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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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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繁星闪烁,  多尔衮蹲坐在凤凰楼上围栏的光影里,望着天际的星星,只觉着自己这一生,  从没有如现在这般难熬。

        一颗心抛起,又坠落,  一会像是掉进了滚烫的热锅,  一会又像是坠入了冰窟里。

        他已经等了许久,  等得心急如焚,布迦蓝还是没有来。

        明天就是她的生辰,他知道生辰的这天,  她肯定出不来,所以想要提前与她一起庆贺,与她渡过难忘的一晚。

        大正殿的五彩琉璃宝顶,在星空下泛着幽微的光芒。多尔衮从未如现在这般觉得,这座宝顶是如此的碍眼,连上面的宝瓶佛塔塔尖,都面目可憎。

        因为,每次开启大正殿,都是在各种祭祀或者庆典的时候,  皇太极高高在上,接受下面人的三跪九叩。

        而他,  连与心爱的她一起,正大光明过一次生辰都不能。

        星星堆满天,不断闪烁,多尔衮从不怕冷,  此刻却手脚冰凉,觉着连星星好似也在嘲讽他。

        布迦蓝对他,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享受之后立即抽身而去,半点都不留恋。

        最近,她一步步走上朝堂,现在更成为了内阁首辅。多尔衮不傻,知道她野心不小。

        他觉着自己有点可悲,他们兄弟与代善父子皇太极,足可以分庭抗礼。如果他强硬反对,她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上去?

        等得越久,多尔衮越委屈,怨气也就越大。

        在他陷入彻底的失望时,终于听到楼道上,传来了轻盈熟悉的脚步声。

        他瞬间活了过来,忽地窜起身,奔到楼道口。等到布迦蓝的身影出现,张开双臂,几乎没如大鹏展翅般扑下去迎接。

        “嫂嫂,你怎么还提着小灯笼,你现在怕黑了吗?”

        多尔衮双眼含笑,主动接过了布迦蓝手上小巧的气死风灯,吹熄后放在了一旁。

        布迦蓝接到多尔衮的消息,原本不想来,只晚上吃多了些,胃里撑着难受,出来走动消食散步,最后干脆来了凤凰楼上。

        她斜了多尔衮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道:“我最近对你没兴趣。”

        多尔衮虽说已经习惯了她的直接,听后心里还是不大舒服,说道:“嫂嫂,明天是你的生辰,我想提前给你庆贺一下,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东西,这些只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莫要嫌弃。”

        布迦蓝接过他递来的匣子,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拇指大小的东珠。她呵了声,接着笑了起来,真是有意思。

        东珠兄弟。

        多尔衮神色忐忑,问道:“嫂嫂不喜欢吗?那嫂嫂喜欢什么?”

        布迦蓝也没有回答,合上匣子说道:“多谢,既然你这么巴巴送来,我就收下吧。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多尔衮松了口气,接着神色一喜,期待地说道:“我的生辰是十一月十七日,嫂嫂也要送我生辰贺礼吗?”

        布迦蓝顺手将匣子递给他,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借花献佛,喏,送你。”

        多尔衮:“......”

        “嫂嫂真是,哪有收了别人的礼,再顺手送回去的道理。嫂嫂就是不送,有这份心也就够了,东珠你还是留着吧,攒成簪子珠串戴,嫂嫂长得美,只有东珠最配嫂嫂。”

        布迦蓝不想跟他废话,问道:“你要不要?”

        多尔衮无语至极,说道:“不要不要,嫂嫂你自己留着,我送给嫂嫂的,就不会再收回来。等我生辰的时候,嫂嫂能陪我出来吃杯酒,说几句话,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真是啰嗦!布迦蓝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收起了匣子。

        多尔衮见她收下,又高兴起来,说道:“嫂嫂在柳条湖边建宅子,我也想在那里建一座,就与嫂嫂隔湖相对,建座比凤凰阁还高的楼,站在楼上,随时都可以看到嫂嫂。”

        布迦蓝脸色一沉,立刻说道:“不行!”

        多尔衮一愣,“为何不行?”

        布迦蓝强硬地道:“当然不行,你建了宅子会挡住我的视线。湖周围的地,都被我圈起来了,要用来建成园林,不能建高楼,更不能再建宅子。”

        多尔衮转念一想,她说得也对,要是谁修座高楼把他府上看得一清二楚,他也不乐意。

        再说他是旱鸭子,也不喜欢水,住在湖边还觉得瘆得慌,从善如流地道:“那好吧,我再找远一些的地方去建就是。对了,嫂嫂当了内阁首辅,我还没有祝贺嫂嫂呢。”

        布迦蓝斜着他,“既然我是内阁首辅,以后你得改口,得叫我首辅大人,不能叫嫂嫂。”

        一声首辅大人,令多尔衮觉着莫名兴奋,他悄悄靠近她,头低下来,低喃道:“首辅大人,你冷不冷,我的衣衫脱了给你穿好不好?”

