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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陨魔池。

        如果没记错的话,几日前刚听说过。

        那天因为他不肯喝药,被裴沐之发怒牵连的魔女,正是被扔进了这个地方。

        对于陨魔池,濮怀瑾并不陌生。

        魔界的陨魔池,就类似仙界的诛仙台,通常是犯了错事的魔修,才会被罚到那个地方去,虽说不至于要了性命,但会陨尽百年修为,好不容易修成人形的魔修,将会重新变回一团面目可憎的魔气,一切从头再来。

        只不过,能够使得魔身上魔气散尽倒是有听说,不过除魔以外其他几界的人进去,确实闻所未闻。

        见濮怀瑾略有迟疑,乐弦开口,语调有些激动:“仙尊为何犹豫不决?莫非真打算置苍生于不顾,真想被困在这里为那魔头生下魔胎么?”

        虽有激将的成分在,但乐弦此言不假。

        可是有一点他说错了,濮怀瑾心中并无什么大仁大义,天下苍生,他想护佑的不过仙界一方安宁。

        “陨魔池,能除本尊腹中魔气?”

        乐弦想都没想,连忙点头。

        濮怀瑾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那便去。”

        只能说,乐弦果真是有备而来,并且一开始就目标明确,连陨魔池的位置所在,有几人看守都知悉的一清二楚。

        承欢殿附近刚开始被安排了很多魔修看守,但自从濮怀瑾没再时刻忤逆后,裴沐之也将人撤下不少,毕竟在他看来,灵力全无的濮怀瑾想要逃出魔界,是绝无可能的。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每隔半个时辰会有一队大概十来个魔修,在承欢殿附近巡逻一趟。上一趟过去,乐弦躲过巡查,潜入承欢殿内,现下还有一柱香的时间,等下一趟巡逻的魔修离开,他们便能潜出殿外。

        乐弦站在窗前,打量着外边的一举一动,果然,一炷香后,一队魔修开始在承欢殿附近巡逻,待他们走后,再三确定外边已无人看守,乐弦才率先翻出窗去。

        回过头看向里面的人,白色雪袍下若隐若现的小腹,贴心询问:“仙尊,可用乐弦帮忙。”

        濮怀瑾知他所指何意,冷冷道了声:“不必。”

        撑住窗棂底部,单手翻越。

        灵力尽失,并非修为尽废,身形虽没从前那般飘逸,但翻越小小窗户的能力还是有的。

        离开承欢殿后,有乐弦带路前往陨魔池,一路上竟出乎意料的顺利,几乎没碰上个几个魔修,碰上的几个也都轻松躲过。

        终于绕出了沉珠宫,濮怀瑾刚踏出门口,瞟眼望见宫殿后的景色,脸上难地浮现出一丝错愕。

        来魔界也有些日子了,他竟从不知,死气沉沉,黑气乱撞的魔界,竟然还会有这等地方。

        万顷湖水,平静无风,波澜不惊,湖水中心建起一座高楼,恍若天娥月宫,此时高楼顶上,正泛起阵阵荧光,模糊之下如皎洁明月悬于夜空。

        “仙尊?”

        乐弦见他不动,再次出声催促,濮怀瑾这才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若不看眼前这汪陨魔池,只看到之前所见的那座湖心高楼,恐怕会让人误以为整个魔界都是那样,虽不见天日,但雅致犹存。

        此刻的陨魔池,附近魔气冲天,乌黑一片,压得人喘不过气。如滴了墨汁般浑浊不堪的池水中,还有不少魔修在受刑,有几个忍受不住想要爬上岸,又被岸上负责监刑人一脚给踢下去。

        哭号哀求声响彻,简直似炼狱一般。

        今日轮值的有三人,手里拎着镶满钢针的皮鞭,发现有人逃脱,便狠狠一鞭子抽上去,钢针上淋了一路血迹。

        乐弦将自己的黑色斗篷解下,递给濮怀瑾,让他穿上,一会儿就假装是前来受罚的魔修,走下陨魔池便是。

        “待我先将他们引开。”

        说罢,乐弦整理衣摆,从容的走过去,守在池子旁的三个魔修也回过头来,不知乐弦同他们说了什么,几句过后,只见对方点点头,叫着另外一个兄弟,跟着乐弦离开。

        濮怀瑾压下斗篷的帽子,缓缓起身,一步一步朝陨魔池走过去。

        “喂,那边那个,你等等!”

        留守在池子旁的魔修一眼看见了往池子边走去的人,忙出声呵斥。

        听到声响,原本已经跟乐弦走出去一段路的两个魔修也顿住脚,回头去看。

        濮怀瑾没出声,脚下的步子也没停。

        “喂!和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魔修见人没回答,怒气冲冲的提着鞭子冲过去。

        濮怀瑾已经快他一步,毫不犹豫地踏进池子。

        水极其冰凉,染脏了他白色的衣摆,被淹没的脚踝以下,冷意刺痛每一寸肌肤,仿佛万千双手在撕扯,直至血肉模糊。

        濮怀瑾额头已经微微渗出冷汗,嘴唇紧紧抿起,脸上没有表情,如同他下的不是聚万千邪魔之气的陨魔池,而是一个普通寻常的池子。

        他艰难得到移动着脚步,往深处走去,池水逐渐漫起,淹没他的膝,再到腰,只剩下黑色斗篷覆盖住的,白袍衣摆浮在水面上。

        那个魔修急匆匆赶过来是,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在这陨魔池边守了几百年,见过的都是些被扔进池子里,痛的哀嚎悲鸣,不要命往岸边爬的,这是第一次见自己下去,还能走到池水深处一声不吭的。

        惊讶之余,还是抽出鞭子,气急败坏的朝池里的人挥去。

        “老子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吗!”

