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精神系

野云国因为“海上游国”计划触犯神族的秘密而受到神秘神灵幔幔的神罚，唯一得到宽恕的神使溟之若沧被乞烛带到纨族抚养，成为纨族分家贵女。
        之后的事，雨鹙自己也知道，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小丫头的情景。那时候看到她在分家院子里偷偷哭，他便把哥哥送的鱼糕给了她，结果后来他就多了个妹妹。
        雨鹙知道雨戒和乞烛关系特殊，但他没想到原来雨戒真的是野云国的幸存者，而且还是一位神使，是高于秘术传人的存在。
        所以，雨戒牵涉在九十九村腐尸之案中的缘故，是因为野云国么
        雨鹙知道野云国在九年前就“消失”了，没想到原来是这样的原因，可是乞烛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呢难道就因为他是乞烛的弟子
        “好了，跳过提问环节吧。我相信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乞烛坐直身子，坦白道，“我之所以现在告诉你，是因为你的弟子，你将要传承我的衣钵。”
        雨鹙恍然大悟，原来在灵台亭上乞烛说的“继承衣钵”是这个意思，他是被乞烛的选中的接班人，就像乞烛所说的，上一代神使选择了他一样。
        那么，樨也是如此吗
        “你没猜错。”乞烛像是知道雨鹙在想些什么，“那时候我希望能够壮大使徒的团体，而且我想要提早选择接班人。你那时候就是有名的通才，年仅四岁能习琴棋书画，星象医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厉害的孩子。后来你的才学越发广博，文武兼备，我就更加满意自己没有选错。”
        乞烛拿起那把刻着自己名字的刀，笑得一脸怀念“至于樨，我一开始根本不知道有他这样的孩子。只是月观入学考核的时候，他的天赋惊艳了所有人，我才点名要教导他，进一步观察他。
        “你知道樨最厉害的地方在哪里吗不是他的秘术，巽象虽然也是九宗之一，但是比起坎象来还差得远。常人和他最大的差距在于，他的秘术不需要经过凝魂聚气的过程，瞬间就可以使出。你也知道，在战斗中哪怕半秒都是宝贵的，当别人需要花时间聚气的时候，他却瞬发出招，即使面对秘术比自己强的对手，也可以轻松拿下。”
        “这就是你选择了我和樨的原因樨知道这件事情吗”
        “他不知道，我觉得这种事情你接受起来比较快，而且对你甚至纨族都有好处，你应该更容易同意。说不定到时候还需要你来劝他。”乞烛笑嘻嘻地把刀重新包好，“其实我还是挺害怕你们知道真相不能接受的。”
        “这无所谓，反正只是候选人而已，我拒绝就是了。”
        “呃”乞烛手一顿，无奈地看着雨鹙。
        雨鹙轻笑一声“你主导腐尸案，看上去是对别洛不利，实际上是对王上不利。你之前说逸书先生欣赏樨，我不知道，究竟是做你的接班人好，还是做未来的篡位者部下好。”
        “我的天，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乞烛失笑，“你还知道什么”
        “坤之逸书上位以后，你还打算带着小戒去野云国，否则你没理由帮助他。你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够支持野云国的别洛，这样你才能有更大的资本让野云国重新崛起。”雨鹙说到这里，忽然又道，“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打算让我赶紧站队吗你明知道事情一败露我们纨族也讨不了好。”
        乞烛咯咯笑道“所以不要拒绝不就好了做我的接班人有什么不好。”
        “在樨明确事情以前，我是不会轻易答应你的。你才是如果不想被揭发，就给我把事情都带到我母亲那里去好好商量，在这里和我磨一点意义都没有。”
        雨鹙没有继续谈下去的，起身离开“那把刀你自己留着吧。”
        乞烛一点也不恼，在背后笑道“晚安，做个好梦。”
        谁睡得着啊
        雨鹙偷偷翻了一个白眼，加紧脚步。
        却说樨睡饱以后继续自己的训练，没有一点心思，雨鹙只好在一边羡慕，顺便安排车子下午要去鱼头街见梦之月汶。
        他想他的秘术已经不会有什么前程了，想要继续走下去，必须要其他力量的辅佐才行。
        鱼头街一向很安谧，对精神大有好处，月汶喜欢这种环境，所以尽管偏僻，她还是坚持十多年不搬家。原先的梦族族地在梦族没落以后就被改建成了收留所，不拘收留猫狗花鸟，也收留流浪汉、孤儿等，总之变成了一个很乱的地方，喧嚣得很。目前这个地方正被月汶的闺蜜三月管理着，偶尔月汶也会和丈夫女儿一起过来帮忙。
        对于自己族地被折腾这样，月汶虽然恼怒，但想想它所起的作用，也就释然了。总之还算是对别洛有利的一件事，总好过让自己一个人打理最后荒废了要好。
        雨鹙在鱼头街18号没见着月汶，邻居说他们一家三口都跑去收留所帮忙去了，他只好让马车载自己到梦族原族地去。
        因为什么都有，收留所被理所当然地分割成好几片区域，月汶平时喜欢和孩子相处，因此雨鹙下车后很容易就找到了她。
        这时月汶正和丈夫冬语冰一起把做好的点心分给孩子们，对雨鹙的到来非常意外，要知道以前可从来不见纨之雨鹙跑到这种地方来。
