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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苏成婉坐地铁下班,今天的晚高峰出奇的平淡,车厢里竟然破天荒的有位置。

        苏成婉把头轻轻靠在侧边的玻璃挡板上,疲惫的闭上眼,在地铁规律的卡啦卡啦的振动中,默默的听着机械的报站声,一站又一站。

        她其实并不怎么想回家,家里迎接她的,只有那人冷漠的背部,她跟程叙不说话已经有一段日子了,甚至,她都有点想不起来为什么这样,好像各过个的,已经成了他们生活的常态。

        他俩是大学同学,也有过青葱美好的校园恋爱时光,毕业后都留在了这座大都市打拼,自然而然的,从同居走向了婚姻。

        也曾经热血过,努力过,对生活有着各种美好的幻想,还记得程叙刚刚拿到大公司的offer时,牵着她站在天桥上,豪情万丈的说,总有一天,咱们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家。

        然而从步入社会开始,一天比一天晚的加班,让他一天比一天晚的回家,苏成婉也忙,她做的工作隔三差五就要出差,常常拖着行李刚进家门,又被通知要赶往下一个城市,两人能够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就这么过了几年,当程叙说,他不想干了,干不下去的时候,苏成婉还挺心疼他的,说:“没事,那公司压力太大,别把身体累垮了不值当的。”

        谁成想,他辞了大公司之后,是松快了,可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找了大半年都不满意,后来说是什么前辈师兄拉他合伙开公司,硬是瞒着她把好不容易攒的几十万块钱投了进去,为这事,他俩大小吵过无数回。

        折腾了小一年,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的没了下文,那师兄从此查无此人,钱自然也打了水漂。

        是什么时候开始沉迷游戏的?苏成婉也懒得去想了,上学时他就喜欢玩,以前只是偶尔玩,可苏成婉慢慢发现,每次她拖着行李箱回到家的时候,他都在那打游戏,当然,为这,也没少吵。

        然后,苏成婉就发现自己吵不动了,她一个人挣钱养家已经快用尽了力气,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用来吵架。

        程叙消沉一段时间后,也重新找了个工作,只是大不如前,好在不用再跟她伸手要钱了,只是更加的沉迷于游戏的世界,两个人变得更加无言以对。

        数一数,结婚已有三年,承诺中的房子,照现在的境况来看,靠他们两个人,只怕是遥遥无期,她自己的负担很重,刚刚还完以前家里欠的各种债,每月还得往家里汇一笔钱。

        她父母身体都不太好,打了一辈子工的两个人,拼尽全力,也只是把两个孩子养大,却落了一身的大小病,她弟弟今年刚刚上大学,她得贴补些家用,钱汇得稍微晚一点,妈妈的电话就会打来。

        而婆婆那边,只会一个劲的问她,什么时候要小孩,说没事,她只管生,生了她带回老家养。

        苏成婉只想呵呵,说的这么简单,她拿什么生?拿什么养?

        不能想,一想这些事就会陷入深深的无力感。

        她摁亮手机,打开晋江app,随意翻了一篇小说,插上耳机听了起来。

        “本宫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只听哗啦一声,贵妃娘娘一挥手,把妆台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苏成婉轻笑一声,心想:“这女主真是想不开,好不容易穿越到了古代皇宫做妃子,好吃好喝没有压力的日子不香吗?一天天的斗什么斗。”

        回到家,程叙竟然不在,家里一片冷清。

        苏成婉也不在意,简单弄了碗面打发了晚餐,她早早的洗洗就睡了,睡前还梳理了一下接下来几天的工作,手头这些报告跟报销的事明天都得弄完,h市那边已经在催了,最迟后天得去,组里给她安排的实习生说要请假,她还得重新问组里要人。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这一觉莫名的沉,莫名的香。

        苏成婉感觉自己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她在一阵幽香中,缓缓的恢复意识,忍不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觉真好睡,闹钟怎么没响?不会迟到了吧?

        她惊得一下弹坐起来,伸手去摸手机,摸了半天没摸着。

        一道好听的女声却传了过来:“小姐,你醒啦~”

        “嗯?!”这是什么穿越标配台词??

        苏成婉吓得揉揉眼睛,彻底清醒过来。

        嗬?!真,穿,越,了?!!!

