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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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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

        奇迹这种东西,  难道不是很可笑吗。

        太宰治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宛如枯黄树叶的鸢色眼眸里浮现出了类似于嘲讽的情绪,既像是奚落突如其来相信奇迹的自己,又仿佛是在讥诮这样的奇迹没能落在自己头上。

        “虽然妾身知道时间不多了,  但现在就出现这种情况,  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了呢。”

        qliphah  puzzle  545纤细的手指抵住下巴,  看起来毫不意外,视线也没有落在刚刚出现的「奇迹」上,  而是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你都知道些什么?”五条悟敏锐地追问。

        “没什么,”粉色的恶魔少女歪头回答道,“反正对于你们来说,  这个世界已经注定是要毁灭的了。”

        “……”

        寂静在这片空气中蔓延开来,哪怕是一贯喜欢捣乱的黑夜海鸟,也没有贸然出声地去质问,整片天地像是剥夺了发声的权力,只有沙沙的声音隐隐响起,回响在耳边,  像是天使细细的耳语。

        沙沙,沙沙。

        “现在你们所看到的这个世界,  是无数个平行世界融合在一起的结果哦。”qliphah  puzzle  545道。

        “不,  更准确的说叠在一起了吧。”她修正了自己的话,  声音轻缓。

        明明只是简单的词语,组合起来一起却是极为晦涩危险的表达,像是迷雾中若隐若现的凶兽。

        而这时,  张开血盆大口的凶兽也只是露出了一小部分,  深不可测的身躯仍然在迷雾中隐藏着,  伺机等待着,一不小心就会被捕猎到,然后被残忍地吞噬、消化掉。

        “米娜·马瑟斯可能因为这是注定结局而选择隐瞒你们,但妾身可不一样,妾身是来自邪恶之树的恶魔,人类脸上恐惧惊吓的表情反而会愉悦到妾身。”

        qliphah  puzzle  545掩唇轻笑,属于恶魔的残忍与冷酷毫不掩饰,像是在愚弄人类之后再一刀刀地捅进他们的心脏里,从中挖出来鲜红色的血肉,再怀着愉悦的心情细细品尝。

        尽管平时表现地多么纯洁无害,她终究是个恶魔,谎言、误解、狂热战争与危险知识的象征。

        只要这世间存在着她,就永远不会归于安宁。

        黑发青年冷静道:“……把话说清楚一些。”

        “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只不过你们真的能够自然而然地接受这个事实吗。”粉色的恶魔少女自言自语,随即说道,“不管了,告诉你们反正也改变不了结局。”

        在许多双眼睛的注视下,qliphah  puzzle  545伸了个懒腰,然后才懒洋洋地开始解说。

        “如果把原先的世界比作是一张画,”她比了一个大大的方形,“那么现在的世界只是画上面叠加的一个图层,无数的平行世界重叠在了一起,因此无数的图层也对应地累积起来了。”

        在qliphah  puzzle  545所处的世界里,有着一个专属的词汇来描述图层,意为「相位」,而那张「画」则对应着「物理相位」。

        「相位」必须在「物理相位」上才能存在,就像是图层必须依附着最底下的那张「画」一样,是绝对亘古不变的真理。

        “但是,嘻嘻嘻嘻嘻。”

        粉色的恶魔少女摇了摇纤细的手指,笑容可掬。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如果说所有的平行世界都变成了一张张的图层,那最底下的画存在于哪里呢。”

        清凉的微风拂过青翠欲滴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现在临近秋天,气温也变得越来越低,甚至足以被部分不耐寒的人们称之为冷。

        在树叶交错的沙沙声中,太宰治注视着qliphah  puzzle  545,眼底浮现出一种奇怪的神情。

        直到恶魔少女轻轻地开口,唇角也微微扬起。

        “答案是——”

        qliphah  puzzle  545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甚至可以从中看到充满恶意的情绪,这种恶意并不针对任何人,只是她的本性而已。

        “这张「画」根本不存在哦!”

