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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哦,是都水刘监丞之女。”不管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先卖一波队友再说。

        长孙谊想了想,没想起来,朝中官员太多了,三品以下的,要不是经过什么事,是很难被他记住的,不过这次记住了。

        苏成婉问到了想问的,就不好一直打扰他了,非常感谢他的亲切随和,心里对他很是感激,说道:“十分感谢适之公子您的一番解惑,我代好友先行谢过公子,还请恕我唐突冒昧之罪。”

        长孙谊笑得不以为意,温和道:“女子对终身之事总是格外重视些,可以理解。”

        “多谢公子,那个,还请您千万保密,不要将此事告诉他人,尤其。。。那个,你懂的。”她眨眨眼,也不知道这位跟皇子们是个什么关系,别去正主面前乱说才好,虽然知道他应该不会,但她还是没忍住打了个预防针。

        长孙谊又笑了,惊觉自己今天笑得格外多,脸颊都有些酸,又忍不住,这小姑娘太有趣。

        他忍住笑,郑重点了点头,“姑娘可以放心,必不告诉旁人的。”

        苏成婉就要起身告辞。

        长孙谊突然说道:“苏姑娘,看你对本朝前史很感兴趣?”

        苏成婉一愣,点了点头,当然感兴趣,那么不同的历史,她简直感兴趣得要好奇心爆棚。

        “我家中藏有数册□□手札,不知姑娘可想看看?”长孙谊说道。

        哇,皇室成员就是不一样!这资源掌握度,真是绝了,但她又有些谨慎,“这个。。普通百姓看了没问题吗?”别有什么皇室秘辛被她知道了,什么时候拉去砍头都不知道。

        长孙谊倒是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聪慧又极有分寸的小姑娘。

        “无妨,历代皇室都有收藏抄录,百官中亦有不少看过的,并无什么不能示人之处,只是尚不宜广为流传罢了。”他说得随意,但这个□□手札却并不是朝中官员谁想看就能轻松看到的。

        苏成婉放下心,笑道:“那承公子厚情,不胜感激。”

        “只是,如何给我呢?”她可不能透露自己身份。

        长孙谊想了想,送到她府上肯定不行,大炎朝根儿上承袭自唐,也一直效唐风,包容开放,但自有宋以来,民间风气一直是偏于保守的,想改变不是一时之事,男女之间,收受往来不宜落人口实。

        这手札也不宜过他人之手,便说道:“我明日将其放在此处,姑娘方便之时,来问此间管事相取便可。”

        苏成婉想了想,她应该还能找到理由出门的,便点点头,谢道:“多谢公子抬爱,将如此贵重之物相借,盛情无以为报,我必小心保管不敢有损,待看完后仍将其归至此书舍管事处,不知可否?”

        长孙谊失笑:“倒也不必如此,赠与姑娘的,亦是手抄再录之本,不必相还,你自保留即可,只是莫要随便传与他人。”

        只是手抄本,苏成婉放下心,左不过是五,十两银子的事,也就不再拘泥,大方应下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可不是楼下那些穷学生抄的,是峪王早年习字之作,□□一手颜体飘逸俊秀,长孙谊很是仰慕,这套□□手札,早年曾全套临摹习过,这就不是多少钱的事了,认真去论,千金亦不可得。

        长孙谊回府后,拿出那套旧作,想想亦觉好笑,自己一时被那小姑娘的两行清泪弄乱了心神,竟将如此私人之物相赠,实在是有些,孟浪了。

        当然,倒也不是觉得后悔,想他大炎先祖,创此千秋不世之功,经多代帝王苦心经营,方能再造此繁华盛世,让天下河清海晏,百姓承平,这功业是怎么夸赞都不为过的。

        她一个小女娃,能从他那样简略的讲述中,感受到过程的跌宕与艰辛,进而动情落泪,可见极有灵性了,人与人相交,往往在一两面之间便有定论,几句交谈便能判断是否值得来往,很不必拖泥带水,因此能将书赠与她很是欣慰,只是现在想到自己旧时习作要被她捧于手中细细品看,却是多少有些难为情。

        可他堂堂峪王三皇子,断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随手扯了块帕子将那几册手稿包了,放到一边不再去看。