        “那。。不用上班了?”这是第一个跳出来的想法,太好了,那就再睡会。

        苏成婉一个翻身,又倒头睡下了,有多久没有踏实的睡个回笼觉了啊。。。她迷迷糊糊的想。

        “咦?怎么又睡下了?”另一个妇女的声音,可耳边已逐渐模糊,她又睡了过去。

        “让小姐睡吧,病了这么久,能睡就是要好了。”前头的丫头轻声说,拉着嬷嬷小心的出了屋子。

        再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

        苏成婉睡到实在睡不着了,肚子也咕咕叫,这才从床上坐起来。

        是真的穿越了啊,苏成婉看着眼前,温白色的纱帐,绣着好看花纹的缎子被面,她伸出手,捋了捋铜钩下面杏色的流苏,触感真实,确定不是在做梦。

        掀被下床,环顾四周。

        屋子并不大,一张雕花架子床就占据了大半,窗下是桌案,右手边是衣柜衣架子等几样家具,桌案上除了一个大的花纹精美的妆盒,另外整齐的摆着大大小小的雕花木盒及一些瓶瓶罐罐,旁边的白瓷花瓶里插着一大把粉色的花,让空气中浮动着幽香,苏成婉也叫不出名字,很好看就是了。

        这一切都明显不是她那个局促而凌乱的小卧室。

        她再看了看自己,穿着纱棉的睡衣睡裤,抬起的袖口上也绣着精致的花纹。

        这应该是个家境优渥的富家小姐吧?刚模糊记得有人喊她小姐来着。

        正想着,一个女孩子掀帘子进屋,呀,真的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呢,穿一身浅绿棉布纱裙,头上梳着双丫髻,旁边别着个银色点红珠子的小花头饰,耳朵上一对银色坠子一晃一晃的,眉目清秀,看着不过十几岁的样子。

        “小姐,你起来啦。”那女孩见她站着,忙上前来,利落的从架子上取下外衫和裙子帮她穿。

        “可算是醒了,这都睡了三天了,别病刚好又给睡出毛病来。”一边穿衣,她一边絮叨着。

        听见声响,又一个中年妇女掀帘子往里一瞧,喜道:“姐儿醒了,得赶紧告诉太太去。”说着,丢下帘子就忙忙的往院外走。

        那丫头撇了撇嘴,终究没说什么,围着她整理衣服,苏成婉随她摆布,好多的带子被她绕来绕去的,好一会才算是穿整齐了。

        她转过来一端详,点点头,说:“奴婢去打水。”就转身又出去。

        不一会,院子里呼啦啦进来好几个人,苏成婉透过雕花的窗棂,只见院子里一个中年妇人被几个女人簇拥着往这屋里过来,早有人打起帘子,那中年妇女一把拉着她,笑道,“我的儿,醒了就好,可担心死我了。”

        见她站在地上,忙拉着她到绣墩上坐下,抬手帮她整理着鬓角,边端详着她的脸,说:“看着是好多了,气色也红润。”

        又转头吩咐,“快,快去请张大夫再来看看,可好全乎了没有。”

        一个丫头应了个是,转身出去吩咐。

        其他人围着七嘴八舌的都在说,“很不用再看,这已是大好了。”

        苏成婉却是吓得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眼前这妇人的样貌,与她自己的妈妈竟然有□□分相似!

        她小心的打量着,这妇人穿着繁复的古代衣着,梳着高高的发髻,脸上的面容,神态,无一不像自己妈妈,只是她确定这不是自己妈也跟着穿越,因为她妈妈是不可能说出,“我的儿,可担心死我了。”的这种话,也不会用兰花指捻着帕子擦拭眼角。

        不过刚打照面那一下,是着实把她吓着了,她还以为这不是穿越,而只是她和她妈妈不知道掉进了一个什么可笑的戏剧黑洞。

        之前服侍她穿衣服的丫头打了水进来,把她拉到脸盆架边洗漱。

        那个妇人款款站起来,“还没用饭吧?快去端些好克化的来。”又对苏成婉笑道:“婉儿你先梳洗用饭,一会大夫来了,我打发人来叫你。”

        见她望着自己,苏成婉机械的点了点头,于是,那妇人就扶着那些丫头仆妇们又站起来,众人围遂着,出了院子。

        苏成婉松了一口气,这惊吓有点大,突然看到自己在县学校食堂做了一辈子打杂,不是白菜就是胡萝卜的妈妈摇身一变成了满头珠翠不胜娇弱的贵妇人,画面实在有点惊悚,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容她缓缓。

        之前那个喊人的妇人没走,而是面带关切的说,“我的姐儿,这是病得有些犯迷糊了还没醒过神来?怎么见着夫人也不知道喊人?姑娘家的,这礼仪规矩,可是一时一刻都不敢忘的。”

