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来的死皮赖脸

你是不是喜欢她？那如果按程序往下走，是不是迟早有一天要抱着她？虽然说也确实分什么时候才成熟，但这玩意多数是靠你自己感觉。

        你去死皮赖脸一下嘛，如果她睡得很着，那就相当于没有过；如果她醒了，你就挑好听的去解释，又能多说几句话。

        羽飘摇在心里捣鼓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已经可以逻辑自洽，就又觉得可以名正言顺地死皮赖脸了。

        她这样好睡吗？要不我先帮她拿包？但是人家正在睡觉耶，还是维持现状更好一些。那怎么办？

        想了半天都无从下手，羽飘摇只好又重新想一想。

        嗯你是为了保护她还是单纯迷恋把女孩子抱在怀里的感觉？你要为了她好呀。维持现状并注意观察，时时刻刻在一旁站岗就好啦。

        是的呀，死皮赖脸终归是一个说辞，或者说是一个摆脱自卑的借口。死皮赖脸不是无赖耍流氓。要保持自主独立，坚守自己本心。只有这样才行。

        我竟然有一些入魔了，哎，还是道行太浅啦。

        羽飘摇又开始新一轮的逻辑风暴，最后决定只在一旁站岗看她，除非必要，否则不能主动去抱她。

        虽然你很迷恋，虽然你的心也很对，但这究竟是没有完成相互认同。

        先死皮赖脸地看，先在一旁站岗。

        其实话说回来，能够一直看着一个漂亮且自己喜欢的女孩又不做出失态的举动，这多么考验水平。

        羽飘摇记得有个二十一天效应。他这时想出来一个二十一秒定律：坚持看一个女生二十一秒，坚持二十一天，你肯定会喜欢上这个女生。

        嗯，为了验证我对她的感觉，我要坚持看她。

        哈哈哈，真是一个无聊的人呀。

        确实很考验水平，羽飘摇一开始看还是害怕会被发现（虽然他似乎想被发现），只能看五六秒左右。

        她的长发宛如绵延的长江水。离远了看，如同一幅画静静地躺在那里，逸散出独特的风光；靠近时又极具生命力，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让看着她的羽飘摇头晕目眩，要被拉进去一般。

        直直地看着她的长发，羽飘摇真感觉要被吸进去，自己的力量都被抽干了。又开始犯困了！

        欸，这不就是所谓的醉倒在温柔乡里嘛？哈哈哈，羽飘摇还是太年轻了。这确实考验人呀。你是英雄还是狗熊呢？英雄估摸着是过不了美人关的，狗熊呢，那就不当人啦！哈哈，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个无聊着吧。

        不是我吹，她的长发真的好看，整体都充满着光亮，似乎把所有的光都吸引过去了，或者说所有的光都乐意去她的长发那里。

        这长发不像那可恶的黑洞一样吞噬光线，反而它很爱护光；有了这飘飘长发的映衬，光线就不会很刺眼。

        一般人看，其实是不知道它已经把光全部吸收了过来，因为它吸收了之后又原样返回，光本身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而是让光可以自由穿梭，不再受沿直线传播的束缚。

        羽飘摇看呢，就感觉这个长发把所有光线全汇聚起来，反射到他的眼睛上；但又不是那种强光刺穿，有点像那种电视机手机的光，明明你看得很累，但就是不想放下；它会让你很疲劳，但不会伤害你的眼睛，只要你适可而止，合理安排。

        强光刺穿呢，就好比电焊光等等，肯定是会伤眼睛的，戴防具都会。

        无聊的人如果学会了自言自语，很容易让别人觉得他是神经病，或是什么精神分裂症；也可能会让人觉得他比较搞怪有趣，可爱腼腆，忍不住要去把玩一下他。

        先不久羽飘摇刚刚使出什么逻辑风暴技能，保持冷静的效果还没过，还可以瞎分析一波。

        他看了一会儿就停下来等cd，并不断加强技能，期望技能时效更长，作用更好。

        他这个技能是看女孩子，消耗的是死皮赖脸值，等脸皮重新变厚一些，就能够继续看了。所以理论上只要皮够厚，是没有cd的。

        等cd的时候，羽飘摇就重复逻辑风暴，或是东晃西晃干点其他的。比如看看她的浅粉色外套，看看她的小可爱帆布鞋，看看她的温柔乡大水杯，等等等等。

        眼睛只要睁着，似乎是没有cd的，只是持续看要消耗东西，而那个东西需要回复，所以看起来要cd。我猜看不同东西需要消耗的并不一样。

        就像前面的光比喻。温柔可爱的光，你如果不合理安排会疲劳，进而才会伤害你；而不是一开始就直接电焊强光般刺伤你。我们都应该多多去找温柔可爱的光，少找电焊光。

        她的水杯也很温柔。

        杯身胖胖的，外面套着一个更胖的套子，居然就活灵活现了。胖胖组合之下，就变成了厚实有力的表征，里面的水也闪着光，在套子套不见的地方里跳跃出来，仿佛一个小精灵。

        杯子有通红通红的鲜艳buff加持，和她整个人，尤其是那件浅粉色的外套，很搭很搭，这个女孩的型就突突地出来了。

        哈哈，气得我直接用假口语。她那么好看，就是装睡着，就是不理我，真可恶。

        你看你看，才连着看了几次几秒，这羽飘摇已经出现幻觉了。和她说不上话，就自己臆想，看上去真如精神分裂一般。

        好在他的水平太低，最后还是继续坐着，慢慢等cd。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掉了，我还是没记清羽飘摇到底持续看了多少秒。