        布迦蓝伸手推开他,说道:“不冷,你少发骚。我走了。”

        “别呀,还早着呢。”多尔衮拉住她的衣袖,依依不舍地道:“等到子半时再回去好不好,到了子半时,就是你生辰的正日子,我们一起看着星星,迎接你生辰的到来。”

        布迦蓝不懂浪漫,也不懂东珠兄弟的浪漫,嗤笑道:“多尔衮,少来这一套啊。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这么有精神,不如干脆去皮岛打仗好了。”

        多尔衮也笑,“我也想去皮岛,可惜皇上不让我去,上次江心岛之战我就打赢了,也有了打水仗的经验,他就怕我军功太甚呗,小人!”

        布迦蓝倒没有打算让皇太极背这个锅,说道:“这次是我建议让阿济格前去换下硕托的,你可别乱冤枉人。”

        多尔衮感到更委屈了,问道:“为何,嫂嫂莫非也要打压我?每次你提出来的意见,我都没有反对过,全部都支持你,像是这次选内阁阁老,我可说过一句反对的话?”

        这句话布迦蓝就不爱听了,她不客气地道:“当时我让你们述职提意见,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你有意见的话,不管是反对还是赞同,就在朝堂之上公开提出来,而不是在背后觉得自己委屈,付出了多少却没有得到回报。多尔衮,你觉着自己很厉害,屈才了,那我现在问问你,你当如何改善朝廷现在的现状,提高大清的实力?”

        多尔衮很想直接说打仗去抢,话到嘴边,却没好意思说出口,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也不为难你,就说说你的吏部吧,你任人唯亲,我也不想再追究。话已经说到这里,我一并跟你说清楚。你安排的那些人,他们有真本事,能做事的,我不会去管。要是做不了事情,尸位素餐的,全部都得给我滚蛋!”

        多尔衮急了,“有本事没本事,还不是你一句话,你也照样是任人唯亲。”

        布迦蓝冷冷地道:“我会将所有差使该负责的事情,全部清楚罗列出来。到了年末的时候,根据完成的程度,进度,进行相相应的打分,不是由自己打分,而是下属给你打分,上峰同样也要给你打分。

        双方在年底时,要进行一场沟通谈话,谈话内容是关于你今年当差的情况,具体哪些做得好,哪些做得不好,全部得指出来,双方当场达成一致。

        至于做得好的地方,来年要怎么提高,做得不好的地方,要怎么改善,并且提出改善的计划,什么时候能改善好。到时候结合下属上峰给你的打分,得出你的整年政绩考核得分。我不听什么莫须有的赞扬,吹嘘诬陷都不行,是骡子是马,就拉出来溜溜。”

        多尔衮已经听得晕了,布迦蓝这一手,几乎不给任何人混日子的机会,做得好不好,只一看就能清楚明白。

        他瞪大双眼,呐呐地道:“这也...这也太狠了吧,谁人能做得到?”

        布迦蓝当然没有那么乐观,如此细致化的管理,能在这些蛮子身上有用。不过总比让他们随意发挥的好,就相当于如来佛的紧箍咒戴在他们头上,哪怕不能彻底执行,有个大的框架框柱他们,他们也不敢太奔放胡来。

        布迦蓝淡淡地道:“做不做得到,先做了再说,而不是没做之前就先否定。”说完没再多留,转身离去。

        多尔衮呆呆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明明快到四月的天,怎么就那么冷呢?

        翌日早上起来,苏茉儿领着宫女前来给布迦蓝请安恭贺生辰。

        布迦蓝也大方,让苏茉儿赏赐了她们。几个格格也有样学样,在奶嬷嬷的教导下说了一堆吉祥话,布迦蓝照常赏了奶嬷嬷。

        几个格格,则每人送了一本字帖。她们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撒娇哀嚎,她又大手一挥,同意她们今天什么都不用学,痛快玩一天。

        她们三姐妹,只能在逢年过节时能好好玩耍,今天额外得了一天,乐得合不拢嘴。七格格还天真地道:“天天都是额涅的生辰就好了。”

        布迦蓝被逗得大乐,陪着她们一起用了早饭。不一会,国君福晋领着三个格格也来了,见布迦蓝放了三姐妹假,干脆也让她的几个格格也跟着歇息一天。

        个格格凑到了一起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几乎没将屋顶都掀翻。

        布迦蓝的定力好,国君福晋却受不住,让奶嬷嬷把她们领到了屋外去,屋子里才安静下来。

        国君福晋见布迦蓝还没有出门,问道:“今天你前面没事?做了首辅之后,应当比以前更忙了吧?”