        苏成婉乐了,上下打量了这妇人一眼,看她在自己屋里那个熟悉的样子,和略带教训的口吻,想来应该是原主的奶妈一类,电视剧里怎么叫来着,哦,“嬷嬷。”

        原主应该是生了一场大病,没挺住走了,不知道怎么的,换了她来,她才醒过来,这妇人不见关心,而是匆匆跑去夫人面前讨好,现在也不管她正在洗漱连饭都没吃上一口就教训上了,真是呵了个呵。

        苏成婉洗了手,接过丫头递在手边的帕子慢慢的擦着,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妇人,慢慢说道:“知道了,嬷嬷教训的是。”

        那嬷嬷一个激灵,一向乖巧怯弱,很听话的小姐怎么突然用这种眼神看自己,那说话的口气听着,也不像是以往的样子,她没来由一阵心悸,赶忙别开眼,见有人送了食盒进来,破天荒的接过去亲自布起了桌子。

        苏成婉却不再管她,坐到大桌案前,由着丫头打开那些盒盒罐罐,倒在她手上。

        嗯,这古人的护肤品种,一点不比现代人少,她一样一样的,慢慢往脸上手上拍着护肤品,嗯,这些个凝脂香膏,滋润效果也很好。

        身后丫头已经利落的在帮她整理头发了,这姑娘手艺不错,动作轻柔又麻利,三两下就帮她绾了个好看的发髻,后面齐腰的长发中,挑了几缕编了几根细辫子,再一总用绸带束起来,既好看又不会披得到处都是。

        她看着妆匣中镜子里映出的这张,与自己原来亦有九分相似的脸,不由感叹,太神奇了。

        这张脸一看就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让她一下子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高中时期,原来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清丽容颜,这十多年的岁月,特别是最近这些年工作与生活的各种重压,已经让她显得憔悴又疲惫,出门不得不靠化妆来强打精神,她伸手摸了摸脸,不由有些鼻酸,“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她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

        她又摸了摸这具身体又长又顺的发丝,她这辈子都没留过长发,上学时是没时间,工作后,还是没时间,打理长头发太费钱费时间,所以她一直不敢留,只到齐耳的长度,想不到一头柔顺的长发是这么美好的感觉。

        苏成婉轻轻一笑,管它是真的穿越还只是莫名的大梦一场,且让她受用了再说。

        想明白了,也就不再纠结,起身来至桌边,看着满桌子精致的小菜和熬的化化的白米粥,她几乎要舒服的叹气出声,考虑到旁边还杵着那嬷嬷,苏成婉忍了,端庄的坐了下来。

        “嬷嬷,劳烦去母亲那边看看,大夫来了没有。”实在不想让她盯着自己用饭,感觉会消化不良。

        那嬷嬷本来张口想说,来了夫人会使人过来喊,可抬眼看到她陌生没有温度的眼神,把话又咽了回去,说了声:“那行,我先去看着。”就转身出去了。

        没了闲杂人等,可以好好吃饭了,苏成婉端起碗筷,婉拒了丫头要帮她布菜的好意,自己慢慢的吃起来,穿衣梳头这种高难度的就算了,菜还得让人给夹到碟子里,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木偶。

        吃得差不多时,那嬷嬷回来了,“张大夫到了,大姑娘这就过去吧。”

        苏成婉不理会,还是慢慢的把碗里饭菜吃完,才放下碗筷,她好歹在社会上摸爬了这么些年,又是个长期和陌生人接触的工作,很知道怎么跟不一样的人打交道,岂会让个手底下的妇人拿捏。

        吃完要了茶漱过口,接过帕子擦净,再起身慢慢的把衣饰理好,才带着丫头,款款的踏出了屋门。

        别问她这小姐范儿哪来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那些剧,那些文,岂是白看的。

        她的院子小,两步就出了院门,早有小丫头子在前引路,她也不担心自己走错了,这户人家本也不大,走不了几步就到了正院,进了正房,是个厅堂的样子,格局跟古装剧中很像,只是生活气息更重些。

        丫头打起帘子,她便又拐进左边的屋子,当窗一张矮榻,原主的妈妈正盘腿坐在上面。

        苏成婉走上前唤了一声:“母亲。”叫妈肯定不行,娘她叫不出口,先试探着叫母亲吧,总不会出错。

        那妇人见她进来,忙从榻上起来,携了她手又出了屋子。

        进了左边的厢房,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士,不用说就是那张大夫了。

        张大夫见她们进来,忙站起身来作揖,“夫人一向安好。”

