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路在何方？
“搁了那么久，不行，我得赶紧去厕所，再这样下去，要憋不住啦！”林南杰一脸懊恼。
见状，陈彤很不厚道地笑了，道：“没事，我陪你一起去！”
“哎呀，等等，我也去！”心仪赶紧穿鞋，追上二人，抱怨道：“你俩跑那么快干嘛？”
“我也……”启明抬起手，刚要说话，旁边就伸出一只手来，按住他的腿。
不用看启明都知道手的主人是谁，顿时不满道：“干嘛呀？卓旪。”
“去什么去？”卓旪嘻嘻地凑到他身边，有理有据道：“你去了这儿不就只剩我一个了吗？还不如留下陪我，待会儿再一起去。”
启明无奈，但三人已经走远，且性别不同，追上亦是无用，只得默认下来。
三人回的很快，不过数分钟，就从厕所返回与二人进行交替。
“这纸是越用越少了啊！”陈彤攥着手里的纸巾，从其厚度来看，最多只能够她一个人再用两次。
“可这不像别的东西，省不得啊！”这才是她发愁的原因。
林南杰也感到棘手，虽不过短短一天，但她已然清楚纸巾的重要性。
只是这个问题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道：“暂时就只能是少喝点水多做运动了。”
“你们之前说，外边厕所不少？”心仪忽然问。
“嗯！”林南杰只当其是随口一问，没去多想，回答道：“虽不能说每走几步就有一处，但每条街上至少都有一处，标志和厕所那边是一样的。”
“里边挺干净的。”陈彤接上话，叮嘱道：“要上的话，尽量到外边上好再回来。”
“我明白！”心仪脱掉鞋袜，坐在拼床上，内心却有了主意。
要说男生上厕所就是方便，不用下楼的情况下，两三分钟的时间就够一个往返。
两点半！
在一番准备过后，轮到下午外出的二人就打算出发了。
“水带够了没有？”林南杰手里拿着煮水杯，目光看向两人，道：“不够的话再倒一些。”
“带了！”启明碰了碰背包一侧的饮料瓶，没保温杯的他只能用这个替代。
“认得路吗？”卓旪拍了拍他肩膀，朝他挤眼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启明还未回答，心仪便说：“我们会顺着门外那条河一直走，这样就不怕迷路。”
“也好！”林南杰点了点头，随即，和卓旪、陈彤一起将两人送出门外，道：“路上小心，别回来得太晚，我们在这里等你们。”
“好！”启明笑应一声，道：“那我们走了！”
“一路顺风！”陈彤朝两人挥着手，祝福道。
和上午一样，目送两人离开视线后，三人这才关上木门，回到教室里。
“接下来该干嘛？”林南杰看向身旁二位好友，询问道。
“打扫卫生？”卓旪想了想，试图一问。
“有这必要吗？”林南杰目光扫过整间教室，道：“我感觉心仪已经帮我们打扫好了。”
“确实！”看着这整洁无比的教室，卓旪也挑不出毛病来。
“去厕所吧！”想了一会儿，林南杰道：“我刚刚瞄了眼，那里的水好像就只剩半缸了。”
“好！”卓旪一口应下，目光却是看向桌旁那大大小小的几个袋子，道：“那这些东西……”
“你们去吧！”陈彤自行揽下这个看似简单却又无比关键的任务，道：“我在这里看着。”
林南杰和卓旪相视了一眼，点点头，道：“那就交给你了，如果累了就躺下休息会儿。”
“注意安全！”卓旪则道：“我们走后，门要记得锁，要是出现什么情况，喊一声就行，学校这么小，一听到声音我们就立即回来。”
“放心，我会锁好门的。”陈彤心中一暖，道：“你们也别搞的太累，早点回来。”
“我知道。”林南杰笑着点头，朝卓旪道：“我们走吧！”
“走！”卓旪迈开步伐，和林南杰一起出了教室。
走廊里，二人慢慢地走着，并不着急。
有心仪努力在前，下午并没有多繁重的工作，慢慢来就可以。
除去他们，出来走动的同学并不多。
或者说，如果不是要出来上厕所的话，大多数同学都选择窝在教室里休息。
就比如刚刚经过的（4）、（5）两间教室，除去该出去的部分同学外，剩余的要么是起来聊天，要么就还在呼呼大睡，完全没有要干活的自觉。
“卓旪，你怎么看？”快到厕所时，林南杰突然问。
“啊？”这莫名其妙的，卓旪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下意识地反问道：“什么怎么看？”
“现在！”林南杰“啧”了声，知道自己提的方式有问题，道：“你不觉得很糟糕吗？”
卓旪这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对此他深有体会，感慨道“是啊！”
“虽然现在还没什么，可……”林南杰回过头，看着身后平静的走廊，却仿佛在看一片暗藏汹涌的波涛，道：“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出路，这里早晚会乱起来的。”
“我知道！但……”一声叹息，卓旪的语气有些无奈，道：“我们又能怎样呢？”
“能怎样呢？”林南杰走到栏杆边，看着栏外被分割成好几格的天空，道：“虽然世界不同，但钱依旧是重中之重。”
闻言，卓旪眉头轻皱，从好友的话中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意味，脑中顿时闪过一个可能，他走到她的身旁，低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林南杰摇了摇头，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嘲一笑，道：“以我的能力，又能做的了多少呢？”
“别这么说！”卓旪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但还不够好不是吗？”林南杰咬着嘴唇，她看向卓旪，眼里隐隐带着些许泪花，道：“这样下去，那条路几成必然。”
