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说给自己听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金发少女扑进克莱尔怀里，把水晶棺压了个粉碎，地面向下塌了个大坑，平整的青石砖碎成蛛网。
  这令人难以承受的体重，没错了...
  “艾芮娅...你长大了...”
  克莱尔轻轻拍了拍金发少女的肩膀，她不过是闭眼后再一次睁眼，就白驹过隙一般度过了千年。
  “嗯！”
  艾芮娅死死的抱着克莱尔不撒手，整个人趴在她身上。
  克莱尔抱着她从地上站起身，看着熟悉的师长们，苍蓝色的眼睛闪着泪光。
  “真是...很久很久没见了，诸位。”
  大乌贼把奥利维亚的画像卷过来，怼到克莱尔脸上，可她的画像已经空了。
  “嘿！戈德里克！我不是近视眼！”
  “这是谁的画像？”，看着空空空如也的画像，克莱尔云里雾里。
  “奥利的”，艾芮娅把头埋在克莱尔肩膀，呜呜的说，巨龙的泪水浸透了她的魔法袍子。
  “你这个...负心女！”
  “奥利到死都念着你...”，艾芮娅紧紧攥着克莱尔的袍子。
  “她不会用你的眼睛，又舍不得换掉它。”
  “我们隔着水晶棺看你的时候，大家都能看见你，只有奥利...”
  “她什么都看不着，克莱尔...”
  “奥利只看见一片白雾。”
  “她离世之前还在和我念叨，不如不换掉那只苍蓝色的眼睛...”
  克莱尔沉默着哽咽，把艾芮娅搂得更紧了一些。
  “抱歉...艾芮娅，让你们久等了。”
  “打扰一下，两位”，邓布利多奋力抵抗着摸他头发的乌贼触手。
  “或许...我们可以到校长室去，好好谈谈你的奇妙经历。”
  克莱尔抱着艾芮娅，像抱着个孩子，她猛的一跃，轻松从坑底跃上了地面。
  “是的，邓布利多教授...我也有好多事情想跟你们分享...”
  抱着那般沉重的巨龙，踩在泥土地里，克莱尔却连脚印都没留下。
  “没事...就好。”
  “我还有事...邓布利多。”
  “先走了。”
  斯内普教授收回魔杖，转头往城堡里走，脚步飞快，只留下黑色的袍影。
  “下来了，艾芮娅...”
  “我不！”
  进入城堡的艾芮娅终于还是抵抗不住周围学生的眼神，恋恋不舍的从克莱尔身上下来。
  虽然离开了克莱尔的怀抱，但她死死的拉着克莱尔的袖子。
  一如千年前，艾芮娅第一次来霍格沃茨那样。
  大乌贼戈德里克卷着画像，回到了黑湖，他似乎不能在水外待太久。
  ......
  校长室。
  克莱尔不停往艾芮娅身上刷轻身魔法，生怕她把校长室砸塌。
  “我套着轻身魔法呢，克莱尔，而且霍格沃茨城堡被老头子们加固过，能撑住我。”
  艾芮娅搂着克莱尔的手，靠在她肩膀上。
  “这里什么时候多了幅画像？！”，麦格教授一进校长室，就看到了静止不动的画像。
  她眯缝着眼睛试图看清，但老花眼让她只能看到画像里的红色头发。
  “奥利维亚·塔梅根？”
  “那是我，教授。”
  克莱尔摸摸鼻子，准备用漂浮咒把自己的画像取下来。
  “我想，可以把它摘下来了，麦格教授。”
  但克莱尔的魔力被艾芮娅狠狠拍散了，“为什么取下来？你也是霍格沃茨的校长！”
  艾芮娅站起身，与有荣焉的扬起下巴。
  “在你们面前的...”
  “是龙王的友人，霍格沃茨第二任校长，魔法防线的构筑者，魔法界第一护卫者，霍格沃茨创始人之一...”
  “克莱尔·塔梅根！”
  顶着周围一圈的注视，加上酒意，克莱尔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梅林啊！”
  “别说了！艾芮娅！我现在还是个七年级学生”，克莱尔忍不住捂住了通红的脸。
  艾芮娅撅着嘴，坐回克莱尔身边，“校长还要上学，这可真有趣...”
  邓布利多敲敲茶几桌面，熟悉的玉米汁出现在茶几上，冒着袅袅蒸腾的淡白色烟雾。
  “看来，你经历了一次丰富多彩的时空旅行。”
  “谢谢，教授，我好想这一口...”
  “昨天...我是说我的昨天，我还坐在千年前的霍格沃茨里喝...茶来着。”
  克莱尔想说酒，但看着周围的教授们，又硬生生换成了茶。
  “哦，克莱尔，喝点酒而已，你早就成年了”，麦格教授温柔的搂着克莱尔的头。
  “这没什么，我爱死了蜂蜜酒！”
  “我...谢谢您的安慰，教授。”
  克莱尔转身搂住了麦格教授的腰，把头埋进她怀里，“我真的，好想你们。”
  “千年的旅行，你一定累坏了”，麦格教授捋了捋克莱尔的红毛。
  艾芮娅愣愣的看着克莱尔，这还是她第一次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原来，强大的巫师克莱尔，霍格沃茨的塔梅根老师，也可以是一个孩子。
  她忽然明白克莱尔为什么一定要回家了。
  “在千年前，我遇到了好多好多的朋友。”
  克莱尔抬起头，她脸上已经重新干爽，容光焕发。
  “赫尔加，罗伊纳，戈德里克，萨拉查，奥利维亚，艾芮娅，路德...伊莎贝拉...”
  “初见时，赫尔加跟在我后头跳下来，把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她的力量魔法登峰造极，所以每次落地都是咚..咚..咚...”
  “我从赫尔加的束缚咒里挣脱的时候，我发誓！他们四个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罗伊纳最喜欢抢我的小蛋糕吃，那都是赫尔加亲手给我做的...”
  “戈德里克的阿尼马格斯是一只乌贼...是的，就是黑湖里的那一只...”
  “萨拉查爱护每一个小巫师...”
  “他离开学校是去寻找魔法本源，为了治疗当时麻瓜界常出现的默然者。”
  ......
  校长室里欢声笑语，校长室门口...斯内普教授嘴角噙着笑。
  他关上窃听魔法盒，转身离开了。
  校长室里的邓布利多看了一眼门口，笑着摇摇头。
  他从蟑螂堆的盘子里抓了一大把塞进嘴里，继续听克莱尔讲述千年前的故事。
  校长办公室里，克莱尔的画像和千年前一样，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
  这幅画像，可能还需要一百多年才能醒来...
  入夜。
  克莱尔一个人沿着楼梯往上走，看到那阶赫尔加踩坏的台阶，她像没看见一样抬起右脚踏上去。
  右脚被楼梯死死夹住。
  “你看，我踩中你的陷阱了，赫尔加”，克莱尔轻声说。
  说给自己听。
  “别哭啦，克莱尔。”
  拉文克劳的门环闪着银光，话痨小姐从门环里飞出，到克莱尔身边，虚虚的抱住她。
  “明明昨天还在一起谈笑风生...”
  “离开千年前的第一天，我就已经开始想他们了。”
  “你说过，你们还会在彼岸遇见的，不是吗？”，门环小姐绕着克莱尔转圈。
  她忽然跑到一幅画像前驻足，“克莱尔，你看，这就算相遇了！”
  克莱尔看过去，红发的女孩衣袂飘飘站在画像里，对着她微笑...
  她把头抵在画像上，和画中女孩碰头。
  “好久不见，克莱尔。”
  “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奥利维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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