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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醉酒


“依姐姐的意思,你是自愿与霍……霍将军做戏的?”

        颜荔满眼愕然,瞅了瞅四周,压低声音道:“姐姐你与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若是,咱们也不用怕他,左右我已经攒了不少银子,子安又给我们赎了身,天大地大,自有我们的去处。”

        “将军没有胁迫我甚么。”颜芙柔柔一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颜荔不禁有些急了:“那姐姐是图甚么呢?我可是听闻他之前娶过两任妻子,新婚之夜暴毙而亡,如此克妻之人,姐姐怎可拿性命开玩笑?”

        “克妻一说,未免过于玄幻,霍将军为人正直,英武非常,又怎会是那种煞星呢?”颜芙笑着揽过她,安抚道,“姐姐又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自己在做甚么,荔儿不必为我担心。”

        “你是我姐姐,我怎么可能不担心……”颜荔柳眉微蹙,嘟囔道,“也不知这霍长川给你下了甚么药,竟让你如此死心塌地地帮他。”

        颜芙闻言,脸倏地一红,否认道:“谁对他死心塌地了?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举手之劳?”颜荔满腹怨言,“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呀,万一出了甚么差池……呸呸呸,不会有事的!”

        颜芙摩挲着她肩,忍不住打趣道:“我竟不知荔儿何时变成了管家婆?不说我了,倒是你,与应公子如何了?方才我可是见他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你的。”

        “我与他……能怎么样啊……”颜荔吞吞吐吐,挠了挠脸颊,“不过是他说他喜欢我罢了……”

        颜芙眼睛一亮,忙问:“他向你表白了?然后呢?你怎么答复人家的?”

        “哎呀姐姐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了。”

        颜荔脸色微热,依偎进姐姐怀中,将近些日子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面露困惑道:“姐姐,怎样才能确定你喜不喜欢一个人呢?子安虽然很好,但是我也不知我对他的感觉是否是喜欢。”

        颜芙面泛微笑,柔声道:“寤寐思服,辗转反侧,见到时欢喜,不见时想念。”

        “啊?”颜荔满眼茫然,“我与子安几乎每日都见面,好像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

        “无需着急,应公子品性温厚,他既然说出要‘嫁给你’这种话,心中自然将你看得极重。来日方长,你们慢慢相处便是。”

        “可是……那姐姐呢?”颜荔眼巴巴地望着颜芙,“假如有一天我与子安在一起了,我就不能与姐姐一道去江南小城隐居了,姐姐到时怎么办?”

        若届时姐姐孑然一身,她可舍不得丢下她一个人!

        “傻瓜,也许到那时候,姐姐身边也有人作伴了呢?”颜芙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呀,就管好你自己便好。”

        姊妹两人在房中亲密地说着悄悄话,花厅中应策与霍长川相对而坐,上首的霍老夫人容光焕发,口若悬河,声情并茂。

        从如何写请帖,说到府内如何布置,宴席备甚么菜肴酒水……

        这是她老人家说得第三遍了。

        应策听得昏昏欲睡,悄悄看了眼霍长川,见他面色沉静,如老僧坐定一般,并无半点不耐。

        ……真是强。

        好不容易等到老夫人乏了,搭着侍女的手回房歇息,应策这才松了口气。

        “伯母真是精神矍铄。”

        霍长川苦笑:“她老人家之前身子骨便很硬朗,因着我的婚事将近,更是心情愉悦,难免过于絮叨了些,子安勿怪。”

        “霍兄言重了,我巴不得伯母可以天天这样高兴呢。”

        “两日后子安一定要早些来,多饮几杯水酒。”

        “那是当然。”应策笑道,“没成想不到两个月,霍兄便要成亲了。”

        霍长川面色微窘,咳了咳:“子安就别笑我了。”

        “怎么是取笑,愚弟这是为你开心。”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见天色不早了,霍长川便命人备下饭菜酒水,与应策小酌,又让人送了一桌菜肴点心给颜芙。

        “颜荔姑娘大抵是对我有些成见,我便不去她面前惹她不快了。”

        应策笑道:“荔儿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她只是有些小孩子脾气罢了,霍兄不要放在心上。”

        霍长川眉头微挑:“不过是顶着虚假未婚夫的名号,子安怎么就以颜姑娘的夫君自居?莫非……”他似是想起甚么,“你与颜姑娘真要成亲?”

