们看看还要干什么，我看其他班都写什么同学录，毕业请假条什么，这个班长正在，其他的你们也要写啊，牛老师绝对不反对，再带上我啊，哈哈，下午两节课我讲讲其他的，什么？讲课？最后一天在学校了，你们还有心劲听课？之前的话，我就讲了，又不是放长假的时候没有讲过，现在我还不知道你们，要是不想听，也能复习复习，主要是中考的问题，讲课讲了三年了，也讲够了，该教的都教了，下午还是都认真听这个重要的吧。”

        黑板上：

        亲爱的牛老大！

        （我怎么还有这个名？我竟然不知道。）

        您好！158班所有同学因毕业要请假，时间为永远，不能在您的身边了，我们答应您常回家看看！

        接着右下角的望批准和签字，等牛老师签了，文豪就放电影了，一起看，名为《老师好》。

        宋齐看的饶有兴趣，后面的李佳鑫叫了他一下，给了一张纸，就是毕业了，同学们离别以后互相留恋，写一些祝福，鼓励的话，也是回忆录，以后回过头也可以看看当时自己做的什么光荣事情。

        庚子2020年，阳历七月十八日，遇毕业，恐后无期至，在此提笔以记之，所谓忆也，今当离去，遂各奔东西，后愿不忘今日之人也。

        宋齐写到这，觉得太少，还想写，不知道想起什么，后面点了几个点，充当省略号了，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送来几张，写完。电影只看了个开头和结尾，从哭到笑，从认识到离别，从许多人到一个人。在一起三年，也高兴够了，就开始悲哀了，莫过于认识的人，经过离校，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眼中，都知道对方，都干着自己的事，累了，就想想，时间一过，都忘了，千丝万缕也变成了一刀两断。他自己读的课外书，尤其是校园题材方面，关系不错的，一离校，就不说话了，有一两个还保持联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只要有事，才会想起你，没有事，一个问候压根都没有？宋齐苦想，但他自己想的，遇到的初中同学还都是可以的，没有那么薄情不合群。

        这是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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