        她母亲也忙侧身让过,还礼道:“先生好,又劳烦您受累了。”

        张大夫谦道:“哪里哪里。”

        她母亲又拉她上前,苏成婉于是学着她母亲先前的样子,墩身一福,说:“先生好,劳烦先生。”

        张大夫不敢受礼,亦歪过身子,道:“岂敢,小姐言重了。”

        于是分宾主坐下。

        张大夫垫着帕子,给她把了脉,又向她面上张望了一番。

        笑道:“病气已去,小姐已无大恙,老朽再开副温补方子,爱吃便吃几剂,不爱吃也无妨,只是日常注意调养,勿近风寒,多餐少食,当无大碍。”

        她母亲这才放了心,连连道谢:“果然先生妙手,小女之病多赖先生,方能好得如此之快。”

        张大夫自然又是一番谦虚。

        于是安排人上茶吃过,又请张大夫写好方子收了,奉上红封,才着人好生领了出去。

        苏成婉却在心下吐了吐舌头,看来这把脉只能诊得了身体的病,内里换了个芯子这种高难度的,看来是诊不出来。

        妇人又拉了她回正房,携了她上榻,问:“用过饭了吗?”

        苏成婉点点头。

        “好,吃得下就好了,听张大夫的,这两日宁可少用些,别吃那难克化的,我让厨房多做几样汤水给你补补。”妇人拉着她的手宽慰道。

        苏成婉一时很有些感动,她妈妈从来没有这么温声细语的跟自己说过话,日常繁重的生计和家务就够她累的了,她记忆中,妈妈永远是不耐烦的样子,仅有的一点温柔,也都给了她弟弟。

        于是她乖巧的点点头,说:“知道了。”

        又说了几句闲话,苏母见她话少,想着她大病初愈,便赶她回去休息。

        苏成婉也就从善如流的回了自己屋,虽然这个母亲看起来温柔又亲切,但她一时半会还是做不到模仿十几岁小女孩的娇态,说多怕错多,不如回屋自在。

        她院子小,除了自己住的那间卧房外加一间厢房外,横着两小间是净房与下人房,沿院墙角种着一排栀子花就是仅有的绿色了。

        她来到这见到的第一个人,也就是一直跟着她的丫头叫雪珠,院里小丫头子喊她雪珠姐姐,另外就是那位一来就想拿捏她的吴嬷嬷和几个粗使的仆妇,人口很是简单。

        想来这也仅仅是户过得去的殷实人家吧?正经的富贵人家像红楼梦中的贾府那样的,小姐一脚迈跟着八脚抬的,还是差距很大,不过这样苏成婉才放了心,若真是贾府那种档次,她真怕自己一来就露馅,成为史上最短命的穿越者。

        像现在这样的小富人家,日子滋润又没那么些大家规矩,她在公司里社会人已经当得够够的了,对什么宫斗宅斗一点都没有兴趣。

        还好不像有些穿越文,出场拿的是地狱模式,要从仆人丫头开始肝,更有甚者,穿到秦楼楚馆之类的地方,更是可怕,虽然看女主从社会最底层逆袭很爽,但真落到自己头上,可就不那么好玩了。

        她不由一阵感叹,自己这拿的怎么说,也是个容易模式吧?

        虽然还不明白原主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导致她不想活下去,因为苏成婉醒过来时,众人都说她是生了大病,可她自我感觉这具身体除了娇弱一些并没有什么问题,那只可能是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才让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对这世间没了留念,能是什么呢?

        苏成婉边随意在院子里散着步,边考虑这个问题,虽说打击有各种各样,可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又不愁生计,又没有学习压力,母亲看着也和蔼可亲,要说有什么重大心事,怎么猜也只有终身大事这一个选项。

        不喜欢父母给安排的人家?大抵如此吧,苏成婉有些发愁,自己不算成功的婚姻让她这些年一直在怀疑自己有没有经营好婚姻的能力,更别说现在还这么小就要嫁人,紧跟着是生子,如果所托非人,那日子过得只怕还不如原来,至少原先她有独立的经济来源,天塌下来大不了一拍两散,古代女子在家中可没有这份自由,万一遇到的是什么家暴男或是好色成性姬妾一堆的可怎么办?东想西想的,一时让她有些忐忑。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母亲那边来人喊她过去吃饭,她也就把这些有的没的先丢到一边,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慢慢适应,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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