        布迦蓝说道:“内阁的屋子还没有收拾好,等收拾之后好我再搬进去。”

        说起这件事,布迦蓝又想笑又想叹气。

        大清现在的朝廷,真是上不得台面。皇帝没有寝宫,官员没有官衙,旗旗主,也只有座富贵人家暖阁那么大的亭子当办公地。

        在宫外的两边大街,后来新修了国史院与馆,部尚书都是旗旗主,他们有办公的地方。其他比如承政等官员,都挤在宫外新修的衙门里做事。

        内阁新成立,连办公的地方都没有。皇太极本来在崇政殿给她腾了一间,不过布迦蓝没要。

        无他,只因为崇政殿里面建筑风格,实在是不符合她的审美。

        色彩艳丽,浓墨重彩,几乎把能用的颜色全部用了上去,她经常看得眼花,怕以后坐久了,眼睛会瞎掉。

        前世时,她曾听说乾隆也喜欢这种浮夸风,估计是得到了祖上的真传。

        布迦蓝最近不太方便骑马出城,前面也没什么大事,便着手整理部职位具体的职责,制定政绩考核表。

        国君福晋见她忙,也没有打扰她,去了膳房关照今晚要做的酒菜。忙了一圈回来,布迦蓝依旧在伏案疾书,姿势跟她离开时一样,动都没有动,不禁心疼地道:“布木布泰,你坐了这么久,起来走动走动,外面日头正好,也不热,出去逛一圈再回来忙。”

        布迦蓝写完最后一笔,伸了个懒腰,觉得眼睛干涩得厉害,站起身笑着道:“好,我跟姑姑出去走一走。”

        屋外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暖的,布迦蓝活动着酸软的手臂,说道:“这时候城外的风光才好,宫里都光秃秃的,就这么几盆花草,看起来真是可怜。”

        国君福晋笑道:“今天你生辰,我让新民那边给你送了些玫瑰进宫,现在还没有送进来,再等一阵就应该到了。”

        她话音刚落,便看到宫女捧着大捧的玫瑰从凤凰楼过道里走进来,忙说道:“你看,这就来了......,咦,站住!”

        宫女忙站住请安,国君福晋说道:“这花送到何处去?”

        宫女忙说道:“回国君福晋,这是和谐有礼宫大福晋要的花,奴才正要给她送进去。”

        国君福晋皱眉,问道:“那有福宫的花呢?”

        宫女老实回道:“奴才不知。”

        国君福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色一沉,厉声道:“这是送到有福宫的花,谁让你乱送的?”

        宫女神色紧张起来,战战兢兢地道:“奴才只负责跑腿,其他的一概不知。”

        布迦蓝见不过一个底下跑腿的小宫女,也不想为难她,说道:“没事,你去送你的吧。”

        国君福晋气急,刚说道:“布......”

        布迦蓝指了指和谐有礼宫的方向,说道:“你看她那熊样,如果这束花送到了有福宫,估计她会挺着肚子上门来打滚儿哭闹。等哪天有福宫地没有打扫的时候,再让她上门来滚,或者等她生了以后,我再揍她。”

        国君福晋又气又想笑,顺眼看去,海兰珠手扶着腰,近七个月的身孕,肚子鼓起来像扣了个箩筐,吃惊地道:“哎哟这肚子,莫非是怀了双胎?”

        布迦蓝也看得瞠目结舌,这跟吹气一样膨胀,现在的海兰珠,快有以前的两倍宽,说道:“估计纯粹是补的。”

        国君福晋啧啧直叹气,说道:“那么多补品送进去,亏她吃得下。又在七月份生,那时候热得很,她长那么胖,坐月子得遭大罪。”

        布迦蓝一愣,她还不知道怎么坐月子,问道:“为何坐月子要遭大罪?”

