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类似可用的灵药有很多，向隅一路走一路辨认，遇见好的就会停下采摘。
这约摸是医者的通病，连两个失踪不见的师弟都被抛在脑后了。
姚朱瞧着没忍住提醒道：“不着急你的两个师弟了？”
向隅弯腰采药的动作一僵，终于忆起了自己来这里干嘛的。
他忙直起背，面露急色：“是我糊涂了。”
灵药再重要也重要不过师弟，现在师弟生死未卜，他怎么等将心思放在其他地方。
向隅很是惭愧，但之前采摘的药还是得先收好了。
接下来，向隅没有因为采药停下了，满心满眼都是两个师弟。
只是洞穴四通八达，无数的通道连接探不到底。
他们也是走了约有两刻钟的功夫，才恍然察觉竟是又转回来了。
“不能再这样盲目地走下去了。”姚朱说，“向道友，还是分开走吧，你往左我们往右，应当容易找到路。”
这洞穴里暂时没发现有阵法迷惑人心，所以会迷路只是因为岔道太多，像迷宫一样，容易走错。
分开走认定一个方向走虽不能保证路绝对有对，但至少比现在原地转圈强。
向隅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但一旦分开走，又如何汇合。
他如此问到。
姚朱伸出手来，指间出现了两张黄符，她把其中一张递给向隅：
“这是子母符，你将它携带在身上，上面会显示我们各自的方位。”
姚朱催动灵力跟他演示了一遍，向隅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寻人的方式，一时感到新奇。
他试了试掌握住方法后，便妥帖地收起来：
“行，我找到师弟后，就过来找姑娘和公子。”
“万事当心。”
姚朱说话语调惯常是漫不经心的，但向隅却从中听出了关怀，他点点头又想着姚朱姑娘不惧危险，愿意下来帮他找师弟不免感动：
“让姑娘费心了，姑娘和公子也路上小心。”
姚朱随意地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挂怀。
商量后，向隅抬脚正要走，眼睛却忽然瞥见了柳季，他迟疑地问：“那柳公子呢？”
柳季笑了笑欲要说话，但被姚朱给抢了话头：
“不用了，柳公子与我们不是一道的，自便即可。”
姚朱说话时，眼睛只轻轻在柳季身上飘过就不看第二眼了。
这柳季生得眉清目秀，风流韵致是个俊美公子，可姚朱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喜。
她自己也想了一下，许是因为看过了息渊仙尊，所以旁的男子入不了她眼里了。
又许是这柳季的鼻子眼睛嘴巴长的不合她心意了。
总之，姚朱不想跟他有多余的牵扯。
姚朱的冷淡写在了脸上，当着柳季的面，向隅尴尬得有些不知所措。
姚朱却扯了扯息渊的袖子换了一张脸，满面笑意温柔地说：“公子我们走吧。”
说完，拉着息渊就离开了，徒留向隅和柳季还站在原地。
看着他们走远了，向隅犹豫了片刻道：“不然柳公子跟我一起走？”
被拒绝嫌弃的柳季倒也不恼，他盯着姚朱和息渊的背影眼眸深了深，过后客气疏离地对向隅道：“多谢，不过不用了。”
随后丢下一句告辞，便甩袖大步流星地走了。
向隅站在原地，半响才叹了口气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
洞穴里逼仄的甬道恰好能容纳两个人走，幸好头顶不矮给了人喘气的空间不显得那么压抑。
没了旁人在姚朱心情好了很多，她细细思量起傅城，废宅还有这整个神龙巢穴的事。
她也算走南闯北多年，去过不少地方。这傅城也是来过多次，但从未听说过城下还藏着一条神龙，还是活的。
据她所知，神龙绝迹已有上万年了，如今出现，这消息来得实在突然。
还有那龙息珠，光听名字就好东西。
她以前去过蛟龙巢，那条蛟龙险些就要化龙了，不过最后历劫时还是被天雷给劈死了。
而差一步就能化龙的蛟龙手底下自然是有不少好东西。
那次姚朱收获颇为丰厚，让她至今都记忆犹新。
所以这次到了真正的神龙的地盘，想来好东西只会更多。
想起这个，姚朱不免眉眼一弯，笑意盈盈。