        “月汶老师，我想学习你的精神操纵术。至于报酬，月汶老师想要什么，尽管说。”
        雨鹙开门见山，毫不委婉地上前一步，深黑的双眼紧盯着月汶那对勾人魂魄的明眸。
        月汶有些意外，随后想到了一些什么，丰润的红唇勾起一抹笑意“你是想进一步提升自己实力吧不过一个纨族秘术传人，确定要在我手上学梦族秘术吗”
        “据我所知，梦族秘术主要是以精神系来控制刻制了秘术书写的咒文，凭此操纵傀儡罢了，学习精神系和秘术并没有关系。”
        雨鹙回答道，他知道月汶自然明白自己不会不知道一个人只能学习一种秘术的规则，这么说其实只是在试他罢了。
        果然，听到雨鹙的回答，月汶嫣然一笑，如花笑靥一下子晃花了所有人的眼，不得不说这女人真是天生尤物，就算不诱导也充满诱惑力。她说道“好吧，还算聪明。我一直很欣赏你，当年如果不是阿笙那个臭小子点名要教你，你可能早就是我的学生了。反正我的精神系也不算秘密，教给你倒是无所谓，不过，我希望你最好能一直坚持到最后。”
        雨鹙心中一喜，没想到月汶居然这么爽快。
        不管学起来有多辛苦，他都不会放弃的。
        “报酬嘛我也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以后你们多关照这个地方就好了。”月汶想着的总还是闺蜜经营的收留所，这里依靠政府的补贴运营，但是能维持的生活标准并不高，她也希望闺蜜和这里的人们能够过得更好一点。
        月汶知道雨鹙在纨族的地位，也知道纨族的财力物力有多强大，如果得到纨族的关照，比她一个学宫老师的努力要有效得多。
        雨鹙道“没问题，不过，我需要了解这里的具体情况，才能预估出合适的资助数目，另外也好确定这里最缺少什么。”
        这对纨族来说并不困难，不要说纨族，光是他这个本家二少爷目前所拥有的资源，也足够帮助这个收留所。纨族贵子贵女在天启仪式以后，就会得到家族划给的一份资源，比如产业、庄园甚至是许多人力。在成长过程中就开始锻炼能力，以确保这些后人们有足够的能力在未来撑起家族重任。
        月汶的丈夫冬语冰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他是一个性格温和的男人，平时总顺着月汶的意思，今番月汶的打算，他自然也没有异议。见雨鹙爽快答应了，他便带着雨鹙去四下转转，如果有必要，账本也会让他过目。
        雨鹙巡查过程中也意识到这里的一些地方只能算是差强人意，翻看账本也感到问题很多。这里虽然是由三月管理的，但很多地方她也插不了手，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权力集中不到一起，底下的克扣情况就很难管理。
        如果他插手进来，利用带来的资源作为资本，倒也不难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说到底收留所属于朝廷底下的机构，他一个纨族二少爷，忽然插进来干预，影响很不好看。
        雨鹙把问题和月汶一说，月汶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但是我和小冰毕竟就是俩草根，没那个能力改变这个问题。所以才需要借助你的能力，打算怎么办，你说吧。”
        “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我插手的事情泄露出去，不然那就不是我个人的问题了。另外，月汶老师是否想过，利用自己的能力改变那些人的意志呢”雨鹙压低嗓音，“月汶老师曾经以精神系能力闻名全国，我想做到这一点应该并不困难吧”
        月汶知道雨鹙什么意思，稍许愣了愣，果然这种想法从自己脑袋里冒出来和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但是不管怎么样，雨鹙的这个想法都是不合适的。
        她道“你以为我没想过吗，但是无故对普通人使用精神系能力乃是大忌，万一被发觉了，那我族当年的惨状就又要重演了。”
        雨鹙闻声沉默了，梦族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的事情当年也是相当出名，只是消息一直被封锁着，草根平民之间只好谣传，而像纨族这样的大族，倒是可以知道很多可靠消息。那时候雨鹙还没出生，是后来从长辈那里听来的事情，梦族用精神系秘术对付普通百姓，朝廷下令暗部南阁一夜之间血洗梦族。只有梦之月汶因为某些原因幸免于难，她会在这方面如此注意也是理所应当。这么一来，想要说动月汶去做这件事情就不可能了，也罢，这毕竟不是唯一的办法。
        月汶看了雨鹙一会儿，忽然道“我丑话说在前面，你可不要自己学了自己去用，不管什么人滥用精神系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不会乱来的。”雨鹙对月汶笑笑示意她安心，自己不会用精神系去操纵那些普通人。
        月汶放心道“知道就好，以后只要你有空，尽管过来找我吧。”
        雨鹙点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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