        国君福晋嗔怪地道:“你呀,我看你就是平时太忙,连女人坐月子的事情都忘记了。这坐月子呐,不能下床不能洗头洗澡,也不能见风,天气又热,谁受得了那份罪。

        我当年生二格格三格格的时候,恰好也在这个天热的时候,哎哟那份罪,我再也不想遭一次了。不过说起来,你的运气真好,三个格格都在天气冷的时候出生,没吃过这份苦。”

        布迦蓝心一惊,那岂不是跟垃圾堆养蛆一样,得臭成什么样子,就是没病,也要臭出病来。

        她暗自算了一下,如果这次是真怀孕,那孩子正好在一二月份出生,天气正冷,也不用在天气热的时候坐月子。这么看来,她运气还真是不错。

        海兰珠也见到了她们,眼神闪了闪,手扶着腰踌躇片刻,到底没有敢上前。

        国君福晋收回视线,又打量着布迦蓝,迟疑了一会才问道:“布木布泰,你真不打算生孩子了?”

        布迦蓝想了想,说道:“生啊。不过一切随缘吧。”

        国君福晋以前跟她提到孩子的时候,布迦蓝都是想都不想便拒绝了,没想到这次她答应了下来,高兴地道:“你能想开就好,哪怕是生个女儿也好,这孩子见风就长,转眼间就长大了,格格们也陪不了我们多长时候。

        等到大的出嫁后,至少还有小的陪在身边,如果都嫁了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上次我听皇上说,在考虑把三格格四格格她们姐妹许配给谁。这日子过得快得很,二格格明年就要成亲,等她嫁了之后,就该轮到三格格,不过转眼间,几个格格都嫁了人,我们也老了。”

        布迦蓝神色淡下来,说道:“我不会让她们三姐妹那么早定亲,而且她们愿意嫁就嫁,不愿意嫁人,我就养她们一辈子。”

        国君福晋愣住,怔怔地道:“这女儿家怎么能不嫁人呢,再说嫁回娘家去,也不会亏待她们。”

        布迦蓝思索之后,说道:“这不是亏待不亏待的问题。当年姑姑可有只盼着嫁人?那只是姑姑没得选择,不得不嫁人罢了。现在她们有了自己选择的机会,所以不用再走我们以前的路。

        皇上颁布了废黜父死子继等恶臭的习俗律令,律令有没有用另说,至少是一种好的开端。

        所以,没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如大妃一般死了丈夫的女人,不用再如牛羊财宝一样,转给另外的男人继承,女儿家也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别人的女儿我不能乱做主,至少我的三个格格,她们能自主选择。”(注)

        阳光耀眼,布迦蓝清瘦的脸庞,也在太阳下熠熠发光。国君福晋禁不住眼眶一热,鼻子也跟着发酸,更咽着道;“若是,我能如你这般厉害,二格格也不用这么早嫁人。就算一定得嫁,能选择看的再嫁,也就足够了。”

        布迦蓝拧眉思考了一会,问道:“姑姑可有问过二格格的想法?”

        国君福晋摇摇头,苦涩地道:“问了有何用呢,这么大的事情,也由不得她自己做主。我怕问太多之后,她想东想西,反而过不好日子。”

        额哲的年纪跟二格格差不多,林丹汗死后,已经是察哈尔部的大汗,而且两人已经定了亲。

        如果反悔,就是在打察哈尔部的脸。进入大明还得从察哈尔部借道,皇太极就是杀了二格格,也不会破坏与察哈尔部的关系。

        布迦蓝想了想,说道:“不如召额哲多来盛京走动,让二格格与他先培养一下感情,等到以后成亲以后,额哲也会多体贴她一些。”

        满蒙儿女也没什么男女大防,国君福晋听后喜道:“也是,总比开始不认识,等到成亲时才见面好。我到时候跟皇上说说,这么点小事,他也不会拒绝。”

        两人又说了会话,便各自回了宫。到了晚上时,国君福晋带着几个格格又来到了有福宫,给布迦蓝庆贺生辰。

        皇太极一进来,就见到满屋的热闹,笑着道:“有几个格格在一起说话,连炮仗都省了。”

        国君福晋吩咐几个格格小声些,将皇太极让到了主座,布迦蓝问道:“皇上是吃烧酒还是吃米儿酒?范程以前送了我一坛大明的黄酒,我戒了酒,今天正好可以拿出来让皇上尝尝。”

        皇太极见布迦蓝这般大方客气,哈哈笑道:“今天真是难得,借了你生辰的光,我才能吃到你的私藏好酒。我只吃过一两次黄酒,吃起来味道还不错,你拿上来吧。”

        布迦蓝说道:“晚上天气也不热,黄酒米酒温着吃正好,姑姑你也可以少吃一两杯。苏茉儿,黄酒里面加些蜜饯橙皮丝一起煮,米儿酒稍微温一点就可以,拿银壶去煮两壶上来。“

        不大一会,苏沫儿就端着两银湖的酒呈上来,分别给皇太极与国君福晋倒了两杯。皇太极尝了口,说道:“好,这个味道不错。”