        带着钢针的鞭子重重打在濮怀瑾的背上,他闷哼一声,随着鞭子收回,披在身上的斗篷被勾落,一身白衣在污秽的池子中异常惹眼,只不过沾染了血迹。

        濮怀瑾闭上眼眸,任由额头汗水滑落。

        没了灵力护体,魔气侵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疼,如同凶猛的野兽恶鬼,要将这副脆弱的□□生吞活剥,吞噬殆尽。

        怕死的见多了,但真没见过骨头那么硬的,普通魔修被这鞭子抽一下,惨叫声能绕着陨魔池回响半天,这人竟能忍住,硬是没出半点声音。

        魔修握住鞭子的手心已经开始出冷汗,但还是又将手指紧了紧,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骨头硬是吧!”

        说完,又举起鞭子,重重挥落。

        只是这一鞭,没能如愿落到他身上。

        濮怀瑾只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从水中捞起,还没等他反映过来,就听到岸上传来急切的呼声。

        “尊座!”

        汗水已经将睫毛打湿,濮怀瑾疲倦的睁开眼眸。

        果然是裴沐之。

        他那双褐色的眼瞳,怒意汹涌,欲将所有人吞噬,右手将濮怀瑾从池中拦腰抱起,左手将那条差点落下的鞭子紧紧攥在手中,可怖的钢针刺穿他的手掌,鲜血顺着钢针的锋尖滴落,他却如察觉不到疼痛一般。

        岸上站着的魔修早就傻了眼,本想着再抽上几鞭以示惩戒,第二鞭还没落下,头顶黑影掠过,等他看清楚时,池里的人已经落入魔神怀中。

        裴沐之握住鞭子的手猛地一拽,将鞭子那头的魔修被甩入陨魔池内,伴随着声声惨叫,在池水里不停挣扎。

        “是谁放他进去的!”

        压抑许久,随之便是暴怒。

        岸上另外两个负责看守的魔修跪在地上,全身剧烈抖动,看见同伴被扔进池里,顿时吓得连话都说不清了:“尊,尊座……”

        裴沐之回过头,眼神压迫的他们差点喘不上气。

        知他虽没说话,但杀意已起,其中一个魔修忙辩解道:“尊座,并非属下擅离职守,是,是乐弦公子,他说有事请属下帮忙,属下这才……”

        关键时刻,谁都帮不了谁,只能自救。

        话音刚落,乐弦亦从人群里走出来,他神情清冷,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是你?”

        裴沐之眼睛眯起。

        乐弦出声道:“我方才只是路过,对陨魔池发生的事一概不知,还请尊座明察。”

        一扫之前的唯唯诺诺,现在的他与之前在承欢殿内,跪在濮怀瑾面前恳求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裴沐之冷声道:“只是路过?”

        乐弦一字一句答:“只是路过。”

        撇得一干二净。

        濮怀瑾冷冷看着,他从一开始也没对乐弦抱过什么期待。

        从他告知陨魔池能除他腹中魔气,可却隐瞒了若是凡人下去必定灰飞烟灭起,他就知乐弦的帮他的心思并不单纯。

        他虽知道,也没拆穿,因为倘若真除去腹中魔物,恢复灵力,小小陨魔池也不能奈他何。

        裴沐之料定若无他人诓骗,凭着濮怀瑾一人,绝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到达陨魔池,并且跳下去。

        他沉声道:“既然没人承认,那本座宁可错杀一百。”

        “是我。”

        声音微弱又清冷。

        裴沐之一愣,低下头去看怀里的人。

        白衣被污水混杂着鲜血所玷染,双腿更是血肉模糊的让人不忍直视,头发被冷汗浸湿,贴在额角,嘴唇苍白没有丁点血色,靠在他怀中是那样轻,虚弱的仿佛一阵风吹来便会消散。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裴沐之声音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但濮怀瑾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我知道。”

        一字一句,榔头一般敲打在裴沐之心上,他怒极反笑:“为了除去腹中孩子,你连命都不要了。”

        濮怀瑾眼眸中的波澜转瞬即逝,随后只轻轻吐出一个字。

        “是。”

        轰隆如泰山压顶。

        裴沐之的愤怒,终于随着濮怀瑾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完全爆发。

        他用被钢钉刺穿,鲜血直流的手掌,扼住濮怀瑾白皙修长的脖颈,语气冰冷到极点,似要将他千刀万剐。

        “濮怀瑾,你真当我不敢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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