        照着这个样子，越来越自然了，相当于是自己人了，就没有所谓的cd了，也就不用算那么多了吧。

        无聊的羽飘摇再次拿出手机，还是不知道干嘛，只像她一样攥在手里。

        靠在座位上，头不用转就可以看完车厢的大概。地铁好像也睡着了，钝钝地和轨弦击掌，维持最后的清醒；它完全不需要很清醒，反正都有轨弦。它跑得很快很快。

        随着一道两道更多道哼声，羽飘摇发现外边的天亮了，车厢里的人都醒了，闹着起床气。

        地铁驶穿了之前的黑漆漆箱子，想来应该是靠近地方了，地铁重新回到了地上；刚上车时展眺的楼厦现在就在羽飘摇面前，人显然是更多了，早春闷热的阳光中带上了一些热烈。

        羽飘摇也有些兴奋了，因为他的死皮赖脸值就要耗完了，而且他感觉回复速度变得很慢。他现在希望她快点醒来，好可以使用其他的死皮赖脸技能。

        天应城很大，现在不过是刚刚要进入主城区，还有约摸十来分钟的时间才能到地方。

        我不能一直只想着看她，我得做些什么。羽飘摇不知怎么回事就有了这样的体悟。他觉得要记下来，就拿出了手机，把这句话输了进去，留在电子便条上。

        十来分钟其实很快，打了几个恍惚就过去了。键盘侠的一个重要效果就是特能消磨时间。

        旁边的女孩自己先醒了，羽飘摇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快到了是吧？”还是女孩子更有主动。

        “嗯，是呀。这阳光感觉好大呀。”

        羽飘摇还是慢慢学会了闲聊，他发现有时候不用算这么多。

        死皮赖脸不单单是可以抵挡尴尬，更高境界的死皮赖脸应该是抵挡疏远，直接当做自己人，直接刷新cd。这就是那纯纯的自来熟嘛。

        “没事，春天的太阳不毒。”女孩似乎对这次瞎逛很有恃无恐，看起来没有一丝丝防备。

        羽飘摇倒是有些紧张了。他从来没这么和一个女生玩耍过，更何况是自己喜欢的漂亮女生。

        他怕他一个不对劲失了态，一个不注意慌了神，被耻笑倒也没什么，最怕的是以后不能再死皮赖脸了。还好这次算是去散步，他还比较熟悉。

        滴滴嘟～～，这时的地铁声又没那么刺耳了，可能是人们都比较清醒了，没有恍惚时的昏沉，大脑对外界信号的处理又处在一种合理美妙的状态。睡饱醒来的感觉真是不错！

        “走吧”女孩招呼着。

        “嗯，好滴。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我帮你拿呀？”

        “你那么自觉的嘛，哈哈，算了，现在还早。我要是有需要我会叫你帮我拿的。”女孩子应该是被他的憨憨无厘头逗笑了。

        “我这不是随口一问嘛，我心里就知道你不会让我拿的。嘿嘿。”这小子居然有点得意。

        “那你很机智呀？嗯？一定得找个机会把你整累去。哼。”

        哎呀，可恶，又被这小子装到了。那女孩和他较劲的样子多可爱呀。真的要醒过来了，周遭都充满了活力。

        没办法，那女孩一共就带一个小水杯挎包，就是连她这个人抱着都不会嫌重。羽飘摇居然也有恃无恐了起来。

        “嘿嘿，”羽飘摇摸头傻笑了一下。

        地面完全停稳，车厢门打开，羽飘摇想像出校门时一样纵步跳出，搞点篮球花招式，整个到此一游的祭坛仪式；忽然想起旁边有个女生，应该要好好地站着，就一个前倾顿步，后脚回拉，使出一个很喜感的后撤，重新在女孩旁边站定。

        “没看出来你挺跳的，”女孩带着些惊奇，“不过……好像有点小帅耶。嘿嘿。”

        他们慢慢随人流走出去，一路上，羽飘摇又可以闻到那股动人的熟悉发香。这会儿就是没有风，长发也飘动得很自然。

        羽飘摇一直在旁边移动站岗，时不时侦查警戒，往四周东看西看。这也是种像死皮赖脸一样的技能，他可以偷偷地闻到那飘动的发香。

        天应城墙真如天应城的衣服一般，羽飘摇两人一出地铁站就很快找到了登城口。

        学生证居然还可以半价，这两个人就像一个人一样，晃晃悠悠地走上了城墙。那女孩的长发飘动得更像一个精灵了。

        边上有卖饮料的贩卖机，女孩的眼睛变得古灵精怪，真像一个精灵！

        哼哼，我看你还抖不抖机灵，我仿佛听到了女孩子内心的声音。

        想来她同时眼睛微微一眯，嘴巴也成一条线；边捣鼓心意边翻小白眼，嘴巴勾起一抹邪笑——就是胖嘟嘟小和尚的那种笑，贱兮贱兮的。

        她买了三瓶水，让羽飘摇一个人拿，同时不给他袋子。无论怎样，羽飘摇都会有一只手需要拿着两瓶水。

        嘿嘿，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玩。江枫整羽飘摇这种，四肢不绝对发达但头脑绝对简单的男生，简直是一套一套的，怎么打怎么有，拿捏得死死的。

        羽飘摇问她明明有水杯为什么还要买，她说水杯的水不够，而且只能她一个人喝，多买一些是为了他好。

        羽飘摇又问她为什么要买三瓶，她说这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世界”。

        真是可恶呀，真是个小机灵鬼！

        哼！我得抽空找回这个场子，羽飘摇居然也在心里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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