        国君福晋也尝了尝黄酒,说道:“甜滋滋的,除了气味不一样,跟米儿酒也差不多。来,今天是布木布泰生辰,我也不会说什么话,就先祝贺你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布迦蓝举起水杯说道:“多谢姑姑,你也要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皇太极见国君福晋抢了先,不满斜了她一眼,举起酒杯紧跟着说了几句吉祥话。

        饭菜都照着布迦蓝先前的吩咐,全部用野菜入了菜,荠菜猪肉饽饽,香椿炒蛋,苦苣菜炖肉,马兰头丁,马兰草炒风肉。

        皇太极见整桌都是各种野菜,看得眼花缭乱,揶揄道:“布木布泰过生辰,居然上了一桌草,幸亏草里还有点肉,不然传出去,还以为大清穷得连首辅都吃不起肉了呢。”

        首辅吃得起肉,听起来好像也骄傲不到哪里去。布迦蓝今晚耐心很好,只听着没有打击他。

        皇太极吃惯了大鱼大肉,今晚换了清淡的菜,吃起来意外觉着不错,看着妻子们相处和谐,女儿们笑语盈盈,最主要的是,连刺头布迦蓝脸上都带着笑容,格外温和。

        酒香菜美人欢笑,皇太极高兴得很,三种酒换着喝,已经喝得微醺。

        几个格格吃得快,吃完之后就到一旁玩耍去了。格格最小,已经到了平时睡觉的时候,揉着眼睛,扑到国君福晋怀里开始哼哼唧唧。

        国君福晋见皇太极还喝得正兴起,也没有再陪他,带着三姐妹先告辞回了清明平安宫。

        剩下的三个格格也被奶嬷嬷带下去洗漱歇息,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

        皇太极抬头看向布迦蓝,她正低垂着眉眼,在小口小口喝水。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脖颈纤细修长,深青宽松的衣袍,衬得肌肤更加白皙。

        像是察觉到他的注视,她抬眼看来,睫毛颤动几下,眼波温柔流转。

        皇太极的心,如同羽毛拂过,跟着幽幽颤动,嗓子不由得发紧。太久没有与她亲近,竟然不敢与她对视,仓惶着微微别开了头。

        布迦蓝冲他笑了笑,重又垂下了眼帘,转头吩咐苏茉儿:“皇上的酒快没了,再去给皇上温两壶酒来。”

        苏茉儿领命下去,很快又温了两壶酒上来。皇太极米儿酒与黄酒换着喝,酒的后劲涌上头,他的头开晕眩,布迦蓝在他眼前渐渐模糊,只看得到她淡淡的笑容。

        那笑太浅,他朝她伸出了手,想要去抚摸,大着舌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应该多笑......”

        他好似听到布迦蓝说道:“皇上吃多了,去歇一阵子吧。”

        皇太极头脑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晕晕乎乎躺了下去,好似做了一场梦。梦有有人在娇笑,他则快活无比,不由自主大声呻.吟喘息。

        布迦蓝知道皇太极没有那么蠢,她脚试探着踩上去蹭了蹭,感受到突起的异状,讥讽无比。

        她以前看过一个研究,很多动物的因茎有骨头,男人的因茎却没有骨头。科学家拿老鼠做了实验,老鼠的因茎骨头去掉之后,脑容量跟着变大了。

        她觉得有些男人,不分时代,比如皇太极兄弟,好似无形的骨头还长在因茎里,脑容量也没有多少进化,自大又自我。

        有福宫的灯熄灭之后,不一会又亮了,苏茉儿大声招呼宫女送热水进去伺候皇太极洗簌。随后,亲自将他的脏衣衫,送去清明平安宫,再取了干净衣衫回去。

        皇太极第二天早上醒来,觉得头还晕晕呼呼,布迦蓝已坐在一旁,边吃茶边看书。

        他也准备下床,低头看着自己身下的衣衫,愣了片刻,旋即笑了,柔声问道:“布木布泰,昨晚累到了吧,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歇息一会?”

        布迦蓝缓缓笑起来,扬了扬手的书:“我不累,礼尚往来嘛,我也送皇上一份大礼。”

        皇太极见到布迦蓝一大早就开始做起了正事,连头晕也忘记了,身心都畅快得很,也跟着大笑起来:“能得到你的大礼,真是难得,以后你得多送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注:历史上皇太极颁布过禁止父死子继,兄继其妻等律令,却没什么用,二格格固伦温庄公主在额哲死了之后,被他的兄弟阿布鼎继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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