        她轻巧地继续说道:“所以,也就根本挽救不了图层从下到上持续崩坏的趋势。”

        “……那么,”五条悟眯住了他那双看起来无垠晴空的六眼,直接坦诚地问qliphah  puzzle  545,“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当然没有啦。”

        粉色的恶魔少女撅起嘴,看起来对五条悟提出的问题很是不满:“那种事情、那种事情绝对不是人类所能办到的啦!如果真的会有,那也是只有神才会引发的「奇迹」。”

        “诶,中也——?”太宰治拉长语调,“中也那家伙啊,完全不像是能引发「奇迹」的神明大人。”

        qliphah  puzzle  545瞪了太宰治一眼。

        “那个名为中原中也的人在你们看来的确是神没错,但我所说的「神」可不是那家伙。”

        「不断钻研魔法,踏入了神之领域」的人类、「以人之身,通过魔法的修炼与仪式升华而获得神格之人」、「以魔法操纵世间一切之人」。

        这些都是人类用来描述「神」的语言。

        然而,无论人类用怎样丰富华丽的语言来描述,「神」这个晦涩至极的概念,唯独只有「神」自己才能完全清晰地表达出来。

        “「神」可以自己创造出一张「画」,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比之人类从沙地上捧起一些沙子还要容易许多,当然他们也可以随随便便、轻而易举地地毁灭那张被他们创造出来、或者原本就存在的「画」。”

        太宰治一顿,眼底幽深一片。

        这样说来,最后拯救世界的办法就只有乞求神明的垂怜了?

        太宰治倒不是完全相信了qliphah  puzzle  545的话,作为曾经的port  mafia干部,他这个人向来就是心眼子特别多,备用计划多到变态。

        不过正因为此,他才能不能忽视这个粉色的恶魔少女所吐露出的信息。

        万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

        ……如果世界真的会毁灭。

        啊,真是糟糕透了。

        太宰治捏了捏眉头,脸上一片阴郁。

        拯救世界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让心胸宽阔的救世主来吗,为什么现在头疼的反倒是他这种前任mafia败类。

        这个世界果然还是毁灭了比较好。

        转过头的时候,粉色的恶魔少女已经不见了,从周围人稍带惊讶的神色来看,她是于一瞬间突然隐没消失的。

        出现的时候悄无声息,消失的那刻也形影无踪,假定粉色的水母少女真的是咒灵,他就需要重新估算咒灵存在的价值了……但恐怕如她自己所说,她根本不是咒灵那种低级生物,而是所谓的「恶魔」。

        无数繁杂的心绪像是杂草一般卷到了一起,但又在瞬间被呼啸的狂风吹开,根根分明,大脑中变得清明一片。

        他可能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太宰治突然笑了出来,肆意、张狂,就像是根本没有把面前的人或者物放进眼里,映入眼帘的只有他想要得到的信息,丝丝缕缕,织成了庞大而不可思议的光景。

        “好啊。”

        黑发青年渐渐停下了自己的笑声,眼里浮现出了万物萧瑟后唯一存在的勃勃生机,甚至暗处隐藏着名为野心的凶兽。

        “我接受挑战。”他说道。

        以世界为赌注,相信他会将世界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qliphah  puzzle  545,不,更准确来说,是恶魔少女背后一直指使命令她的主人,既然发出了如此大胆的赌局,那么作为东道主的他绝对不会拒绝。

        相反,他会胜利,并且毫无悬念地赢得这场疯狂而大胆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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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回过神的时候,眼前的人从金发少女变成了穿着白大褂的黑发女青年,眼底下还有着不浅的黑眼圈,像是许久没有休息,一直在忙着某些事情。

        “唯一。”神里非弯了弯唇角,并没有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木原唯一而表达出任何关于惊奇的情绪,反倒像是早就预料到的,甚至还喊出了以前从来没有的亲密称呼。

        唯一。

        木原一族的后缀名字一般都是对自己研究方向进行相当简略的概括,但没有人知道木原唯一的名字意味着什么。

        研究心理学的「木原」是木原平均、研究蒸馏的「木原」是木原蒸馏、研究导体的「木原」是木原导体,研究分子的「木原」是木原分子。

        从来没有一个「木原」像木原唯一一般,被赋予了这样意味不明、含糊不清的名字。

        哪怕是木原唯一的老师木原脑干,所承担的职责也是如同「脑干」一样,作为对学园都市内一些不安定因素的安全阀、以及协调木原一族的核心而存在。

        “世界?”神里非脸上的表情漫不经心,“那种东西与我无关,我也并不想做什么事情来挽救它。”

        在这个时候,他展现了几乎不属于人类的残忍与冷酷。

        木原唯一似乎吃了一惊,随后立刻笑了出来:“真没想到啊,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你真的了解我吗,唯一。”