        应策道:“我一直都爱慕荔儿,她好不容易才答应要考虑与我的婚事。”

        霍长川:“……”

        突然有些牙酸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莫名:“你与颜姑娘相识的日子也没有多久罢?为何会对她情根深种?”

        在他的印象中,子安并非是见色起意的肤浅之人。

        应策饮了杯酒,目光幽幽:“初见倾心,之后便难以忘怀,寻寻觅觅多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霍长川:“……”

        也没多少菜啊,怎么喝成这样?

        尽管他一直在旁边劝着,应策却似犯了酒瘾,一晚上喝了两三坛酒,满脸发红地伏在桌案上,口中仍低喃着颜荔的名字。

        霍长川无奈地将他拎起来送至厢房歇息,他却中途清醒,“我还是回府去罢。”

        “要带颜姑娘走么?”

        见他迟疑,霍长川便叫人过去询问一声,不多时颜荔便小跑着过来了。

        “咦,子安怎么醉成这样?”

        “今夜兴致颇高,一不小心便饮多了。”

        应策直勾勾地看着颜荔,“荔儿别嫌弃我……”

        语气小心翼翼,神情可怜巴巴,好像她是一个专门虐待人的坏嬷嬷一般。

        颜荔:“……谁说嫌弃你了。”

        她揽住他的腰,与仆从一起将他带上了马车,挥手作别霍府。

        临行前,她看着霍长川,道:“霍将军,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善待我姐姐。”

        霍长川微愣:“这是自然,霍某定然不会伤害令姐分毫。”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他折返回府,酒力上头,霍长川一时没有睡意,在月色下散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颜芙的院子。

        花香细细,月色如银,他踏过门槛,见窗子里映出少女纤细的身影,似是有些忙碌,不知道在做些甚么。

        抑制不住的好奇心驱使他走了过去,立在廊下潜听。

        “夜已深了,姑娘不如明儿白天再做,仔细伤眼睛。”

        颜芙轻柔的声音传来:“左不过再绣几针就做好了,也不差早睡这一会儿。”

        侍女道:“这两日姑娘夜夜熬眼,眼底都微微发青了,老夫人那样喜欢姑娘,府中又自有绣娘在,奴婢不懂,姑娘又何必如此费神呢?”

        “不为别的,只是想略表一下我的心意罢了。”

        窗外的霍长川闻言,心中满是疑惑,芙儿这是给母亲做了甚么?

        他并未敲门打扰,悄悄离开。

        翌日一早,他与母亲一道用饭时,见她神采奕奕满脸喜色,似是一大早便捡到甚么宝贝一样。

        用罢饭,霍长川正准备起身出去做事,却被母亲叫住。

        她捋了捋衣衫,清了清嗓子:“阿川有没有发现我今日有甚么不同?”

        霍长川眉头微蹙,仔细打量了一番,语气迟疑:“娘是新换了一套头面?”

        金碧辉煌,十分富贵。

        “不对,再看看呢。”

        “娘今日的衣裳颜色极衬脸色,显得人比平时还年轻了几岁。”

        霍老夫人眉开眼笑,摆了摆手儿:“不对不对,你瞧瞧这里——”

        说着,她指了指腰间佩戴的荷包,锦缎上绣着福禄吉祥的纹样,缀有一颗赤色宝石,一眼看上去便极为精致。

        略微一怔,霍长川看了眼一旁低着头的颜芙,唇角微微上翘,道:“这是芙儿送给娘的香囊?果然绣工精巧。”

        霍老夫人与有荣焉,笑眯眯道:“正是正是,芙儿一大早便来我房里给我梳头不说,还如此用心地给我准备了这样一份礼物,真是太有心了。”

        霍长川略带疑惑地看着颜芙,见她面色微红,咬唇浅笑,心头不禁一荡,连忙收回目光。

        ……难道她是为了让母亲更加相信他们,所以才如此做?