“也、也不一定！”卓旪声音微颤，他自然知道林南杰所指的道路为何，正因如此他才更为好友担心，道：“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去捡垃圾、捡易拉罐，不一定非得走上那条路。”
“没用的！”林南杰叹息一声，目光再次望向栏外，道：“除了附近荒地，市区大街小巷任何一个地方，我都没看到有任何哪怕一丁点的垃圾，脏、乱、差，和这里完全不沾边啊！”
“要不去大街上唱歌，卖艺也行啊！”卓旪实在不希望自己的好友走上那条道路，劝道：“你忘了，我唱歌可是拿过奖的。”
“你的能力我从不怀疑。”林南杰抿着嘴，似在憋笑，道：“我是怕你会被当成扰乱治安的给抓起来，要知道对于这个世界的律法，我们可是一窍不通啊！”
“呵！别说这个世界了，就连那边的我也不是很懂啊！”卓旪挠了挠头，继续道：“即便不行，我们也可以去代写……额，这个好像不行！”
“对！”林南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虽然我们听的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但却是实打实的文盲，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卖艺都很难啊！”
“哪里难？”卓旪还没转过弯来，问道。
“你看啊！”林南杰掰着手指数着道：“你这要乐器没乐器，要音响没音响的，就直接在大街上吼，不得被当成疯子关进疯人院啊？”
“什么话！”卓旪翻了翻白眼，用手轻轻地推了推她，道：“我在上面唱，你们帮我和他们解释呗！卖艺嘛！难道他们还管得着？”
“搞不好还真管的着！”林南杰揉了揉眉心，道：“营业……营业证就算了，要是有人找问你要身……户籍卡，你没有怎么说？不明人士！直接抓起来。”
经林南杰这一提醒，卓旪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想了想，似乎没太好的解决办法，只能道：“他说看就一定得给他看吗？”
“呵~”林南杰一声轻笑，道：“万一要是巡警之类的呢？别说你没看到，蓝白色制服，别着徽章，只是一条街下来，看到的就有三四队，还都不重复。”
“那不叫巡警，是叫警备队。”卓旪纠正道：“分开来的那会儿，我凑巧看到过，听人家说好像是在抓扒手！”
“有什么区别吗？”林南杰没好气地看着他：“被抓到还不是一样。”
“没那么巧吧！”卓旪讪讪道、
“那可说不好！”林南杰摇了摇头，自上高中后，她便少有侥幸的想法，道：“万一碰到了呢？人家让你拿出证明，你拿不出，那不就是有鬼吗？”
“就算不行，也可以想想其它办法啊！那么多人，总能想出办法的。”被她这么一说，卓旪有些急了，说道“非得那么做？”
“你说的对，总能想出办法的。”林南杰没有直接反驳，反问道：“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东西还能支撑几天，两天？还是三天？在那之后呢？又该如何？”
“也不一定，就算没吃的了，我们也可以自己去找啊！”卓旪握起拳头，鼓励道：“野果、野味、钓鱼都可以。”
“要得到野果和野味就得去城外，可城外……”林南杰看了他一眼，道：“不知道你昨天有没有注意到，城门口是有设检查站的，白夜商会的龙车是畅通无阻，但我们就不一定了。”
“至于钓鱼……”林南杰稍作思量，摇起了头，道：“没有工具，就算有，钓鱼需要的时间也不短，加上人多，钓上来都不够分的，更何况我们也不知道这里让不让人钓鱼。”
“就算不行，我们也可以去一些比较大的超市，悄悄拿一点的话，应该不会……”话到一半，卓旪突然僵住，没有再说下去。
“是吧！”看到卓旪那矛盾的表情，林南杰苦笑一声，说道“小偷小摸，或许不算大过，但肯定也是违法的。”
“我……这……”卓旪说不出话，最终化作一道深深的叹息。
良久的沉默后，他还是抬起头，尽管此时的他眼中满是复杂，但为朋友，他还是劝道：“就算如此，那顶多算是小偷小摸，可要搞的太大，弄不好是要坐牢的。”
然闻言，林南杰却是莞尔一笑，道：“真难为你对我抱有这么大的信心！可你看我像是那种能干出那种惊天大案的人吗？小偷小摸就算不错了，就是你刚说的扒手我也没那能耐！”
卓旪微微一愣，道：“好像也是哦！”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再看吧！”林南杰摆了摆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看向不远处的厕所，道：“先去看看水缸的水怎么样，需不需要添加，其它的，之后再说吧！”
见林南杰转移话题，卓旪也松了口气，道：“好！”
来到厕所面前，卓旪径直向内，边走边道：“各看各的。”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还早，厕所里并没有人。
林南杰走到水缸边，看着缸口，回想起刚刚和卓旪的对话，不禁摇头：‘虽然这么说，但那条路又岂是我想走就能走的？’
‘扒手？’她自嘲一笑，道：‘以我的能力，怕是刚动手就要被抓吧！’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随意看了眼缸里水量过后，转头走向门口，只留一道思绪飘飞。
‘即便如此……有些事情该做还是得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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