        苏成婉辞了长孙谊,来到楼下,把那本《京都风物谈》会了账,就与雪珠出了书店回来恬然居茶楼,她在书店耽搁了这么久,她母亲竟然没找她,让她有点奇怪。

        进去一看,原来是偶遇了两个相熟的夫人,分外高兴,索性凑了一桌,正聊得兴起,不觉得时间流逝。

        她走进去打了招呼,苏母一问时辰,才惊觉过了许久,天色都将晚了,赶忙与那两位作别,携了苏成婉回家。

        然而之后好多天,苏成婉都没有找到机会出门,原因是苏母那天逛街有些着凉,第二天就觉头疼,接着各种感冒症状都来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苏母娇弱,恹恹的躺在床上只是难受,苏成婉少不得要在旁边侍奉汤药,打点饮食,也就不可能再提出门之事。

        而那本东西,明显是不合适让下人去取的,苏成婉无法,也只得在家等着母亲病好。

        七七八八的过了一个多星期,苏母才算完全好了,这期间,宗正司派人过来交了帖子,订的是下月十六为二女进王府的日子。

        “一应家俱什物都不需劳烦,只打点苏保林日常动用之物即可。”宗正司与父亲交好的李司监亲自来的,笑着跟苏父交待,“可带贴身侍女一名,其他人等不可多带,王府中自有安排的,必不会委屈令媛。”

        苏父一一的应了,谢过李司监关照,又请了几个相熟的同僚作陪,在庆福楼订了席面招待。

        像这种说白了就是纳妾的,不可能请客摆酒走什么仪式,这还因为是宫中交待,王府纳有位份的,才由宗正司张罗,正式走帖子选日子,不然也不过是一乘小轿抬进去的事,哪里要费许多周折。

        苏成婉自从跟长孙谊谈过就决定听从安排进峪王府,倒不是说她就完全信了他的话,只是一则眼下并无其他好走的选项,真要不管不顾的,什么都来不及安排的情况下,一个人脱离苏家,她连个立锥之地都没有,结果无非要么自卖自身去为奴仆,要么流落烟花地,哪一种都只会更糟。

        二则从长孙谊口中,她至少能确定,峪王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劣迹,在百姓中口碑也好,虽然说人前人后不一定一样,但人前讲究脸面的人,背后坏的可能性总比那在外就臭名昭著的要少,而且峪王府中也没有传出过什么不好的传闻,说明至少他家后宅有一定的秩序,讲秩序就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就有腾挪的空间,就不至于太过危险。

        再说这次还有个人同她一起进府,至少能吸引走一半的注意力,给她留的余地也就更多一分。

        权衡之下,进峪王府是她能做的目前看来最合适的选择,那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走步看步,有什么情况,到时候再说。

        只是就这么听从父母安排她心里咽不下那口气,怎么的,也得让她父母肉疼一下才行,不然一旦她去了王府,不论如何,只有这对自私的父母粘带她恶心她的,她实在不甘心。

        衣物首饰那些小打小闹的,没什么意思,所以这段时间,苏母兴奋的帮她准备各种衣服布料首饰日用之物,她都不甚积极,只是摆着一张日渐消沉的脸色给他们看。

        “我的儿,你这些天是思虑过甚没睡好还是怎么的?脸色为何越来越差?”苏母终于忍不住问她。

        苏成婉就等着她来问,酝酿了一下情绪,调动了所有演技,眼眶一红,逼出两行眼泪,说:“母亲,我不去峪王府。”

        苏母如遭雷击,吓得忙问她是怎么了。

        她抽抽噎噎的说,“那日我在街上,听到有人议论。”

        “议论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苏母急着问。

        “那日我在对街那书舍中选书之时,身后坐了两个夫人,恰好听见她们闲聊。”

        “哎哎,聊了什么,你倒是说呀?”苏母被她这拖拖拉拉的说话方式急死了。

        “她们说,峪王府中,不止有几个王妃良娣,更是美人美婢无数,各个都有浑身的本事,稍微弱一点的进去,只怕是被拆得连骨头都不剩。”苏成婉展开演技瞎编。

        “哎呀,我当是什么,”苏母放下心挥挥手,“那些个妖精统不用在意,不过是些玩意儿,给王爷王妃解闷逗乐的,能成什么气候。”她女儿是有位份的,岂是随便那些婢子可比。

        “不仅如此,侧王妃家境奢华,几个有位份的出身也都不差,在府中行动要靠银子开路,不然连口热饭都捞不着吃,一顿饭若是不花上一二两银钱,就只能吃别人剩的残羹冷炙,还有因着美人众多,想见王爷一面比登天还难,若是不使足了银钱上下打点,日子过得,连冷宫都不如。”她又嘤嘤的哭,“说那个去了的保林,就是常年被她们欺负得叫天天不应,最后活活饿死的。”她在心里说了一百个sorry,对那位未曾谋面的前同事说声抱歉,这么编排她,实在是不得已。

        苏母吓了一跳,将信将疑道:“不至如此吧?”