不过，这些消息都是从柳季口里知道的，姚朱不信任他，遂她看向了息渊问到：
“公子以前听说过傅城底下的神龙吗？”
“没有。”一顿，息渊道，“此地原来是傅氏宗族的地盘，两千年前傅氏族灭，唯一活下来的子嗣傅英建了傅城。”
短短几句话，里面藏着的意思可不少。
姚朱略一思量就明白过来了：“公子的意思是说，那废宅极有可能是傅氏的老宅。
傅氏也很可能早就发现了神龙的存在，才在此地建族。所以，到后来全家死绝了，也还要再建一座城出来。”
息渊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只道：“神龙万年不见踪迹，不会无缘无故陷入沉睡。”
姚朱来了兴致：“是何缘故？”
息渊淡淡的声音响起：“神兽孕育子嗣十分艰难，动辄万年也不一定能孵化出一只活着的幼兽。
神龙如今，应当是在育子。”
他们正好走在岔路口，姚朱听完息渊的话后，脚不自觉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她脑中不断转着息渊方才的话，以至于岔道的另一头传来了些细微的声音都没发觉。
直到身旁之人猛地拉了她一把，姚朱撞进了他的怀里。
再转眼看去，还没老清来人，长刀狠狠向他们砍来，凌厉的刀锋闪着骇人的银光。
姚朱眉头一皱，反手揽住息渊的腰，抱着人迅速后退，躲开了这一击。
站在安全的地方，姚朱方松开手盯着前面的凶徒，轻声细语地对息渊嘱咐了一句：“公子小心了。”
说话间，一张黄符出现在她手中，姚朱把符打入右手。
黄纸化作光点消失，符文却烙在了她的手臂上。
顷刻间，姚朱整个人都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了。
那个人还是那个人，唯一说的上变化的，就是她的右臂。
袖下藏着的手有鳞片若有若现，像是某种凶兽的利爪。
对面来人阴沉沉盯着姚朱，一言不发举刀再次而来，姚朱目光锐利，杀意毕显，主动迎了上去。
两人相撞，他手里的刀灌满灵力，气势汹汹冲姚朱头颅而来。
原本十拿九稳的一击，不想姚朱正面相抗，抬手一接。
她的手指便稳稳接住了刀刃。
那人惊骇，调动浑身灵力灌入刀中使劲往下压。
可刀仍纹丝不动捏在了姚朱手里，她白皙细嫩的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有一瞬间那人恍然觉得自己对着的像是一只蛮荒凶兽。
他嘶哑着嗓子，满眼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姚朱红唇一勾，手一折，咔嚓一声，刀直接断成两截。
“你，你是什么人？”
“收你命的人。”
姚朱把手里的短刀一扔，接着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直接掐住他的脖子。
随即再一用力，骨肉碎裂，那人当场死掉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那人的脸上还凝结着错愕和畏惧。
干脆利落地解决完人后，姚朱左手理了理鬓发，把歪了发钗扶正，眼尾上扬：
“前路危险，公子接下来可要跟紧些了。”
息渊不语，似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或许是他们已经靠近中心位置了，再往前走，甬道里有了不少新添上的打斗痕迹。
越往前走，甚至能零星看见些血迹及尸体。
这里面的人，倒是来了不少。
走了不知多久，姚朱听见了脚步声，她脸色微变拉着息渊往后一挡，警惕盯着前方。
可是没料到，出来的人竟然是柳季了。
“姑娘，看来你我有缘。”
姚朱放松了身体似笑非笑：“的确有缘。”
柳季视线在二人身上一扫，看他们毫发无损，笑了起来丝毫不介意姚朱的态度，指着前面的路道：
“前面就到了，姑娘，公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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