        果然想的周到。

        另一边,颜荔昨夜却被迫与应策睡在了一张床上。

        虽说两人之前在相国寺也曾共眠一榻,但彼时乃情势所迫,昨夜则是应策饮多了酒,醉意熏然,无论她如何哄劝,他就是不愿放开她。

        高大的身躯全然压在她身上,缠着不放不说,下巴抵在她颈窝,低声呢喃着一些听不太清的话,使得温热的气息一阵阵地拂在颜荔肌肤上。

        颤栗,酥麻,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起来。

        好不容易哄着他起身去盥洗,应策却还一直握着她的手,生怕一转头她便消失不见。

        颜荔哭笑不得,只好与他一起。

        见他单手要解衣襟,颜荔不禁慌了,忙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白皙却不显单薄的胸膛,俊美的脸上仍泛着薄红,他似是很清醒,又像是如坠雾中,一双漆黑的眼眸泛着水光,深情又迷恋地看着她。

        心口扑扑直跳,颜荔不禁舔了舔唇,伸手状若不经意地触了一下他的胸膛,唔……很结实有力呢……

        “咳咳……”她恢复理智,快刀斩乱麻地给他浅浅擦拭一遍,又匆匆处理好自己,尚未来得及喘口气喝口茶,便被应策拉着倒在了床帐之中。

        一片雪白,鼻息萦绕着淡淡的冷香。

        颜荔与应策四目相对,心口直跳,“我、我有点口渴。”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我也想亲荔儿。”

        嗯?颜荔眨了眨眼,下一瞬,他便亲了下来。

        初时急切而用力,之后便缱绻而温柔。

        经过这段时日的历练,颜荔也颇有心得,圈住他的脖颈细细喘息着回应他。

        不知过了多久,颜荔红着脸推开他,见他眸中幽邃,似是涌动着甚么暗光。

        她咬着唇小声道:“不可以再亲了。”

        应策嗓音微哑:“嗯?荔儿不喜欢?”

        “……不是。”颜荔抬起腿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腰,“是担心你……”

        总这样……是很伤身体的吧?

        应策低头在她颈上轻啄一记,“我没事。”

        他躺在床上将她拥入怀中,蓦地想起前世,道:“毕竟……之前那么多年都过来了。”

        颜荔:“……上一世?”

        应策盯着她,薄唇贴在她唇瓣上,如羽毛一般轻柔摩挲,气息低沉:“荔儿真聪明。”

        “等等,”颜荔按住他,“你书房里的密室,里面关于我的画,都是你这一世画的?”

        应策叹息一声,含住她的耳垂,“荔儿你明知故问。”

        “……”

        颜荔脊背一颤,怎么听出了一股娇羞与幽怨?

        “我、我也憋了好久的。”颜荔如给乌云顺毛一般,亲了亲他的唇角,“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罢了,你还没说你为何会画那么多我的画像?”

        应策拥紧她,三言两语说清始末,语气淡然,似是在说不相干的人。

        颜荔却听得两眼微红,在他怀中微微哽咽,“没想到你上一世会如此想念我。”

        只是一面之缘而已,呜呜呜她何德何能……

        应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低声哄道:“哭甚么?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凤眸如星,目光灼灼地望定她,“或许正因为如此,老天爷见到了我的赤诚,才给予我一次重生的机会,让我可以来到你身边。”

        颜荔往后缩了缩,小声道:“可是我怕……我不能给你同等的感情。”

        “不用怕。”应策盯着她,“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便心满意足了。”

        颜荔眨了眨眼,心生戏弄,“倘若哪天我觉得腻烦了呢?你会如何?”

        应策抿了抿唇,静默须臾,嗓音微涩:“荔儿若是厌倦了我,我便会放你离开。”

        “哦?子安还真是大度。”颜荔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你所说的深刻爱慕也不过如此。”

        “不是的……”他伏在她颈窝低语,“我心里想的并不只是这样。”

        “我会放你走,但是我也会在不打扰你的前提下,悄悄跟着你。”

        “对你来说我可能只是生命中的一名过客,可于我而言,荔儿是我重活一次的全部意义。”

        他嗓音微低,说出的话却有千钧之力,一字字重重震撼着颜荔的心。

        “我知道了……”

        她依偎进他怀中,蹭了蹭脸颊,心绪激荡之余,也生出些许惶恐不安——

        子安这样,未免过于偏执了些。

        隐隐地,颜荔似乎窥见了少许他鲜为人知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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