        苏成婉就是赌苏母并不知道王府这种级别的后宅是个什么样子的,才放开了瞎编,她的身份,根本够不着那个圈层。

        “那夫人说是奶母的妹妹就在峪王府当差,才辗转听说的,说王府管得铁通一般,但凡有人往外说都要受很重的责罚。”

        “那可如何是好?”苏母犯了愁,“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供不起那样的花销呀。”她倒是没怀疑苏成婉编瞎话,她的婉儿从小养在家里,一直乖巧,不会懂得这些后宅之事,编不出来的。

        她寻思了一下,拿钥匙打开柜门捧出一个匣子,里面是一匣子银锭并一些散碎银子,看来这个是苏家的小金库。

        “你爹爹一年就那么几个俸禄,咱们这一大家子的嚼用,一多半都要靠那几亩薄田的收成。”她指给她看:“你看,今年二月间送来的,不过这二三百两,这才不到两个月,已经是花了许多,还得把铺子的佣金贴上,日子才算勉强能过,你弟弟娶媳妇的钱都攒不出来,如何能有余力分给你?”

        苏母还是很单纯的,噼里啪啦就把苏家的底细倒给她。

        苏成婉心中冷然,给她弟弟娶媳妇花钱就是应该的,给她准备嫁妆就是没必要的,重男轻女得这么理所当然,连敷衍都不带敷衍她一下。

        知道讲道理是没用的,也就不管那么多,只是嘤嘤的哭得她头疼,说没有傍身银子,死也不进峪王府。

        苏母无法,晚上一五一十的跟苏父学了一遍,苏父把她喊来,皱眉训斥道:“你哪里听来的那些胡话,污蔑皇家是什么罪,这种话能随意乱说的吗?”

        苏成婉也冷着脸,她以前最怕她爸爸,从小到大都是那副冷面孔,小时候动辄为了一点小事训斥她,是她童年很重的心理阴影,现在她用这近三十岁的灵魂,再回过来看,也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看他这一脸严肃声色俱厉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训贼,不过是个蝇营狗苟的小官,靠着送女做妾巴结逢迎,骨子里没一点让她看得起的东西,也就不可能再惧怕他的严厉。

        “街上有人在说,被我听到而已,这样都要治我的罪,父亲只管将我送官便是。”苏成婉不客气的顶回去。

        “你!”苏父被她噎得一怔,像是不认识这个女儿,他这个女儿从小有些木讷胆小,现在这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但是苏成婉知道不能完全硬杠,又换上泪眼,边哭边说,“身为女儿,不敢有违父母之命,为了爹爹的仕途,为了弟弟的将来,只得牺牲我这个做女儿做姐姐的,知道是火坑也不得不去,但若父母亲对我没有一点怜惜,不顾我的死活,光身让我进去,我死了不要紧,只怕爹爹没有第二个女儿好送。”

        她这么直白的揭穿苏父苏母内心隐密的心思,让两人一时脸上都下不来,苏父更是气得脸都白了,可看她泪眼婆娑的哭得一塌糊涂,一时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父亲想想,就是平常人家嫁女儿,也要给些陪嫁傍身,如何对我如此无情?再说我就这么光身进府,行动都受掣肘,不说被人看不起踩脸子,就是想到王爷面前去讨好,只怕也找不到机会吧?”

        苏父咳了咳,生硬的道:“什么时候说了不给你嫁妆了,你母亲这一向不都在帮你准备。”

        苏成婉简直要笑了,“那几件衣服首饰,父亲觉得是够吃的还是够打点的?”

        “那你想要如何?”苏父冷着脸问。

        “女儿也不敢多要,父亲将那田产铺子,匀一半给我,好歹让我有个抓手。”苏成婉狮子大开口。

        “什么?不行!”苏母第一个跳起来,“那些都是你弟弟的,怎么能给你。”

        饶是苏成婉对这父母不报一点希望的,也被苏母这话弄得,心下一片冰凉。

        苏父倒是沉吟了一下,“家中田产本就不多,你父母还靠那几亩薄田糊口,无法再分与你。”

        苏成婉听他这话有门,继续听他说。

        “奎元巷那间铺子,你要就给你带去吧,再多也没有了。”

        苏母惊了,想不到苏父会轻易的将家中唯一的一间铺面给了女儿,这简直比割她的肉还疼。

        她又不敢反驳丈夫,忍不住哇的哭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母亲要是舍不得,换别人去王府做妾好了,给我找个小户人家自己过活,不敢再来麻烦父亲母亲。”苏成婉不怕,反正是他们有求于她。

        苏母一愣,“我去哪儿找人换你?”