        神里非看向外面,那里像是突然出现了一个海市蜃楼一般,空间扭曲成了波浪状,波纹的间隙中透出原本应该出现的景色。

        「相位」之间互相交错,产生被人类称之为「奇迹」的东西,然而在真正能够创造、引发「奇迹」的存在面前,这些都成了小孩子的手里耍来耍去的把戏。

        有趣、却也不值一提。

        黑发少年捂住自己的心口,脸上的表情脆弱而无助,如果有其他人在现场,甚至会怀疑这样一位我见犹怜的美丽少年会不会流出晶莹透明的眼泪。

        “换句话说,「我」真的还是「我」吗。”

        即便是明白神里非有可能是在套自己的话,木原唯一还是在沉默后回答了他的问题:“你就是你。”

        当初在喂给神里非「弱性圣日耳曼病毒」的时候,木原唯一并没有把握它会不会起作用,毕竟经过改进后,圣日耳曼病毒的毒性变弱了许多,只能够改变人类大脑的部分认知,但能改变到哪种层次,连身为开发者的木原唯一都不知道。

        但在少年睁开眼睛,一蓝一橙的颜色渐渐隐去,随即显现出仿若树叶新生般的碧色,并且轻声询问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木原唯一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她用伪装后的无机质声音告诉少年,他是「神里非」,是「学园都市」的一名留精弃粗的学生,注视着他在「弱性圣日耳曼病毒」的作用下,相信了自己的身份,并且构建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过去与经历。

        木原唯一常常觉得神里非已经恢复原来的记忆和身份了,只是没有拆穿她的谎言而已,但下一秒她又会觉得这些都是自己虚妄的想法。

        作为木原的一员,她当然不会对此感到愧疚不安,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绪,木原唯一反而会失去成为「木原」的资格。

        木原唯一只是在尝试预见未来,学园都市拥有着能够预言的能力,只不过对于现在是「aim生命体」的木原唯一来说,制造出纳米级的「滞空回线」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更别说再造出来那样庞大的机器。

        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相位」的狭缝间,波洛咖啡厅里没有无关的人,本应在咖啡厅外的真人和吉野顺平也消失了,东京仿佛变成了渺无人烟的空城,只剩下来了面对面的两个人。

        木原唯一是「aim生命体」,所以可以在「相位」间遨游。但神里非不是,他接受的信息为自己是「留精弃粗」的孩子,他在「学园都市」中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level  0。

        ……啊啊,怪不得自己在得知自己是被木原唯一杀害的时候,没有过激的反应。

        毕竟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编造出来的,实际上这些经历根本不存在。

        但是、但是——

        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神里非极其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无论是被欺骗愚弄的事实,还是对于面前的罪魁祸首,他都没有想要直接扼杀他们的冲动。

        一直以来,他虽然对自己的存在而感到疑惑,从未感受到哪怕是一刻的归属感,但唯一不变的就是想要从现存的一切中得到能够让自己变得愉快的东西,唯独这样的想法从来没有改变过。

        在被告知自己的姓名的时候。

        在揭穿所谓的系统是木原唯一的时候。

        ……又或者,是现在。

        木原唯一的真正目的并不明朗,也许她是在利用他,又或者不是,神里非不在乎这些,他就像是高坐于云端的神,静静的注视着人类的闹剧,一言不发。

        “这个世界即将要毁灭了。”木原唯一盯着神里非,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听起来像是笑话一样的语句。

        黑发少年收回了原先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神情也变得平和起来:“你难道是在试探我吗,在唯一的心里,我是毁灭世界的大魔王吗。”

        木原唯一微微一笑。

        “我当然不会认为是你让世界毁灭的,我只是前来告诉你这个消息而已。”

        无论是出于过去成为同伴所积攒下的少的可怜的友谊,还是对自己曾经欺骗过的人的怜悯,她都下定决心要把这个事实告诉神里非。

        神里非眼眸半敛。

        那汪漂亮的碧绿中掠过宛若流星一般的橙色光芒,而另一汪碧绿中则闪过去了一望无垠的大海最深处的碧澄光辉。

        细密优雅的眼睫挡住了黑发少年眼中的色彩,木原唯一并没有察觉到发生在神里非身上的异样,甚至还觉得这时候的黑发少年更加平和了许多。

        “原来如此啊,”神里非轻叹道,“唯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哦。”

        “但是。”

        神里非的眼神似乎并没有落到木原唯一身上,而是望向了更加久远的存在,仿佛是无数的尸骸堆在了一起,甚至足以被称为山丘,他们的面孔惊恐而丑陋,像是遭遇了某种无法忍耐的酷刑。

        在那里,无数的尸骸中间,诞生了某种不可言说、至高无上的的存在。

        祂的名字、祂的名字是——

        神里非歪了歪头,这样的角度让他有了一种楚楚可怜、仿佛会随时掉泪的破碎感,像是易碎的玻璃被人视如珍宝地捧在手心。

        “即便是世界毁灭又怎样。”

        他敲了敲实木做的桌子,发出有节奏的响声,不过比起随心所欲打出的节奏,更像是一首流传已久的古老歌谣。

        仿佛是在祭祀的大典上奏响,无数陪葬的奴仆被运进金字塔,他们在幽黑深邃的空间中,听着外面祭祀之曲越传越远,仿佛超越过了灵魂的界限,同时内心也无法抑制的浮上了更加幽黑深邃的情绪。

        像是在叫嚣着,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会是我被陪葬在法老的金字塔里面。

        金字塔的外面歌颂着完美,而金字塔的里面又不能否定死亡的存在,无数的生命在此陨落,死前他们的哀嚎响彻云霄,甚至足以让神倾听到。

        而神降落在他们面前,轻轻地说道。

        哭泣吧,为这将死亡视作必要的牺牲的一切,包括你们自己在内。

        “即便是世界毁灭又怎样。”

        不知为何,神里非重复了之前他说的话,神情也变得肃穆起来,像是参加某人庄重的葬礼,要在上面进行哭泣一般。

        “我真正想要的,已经——”

        。

        “真人先生,我们现在要去找舞殿同学吗。”吉野顺平怯生生地看着原本坐在沙发座椅上的金发少女站了起来,而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作为,看上去可能是和对面的黑发少年吵了一架,但脸上又没有愤怒的情绪。

        刚刚那里发生了什么?

        有着灰蓝色中长发的特级咒灵皱起眉眼,就在一瞬间,他居然看见那个金发少女闪烁了一下,就像是接触不良的电视机,在那一瞬间无法连接上了总台,只能斯斯哑哑地发出噪音。

        他无法得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万一是舞殿星见的阴谋呢,她不是想要活捉那个黑发少年吗,为什么没有动手,反而选择走出咖啡厅。

        他好不容易才拐着吉野顺平过来,如果舞殿星见不配合,那么这么做一点意义也不存在了,真人近似恼火地这样想到。

        如果不是吉野顺平还在这里,他还需要和舞殿星见进行合作,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给那个披着一头金色假发的女人一点颜色看看。

        “真人先生,真人先生?”旁边黑发少年的呼喊,让有着灰蓝色中长发的特级咒灵清醒了一些。

        他转过头,有些烦闷的表情变成了来哄着未经人事的单纯少年的专属脸面,随即眉眼弯弯道:“怎么了,顺平?”

        “我只是在想,要不要追上去舞殿同学。”吉野顺平回答道。

        当然不,如果真这样做,那么打击舞殿星见的计划就几乎趋于失败了,这个计划就是要出其不意,才最有效果,如果现在告诉了舞殿星见,无疑是个愚蠢的举动。

        真人自然不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真相,只能装着一副好人脸,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告诉吉野顺平道:“舞殿同学现在看起来很难过,我们现在还是不要打扰舞殿同学了,如果是你,你会希望自己在伤心难过的时候,还有别人上来不自觉地打扰你吗。”

        吉野顺平张了张嘴,原本要说出去的话语也被真人堵在了肚子里。

        如果是他自己处在伤心难过的时候,当然会很希望有朋友来安慰自己,一边轻声劝告安慰着他,一边表现出来恨不得去铆着劲地揍一顿欺负他的同学。

        但万一,舞殿同学会是真人先生说过的那种人呢。

        他已经惹怒过舞殿同学一次了,如果再做出这样的事情,说不定舞殿同学真的会下定决心和他绝交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吉野顺平就无法抑制住自己痛苦的内心,酸涩又煎熬,像是在诉说着自己已经辜负过一个朋友了。

        吉野顺平睁大了眼睛,放在身侧的手情难自禁地攒在了一起,苍白的皮肤上青筋根根可见,修剪良好的指甲掐进了掌心的血肉里,带来难以遏抑的苦楚,某种程度上,也许还比把阿司匹林含在嘴里,还要更加让人印象深刻。

        但是,他分明记得自己没有第二个朋友,又是从哪里来的这样汹涌又心不由主的情感呢。

        ……难道,会是幻觉吗。

        “那个,”身后突然传来稍带迟疑的声音,“……请问你们在这里,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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