        “还就是了,又要送我做妾,又连几个傍身银子都舍不得,说出去,谁敢相信我是您亲生的女儿?”

        苏母被她噎得无法,只是气得揉着心口。

        “好了,不要再说,就这样吧,明天让掮客来办过户文书。”苏父不想再看到这个讨债的女儿,挥手赶她出去。

        苏成婉乐得,知道这是父亲能让渡的底线了,能得一间铺子,也是非常好的。

        于是她脸上泪一收,立起来,规矩道了晚安,便脚步轻快的回自己屋去。

        走到门外还能听见苏母心疼的哭声,她只觉得爽快。

        “老爷怎么能答应将铺子给她。”苏母不由得埋怨苏父。

        苏父扫了苏母一眼,耐着性子解释,“她说得有理,毕竟是我女儿,给她些钱银让她在王府能站稳脚跟,或能得峪王青眼,如此方能对家里有所提携。”苏父宦海攀爬一辈子,别的不提,审时度势的眼光还是有的,钱没了可以再想办法,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不怕说得难听,想要受宠没那么容易,想要被峪王厌弃,那还不简单?

        今天看她那个噎死人的态度,万一心存怨气进了王府,在王爷面前行事失了分寸,惹怒王爷,他先不说因她得着王府照拂,只怕要受她带累。

        婉儿一向胆小怯懦,他原不指望她入了王府能使出多少手段争宠,只想着有这一层关系在,他在官场上多少能粘带些,今儿突然转了性,看她那意思倒是想去有番作为,若能争得一二,他舍些银钱,给些助力也无不可。

        道理苏母勉强听懂,只是还是觉得心口疼得不行。

        苏父也不劝她,反是面露喜色道:“今日峪王府的长史官主动找的我,听他那意思,许能谋个外放。”

        “真的?!”苏母心口一下就不疼了,坐直了问,“真有这等好事?”一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苏父一直做着苦哈哈的小小京官,晋升无路,生财无门的,若是峪王给安排个外放,三年一任,这家底子可就起来了。

        苏父瞪她一眼,“无知妇人,峪王府的长史官大人那是什么身份,岂会随便来消遣与我。”

        苏母高兴了,喜笑颜开,“还是女儿好啊,这还没进王府,就能得着王爷照拂了。”

        “所以那铺子给她也就给她了,她手里有银,行事也能松泛些,再说,我若真的外任,这铺子不管也得给她管的。”苏父是想明白了这点,才会如此轻易的答应苏成婉。

        “很是很是。”苏母已经不在乎那间小铺子了,满脑子都是做知县夫人的威风八面。

        峪王府的长史官之所以会找苏父,自然是得了峪王之令。

        峪王那日回府后,便传了长史官过来,细问他这次遴选之事。

        长史官赶忙将两位即将入府的保林的身家名录呈了上去。

        峪王打开一看,果然一位是那刘姓都水监丞之女刘氏,他不由莞尔。

        另一位是户部一个小掌固苏进之女。峪王倒是没有将两个苏做什么联想,因为有宋以来,苏就是大姓,就这京城里,十成少说有一成姓苏的,朝中苏姓官员也着实不少。

        最主要的是,那小姑娘会骗他这个意识他根本就没有,不是说峪王不谙世事,随便什么人说的都信,而是他与小女孩打交道的时候本就极少,苏成婉那娇憨的样子完全不像有什么城府,他实在没有怀疑她的必要。

        而且她说的话也一一得到印证,他就只是单纯的认为她是个急人之所急的有点小机灵但一眼就看明白的善良小丫头。

        宗正司给皇子们办的遴选自然不是像苏母说的那么简单,苏父随便跟个宗正司的办事人员交好就能让女儿入选,宗正司办事如果敢这般儿戏,那早就出乱子被整饬了。

        早在去年十月,宗正司接到宫中的旨意,就开始准备,年前办了第一轮筛选。

        因此次只是给皇子们选几个位份低的,再顺带给到了年龄的几个旁支宗室选媳,所以动静不大,范围只圈了下层官员家的适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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